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錯,憑什麼要我道歉!”
何嘉莉這一刻也是氣急上火,聽到母親的話語,更是直接炸了鍋,在她看來,該道歉的人不是自己,而恰恰應該是自己的母親。
見到這娘倆一言不合又一次掐了起來,何宏昌也是滿臉無奈,當下拉住二人重新坐好,這纔是打圓場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坐好了聽話,我現在要問小輝第二個問題了!”
聽到這話,何母沒有說話,卻是哼了一聲,但是其一雙眼睛卻是看向了林輝,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從窮鄉僻壤中出來的窮小子,究竟有什麼本事能泡到她的女兒。
何嘉莉這一刻也是看向林輝,只是有所不同的是,這一刻她的眼眸之中滿是擔憂。
林輝到底是做什麼的,這就連何嘉莉都不知道,因爲林輝這貨實在是隱藏太深了,到現在爲止,林輝唯一的一份正經工作還是在俏麗集團打工,做司機,這事兒如果說出來,這門親事指不定就吹了。
但是讓林輝現場編出來一個工作,這也是難死他了,當下林輝的眼睛看向桌上的菜,頓時一亮。
“叔叔,我在洛南市一家餐廳做大廚,平時沒事也給莉莉開開車,爲她保駕護航!”
林輝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他雖然會做菜,而且色香味兒俱全,但是卻不是一位真正的廚師,而其固然是俏麗集團的保安,但卻並沒有上過一天班,反倒是黏在何嘉莉的身邊多一點,簡直成了她的私人保鏢。
廚師?
聽到林輝的話語,客廳中的人盡數一愣,不過緊接着張明輝跟劉姨對視一眼,便是盡皆嗤笑一聲。
大廚的工資,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要看在什麼地方,而且大廚很忙,平時又煙熏火燎的,一身油味兒,跟何嘉莉站在一起肯定是極爲不般配的。
不僅如此,別人不知道何家的能量,張明輝卻是知根知底,對於這樣一個大家族來說,如果未來的女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司機,他們何家的臉面何存?到時候這件事若是公佈出去,相信東海市絕大多數人都會將何家視爲茶餘飯後的笑料談資。
何家丟不起這個人,絕對丟不起!
這一刻,張明輝的臉頰之上頓時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尤其是當他看到何父何母那陰沉的臉色,心裡更是幾乎樂開了花,當下說道:“叔叔,阿姨,我沒有瞧不起的意思,但是何家在東海何等地位,若是被何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兒,恐怕老人家會不太高興吧?”
聽到張明輝這話,何母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眼中卻是明顯更冷了幾分。
沒錯,這件事如果被何老爺子知道,沒準兒何家馬上就要翻天了,想到老爺子的脾氣和行事風格,何母的臉色便是變得有史以來最難看。
“何嘉莉!你給我出來!”
何母這一刻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暴怒,尤其是此刻張明輝跟那劉姨還時不時的在她耳邊煽風點火,這就更讓何母心中犯衝,當下看着何嘉莉,真是恨不得將她給生吞了,而其更是不由分說,硬拽着何嘉莉去了裡屋。
呯!
房門被何母狠狠的關上,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搞得好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林輝的臉頰上一般。
“咳咳!”
這一刻何宏昌也是一臉的尷尬,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婆竟是如此的蠻橫,不過想到林輝剛纔交出的兩個答案,他也有些無奈。
但是比起何母來,何
宏昌明顯要會說話,會做人的多,當下他見到屋子裡面的氣氛有些尷尬,便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林輝客氣的笑道:“小輝啊,過來坐!咱爺倆嘮嘮!”
“哎!”
聽到這話,林輝對這位中年男子少有好感,至少比起何嘉莉那位不懂禮貌的母親來說,她的父親是一位絕對的紳士。
當下林輝便是自然的來到了何宏昌的身邊,跟他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見到林輝一臉的淡然,好像根本沒有把剛纔的不愉快放在眼中的樣子,何宏昌不免一陣讚賞。
實際上,他早就覺得林輝這孩子並非池中之魚了。
爲什麼呢?何宏昌身在官場,一生可謂是閱人無數,眼光比起何母來說要毒辣的多。
雖然林輝來自貧困甚至有些臭名昭著的華豐縣,雖然林輝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廚師,但是細心的何宏昌卻是發現,這孩子的身上有着一股捨我其誰的大氣,一股卓爾不凡的英姿。
現在已經很難在年輕人的身上看到這樣的氣質了,尤其是對方僅僅二十出頭,面對何母的刁難,張明輝的擠兌,林輝的一張臉上始終沒有閃現怒意,就好像不管周圍的人如何誹謗,我自獨身前往般的桀驁,讓人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何宏昌幾乎一眼就看出,林輝這人不簡單!
“叔叔可是也喜歡字畫?”
林輝又沒有讀心術,哪裡會知道何宏昌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對方跟自己講話的時候那份善意與慈祥,林輝卻是能夠感受的出來,當下讓他對何宏昌的印象也好了不少,而當其視線在屋裡一掃,頓時笑問道。
聽到這話,何宏昌頓時一愣,繼而有些好笑的問道:“你用了‘也’這個字,怎麼,難道你這小子也對字畫有些研究?”
在何宏昌看來,現在的年輕人,世界中充斥的都是米國大片,特效,感情戲。激情與刺激纔是他們的主打,很少有人會喜歡書法這種最爲傳統與古老的國粹了,所以聽到林輝話裡面的意思,何宏昌當下就覺得有些好奇。
“研究還談不上,我只是比較喜歡書法中蘊含的深意罷了。”林輝當下悠然一笑,並未誇誇其談,而他的話語卻是讓何宏昌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你這小子好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喜歡書法字畫的了,你小子對我口味,我喜歡!”
何宏昌說完之後,擡起頭來環視了一圈兒掛在屋裡的字畫,一雙眼中精芒閃爍,彷彿又萬丈豪情與胸中,當下豪邁的說道:“小輝,篆,楷,隸,燕,黑,行,草!七大書法行種,你比較喜歡哪一種?”
聽聞何宏昌的話語,林輝眼眸一閃,也如何宏昌般擡起頭來,視線在屋內懸掛的字畫上一陣掃視,接着悠然一笑,道:“讓叔叔見笑了,七大書法行種中,我個人比較中意行書!”
哦?
聽到這話之後,何宏昌的臉上頓時閃過一道光,不過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緊接着饒有興致的說道:“不知你爲何喜歡行書呢?”
林輝站起身,眼眸落在客廳門樑旁的一副行書真跡上,幽幽說道:“行書呢,介於草書與楷書之間,它並沒有草書的狂野與繚亂,又沒有楷書的板正與端嚴,可以說是一種鋒芒內斂的行書風種,這也是我的做人風格,所以……”
說到後面,林輝笑而不語,而其話語更是讓何宏昌對其高看了幾分,一雙眼中精光閃爍,不知
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何宏昌突然很有興致的問道:“小輝,叔叔再問你一句,你可會行書書法?”
“我?”
聽到何宏昌這話,林輝先是一愣,不過緊接着撓了撓頭,憨笑道:“略懂一二吧,小時候曾跟一位師傅學過兩下子!”
林輝口中的這個師傅,可是一位響噹噹的人物,雖然許多人可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這個名字若是放在書法界與字畫界,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因爲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如雷貫耳了。
因爲他就是書法界與字畫界的開世大拿,齊碧靈老先生。
齊碧靈老爺子在書法界與字畫界的名聲,甚至比林輝的年齡還要大,而任何喜愛字畫與書法的人,無一不對齊老先生推崇備至,如果一位喜好字畫的人連齊老先生的名號都沒有聽說過的話,那根本是妄稱字畫愛好者。
可想而知,林輝的這位字畫師傅究竟有多麼的牛氣。
當然了,這一切林輝是不會說出來的,這都是他還在雷霆小組的時候,國家上層爲他安排的訓課。
身爲國家精銳雷霆小組的組長,林輝必須要做到能文能武,並且各項全能,字畫恰恰是他最擅長的一項。
集訓結束的時候,齊碧靈老先生甚至都生出了收徒的意思,但是卻被林輝婉言謝絕了,爲這事兒,齊老先生據說回去後還茶飯不思的許多事日。
所以,林輝說自己對行書只是一知半解,已經算是客氣了,但是他謙虛,卻不代表有些人看得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嗤笑聲卻是從旁邊傳來,只見這一刻張明輝滿臉的鄙夷,徑直對林輝嘲諷道:
“小子,收收你的大話吧!哪一個書畫大家不是浸淫字畫許多年?他們爲了寫好字,做好畫,能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即便如此,人家纔敢稱自己爲一知半解,略懂一二,你倒好,上來就把自己說成跟書法大家一樣,我都替你丟人!”
在張明輝看來,林輝哪裡可能懂什麼書法,他充其量只是會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罷了,至於書畫,林輝肯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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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張明輝雖然同樣不知道何爲書法,但是他精明就在於早就打聽好了一切。
何宏昌偏愛字畫,這可以說是在東海市上流交際圈中不是秘密的秘密,而張明輝更是有備而來,早就在市面上買了一副價值連城的字畫真跡。
此刻張明輝笑了笑,而後便是從自己的揹包中取出了一卷長軸,擺在桌上,對何宏昌說道:
“叔叔,我早就聽聞您偏愛字畫,在東海上流,更有‘墨蘭君子’的美稱,今天小侄特意從帝京給您帶來一副絕版字畫,希望您能夠喜歡!”
什麼!
聽到這話,何宏昌的手都是一抖,繼而有些熱切的朝着張明輝拿出來的那捲長軸看去。
王易之書法真跡!
長軸上數個錯落有致的字眼頓時吸引了何宏昌的眼球,再就移不開了。
王易之,近代最爲有名的書法大家,據傳他乃是書聖王羲之第八十六代後人,其書法傳神至極,深得王羲之真傳,而其在書法界的名譽,就像是那日中天一般火紅驕豔,名聲大噪。
可以說,現當代任何一位書法愛好者,最大的心願就是得到一副王易之的書法真傳,甚至都有爲此傾家蕩產者,不過現在市面上流通的王易之書畫真傳,幾乎都是仿冒的,其手藝之高,幾可以假亂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