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村長傲慢的揹着手走來,張茗瑋爸媽都緊張的不敢說話了,剛纔歡樂的氛圍瞬間消失,空氣中瀰漫出一股緊張的氣息。 我有點莫名其妙,掃了眼村長,一看就是土鱉暴發戶那種,穿着掉渣的灰色西裝,腳踏手縫的布鞋,上面沾着不少泥巴,頭髮禿頂,但四周長的還挺茂盛,肥碩的身材配上一對小眼睛,也是沒誰了。 身邊跟着十一二個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各個其貌不揚,呲牙咧嘴,一看就是常年窩在地裡,沒見過市面的人。 “門口那輛大面包是誰的?還挺闊氣啊。比小狗子買的那輛哈弗H6還大咧。” 村長來了句讓我很尷尬的話。 老子的路虎300多萬提的,哪裡長的像麪包了? “村長,那車好像叫路虎,奢華品牌。很貴的咧。” 旁邊的一個小子,帶着一副眼鏡,瘦瘦弱弱的,手裡還拿着個算盤,像是村裡的會計,應該多少有點文化。 “是嗎?路虎是個什麼鬼啊。有大衆車好嗎?臭小子不懂就不要說話。” 村長訓完會計,便來到我們面前,大量了一下我,又看向了張茗瑋的癱巴老爹,“老張啊,別磨蹭了,抓緊簽字吧。真想當釘子戶,咋地?” “周村長啊,不是我想給你添堵啊,實在是咱這拆遷賠付太低了啊。我要是簽了,我們去哪住啊?我和張茗瑋媽媽倒也無所謂啊,好歹得給阿瑋弄個安身之所吧?” 茗瑋爹的話很明瞭,我在旁邊一聽就明白了,這村長想搞強拆啊,還帶些人來,想嚇唬誰啊? 原本我懶得搭理他,但現在不行了,張茗瑋不在,這事我得替他撐起來。 不用我說,李俊才和錢峰就靠過來,直接把村長擠到了後面。 隔着他倆,我蔑視的看向村長,“老周是吧?” 看我這麼叼的跟他打招呼,這老頭當時有點懵,再次重新打量了我,“你是誰啊?” “我是老張的乾兒子,張茗瑋是我幹兄弟,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張身體不適,茗
瑋不在,有事你跟我講吧。” 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話落,老張夫妻倆和錢峰、李俊才都有點懵,暗歎我編謊話的能力,我清楚的知道,張茗瑋絕對是個重義氣、孝道的人,只要我幫他爸媽頂過這一出,他肯定會對我另眼相看、感恩戴德,到時候想招他,自然水到渠成。 “呦,你小子挺能整事啊?” 周村長不屑的哼道,“你知道這涉及到多少金額嗎?還跟你講?小毛孩子,見過十萬塊錢有多厚嗎?” 這傻子是怎麼當上村長的? 拿十萬塊就敢挑戰我的上限? 他這話一說,老張算是嚇着了,忙拉開我,“孩子,別管了,別管了,這事你撐不了。” 看着他那幾近絕望的眼神,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很大的冤屈,但他們又不敢反抗,我雖然不清楚裡面的事,但這種拆遷的段子,藏着掖着也就那點屁事,無非就是村長跟開發商暗地裡勾結,從中謀利,村長弄個零頭,樂的屁顛屁顛,其實大頭都讓開發商弄去了。 最坑的是老百姓,一輩子就指着這點宅基地祖孫相傳了,現在東江的城區城中村基本都拆遷改造完成了,老百姓有的都住樓房近十年了,但武田村是個城郊結合部位置的村子,越偏也不是特別偏,但離市區還有十幾公里的路程,類似於一個小鎮子的經濟體系,他們這邊剛剛發展過來,很多事情非常落後,從村長這一言一行中就能看出,他們對錢的概念有多模糊。 我要掏出卡子裡的數額,不得嚇的他屁滾尿流、天昏地暗嗎? “大叔,你放心,這事我管定了。你跟阿姨在旁邊等着就行。” 安撫好他們老倆,我對周村長說道,“你的意思是拆掉這四合院,給十萬塊,對吧?” “聰明。” “這起碼也得一畝地,武田這邊雖然偏,但也挨着西外環,發展前景和潛力還是不錯的,一畝地加上地上建築,十萬塊就想買走,我想說一句公道話。” 我琛了一下衝他吼道,“這就是強盜條約,
狗屎方案,武田的村長腦子裡裝的都是狗屎嗎?” 罵完後,我重新看向已經氣的臉色發綠的周村長,佯裝無辜,“噢,噢,你就是村長。一生氣差點忘了。” “你個混蛋玩意,罵誰呢?在老子的地盤敢衝我詐唬。” 周村長反應過來,伸着手兇悍的指向我,“信不信我讓你有來無回。”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種地方的父母官有這樣的素質,我不奇怪。 錢峰上去就給了他一拳,村長仗着人多,非常囂張,完全沒預料到我們三個人就敢動手,他帶的那幫人見狀,當時衝過來,但壓根不需要我動手,錢峰和李俊纔沒用五分鐘就把他們十二個人全忙活了。 那個瘦弱的小會計,嚇的自己蹲在地上,抱着腦袋,將賬本壓在頭頂,哭着喊着求饒。 我淡定的撇着地上嗚嗡嗚嗡哀嚎的這羣人,就這戰鬥質量,他們跟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在我眼裡就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老張和茗瑋媽都看懵了,他們謹小慎微了一輩子,見到村長就跟見到天王老子似的,一味的退縮,謙讓,從來沒有抗爭的概念。 說實話,基層父母官的“本事”,都是老百姓給慣出來的,沒人怕他們,講道理、擺事實、懂法、懂規格的話,就周村長這點水平,他能唬的住誰? 錢峰一把將周村長從地上提起來,狠狠的一個耳光打下去,說道,“你知道剛纔在跟誰說話嗎?” 他傻愣愣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錢峰一拳又直接轟在了他的鼻子上,一聲悶響,鼻樑骨算是碎了。 他慘叫着翻滾在地上,但錢峰根本不管這些,再次將他提起來,“我現在告訴你,你面對的是東江最厲害、最帥、最猛、最酷、最狠、最有前途、最具潛力的唯一傑出青年李朝陽。剛纔你說什麼?十萬塊不知道多厚?” 說着,錢峰把自己的皮夾淘了出來,裡面光現金就七八萬,然後拿過我手機,找出了招行那張卡子的存款通知:存入現金二十七萬,現有餘額六百九十七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