“我來吧。”雁留痕下了車,來到了陳家的門口,按響了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位阿姨,雁留痕趕緊說道:“阿姨好,我是大愛善堂的義工,在這附近調查一些貧困戶,要登記一下,我忘記帶筆了,可他們大多是孤寡老人,一家家竟窮得連支筆都買不起,能不能向您借個筆或紙張什麼?”
“嘭!”
“哐當!”
陳府裡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響。
那阿姨是陳家的清潔工,急忙溜出門來,說道:“現在不行,你沒聽見裡面正鬧着呢。”
雁留痕道:“鬧什麼?”
阿姨還挺八卦的,小聲說道:“陳家主的腿是瘸的,長年坐輪椅,僱有一個年紀跟他女兒一般大的小保姆在照顧他,誰想到照顧到牀上去,這不,給陳家太太和女兒發現了,正鬧着呢,你說,這個時候,我敢進屋借東西給你嗎?”
“有這事,那的確是挺不方便,打擾了。”
雁留痕回到車裡照實說了,林陽這才辨出那兩個清新的氣息原來就是陳家的女兒和小保姆,就喊道:“按這種情形,陳熠是不可能將人藏在家裡的啦,走,到蒙家去瞧瞧。”
蒙府也是花椰五大家族之一,戰地面積也不小,林陽照樣是繞着圍牆兜了一圈,鼻息過處,果真有一股清新之氣,正是飽滿的玄清氣,林陽對玄清氣已是相當的敏感,遠遠就能嗅到,圍牆門窗也無法阻擋。
這玄清氣嗅起來也是與衆不同,方荷的父親是修真之人,那麼她也應該沾點仙氣吧,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
雁留痕原本想故伎重演,但令人意外的是,從蒙府裡奔跑出來了兩個人,竟然是蒙李雄和陳熠,好像他們身後有鬼在追趕一般,都鐵青着臉,一陣急跑。
林陽向雁留痕招手,雁留痕就跳回布加迪車裡,林陽按下敞篷,在車裡觀看着外面的動靜。
就在這時,大門裡跑出一個小道姑來,挽着鬢,身着淺黑色道袍,手裡捉着一把桃木劍,一路追殺陳熠和蒙李雄,砍殺得他倆抱頭鼠竄,叫苦不迭。
“嘻嘻,這倒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林陽斷定她應該就是方荷,心裡一爽,“難道這小道姑方荷也是個惡人?不可能,瞧她雖身穿道袍,但遮掩不了她錯落有致的身段,而且長得眉清目秀,如此美貌的姑娘小道姑怎麼可能是惡人呢。”
此時,陳熠和蒙李雄兩人被追打得到處亂闖,竟然跑了過來,用布加迪做掩護,林陽和周雅蕙趕緊低下腦袋。
小道姑方荷持劍趕來,吼道:“有種的話你倆別走,你們背叛師門,竟敢劫持我,還想對我動手動腳,我絕不饒了你們,一定要捉拿你倆回去,在師父面前謝罪。”
“小師妹,你聽我說,你要你從了我,好好跟我過日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保證讓你錦衣玉食,喝香的,吃辣的。”陳熠竟然厚顏無恥地叫嚷着,身子還跳了跳,在布加迪的這邊露臉。
周雅蕙感覺一陣厭惡,幸好當初能抵禦他的甜言蜜語,沒有上他的當,不然跟這二世祖成男女關係的話,自己的清白就算毀了,後果不堪設想。
那蒙李雄趁着小道姑跟陳熠對話的當兒,悄悄地繞到後面,一把就奪下她手中的桃木劍,小道姑一急,身子一閃,一腳就踹過去,被蒙李雄避開了。
陳熠也跑了過來,趁機抱起了小道姑,拔腿就跑。
小道姑兩隻腳亂蹬,忽然玉手在半空中畫了畫,身子就隱沒了,倏地就在蒙府的門口出現,嬌喝一聲道:“想捉我,沒那麼容易,我還真就賴在你們這兒了,讓你們看得到吃不着,饞死你們。”
小道姑說着扭身進了蒙府,陳熠和蒙李雄就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
“嘻嘻,這小道姑竟然能畫隱身符,倒是厲害,或許真是這一招令她免招失身之禍呢。”林陽嘆道。
“畫符?隱身符?”周雅蕙和雁留痕雙雙喊道。
“是啊,要不要我也畫一道給你們看看。”林陽伸手在車上亂畫着,朝周雅蕙的額頭拍去,嚇了她一跳。
“林陽,你想死啊,敢戲弄老孃。”周雅蕙再一次蹂躪他的大腿,而且專揀大腿內側的嫩-肉捏。
“走,咱們進去看看,蒙府好像沒什麼人在,就他們仨。”
三人見蒙府的門還打開着,就悄悄摸了進去。
只見大廳的門也沒關,一進入大廳,裡面一片凌亂,應該是他們打架時給砸的,可見小道姑還蠻厲害的。
此時,小道姑又手抓這一把大鍋鏟追打起陳熠和蒙李雄來,所到之處翻箱倒櫃的,地上還有許多砸碎的東西,亂糟糟的。
雁留痕剛好站得近,趕緊身子一閃,兩人就從他身旁跑來,竟然連家裡來外人都不知道,也真夠奇葩的。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當他們察覺家裡來了客人時,兩人明顯是見到雁留痕一個大活人的,卻當他是透明的,而是瞧見了林陽和周雅蕙之後,渾身痙攣,尤其是陳熠,恨得牙根癢癢,都快要咬人了。
“林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自動找上門來,今天,老子和我家老子的帳一併跟你算了。”此時的陳熠真是應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老話,雙眼頓時瞪得血紅。
林陽走了過來道:“你倆真是不可救藥,連自己師父都殺,還搶人。”
陳熠和蒙李雄一驚,面面相覷,大概是驚訝林陽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吧。
“林陽,你胡說什麼呢?”蒙李雄故意反問道。
“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道理你們都不懂嗎?”林陽正氣凜然。
“喂,你這人誰啊,怎麼跑來人家家裡吵架來啦?”小道姑手裡還捉着大鍋菜喊道。
“你就是方荷吧?”
“對,你怎麼認識我的?”
“哦,你還是跟我們走吧,陳熠和蒙李雄殺了你父親老道人,也就是他倆的師父,又將你劫持到這裡來,他們都是壞人,你不能在這裡逗留了。”
“胡說八道,我的父親怎麼可能被他倆殺了呢,要知道,他可是修真的人,已即將達到渡劫飛昇的階段了,就他倆還差得遠呢。”小道姑方荷的聲音倒是銀鈴一般,又吼道:“我的兩位師兄雖劫持了我,但他們這都是因爲雙雙愛上了我才這麼做的,你們還是走吧,不要多管閒事了。”
林陽差點暈倒,做出了一個囧的表情,伸出雙手,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嗯,這小道姑真是不可理喻,好人和壞人都分辨不出,就他倆做的醜事可多了去了,我說你大概沒見過什麼世面,會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給騙了。”周雅蕙翻白眼說道。
“你又是誰啊,我們的事你們少管,都走吧,不然,我手中的鍋鏟可要趕人了。”小道姑手中的鍋鏟翻了翻。
林陽這下可就懵了,只能嚴肅地說道:“方荷,你還是跟我們一塊走吧,不然你肯定會後悔的。”
“林陽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在花椰一中欺負我們還不夠嗎,還要跑到蒙李雄家裡來羞辱我們,我們雖覬覦小師妹,那都是我們愛上了她,難道愛有錯嗎?”
陳熠說得理直氣壯,林陽一時語塞。
“對,就是這林陽,連連敗壞我們的名聲,讓我倆無法在花椰一中呆下去,連高考也沒有參加,他這是嫌害我們還不夠啊,而且,在花椰一中被他打的人多了去了,不止我們兩人。”蒙李雄也喊道。
“真是笑話,騙三歲小孩啊,殺害我父親,要騙人就該瞭解透徹了纔來騙人嘛。”小道姑居然一口咬定林陽是騙人的。
林陽氣得不行,心裡有點怪老道人,什麼人不好託夢,偏偏託夢給自己,也不讓自己的女兒也夢夢,這樣就不會生出這麼多麻煩了。
“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林陽深知蒙李雄和陳熠兩人的爲人,就算方荷懂得畫隱身符,但難免有天出差錯,要是她被他倆害了,他可就對不起託夢給他的老道人了。
林陽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一把就捉住方荷的手,那知方荷一道隱身符一畫而就,立馬就隱身,在另一個位置上出現。
“林陽,拿命來。”
陳熠吼了一聲,一拳就擊打過來,林陽捉住他的拳頭,竟然被他掙脫了。
這陳熠原本就是古武家庭,有武者的功底,但要與林陽對抗那還差得遠,可此時,林陽接觸他手腕之時,竟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道,不像是武者的內勁,林陽內心一驚,“這陳熠和蒙李雄兩人既然已經拜在玄門靈宗派老道人的門下,必定也步入修真的門道了。”
“林陽夠了,難道你還要緊緊相逼嗎?”
蒙李雄跑了過來,雁留痕上去攔住,被他一手就掃開,重重地摔在地上,傷得不輕。
“我告訴你,我和陳熠已今非昔比,我倆已拜在鳳凰山玄門靈宗派的門下,今後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了,識相的話就趕緊走,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以林陽現在胎清氣第三層的修爲,陳熠和蒙李雄還不足爲懼,拿下他倆綽綽有餘,問題是方荷似乎不相信他倆真的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就算打敗他倆,她也不會跟自己走的了。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走吧。”林陽冷冷地盯着陳熠和蒙李雄道:“我警告你倆,如果敢對方荷下手,我保證,你倆將死無葬身之地。”
沒想到方荷卻嬌喝一聲:“我用不着你來管,都給我走,道貌岸然的大騙子。”
這下子,林陽真的不得不走了,舉手一揮,就在周雅蕙和雁留痕的陪同下,灰溜溜地走出了蒙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