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福建的地下世界,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
當初六大區並立,彼此制約,曹慶被陳浩南跟六哥所制約,只能在市中心,而六哥跟陳浩南同樣被曹慶所制約,不敢對稍弱的另外三大區下手,就連六哥,都只能利用當初跟光頭的合作來對黃雲區滲透。
至於另外三大區,則是因爲其他三大區彼此制衡,所以就能夠一直安穩的待下去。羅倉區整天打來打去,羅浮區平平淡淡,黃雲區則是想要前進,卻沒有路子。
而眼下,能夠制衡市中心區曹慶的六哥被陳浩南跟黃毛給聯手坑了,趕出了福建地下世界,而陳浩南跟黃毛又不足以將曹慶給制衡住,那就產生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曹慶失控了。
所以羅倉區被曹慶的人給拿下了。
整個福建地下世界六大區,變成了4大勢力。
曹慶控制兩個多區,陳浩南控制德化區,羅浮區的老大目前還不顯山不露水,黃毛控制了黃雲區跟雲龍區一大塊兒。
在吃下了羅倉區之後,曹慶收兵,看似好像已經吃飽了的樣子,但是就陳浩南那反饋過來的消息,曹慶只是在消化而已,在將羅倉區徹底消化之後,曹慶必然會繼續出手。
本來趙鋼鏰不想管這些所謂的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因爲在趙鋼鏰看來,混黑混的再好都沒有幹商業有前途,而且還容易留下黑底,可是眼下曹慶磨刀霍霍,如果真的繼續往外擴張,那必然就是對羅浮區跟黃雲區下手,到時候,趙鋼鏰能眼見着黃毛被人幹掉麼?趙鋼鏰能眼見着自己的蝴蝶會被曹慶的人看管麼?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趙鋼鏰覺得有點頭疼,這時候的趙鋼鏰也有了一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
黃毛對自己很不錯,也很用心,這樣好用的槍,趙鋼鏰覺得還是有必要把他給護着,省的被人給弄壞了。
除了福建地下世界的形勢,還有兩個是趙鋼鏰不能省心的。
一個就是陳浩南說要給趙鋼鏰的任務,這是趙鋼鏰進國安局特別行動處的第一個任務,雖然趙鋼鏰看似吊兒郎當的,但是這任務,趙鋼鏰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做好,做的漂亮,只有這樣,趙鋼鏰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同時,將紫蝴蝶從陳浩南的手上要過來。
一直到現在,趙鋼鏰都忘不了那個紫瞳女孩兒。
不是因爲她貌美,而是因爲一種感覺。
就好像是碰到了同類人一般。
趙鋼鏰自從出了監獄,就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紫蝴蝶給弄到手上。
而除了這個事情,接下去的獵人學校保級,晉級考試,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趙鋼鏰的目標,早已經不侷限於只是保級,他要做的,是成爲一個C級獵人,而按照現在趙鋼鏰陰陽大法第五層的實力,過一個C級獵人測試,應該不難。
想完了這些已經是晚上不知道幾點了。
夜色很濃。
趙鋼鏰睡不着覺,索性就起身推開門走到了院子裡。
天上一輪明月。
月輝照耀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
趙鋼鏰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然後微微閉上眼睛,雙手撐在身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個門開的聲音。
一個腳步聲,出現在了院子裡。
趙鋼鏰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女孩兒,露出個笑容。
“玲玲姐,怎麼還不睡呢?”
“在外頭睡,有點不習慣。”
穿着睡衣的黃玲玲走到趙鋼鏰的旁邊,一屁股坐下,然後問道,“你怎麼也不睡?”
“高考了嘛,不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
趙鋼鏰笑着說道,“所以有壓力,壓力很大,自然就睡不着了。”:
“切,你會有壓力哦?”
黃玲玲鄙視的看了趙鋼鏰一眼,然後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鋼鏰,今晚的月亮好亮啊。”
一般女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潛臺詞就是你有什麼想說的沒。
趙鋼鏰直勾勾的看着黃玲玲的側臉。
那精緻的臉龐,微尖的下巴,還有那白皙的脖頸。
趙鋼鏰的眼神愈發溫柔。
等了許久,趙鋼鏰竟然沒有說話,黃玲玲不免有點疑惑的轉過頭,眼神,跟趙鋼鏰的眼神直接碰撞了。
噗通。
好似一顆石頭落進了平靜的水面。
又好像是一顆心砰然響動。
也不知道是誰的心。
黃玲玲的眼神有點慌亂。
似乎想要躲閃。
但是又想到自己好像是個警察,而且還是趙鋼鏰的姐,要是就這麼把眼神躲閃掉,好像很弱。
所以,黃玲玲又沒有躲閃,而是跟趙鋼鏰一樣,直勾勾的看着對方。
鄉野蟲鳴聲絲絲。
偶爾傳來三兩聲貓頭鷹的咕咕聲。
趙鋼鏰嚥了下口水。
似乎也有咕咕聲。
黃玲玲的臉上莫名的升騰而起兩朵紅暈。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臉紅,而這種不知道,讓黃玲玲十分的羞惱。
而這種羞惱,讓黃玲玲莫名的有點慌亂起來。
慌亂之中的黃玲玲,做了一個有點意外的動作。
她不是扭過自己的頭,而是伸手想要捂住趙鋼鏰的眼睛。
“看什麼看呢。”
黃玲玲有點侷促的說道。
趙鋼鏰卻是一擡手將黃玲玲的手腕抓住,然後看着黃玲玲。
目光灼熱,卻並不言語。
黃玲玲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你幹什麼。”
黃玲玲低下頭,不敢看趙鋼鏰,那手想要掙脫回來,只是不知道怎麼的,渾身卻是無力的不行。
“玲玲姐。”
趙鋼鏰看着黃玲玲,說道,“我……我不知道這話會不會唐突,我也不知道這話到底該不該說,但是今天晚上,我想跟你說。”
“說……說什麼。”
黃玲玲更加侷促不安。
“我……”
趙鋼鏰嚥了下口水,說道,“我……”
“哎喲,你們在幹嘛呢?”
這時候,一個有點輕佻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
郭芙蓉雙手抱胸,正在不遠處看着趙鋼鏰跟黃玲玲。臉上帶着異樣的笑。
黃玲玲手上一用力,從趙鋼鏰的手上掙脫出來,然後站起身,對趙鋼鏰說道,“鋼鏰,我困了。要去睡覺了。”
“那,好吧。”
趙鋼鏰心裡嘆了口氣。眼裡閃過一陣落寞,但是很快卻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輕佻,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