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七月十一。
段天道已經決定把這一天當作紀念日了,嗯,就是截止目前,作爲普通人的最爽一晚紀念日。
一開始他還找幾個理由非要拉着‘露’易絲慶祝慶祝,到了後來他索‘性’也懶得找理由了,反正就是一直撲,反覆撲,使勁撲。
在他休息了十分鐘,準備又一次準備往‘露’易絲身上撲去的時候,本來已經陷入半死狀態的‘露’易絲突然就哭了:“老公!我錯了!”
咦?段天道登時就‘精’神一振!
這一嗓子喊得‘精’氣神十足啊,看樣子還‘挺’有實力的……嗯,最少還能再來幾次。
‘露’易絲一邊用小手抓住段天道的胳臂,一邊使勁的哭:“我錯了,亞洲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段天道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看在你認錯態度還蠻誠懇的份上,我就再好好獎勵你一次……呃……不是,三次?”
‘露’易絲已經快要沒氣了:“老公,求求你了,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段天道怔了怔,這說的是什麼話啊,雖然俺是很厲害的殺手,可俺怎麼會殺自己老婆:“嗯,那就獎勵一次好了!”
‘露’易絲用盡了全身力氣大喊了一聲:“老公!如果你不想參加我的葬禮!就饒了我吧!我實在是連半次都受不了啦!”看她那樣子本來是還想多說兩句什麼的,但不知怎麼搞的,突然說着說着就睡着了,一邊睡還一邊哭。
段天道:“……”
一開始看這小妮子這麼健康又充滿活力,還以爲能多撐幾輪呢,怎麼也不大行啊?
即便是睡着了,這個歐範大美‘女’也下意識的縮在‘牀’角,一個‘挺’大的身材縮的跟個小‘女’孩似的,離段天道遠遠的,似乎唯恐誰又把她抱懷裡了,‘抽’噎的淚水打溼了枕頭也渾然不覺。
段天道只好嘆了口氣,在‘牀’上躺了幾分鐘,本來是想睡覺的,可惜今天晚上‘精’神不曉得怎麼搞的特別健旺,怎麼着都睡不着。
他索‘性’起‘牀’練了二十八趟拳,又做了五百來個仰臥起坐,六百多個俯臥撐,七百多個引體向上……
嗯,‘精’神越來越好了。
實在睡不着的段天道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了,索‘性’也懶得睡了,徑自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在‘露’易絲額頭輕輕親了一記,把已經睡死的‘露’易絲嚇得渾身一哆嗦,本能的縮到了另外一個‘牀’角。
段天道:“……”
本想就這麼走掉算了,想了一想他還是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那個老婆,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找你哈。”
已經睡死的‘露’易絲突然不知道爲什麼又哭了:“嗚嗚嗚……”
段天道看這基本上是聊不下去,只好悻悻的走了。
唉,想不到這看起來蠻霸氣的外國妹子也有柔弱的一面啊!
這一天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睡不着的不止是段天道,還有很多人。
‘毛’嵐就是其中之一。
‘毛’嵐正靠坐在自己寬大的‘牀’邊,手裡拎着一瓶烈酒,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口酒氣。她的心情煩燥不安,從回來到現在都合不了眼,對面就是光潔如鏡的櫃面,把她整個人都映了出來。
漂亮的美‘女’攝影師向着對面的自己左看右看,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好象長得還不錯,至少比那個叫王夢雅的強多了。個子比她高,臉比她漂亮,‘腿’比她長……
這個‘混’蛋爲什麼晚上寧可去佔這個小狐狸的便宜,也不佔自己的?
不就是跟他發了點小脾氣……不就是把從睡袋把他踹出去了……不就是質疑了一下他的用心不良……
這個‘混’蛋本來就用心不良!
‘毛’嵐狠狠向着對面的自己比了個秀氣的中指!
結果,她一下就被自己的霸氣給震到了。
‘毛’嵐苦笑,又開始灌酒。儘管她已經喝得很多了,但是覺得還不夠,至少沒有醉到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地步。
這怎麼能叫醉?
於是她繼續狠狠地灌自己,在心底那痛苦的糾結消失之前,至少要把自已‘弄’到半醉。
一個酒瓶空了,第二個酒瓶也空了,還好她今天買的酒夠多,所以還能‘摸’到第三瓶酒。當這個酒瓶也空了的時候,她才覺得好象火候差不多,可以跟人拼命了。
這麼一想,鏡面裡的‘女’人又是不可抑止的霸氣側漏。
鏡面裡的‘女’人看起來已經有點小‘性’感了,假如不是一手拿着一個半空的酒瓶,一手拿着手弩的姿勢太過威風凜凜的話。
自己爲什麼要拿手弩?
是想要殺了他麼?
‘毛’嵐怔了怔,放下手弩,又灌了一口酒,惱怒的打開‘牀’邊那個小巧的功放,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動聽的流落出來,在安靜的夜晚猶如空靈的天籟。
“玲多溫馴美麗瑩好可愛,隱約覺得不安,卻說不出來,你知道卻絕口不提分開,你答的毫無意外兩個都愛,你滔滔不絕我卻聽不明白,只知道你遲早兩顆心都要傷害,兩個‘女’孩易感專情獨立聰明,冷靜,纖細,竟然會那麼愛你。我無話可說,結局不出,到最後誰安慰誰說不定,誰怨恨誰快樂……”
誰也不知道爲什麼功放裡會傳出一首莫文蔚的《兩個‘女’孩》。
這首歌曲用來描述美‘女’攝影師眼下的心境,簡直就是適合之極。
因爲這簡直就是段天道那個‘花’心大蘿蔔的完美寫照!
‘毛’嵐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手上的酒瓶就換成了手弩,狠狠的對着櫃‘門’扣動了扳機!
銳利的弩箭很利落的直入櫃‘門’,尾羽在瘋狂的戰慄之後逐漸歸於平靜,但美‘女’攝影師內心的瘋狂卻依舊無法宣泄,她不由的狠狠咬住雪白的銀牙,盡力的呼喊了出來:“段天道!我!我恨死你了!”
她不知道,此時亮‘色’攝影‘門’外,有一輛原本靜止的黑‘色’SUV,突然就猶如一隻中了箭的兔子一般瘋狂的發動,轉眼就逃之夭夭!
一直奔出數公里遠,段天道纔有時間停下來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冷汗。
臥槽!
他半夜驅車來到亮‘色’,原本還想着是不是偷偷‘摸’‘摸’上去跟‘毛’嵐打個招呼來着,哪曾想美‘女’攝影師的房間裡深更半夜的突然飆發出一陣好強烈的殺氣,嚇得他轉身就跑了!
嗯,還是過兩天,過兩天再去好了……
這一夜依舊是個不眠之夜,睡不着的不止是段天道‘毛’嵐,還有很多人。
蘇天藍就是其中之二。
她伏案工作了大半夜,研究着手裡的案件卷宗,一雙好看的眉頭一直都好看的皺在一起,一直都沒舒展開過。
這是眼下南‘春’影響最惡劣的一起‘奸’殺案,受害者是南‘春’藝校的學生,兇手不止對這個‘女’學生多次施暴,最後還掐死了她,那屍體懸掛在學校後面的森林中,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旁邊的樹幹上還用鮮血寫着幾個大字。
一看到這幾個字,蘇天藍就覺得頭好痛。
因爲這幾個字她見過。
上面寫的是:“有鬼啊!”
她原本已經懷疑這件事與段天道有關,但是經過上一次的打草驚蛇之後,她已經學會了隱忍不發,可惜秘密取證之後才從救援隊的一個絞盤手那裡得知,案發之時,段天道正和三個人被困在北崖的原始森林裡。
不論時間還是人證,都證明他沒有作案的可能。
那麼這兩起都寫着‘有鬼啊’的案子,究竟是同一個人做的,還是單純的模仿?兩者之間究竟有沒有聯繫?還是單純的巧合嗎?
不知道爲什麼,蘇天藍一想到這個大大咧咧的土鱉,就覺得頭好痛,好像思路都理不清了,而且忙了一夜,胃都餓的有些痛了,只好長吸了一口氣,長身而起,走到文件櫃裡,拿出一桶方便麪。
撕開包裝正準備泡水,蘇天藍:“……”
有沒有搞錯!
又沒有調料包?
蘇天藍突然就好想直接掏出手槍,對着這袋沒有調料包的方便麪連開三槍,把它打死算了!
這要是一回兩回也就算了,這都第十八回了!
這種桶裝方便麪因爲生產的很多,這麼大的數量裡,偶爾出現幾桶沒有調料包的很正常,偶爾人品差,也會碰到一兩次……
但是連續碰到十八次是什麼概念?
拿這運氣去買福利彩票,頭獎都中七八回了!
蘇天藍一時間只覺得天昏地暗,一股無名火直衝頭頂,一把就把那桶方便麪直接丟進了垃圾桶,一聲大喝:“你不要指望我還會吃這種沒有調料包的白麪!我都吃了十八次了!”
被丟掉的方便麪:“……”
蘇天藍氣呼呼的又拿過一桶,正準備撕包裝,突然心中一動,停下手來,把方便麪的封口放在燈光下仔細觀察起來。
所有準字號的方便麪都是使用專業封口機,以確保封口的乾淨整齊快速,如果是有人打開封口,拿走調料包,再封包還原,由於是二次封包,所以其手段無論多麼高妙,都會留下痕跡。
但是……
沒有痕跡。
這桶方便麪很明白很直接的告訴蘇天藍,它就是一次封塑原廠出品,它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調料包。
蘇天藍怔了半晌,突然搖搖頭苦笑了一聲,可能幹刑偵工作的時間太長,已經養成職業病了。
什麼人會無聊到這種程度,費這麼多‘波’折就爲了讓自己吃方便麪沒有調料包?
有這個閒工夫,都可以把自己暗殺好幾回了。
美‘女’警察長吸了一口氣,一用力撕開了包裝:“……”
蘇天藍啥也不說了,飛起一腳就把這桶方便麪踹飛了,撕裂的方便麪粉末掉了一地。
我能說粗話麼?
能麼!
美‘女’警察也顧不得能不能說粗話,二話不說就狠狠飈了一句粗話:“調料包呢!”
她一口氣‘唰唰唰’把剩下的幾桶面全揭開了:“全部沒有調料包!”
蘇天藍再也忍不住了,把一桶桶的方便麪全碾得粉碎,狠狠的冷笑一聲,就大步朝電梯走去。
好!咱們走着瞧!
我就不相信!
今天我就吃不到有調料包的方便麪!
滿地碎裂的方便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