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東恩了一聲,翹起二郎腿,開始喝水。唐浩東雖然不以爲然,可是陳桂花卻慌了神。唐浩東一走,她立刻就給馬長壽打電話,這個電話打了足足十五分鐘,正好是唐浩東從美容院出來,再到縣警務局的這段時間。
馬長壽一聽就傻了眼:“什麼?那個姓喬的,不是賣化妝品的?而是省紀委的。陳桂花啊陳桂花,你可把我坑苦了。”
馬長壽氣的直拍桌子,然後在辦公室急得團團轉,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清楚。這兩年,他跟賈愛國稱兄道弟,更是幫助賈愛國助紂爲虐,同流合污。可以說,兩個人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這個姓喬的,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省紀委的副主任?馬長壽目前還有點不相信。還有,他想法設法混入鐵扇寺,難道也是爲了調查鐵扇寺的真相?如果說,青陽縣官場黑暗,省紀委可能插手。那麼,鐵扇寺有什麼值得省紀委親自派人來調查的?
想來想去,他覺得結果只有一個。鐵扇寺得罪了方氏集團,而方氏集團在省城樹大根深,家族中更有不少手握重權的官吏。一定是把方家逼急了,才動用國家的權力,來對付鐵扇寺。
陳桂花害怕極了,如果丈夫垮臺了,自己也好不了,不但目前擁有的一切,樓房汽車,美容院等等全部會被沒收,自己搞不好也要跟着蹲大牢。
“老公,你和賈愛國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你趕緊坦白吧。說不定還能立功贖罪。”
“你待着去吧!”馬長壽氣呼呼掛了老婆的電話,心裡犯開了合計,思前想後,他還是認爲,這個喬帥絕對不是省紀委派來的。而是方氏集團派來的。目的就是拉攏自己,對付鐵扇寺。
爲了弄清這件事情,以及唐浩東的底細。馬長壽趕緊又給賈愛國掛了個電話。把唐浩東的目的簡單說了一遍,然後說:“賈縣長,這人口口稱稱自己是省紀委監察四室的喬主任。還奉勸我把你供出去。現在,他已經到了警務局了,要查看八年前那個案子。你說我該怎辦?”
賈愛國一開始也嚇了一跳,後來跟馬長壽詳細打聽了一下情況,冷靜下來說:“你先別急。我先向上邊打聽一下,看看省紀委是不是真的派人下來。對了,你說的那人叫什麼名字?”
馬長壽記性還挺好,“他叫喬帥。我跟他見過面。二十四五歲年紀,文質彬彬的樣子。”
賈愛國馬上拿起電話,找自己的親戚朋友想法設法,繞着圈子,聯繫上省紀委的一位副主任。賈愛國問:“王主任,我是丁長路丁主任的內弟,剛纔我唐老師跟你通過電話了是吧?”
那位王主任笑呵呵說:“我跟老王是鐵哥們,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只要不是非分之情,我一定不會駁你的面子。”
賈愛國連忙說:“王主任,也沒什麼大事。我不過是想問,你們省紀委有沒有一位姓喬的主任,暗中來到我們青陽縣搞暗訪?”
對方一聽,就一頭霧水。“你說什麼?省紀委派人去了你們青陽縣?我怎麼不知道啊?派的誰,姓喬的副主任,才二十多歲?這怎麼可能?他是哪個部門的說了沒有?”
賈愛國連忙說:“聽他自己介紹,是監察四室的副主任。”
王主任一聽更糊塗了,“我就是監察四室的,我們這兒正副主任一共三個。老大姓江,還有一個副主任也姓王。即使下面的科級幹部,也沒有姓喬的。”
賈愛國一聽,心裡就有了數,爲了保險,他又問了一下,“那其餘幾個監察室,有沒有姓喬的主任?”
王主任不耐煩地說:“省紀委十幾個正副主任我都認識,姓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姓喬的。不過,我們書記倒是姓方。小賈,你怎麼這樣墨跡,你到底想問什麼?”
賈愛國心裡已經有了底,也就不再多問,省紀委書記姓方,名叫方正陽。不過,那個老頭子已經五十多歲了,賈愛國還曾經見過方書記幾面。這個姓喬的,不過才二十來歲,根本和省紀委扯不上關係。
現在,冒充官員詐騙的人比比皆是。一定是騙子,想找我的晦氣,弄點證據然後再要挾我,給他們打錢。哼,門都沒有。
賈愛國馬上給馬長壽打電話,“馬局長,我都調查清楚了。省紀委不但沒有姓喬的副主任。而且也沒有派人來青陽縣。這小子絕對是詐騙犯。你馬上把他控制起來,我馬上過去見見他。”
馬長壽聽了賈愛國的話,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姓喬的還真是騙子。不過,這裡面的事情沒這麼容易,依我看,這小子絕對是方家派來的。方家在南雲省勢力也不小啊。不是我能找惹得起的。既然賈縣長命令抓人,我就先把這個喬帥控制起來再說。”
想到自己出面不合適,於是,馬長壽就派了刑警隊的副隊長賈紅旗出面。這個賈紅旗是賈愛國的一個堂弟,依靠堂哥關係,混上了刑警隊的副隊長。得知這件事情的原因後,馬上帶領一幫警察,包圍了會議室。
“敢找我堂哥的麻煩,這個竹槓是哪麼好敲的嗎?”
唐浩東正在小會議喝水,等着檔案資料過來,誰料,等了十好幾分鐘,也不見送檔案的過來。就有點不耐煩,問那位副局長:“卷宗怎麼還沒給我拿來?”
副局長陪着笑說:“喬主任,一驚派人拿去了,可能是手續有點繁瑣,所以耽誤了點時間。請你多多擔待。”
唐浩東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卷宗拿來,他有點生氣了,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們青陽自治縣辦事效率就是這樣的?你馬上讓馬長壽來見我!”
唐浩東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人喊道:“不用找馬局長了,有什麼事,我全權代表了。”
衆人聞聲,往外面一看,只見刑警隊的副隊長賈紅旗,帶領着七八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已經封住了門口。
唐浩東眉頭一皺,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要看的是八年前那場命案的卷宗,而不是看閱兵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