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倒是真的,我記得你好像也是兒子,那就不要羨慕我了,咱們還是想辦法給兒子掙娶媳婦的錢吧,誰讓咱弄了一個建設銀行呢!”說罷,兩人哈哈大笑,但是一個想法確實在李文龍的腦海中形成了。
給兒子掙娶媳婦的錢,這不單單是一句玩笑話,而是李文龍最近一直在考慮的問題,尤其是想到動用含玉給自己打過來的那筆錢堵上那個窟窿的時候,李文龍那種‘想要掙錢’的想法越來越盛了,他不想再繼續依靠女人生活下去,他想要獨立,當然,這個所謂的獨立其實就是想要擺脫含玉的這種施捨,他總覺得的自己就像是 含玉包養的一個小白臉,隔三差五的給自己一點包養費用,這讓李文龍的心裡很是不舒服,也很不爽,但卻無可奈何,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人家事先預料 到有可能會有事提前給自己打過來這麼一筆錢,那自己到時候肯定會不知所措,但是,李文龍作爲一個男人,又不想總這樣去吃軟飯,不錯,他覺得這就是在吃軟 飯,所以他想着搞點副業,像自己乾的這活,你想要貪點沾點實在是太難了,而且李文龍本身就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他總覺得這個貪點沾點不是正規的來錢渠道,雖 然也知道現在是一個普遍現象,但是到了他身上卻是做不出來。
所以,他就想着怎麼搞點副業,怎麼在工作之餘再搞點其他的產業,這讓他想到了自己在公司的時候的那幾個副總,人家這邊當着領導,那邊還忙活着生意,有的人搞加油站小醫院什麼的,有的人是藉助自己的地位來包攬工程,雖然人家的家庭條 件已經是小康水平了,但是人家依然不知足,當時李文龍就羨慕的不得了,但是隻能是有想法根本就沒有能力啊,他那個時候就是一個小小的司機,別說是能力了,就算是連本錢都沒有,眼下,自己多多少少有這麼一點實力了,李文龍覺得可以甩開膀子試一試了,不過,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玩意兒不是小事,萬 下子 虧大了就麻煩了,自己本來就沒有多少錢,現在手裡也就還剩下含玉給打過來的那一二十萬,再加上平日裡自己的一點錢,有三十多萬就頂破天了,說白了,自己這跟沒有本錢是一樣的,這點錢能做的生意,估計也就是擺個地攤什麼的,不知道是任懷星看出了他的內心所想,還是這個傢伙早就有了想法,在李文龍笑過之後湊到李文龍的耳邊說到:“李鄉長,我想跟你合作點能掙錢的事,你看行不行?”
真是瞌睡了馬上就有人來送枕頭啊,李文龍心裡那個樂啊,但是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出來,因爲他知道這談判的最根本要求,那就是你要想佔據主導地位就不能太主動,太主動了人家就會覺得你是上趕着人家,人家就會拿捏一把,所以,李文龍假裝滿不在乎的說道“有掙錢的生意你自己做就行了,幹嘛非得帶上我啊,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做生意的頭腦,萬一合作砸了不就麻煩了嗎?”
“沒事沒事,這個不需要做生意的頭腦,您只需簡單的出個面協調一下關係,其餘的都由我來搞”任懷星心裡 一陣暗罵,他接觸的人也不算少,知道圈子中的人都喜歡錶面一套心裡一套,他能看得出來,李文龍對這個是感興趣的,但是卻總是拿捏着不肯承認,雖然有些不齒,但卻是無可奈何,沒辦法,誰讓自己離不開人家呢,想要在人家的地盤上掙錢,那必須得打通這層關係,否則,作爲父母官,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你所有的美夢破 滅。
“這樣簡單的事情我就更不敢了”李文龍還想拿捏下去,但是想到任懷星不比別人,如果一味的擺架子也不好,當下接口說道“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有點誠意,我要是單純的只處理關係也不叫那麼回事啊!但是我卻沒有這方面的頭腦,而且本錢有限,懷星,我是怕耽誤了你的事啊!”
“李鄉長,您這是說什麼話,這件事,只要是您能參與,我就成功了大半,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說白了就是資金週轉的問題,關鍵還是處理協調關係,所以您負 責的事情纔是大事情,所以您理應占大頭的”任懷星雖然心裡很不情願,確實也懂得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規矩,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你不想付出那是不可能的,沒 說嘛,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想要成大事,你首先得捨得的付出,就像是任懷星老家縣城一個大款,當年他的發家其實就全憑着膽子大,敢捨得,當時他跟一個銀 行的一把手關係不錯,提出貸款搞酒水批發,當時在萬元戶都還很少的情況下,他出手就貸款五百萬,五百萬,什麼概念啊,當時所有人都以爲他是瘋了,但是這哥 們卻有自己的想法,憑藉着跟一把手的特殊關係,這筆款子還真的批下來了,批下來的當天晚上,他提着一百五十萬來到了行長的家裡,出門的時候兩手空空了,出 門之後,他就大笑起來,自己的計劃基本已經實現了,然後他就真的進了一大批的酒水,當時衆人都很納悶,搞不清楚他爲啥一下子進貨這麼多,在別人看來,他搞得這些酒,三五年也賣不完啊,用他自己的話講,我進貨多了返利多,也確實是這樣,他本來就進的貨多,再加上廠家的返利,他進到的各類酒水租用了好幾個大倉 庫才放得下。沒兩年,經濟開始發展起來了,他所貸的款子也到期了,銀行來催貸款的時候他雙手一攤:沒錢,錢都進貨了,但是賣不出去,你說咋辦吧!
其實,他進的那些貨連一百萬都不到,加上給行長送去的那一百五十萬,其實還有二百多萬在他手裡,但是 他一口咬定沒錢,沒辦法,銀行就開會研究他這件事怎麼辦,當時有很多中層以上的都是行長一手提拔起來的,尤其是那幾名副行長,當時都是行長的親信,說白了 都是一個利益圈子裡的,所以行長的話基本就是會議的風向標。
行長在會上說了‘你看他這個情況,確實很難辦,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告他,把他送進局子裡’,行長這麼一說,最貼心的那個副手馬上就說了‘我不贊成這樣做,這樣做我們沒有絲毫的好處,不但貸款收不回來,還容易在貸款人眼裡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對我們以後的發展不利。’
‘既然是這樣,那就還有一個辦法,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雖然不怎麼高明,但多少還能挽回一點損失’行長衝那麼副手讚許的點點頭緊接着說道‘這一點我也跟當事人溝通過,他倒是也同意,大家一起研究一下看看行不行?’
左右看了看那些與會的人員,行長清了清嗓子“他不是搞酒水銷售的嗎?我已經實地看過了,他手裡還有一批酒水,酒這個東西你們也知道,我們國人用的還是比較多的,我看不如讓他拿那些酒來頂一部分賬,回頭找個人評估一下,能頂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款子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是頂來的酒我們幹什麼用?”一個不怎麼和諧的聲音響起,這個是跟一把手不怎麼對付的副行長,他很清楚行長這麼做的主要原因。
“至於這批酒嘛!”行長是什麼角色,知道會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早就想好了對策“今天參加會議的,一人二十箱,也算是分發給大家的福利,剩餘的,那些來貸款的人,按照一定比例頂給他們,這個回頭在指定詳細的方案,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行長這麼一說,那名副行長不好再說什麼了,說多了就等於得罪了所有人了,二十箱酒,也不是小數目啊,這斷什麼也不能斷別人的財路,在這樣的經濟社會,你斷人財路就等於是殺人父母,你斷人家的財路,人家就斷你的生路,這一點這個副行長再明白不過了,他知道,這裡面肯定不單單是行長一個人得了好處,如果自己 再一味的堅持下去,說不定就得得罪一大批人,雖然說真理往往是掌握住少數人手裡,但是按照現行的規定,少數人必須得服從於多數人,於是乎,真理又回到了多 數人手裡,放到這件事上也一樣,雖然你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但是人家是經過正規的會議研究之後的結果,你能怎麼辦?即便是告到上面 去又能怎麼樣?沒有實質的證據你能說什麼?
於是乎,那哥們的一大批酒就用來抵賬了,本來值一百塊的錢的酒抵賬的時候算到了三百,本來值三百塊 錢的酒抵賬的時候算到了七八百甚至一千,這樣一來,那些酒水用來抵賬還綽綽有餘呢,好在這哥們也會做人,乾脆把剩下的酒又全都私底下給那個行長拉家裡去了,這樣一來,就不存在什麼還有未追回的尾款了。
這就是人家的發家史,聽上去像天書,但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這一切靠的就是人家膽子大,尤其是後來的這個大手筆,當時房價剛剛擡頭,大家都覺得貴不願意買,人家倒好,拿着這筆錢直接買了兩個單元的房子,坐等了一年,回頭又賺了四個單元,雖然不否認有運氣在裡面,但是膽量也是很大的一個原因,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頭腦。
不管做什麼,頭腦最重要,要有超乎常人的遠見跟思維,要能在機會來臨 的時候牢牢地把握住,話說,那個行長的朋友肯定不會只有他一個,可偏偏就是他能夠把握住,話說,面對那房價剛剛起步的人肯定也不是他自己,可是人家偏偏就把握住了,這就是一種頭腦意識,一種前瞻意識,一種超乎別人的特定思維方式。
眼下的任懷星雖然比不得那個人,但是其頭腦也不簡單,雖然任軍給他的錢也不算少,畢竟他幫着任軍獨當一面,但是總歸來說也是端人家的飯碗,他做夢都想弄點屬於自己的事情,來到刀口鄉,讓他看到了希望,因爲想要在城市裡 立足對於他那點家底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在刀口鄉不一樣了,刀口鄉的窮讓他看到了希望,但是他也知道,越是這種好事情越是不能一個人獨吞,必 須得找一個能罩得住合夥人,而眼下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李文龍,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拉李文龍入夥,而這會兒的李文龍也確實想要搞點工作之外的事情,兩 個人也算是不謀而合。
“那你說說你想要幹什麼”李文龍知道絕對不能一味的矜持下去,畢竟這種機會不是說有即擁有的,那也得靠運氣,現在機會來了,必須得牢牢地把握住纔對,而不是推來推去的把機會給白白的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