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極大怒,只見他怒吼連連,巨大的紅色掌印瘋狂的向柳浪拍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柳浪這次便從容了許多,只見他如同閒庭散步一般,在巨大的掌印之間遊走,偏偏那蘊含着恐怖元力波動的掌印卻始終都無法傷到他的分毫。
如今,即便是觀戰的那些境界很低的五毒教的弟子,也知道情形似乎開始不利於無極老祖了。
實際上,柳浪雖然強,但是他修煉的時日畢竟比血無極要短上太多了,縱然奇遇連連,他的體質有非常特殊,但也不應該這麼快就壓制住了血無極。
原因很簡單,一來是因爲柳浪自己對四年前血無極將他從中州擄來十分不滿意。四年以前,他即將繼任中州木族的族長之位,而且已經準備好了在繼任之後,便與衆位老婆完婚。可是,血無極將他擄走之後,雖然在北州混得風生水起,但是成親之事耽擱下來了,想到這四年以來,自己和衆位老婆備受相思之苦的煎熬,柳浪便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擄走自己的三人之中,羅剎因爲私心,已經死在了柳浪的手中。冷凝空雖然看柳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柳浪成爲修魔道的宗主之後,冷凝空總歸是他的長輩,不好跟那個始終冷着臉的傢伙翻臉。至於血無極就不一樣了,當初便念念不忘要指自己於死地,如今兩人更是處於敵對關係,因此兩人可以說是既有新仇又有舊恨。柳浪打起來也十分賣力。
另一方面,血無極的心態也出了問題。儘管他知道柳浪如今已經不能夠和四年前的那個初入破虛境界的柳浪相比。也認爲自己足夠重視他了。但是在五毒教的總壇與柳浪大打出手,還沒有在第一時間便拿下柳浪,自己宗門的那些後輩弟子的議論聲不時的傳入血無極的耳中,尤其是想到眼前之人只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後生晚輩,而且還在天書的事情上坑了自己一把,可謂是他平生的奇恥大辱,血無極實在無法平復心境。
高手交戰,勝敗便在一念之間。兩人實力相仿。心境卻是天差地遠,血無極自然便不是柳浪的對手了,如此快的便陷入劣勢,也便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見血無極不惜耗費元力,頻繁的使用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掌印,柳浪便知道血無極離落敗不遠了。
血無極勢頭正盛,柳浪沒有選擇在這個時機反擊。而是開始防守,準備在血無極力竭之時,在給他致命一擊。
但是,柳浪沒有想到,血滴子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就在血無極的元力不繼,最後打出了三個巨大的血色掌印之後。柳浪眼神一亮,看到血無極眼中的神光暗淡,他的身影化作一溜青煙,向血無極竄去。
剛剛來到血無極身前不到三尺的範圍之內,柳浪突然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一股戰慄。他心中大驚,想都不想。雙重分身齊出,同時使用出隱身技能,瞬移到百丈開外。
就在他現出身形的同時,只見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轟然炸開。連空間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撕扯,直接裂成碎片,形成一個個的黑色漩渦。
柳浪猛然向血滴子看去,厲聲道:“血滴子,我敬重你是前輩高人,想不到你居然會行如此下作之事,難道你就不怕天下恥笑麼?”
血滴子老神在在的回答道:“兩軍交戰,有何道義規矩可言?老夫只知道你是三宗聯盟的首領,將你殺死,三宗聯盟便會羣龍無首,對我五毒教的威脅也會大大的降低!”
血滴子這番說話,卻是連他自己都不信的。實際上,五毒教的高層都知道,三宗聯盟之中,真正不可或缺的人物是合歡宗的何瑤瑤,在三年的大戰之中,正是那個可怕的女人率領三宗聯盟的人將五毒教打得非常之慘。
反正三宗聯盟已經沒有柳浪三年有餘了,在那三年之中,三宗聯盟也不見有何不妥,反倒是氣勢如虹。但是,若是沒有何瑤瑤的統籌策劃,北州的形勢未必便如今天這樣。
但是,話雖如此,在五毒教的地盤上,卻不能夠這麼說。血滴子點明柳浪是三宗聯盟的首領,殺他只是爲了讓五毒教的弟子在戰場上傷亡有所減少,正是一種非常會收買人心的說法。
五毒教的弟子聽到這樣的話,只會感動——血滴子老祖爲了憐惜宗內弟子的性命,甚至連自己五百年的清譽都不要了,有如此老祖,實在是我等的大幸!
血滴子如此朗聲說着,暗中卻用神識和柳浪傳音道:“小子,識相點便將天書全本的真正釋義交到老夫手裡,老夫保證留你一個全屍,否則的話,老夫必定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浪冷笑着傳音給血滴子:“好一個道貌岸然的血滴子老祖,行徑如此下作卑鄙,居然還貪圖我的天書,五毒教的行事手段,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血滴子一臉淡然:“領教了又如何?此處只有我教弟子,即便是你死了,別人也只知道是你柳浪不知道天高地厚隻身殺入五毒教,被無摘了人頭,其餘的誰還會在乎?”
柳浪不由得啞口無言,雖然血滴子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活到他這個年紀,還能夠理直氣壯的將如此不要臉的話說出口,柳浪確實是甘拜下風。
“既然如此,那邊沒什麼好說的了,便讓我領教一下聖元境界的強者究竟有什麼高明手段!”
說着,柳浪毫不猶豫的衝向血滴子。
見到柳浪的動作,五毒教的弟子,包括血無極在內,臉上全部都是戲謔的表情。
衆所周知,修煉艱難,每一個大境界之間的,天差地別,其中的差距如同雲泥之別,進一步爲仙,退一步爲凡,沒有例外。
或許可以在同境界之間,越過幾個小境界戰勝強敵,但是跨越大境界的挑戰,根本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