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同樣是花心,也是一件可以比較的事情。
段天道花心,但他很直接,他在泡妞的時候從來不避忌自己女朋友很多這件事,雖然名聲是差了一點,但起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也說不起他。
這叫真小人。
但這個看似道貌岸然的蔣秋實,花心就花的不太地道了。
按照宋雲裳的說法,在花如血沒有退婚之前,三姐妹就已經向蔣秋實展開了攻勢,蔣秋實卻從來沒有跟花如血提及過這件事,還一再表示出自己十分專一十分鐘情的假象來。
這就叫僞君子。
三個美女換一個美女這件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應該怎麼選,更何況宋家門閥一點都不比花家門閥遜色。
那時候蔣秋實總以一心爲了事業爲由拖延和花如血的婚禮,口裡卻信誓旦旦非她不娶。
花如血完全被蔣秋實展現出來的假象所迷惑,還一直爲自己的退婚愧疚不已,現在看來,即便她不退婚,結果也真的不會有絲毫改變。
此時真相的突然展現,霎那間就將花如血心底的愧疚完全抹煞,頓時讓她輕鬆了不少,所以她也很認真的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讓我知道真相。”
宋雲裳微微怔了片刻:“你的意思……你並不是因爲發現了這件事而主動退婚?那……那你爲什麼要退婚?難道真的是因爲你帶來的那個男人?”
花如血不知不覺就挺直了胸膛:“是。”
宋雲裳沉默了半晌:“這到底是爲什麼?論相貌他如此普通,論財力一個區區市值上億的公司董事長,又如何能與蔣家相比?權勢……就不提了。難道你身爲花家的子女,連這樣的比較都無法分辨麼?老實說,我還以爲你至少要盡力和我們爭奪一下的……”
花如血微微一笑:“你們倒是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宋雲裳嘆了口氣:“那是因爲你打了秋實的臉,他甩你和你甩他,就算結果沒有改變,卻是兩件性質完全不同的事。秋實千里迢迢要把訂婚儀式開在這,也是存了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哪裡比他強的心思。雖然你的選擇讓蔣家沒有失去名聲,但他們失去的卻是面子……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糾結,對於蔣家來說,這兩件事恐怕一件都不能失去。”
花如血的微笑漸漸變成了冷笑:“你的意思,爲了面子,蔣家還打算對段天道出手不成?”
宋雲裳沒有笑,她只是很認真的看着花如血:“不止是蔣家,只怕我們宋家也不會袖手旁觀。夫唱婦隨,自己男人要做的事,女人自然是要幫忙的。我們這樣的家族,怎麼可能被一個這麼普通的人打在臉上還忍氣吞聲?”
花如血沉默了片刻,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一個木盒,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以此爲界,從此後我跟蔣家恩斷義絕,再無瓜葛。”說罷,起身就準備離開。
宋雲裳看着她灑脫的背影忍不住道:“你就不打算替段天道求求情?我們宋家和蔣家聯手,他的下場可能會很慘。你也知道,你們花家是肯定不會爲他出頭的。”
花如血咬了咬嘴脣,強忍住嘴角的一絲難耐的笑意。
對付段天道?
宋家和蔣家聯合……就能對付得了段天道?
她突然就很想回頭,教一教這個啥也不知道的宋雲裳,找死的一百三十六種寫法,但她終於還是忍住了,頭也沒回的淡淡道:“有了愛情,我們什麼都不怕。”
說完就走了。
怔的像二五八萬的宋雲裳:“……”
有了愛情……就真的可以什麼都不怕麼?
看見面無表情的花如血時,段天道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心虛。
雖然花如血沒有告訴他爲什麼要退婚,但傻子也猜得到肯定跟拉斯維加斯那一晚上的事有關係,以前的段天道可能不是太在乎,但現在關係都這麼熟了,總覺得這麼做似乎有點不地道。
後悔是不會的了,這樣的美女就算是搶,那也是值得的。
只是想想萬一花如血知道了真相,以後可能每天都要小心她的軍刀,段天道就覺得腿毛有點打卷。
“你過來。”花如血冷冰冰的衝段天道勾了勾手指。
段天道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突然指了指天空:“你看!天上有……”
花如血沒有等他把UFO指出來,一把就將他拽走了。
錯過了UFO的段天道:“……”
到來的每一位賓客,都有屬於自己的房間,花如血和段天道當然也有。
花如血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儀器,把整個房間都掃了一遍,確認沒有竊聽裝置,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牀邊的沙發:“坐下。”
段天道下意識的裹緊了浴袍,怎麼看花如血今天的殺氣都很重,她不會是想就在這裡把自己幹掉吧?嗯,這裡是海上,殺了人往海里一丟,直接可以報失蹤,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小心翼翼的坐下了,輕聲勸誡:“這裡不是遠海,風浪也不是很急,萬一屍體飄回海岸,還是很麻煩的……我建議你可以等我們上了岸再……”
嗯,上了岸咱就跑,不跑是你孫子!
花如血微微一嘆:“你總算願意承認了。”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對對!我承認剛纔真的有UFO的!”
“別再演了!”花如血咬了咬牙:“我知道你去過拉斯維加斯!我也知道那天晚上就是你對我做出了那件事!我還知道你是黑兵組織的繼承人!你還準備裝到什麼時候!”
段天道長嘆了一聲。
沒辦法了,一旦花如血認定了一件事,謊言就已經毫無意義。
“好吧!”段天道微微掃了一眼房間裡的圓窗:“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一定要澄清一下,其實那天晚上之前我也還是處男,你享受了我的身子,最起碼也要包個紅包什麼的……”
花如血的手指微動,突然就摸出一柄軍刀,想了想,把軍刀丟了,突然又摸出一柄小巧的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住段天道,光潔的腮幫高高鼓起,從牙齒縫裡一個一個的往外蹦字眼:“你再說廢話,我就打死你!”
段天道急忙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想了想,又把右手也加了上去,很誠懇的點了點頭:“嗚嗚……”
看着面前男人這個吊兒郎當的欠揍模樣,花如血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把一梭子彈全打完,忍了又忍,吸了二十幾口長氣,終於忍了下來,緩緩的放下槍:“當時你雖然給我留下了五百萬美金,但我說過,我花魅的初夜,可不是這點錢可以打發的。你欠我的,必須還給我!”
段天道沮喪的垂下了頭,四仰八叉的往沙發上一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隨便你撲幾次的意思基本已經很明白了。
花如血咬了咬牙,把槍也丟在了牀上。
她真的很擔心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把段天道殺了。
“你現在必須幫我做一件事。”花如血悠悠的做了下來,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如果你能做到,我們就兩清。以後……”說到這裡,花如血嬌豔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紅暈:“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
唔?
段天道怔了怔,緩緩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把捂住嘴巴的雙手也放下了。
有些事情真心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這個好好相處的意思,基本已經囊括了一切。
是什麼樣重要的事情,能夠讓花如血放下這個心結,並且甘願和自己好好相處?
嗯!
段天道登時就決定了,不管是要他上刀山還是下油鍋,他都要把這件事辦成!
“說吧。”段天道罕見的十分嚴肅,大馬金刀的露出一雙大毛腿:“我一定辦到!”
花如血僵硬的表情裡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但是牙齒縫依舊很緊,那一個字一個字蹦的,充滿了戾氣:“我要你把宋家三姐妹,全部泡到手!”
房間裡很安靜。
明明沒有風。
但是段天道突然就覺得有,不但有,還好大!
這巨大的風颳得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腦子!大腦小腦腦幹和腦漿一個都沒有放過,很快就刮成了一堆漿糊!
沉默了很久,段天道用足了渾身的力道,才艱難的發出聲來:“你,你能不能再說一次……”
花如血轉向段天道,很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這也不是什麼陷阱。我的要求就單單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要你把宋家三姐妹,全部泡到手!”
風突然就停了!
段天道終於確定,花如血不是在開玩笑!她說的是真的!
“成交!”段天道這一聲大喊石破天驚中帶着破釜沉舟的悲壯意味:“爲了你!我不怕上刀山下油鍋!哪怕是出賣……色相!我,我也認了!”
花如血忍不住又看了看牀上的手槍,半晌才轉開視線:“蔣秋實今天的訂婚儀式之所以沒有出現女伴,是因爲按照法律,他將來只能和宋雲裳一個人領證,宋氏三姐妹卻等於同時嫁給了他,所以誰出現也不合適。今天晚上,蔣秋實會和宋氏三姐妹其中一個人上牀,完成這個訂婚儀式,也算是爲兩家的聯盟下訂。你務必要破壞這件事……”花如血緊緊的盯着段天道的眼睛:“你務必要保證,宋氏三姐妹的處子之身,只能毀在你一個人的手裡!”
段天道的心情很激動,也很澎湃,說實話,這件事雖然來的很突然,但是他真的很有激情,也很有完成任務的決心,但做這件事之前,他一定要爭取一個最基本的福利:“基本沒有問題!但是我要補充一個小小的條件!要是你不答應,打死我也不幹!”
花如血咬了咬牙:“說!”
段天道突然就有些澀然,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浴袍的一角:“就,就是那個紅包的事……那天晚上我還是處男啊!你怎麼也要意思意思……哪怕就包個十塊八塊也行啊……”
花如血忍無可忍,猛然就把手槍摸了起來,想了想又放下了,隨手不知從哪裡掏出個好長的玩意。
“臥槽!你居然還帶火箭炮!”段天道臉都綠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