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由世界。流派武館已經形成了一條龐大地產業鏈。”巴巴羅薩喝了口水,接着道:“沒有接受過流派訓練的人和在流派裡進行過系統學習的人相比,有很大地差距。這種差距,就是戰鬥力。”
“這麼說來……”王大亮訝然道:“你們的格鬥流派,和我們的軍事學院差不多了?”
“對!”巴巴羅薩道:“你們的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員,在軍隊裡佔據了多少位置。有多少將軍是校友,有多少基層軍官因爲這層關係聯合在一起。你們應該很明白。現在。有一支軍隊,對一個軍事學院發動了攻擊。你想想,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本身地位遠遠比軍事學院更高。”
“惡魔之眼爲什麼這麼做?”一直默不作聲地段天道問道。
“這就是重點!”巴巴羅薩看了段天道一眼道:“惡魔之眼的首領斯蒂爾曼,本身是泰流地一員,現在,在自由港排名第三的泰流,很可能已經投靠了米國……”
將泰流的情況簡單講了一下,巴巴羅薩接着道:“這樣一個流派,是不會甘心雌伏於絕殺流和破山流之下的。尤其是最近兩三年,泰流的擴張,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他們執行的,是完完全全地順昌逆亡。任何擋在他們前面的人,不是被他們幹掉,就是最終被他們融合。”
“現在的自由港局勢很微妙。”巴巴羅薩皺着眉頭端起面前的杯子,說話間,又不知不覺地放下了:“所有人都知道,隨着戰爭地爆發,自由世界總有一天會被重新洗牌。格鬥流派的作用,已經隨着禁運武器和資源涌入降低了不少,大家都在打着各自地算盤。泰流這個時候發動,又是和得到了米國支持的惡魔之眼聯合,可以想象,在他們背後,一定有米國地全盤打算。這也是絕殺流和破山流沒有參加流派聯合會,不與泰流正面對抗的原因!”
“而對我們的影響是……”段天道接過了巴巴羅薩的話頭:“一旦有米國背景的泰流在自由港一手遮天,加上下面投靠米國的各大勢力不斷壯大,我們的處境會變得越來越危險!到時候,再想在自由港站住腳,所費的力氣,比現在要大的多!”
“就是這樣!”巴巴羅薩點頭道:“紅鬍子海盜團和惡魔之眼的矛盾,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我們和他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就看誰的手腳快,能夠在自由世界這場翻天覆地地角逐中搶得先機。他們剛剛動手,我們也要加快行動。除了我們對惡魔之眼的進攻以外,在自由港,我們還必須拉攏足夠的勢力和泰流對抗。”
“你的意思,是借用幻影流?”華子明插話道:“可是。聽你這麼一說,幻影流地實力並不夠和泰流對抗啊。”
“從他們本身的實力上來說,這的確不是個好的合作伙伴。”巴巴羅薩點頭道:“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又的確是個好機會。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是沒辦法和那些流派平起平坐的。而幻影流則不同,況且,這一次他們的宗主已經向泰流發起了魔王級挑戰!這是我們的好機會!”
“魔王級挑戰?”段天道對巴巴羅薩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這是格鬥流派的地下爭端解決途徑的一種。”巴巴羅薩道:“挑戰規則起源於地下格鬥場。在人類各國,地下格鬥都有着極廣泛的影響和市場,在自由世界尤其如此,但是在這裡,這種被各國明令禁止的比賽,幾乎是公開的。”
“比賽爲一場定勝負。以其中一方的死亡爲結果。不死不休。雖然在地下格鬥中,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對格鬥流派來說,這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爭端解決途徑了。”巴巴羅薩站了起來。打開王大亮身旁地電腦,調出一份文檔,指着上面的畫面道:“你們可以看看。這是自由港歷年來進行魔王級格鬥賽的記錄,沒有一個失敗者能活着走下格鬥場。”
衆人聚集在一起,看着電腦上慘不忍睹地格鬥實況,聽巴巴羅薩接着道:“挑戰一旦被提出,通常是沒有人拒絕的。事關榮譽尊嚴不說,誰拒絕挑戰,誰就喪失了在自由港繼續開館授徒的資格。即便是輸了。陪上一個弟子陪上所有的家業,也遠比拒絕挑戰遭受唾棄的損失小得多。畢竟,只要假以時日,憑藉技法和名聲,終有可能東山再起。”
“所以,魔王級挑戰,通常發起者都有極大地把握。挑戰發動之前考慮慎之又慎。畢竟,選派的,都是流派最強的弟子,押地都是鉅額賭注。一旦有閃失損失慘重。不若這一次……”巴巴羅薩嘆道:“老史密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動挑戰,實在讓人又是欽佩又是嘆息。被惡魔之眼劫掠。又在流派聯合會上被泰流打了個措手不及。以他們遭受的羞辱,真要是灰溜溜從聯合會上走了,可真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老史密斯孤注一擲,總算爲幻影流贏得了最後一個機會。反正論賭本,他沒有泰流多,又是這般窮途末路,把泰流拉下水來一場魔王級格鬥賽,只怕泰流宗主庫伯,也鬱悶的很。”
“老頭挺狡猾。”段天道一邊笑,一邊看着實況裡的格鬥錄像問道:“如果我們能幫幻影流擊敗泰流,他們能在自由世界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泰流目前在自由港排名第三!”巴巴羅薩道:“幻影流雖然沒落,可是,走的是平民路線,在自由世界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真要是擊敗了泰流,那絕對是最轟動的消息,自由世界,從來不缺打落水狗地人,泰流一敗,絕殺和破山肯定會對他們下手。到那個時候,米國只怕要另找代言人了。不過,想要擊敗泰流,不是那麼容易……”
“不容易麼?”段天道看着錄像,嘴角泛起一絲詭異地笑容,招招手道:“來來,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就只看着他現在那副老貓算計小耗子的嘴臉,在座的每一個人背心都忍不住泛起一絲陰寒的涼意。
“這老不死的!”自由港中心城最豪華地幻境夜總會包廂裡,庫伯手裡地雪茄煙頭,在昏暗地光線下,劃了一個亮紅地半圓:“到這地步,還他媽想咬上我一口。”
“老傢伙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玩命博一下。”一旁摟着幾乎赤身的女招待上下其手的惡魔之眼二統領彼得森,諂媚地道:“不過,他選誰不行。選咱們泰流,也算是他活到頭了!”
庫伯瞟了彼得森一眼,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眼見庫伯面色不善,一旁的斯蒂爾曼衝彼得森喝斥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把眼睛都盯在運輸艦上,漏掉了客船,現在有這麼多麻煩?滾,到外面去。”
彼得森訕訕地離開了。只剩兩個人的房間一片寂靜。隔音玻璃窗外,下面大廳裡,無數紅男綠女正在閃爍變幻地燈光下羣魔亂舞。
“老頭手裡,恐怕還有什麼牌。”庫伯的臉,在明滅地雪茄中忽明忽暗:“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
“我知道老傢伙打什麼主意!”斯蒂爾曼端着酒杯,走到庫伯身旁:“恐怕這時候,老傢伙已經找上絕殺流或破山流了。他想孤注一擲,以幻影流爲賭注,跟那兩個流派合作。”
“那兩頭狼會答應他?”庫伯冷笑着噴出一股濃煙。
窗外,摟着女招待的彼得森,已經到了大廳,正和一班泰流的打手學員打着招呼。
庫伯看着窗外的彼得森道:“這次解決幻影流倒沒什麼,打掉紅鬍子,你才真正能說上話,我們和米國談條件,也更有資本。大家現在綁在一條船上,容不得任何疏忽。”
“我的人已經全派出去了!”斯蒂爾曼道:“紅鬍子海盜團,已經消失了一個月。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只要找到了,他們就絕對逃不了。”
“米國的手伸的很長。”庫伯陰沉着臉道:“聽說,他們和很多勢力都有聯繫。絕殺流也在和他們談條件,我們的動作要快!你和紅鬍子的賠率,已經快到一賠五了。再加上我和老史密斯,這次,我們要作出場好戲,讓米國看看,自由世界到底誰說了算!”
“記住……”庫伯拿下嘴裡的雪茄,端過斯蒂爾曼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無論是紅鬍子海盜團,還是幻影流,一定要斬盡殺絕!”
房間裡莫名其妙的就飄起了一股子凜冽的殺意。
悍軍基地的地下庫房裡,阿黛絲疲憊地在椅子上坐下來,輕輕揉着小腿,她剛剛纔清點完畢。
小腿上的痠痛,讓阿黛絲微微別了下眉頭,咬着粉光瑩瑩地嘴脣,她有些氣惱自己,也不知道是被什麼迷了心竅,自己竟然跟着那個臭男人在這個孤寂地海盜基地裡窮折騰。
阿黛絲號,已經停在港口很長時間了。
船員們也融入了這個新團體的生活中。走私的日子,距離現在的自己,是那麼地遙遠。不知不覺中,帶領着船員們自由自在穿行中的女艦長,已經變成了一個默默管理着海盜基地後勤的後勤官。
懊惱了半晌,擡頭看見已經整理好的庫房,阿黛絲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絲笑容。
這樣的工作,能夠給那個人多大的幫助,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每次拿着清單丟到他的面前讓他簽字時,總有一種莫名地愉悅。
尤其是死男人偷偷瞟來瞟去的眼神,總是讓人在心慌意亂中又有些得意和期待。是期待對工作的讚許,還是對自己美貌的肯定,阿黛絲自己也說不清。
總之,那色迷迷的死男人不是個好人!
自己,是被他強行囚禁在這裡的!
每當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阿黛絲就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呆在基地,事無鉅細地管理着整個基地的後勤。
這樣的日子,其實也蠻不錯。
心情飛揚起來的阿黛絲哼着小調,在清單上添完最後一個數據。
站起身打開衣櫃,阿黛絲習慣性地挑選着衣服。
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每次有藉口去找方楚天的時候,她的心情總是很好,挑選衣服和打扮地時間,也特別長。
阿黛絲的專屬辦公室兼宿舍就在三號儲備倉庫的最裡面。
由於這個倉庫裡存放的都是製造部新研發和設計地零件設備,所以,沒有特別允許誰也不能進來。
倉庫門口長長地走廊上,一共設置了四道崗哨,整個倉庫地管理和保安制度,是方楚天親自定下的。
用方楚天的話說,這個倉庫裡地每一樣東西,都是絕密。
不過阿黛絲可沒看出這些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是一些亂七八糟地零件設備,除了那些狂熱地機械師工程師對這些東西癡迷以外,拿出去也就是一堆當廢鐵處理地破爛。
這些東西,都是段天道從海盜基地倉庫裡淘出來的。
礦石,零件,還有已經壞掉地設備,武器零零總總一大堆。
光是清點這些東西。阿黛絲就累了個半死,也不知道那方楚天哪裡來那麼大勁頭,把這些東西一點點翻出來。當成寶貝一樣和機械師們成天搗鼓。
不過就是這些破爛,被方楚天東一下西一下……
居然硬是拼湊出了一支艦隊來!
這個人……
實在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