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在修魔道最高的那座火山的山頂之上,肖揚這次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起身來同其他三名師侄一同朝一個方向望去。
山頂只有四周是一圈實地,中間便是火山口。不過這座火山並不是處於爆發的時候,並沒有濃煙之類的東西冒出。另外,由於高度足夠,因此其餘火山噴出的灰塵根本飄不到四人所在的爲止。因此,這裡倒是整個火山羣之中比較乾淨的地方了。
儘管腳底下濃煙滾滾,不過四人畢竟都是破虛七重天的絕世高手,這點濃煙還阻隔不了他們的視線。四人的目光同時穿過濃煙,落在了正跟在冷凝空身後艱難前行的柳浪。
柳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小腿深淺的火山灰之中,看着自己前方動用功力瀟灑飄行的冷凝空,便忍不住在心底咬牙切齒的詛咒。
本來這次來修魔道,他的表現已經是堪稱這麼多年來對男人最客氣的一次了。可惜,他客氣錯了對象,冷凝空似乎根本沒有買他的賬,逮住了一個機會,就打算讓柳浪出出醜。
住在這種地方居然穿了一身白,真是死變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拿着雞毛當令箭,這次的事情,我記下了,你等着!等我入主修魔道,看我怎麼整你!
柳浪一邊暗暗詛咒着冷凝空,一邊在腦海中意淫着自己當了修魔道宗主之後的報復,繼續在噁心的灰塵中艱難跋涉。
冷凝空冷着臉飛到前面帶路,雖然因爲師兄的要求。此刻柳浪不得不聽自己的,可是,他還是非常不爽。
師兄怎麼會答應這小子那麼異想天開的要求?只是說了一句“我要當修魔道的宗主”,然後師兄就真給他這個機會了?那是不是以後只要有人來說這麼一句,就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那樣的話,自己每天什麼都不幹,專門帶路算了!
而且,因爲太乙門的事情,冷凝空對柳浪本來就十分不滿。儘管他不認爲柳浪有絲毫可能成爲修魔道的宗主,但這並不妨礙冷凝空在柳浪遭到徹底打擊之前讓他吃點苦頭的念頭。
兩人晌午時分動身。如今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了,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冷凝空在空中飄行,當然不覺得如何,可是柳浪就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的身體的確強悍,但是不論多麼強橫的身體,身處十多座正在噴發的活火山之間,也會汗流浹背。流出的汗液與滾滾的灰塵糾結在一起,讓柳浪覺得異常噁心。
“凝空,快日落了。你還要帶他轉到什麼時候?”
突然,冷凝空耳中傳來了肖揚不滿的聲音。冷凝空神情肅然。師叔平日裡說話大大咧咧,不拘一格,可是每當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那就是真的生氣了。看來,自己的拖沓,已經引起了師叔的不滿。
柳浪正考慮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偷偷懶的時候,突然聽到冷凝空的傳音:“小子,你現在可以動用元力了,跟我走!”
柳浪大喜。一躍而起,身子在半空中的時候便用了一個淨水訣將自己清洗了一遍,然後跟着冷凝空朝一個方向飛去。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座古怪的山峰上,說是古怪,是因爲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柳浪第一次在修魔道的宗門所在地見到的不是火山的山峰。
這座山峰通體由火紅色的石頭組成,立身於此。柳浪能夠明顯感覺每一塊石頭都是溫熱的,用神識微微一掃,便能感應到石頭之中蘊含着充滿雜質的狂暴的火系能量。
冷凝空瞥了一眼滿臉驚訝的柳浪,指了指兩人身前的那個普通大門大小的洞口說道:“這裡面。便是魔道九關。凡是想入我修魔道的弟子,只有闖過了前兩關,才能夠被錄入門牆。修魔道的功法,也與這魔道九關息息相關,你能闖過越多的關卡,便意味着你修煉修魔道功法的天賦越高!既然你想做修魔道宗主,那麼這魔道九關自然應該走一遭!”
柳浪雙目放光,躍躍欲試道:“若是我能夠闖過全部九關,那就能夠成爲修魔道宗主?”
當然,事情沒有柳浪想象得那麼簡單。冷凝空面無表情道:“我倒是覺得,與連闖九關相比較,入主我修魔道反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柳浪撇了撇嘴,他纔不信冷凝空危言聳聽的話:“什麼時候開始?”
“隨時可以,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在裡面撐不住了,便趕緊出來!若是讓你這個太乙神帝死在這裡,對我們來說終究是個麻煩。”冷凝空提醒道。
可是,柳浪早已經昂首挺胸走入洞中,也不知道冷凝空的這句話他到底聽到了沒有。
冷凝空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讚賞之意。
“師叔,爲何你要答應給這小子這個機會?”目送柳浪進入魔道九關之後,冷凝空便回到了肖揚等人所在的高峰之上。
由於剛剛肖揚只是給冷凝空神識傳音之後,便再沒了聲響,因此,冷凝空很不理解師叔的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回來的第一句話,便問的是這個問題。
魏旭與其他二人也都奇怪的看着肖揚,他們也不明白肖揚到底意欲何爲。他們在修魔道門中,時間最短的都待了將近三百年的時間,比誰都清楚魔道九關的恐怖。
古往今來,進過魔道九關的所謂天才數不勝數,可是走完這九關的人,卻只有一個!
在場的五人之中,即便是被認爲是修魔道千年以來天賦最強的肖揚,當初也只是撐到了第六關便鎩羽而歸。而他的四個師侄,全部都在五關止步。
這五人能夠成爲修魔道的老祖,天賦在同輩人之中肯定都是出類拔萃的。他們的成績都這麼差,可想而知這個所謂的魔道九關有多麼恐怖了。
肖揚目光投向遠方,出神道:“他是魔神之後,第一個成爲四宗之一的宗主之後,還明目張膽提出要入主另外一宗之人。不管別的,這種豪氣,便值得我給他這個機會!一個機會而已,在沒有找到龍蟠虎符之前,就算我們立他爲宗主,也不過是一個笑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