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21海域的a1艦隊,根本沒有辦法阻擋1201艦隊這種屠殺式地攻擊。
他們的戰列艦還被華夏戰機集羣糾纏着,他們的巡洋艦和驅逐艦艦首的朝向和此刻的位置,根本無法威脅華夏三大攻擊集羣的任何一個。
張鵬程和馬龍舉起了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同時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屏幕上,a2艦隊的航母,在瘋狂的炮火中戰慄着,千瘡百孔。
當這艘母艦,在戰列艦的第二次齊射中,化爲一團刺目地白光,橫着擴散開來掃過整個a2艦隊的時候。
響徹雲霄的歡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華夏戰艦的每一個角落炸響。
“贏了!”年輕的戰士們狂喜地跳了起來。
“贏了!我們贏了!”一位少校發瘋般地叫着。這樣的結果,是一個小時之前,他連想都不敢去想的。
“贏了?”一位在受損戰機腹部維修的機修兵鑽出來,呆呆地看着身旁如顛如狂,蹦得比袋鼠還高的同伴在擊掌相慶縱聲歡呼。
“贏了!”一位上士炮手揮舞着他粗壯的胳膊,給了這位錯過最精彩片段地同伴一個熊抱:“他們地母艦被我們幹掉了!”
年輕的機修兵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臉地無法置信。
可是,一旁屏幕上,蘇斯航母持續的爆炸,橫衝直撞的碎片殘骸,證明了上士的話。
a2艦隊此刻的損失,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在華夏艦隊持續不斷的攻擊下,混亂中的他們,毫無抵抗之力。而這艘佔據了艦隊戰鬥力百分之三十,搭載了艦隊指揮部,集成了整個信息電子作戰平臺的蘇斯航母的覆滅,基本上就已經註定了他們覆滅的命運。
回過神來的機修兵,發出了一聲瘋狂地嗷叫,一蹦而起,加入了歡呼的人羣。
在一片歡騰中,張鵬程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酒的手,在顫抖着。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是最值得慶幸的,自然無過於死裡逃生。
如果說,有什麼比死裡逃生更讓人喜悅得發瘋,那自然就是死裡逃生後的反敗爲勝!
“臥槽他大爺!”馬龍少將接過張鵬程遞過來的酒杯,興奮得滿面通紅,忽然狠狠罵了一句,說道:“這一次,我這1201艦隊欠的人情,可真是欠大了!”
“奇蹟!”張鵬程衝馬龍舉起酒杯,聲音裡,透着掩飾不住的激動:“爲了陸澤成長陣!”
“爲了今天!一位華夏少將和一位蘇斯少將,以一支華夏艦隊,重新詮釋的陸澤成長陣!”馬龍舉起了酒杯。
猛地灌了一大口酒之後,兩人放聲大笑。
“這兩個人……配合的實在太好了!”
張鵬程倒了酒,將酒瓶玻璃塞塞上,端起酒杯。微笑轉回到指揮席上坐下來,感慨道:“如果不是一開始,他們給我的作戰方案上,就標註了這個陣型的話,恐怕我也會被他們前面的戰術弄得頭暈眼花!”
回顧戰局,對一名指揮官來說,就如同棋手覆盤,既是積累經驗地重要手段,也是每一個指揮官樂此不疲的興趣。尤其是回顧一場勝利的戰局。更是每個指揮官戰鬥之後必做的事情。
雖然現在戰局還沒有結束。可是,大局已定。張鵬程已經等不及要將這場勝利覆盤了。
他打開指揮台電腦上的作戰計劃,指着段天道傳來的作戰方案,笑着對馬龍道:“一看着個方案,我就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個騙子出身。想要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襬出這個陣型,沒點欺騙的功夫還真是不行。”
笑眯眯地用食指在鍵盤上點了兩下,打開海域圖,張鵬程道:“你看這裡正如同你先前所說,這個作戰計劃,完全是以最終形成陸澤成長陣位目標地。爲了達成這個目標。這傢伙將整個戰役,分成了四個不同的欺騙階段。”
馬龍興奮地湊過頭去,一邊看着海域圖,一邊聽張鵬程分析道:“首先,方楚天和阿芙羅拉少將將戰列艦集羣分拆,分兩路,向蘇斯艦隊身後的s20海域迂迴。”
張鵬程的手指,從屏幕上的s17海域開始,沿着s18、s19、s20、s21海域拉了一條直線:“這樣,就給蘇斯人造成我們艦隊想要規避身後a艦隊夾擊地假象。迫使敵人。在中小型戰艦集羣被絞殺牽制無法脫身的情況下。以航母爲先導,沿着這條線向比s20更遠的s21海域移動。保持始終將我艦隊擋在身前的態勢。”
張鵬程與馬龍討論這場戰役前後戰術的話題,吸引了指揮台上其他的幾位高級參謀。
不知不覺中,周圍已經圍了許多人。
只聽張鵬程繼續道:“這第一步有個關鍵地地方。那就是,我巡洋艦和驅逐艦集羣,必須要死死的牽制住敵人的驅、巡集羣,迫使他們不能整體後退。否則,我們動,敵人艦隊也整體移動,我們始終無法將戰列艦的艦首迴轉過來,後面的招就使不出來了。”
周圍的參謀們都紛紛點頭。這一點,是他們最驚歎於那位的地方。在他或她的指揮下,敵人的驅、巡艦隊,不但沒辦法脫離,甚至還被打了個十六比零!
很顯然,這一點,做到了。
張鵬程接着道:“然後,就是第二步,我們地六個戰機大隊。”
他的手指,在海域地圖上畫了一根曲折的突進線路:“蘇斯人發現我們的戰機大隊的時候,爲了保證航母佔據的有利地形,爲了保證航母的安全,他們只能加速回撤戰列艦,並且,把他們的戰機也全都撤回來。我想,這個時候,蘇斯指揮官一定以爲我們是想執行斬首戰術!可惜,他不明白,這不過是爲了擺脫他們的糾纏,從容佈置陸澤成長陣的其中一個環節而已。”
一位參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當初看見一號實時作戰計劃地時候,他也是這樣以爲的。
“等到敵人地戰列艦和戰機集羣都開始回撤以後,我們在巡洋艦和驅逐艦之間的戰鬥中,更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張鵬程嘆了口氣:“如果我是蘇斯指揮官的話,眼看巡洋艦和驅逐艦集羣損失慘重,又和主陣脫節。再看看時間,自己的友軍快到了,我也會想辦法儘量保存艦艇。這個時候撤回巡洋艦和驅逐艦集羣,不但能在手中掌握一股機動力量,還能保存兵力。嘿嘿。”
張鵬程的一聲冷笑,讓參謀們有些不寒而慄,一次戰列艦的迂迴,將敵人拉開後,竟然會有這樣深刻的變化,算計到這樣的地步,也算是到了極限了。
大家沉默着,聽張鵬程繼續他的覆盤敘述:“而這個時候,二號作戰計劃執行的條件已經成熟了。一個求救信號,就足以讓a1艦隊涼了心。他們當然不會繼續順着s21、s22、s23這樣的道路無限向我們所謂的援軍艦隊靠攏。他們只能在s22和s21海域之間反覆!而這裡,正是阿芙羅拉少將在指揮中,爲他們制定的停留區域!”
“只有在這個區域,他們才距離我們的兩翼戰列艦集羣和位於前面巡洋艦和驅逐艦集羣,有足夠的距離。這個距離,就是這場戰役最後的關鍵。當他們的戰機回撤,戰列艦形成圓形防禦陣,巡洋艦和驅逐艦也向s21海域回撤的時候,他們的失敗,就已經被註定了。這個時候,他們的目光,還停留在他們自己的身上,卻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完成我們的陸澤成長陣!”
“看。”張鵬程端起了指揮台上的酒杯,悠然地看着主屏幕上混亂中的蘇斯艦隊道:“從這個結局入手,我們是如此清晰地明白這個陷阱從佈置到完成的整個過程。這樣的算計,用來做教科書的戰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所有的分析,都是馬後炮。”
喝了一口酒,張鵬程苦笑着道:“能將在敵人眼皮子底下佈置陸澤成長陣的步驟,詮釋成這樣的人,一定是一個騙子。他的每一步,都在給對手犯錯誤的依據和理由!看似撲朔迷離,實則一刀致命。這樣的戰術鋪墊,我們也算是行家了,可是,能夠繞這麼多個彎子,還能讓敵人一步步跟着走,並且得到精確的執行,實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現在。”張鵬程將酒杯裡的酒一口乾掉:“我很懷疑,a1艦隊還有沒有勇氣繼續打下去。要知道,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我們的一支a級別艦隊。”
大海中,屠殺在繼續。
雖然回過神來的蘇斯a2艦隊倖存的戰艦,已經開始了反擊。可是,航母的覆滅和艦隊指揮官的死亡,導致了整個艦隊指揮系統的徹底崩潰。每一艘戰艦,都只能各自爲戰。在沒有指揮和協調的情況下,這種掙扎有多麼的無力,可想而知。
和華夏艦隊受到蘇斯a1艦隊的攻擊時相比,此刻的a2艦隊的處境,無疑更爲悲慘。
1201艦隊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不過是恰巧撞上了a1艦隊針對華夏b15艦隊的齊射,受到攻擊的,只是圓形防禦陣型的一角。
而a2艦隊遭受的,卻是1201艦隊蓄謀已久的陸澤成長陣毀滅性的打擊。
現代海面作戰,因爲空間戰場環境的特殊性,對於陣型的要求,遠比地面的裝甲部隊更嚴格。
這些陣型,並非遠古時代冷兵器時代的陣型。
古代的陣法,認真的說,只是平面對陣時,進行簡單兵力配置而產生的不同圖形罷了。軍事指揮者,只是在兩軍對陣時,依據自己軍隊不同兵種的構成,地勢地形和戰略目標的需要,將兵種數量做簡單粗略的分配。
而在這大海空間中,在這科技高度發達的戰艦配合中,戰陣,已經遠遠超越了古代戰陣的意義與囊括的內涵。
在海面艦隊之間的戰鬥中,戰陣,就是戰鬥的基礎。
海面艦隊地戰陣,是經過了嚴格計算設置的。
戰艦之間的距離,攻擊和掩護的角度。處於陣型中不同部位地艦艇的速度,路線,乃至戰鬥時的火力協調,目標分配和炮擊順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數百年的海面戰爭史中,形成了極科學,極細緻的規範。
這些規範,將無數的戰艦組合到了一起,在互相掩護,協調中,產生更強大的力量。
簡單地來說,戰陣可以在艦隊攻擊時,集中火力,將戰鬥力大幅度集中提高。在防禦時,則能獲得最小的受打擊面以及同伴的掩護。
可以說,在這浩瀚的大海中,海面戰爭史,就是一部戰陣的演化史!
除了地形特殊的戰役以外,大部分戰鬥都是由戰陣來決定地勝負。在空蕩蕩的海面進行勢均力敵的決戰,沒有戰陣的統一協調,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一個不合理地戰陣對上一個精妙的戰陣。結局會怎麼樣……
根本不需要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