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凝卻說:“我已經給我朋友打過電話了,今天難得遇到老爺子,拜師禮我都行過了,怎麼你也得教給我點東西啊。”
崔離煙哈哈一笑說:“丫頭,練武不能着急,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過我先糾正你的拳架子,你用心練上幾天,等過幾天,我再教你更深一些的東西。”
林紫凝連忙點頭:“多謝老爺子,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崔離煙笑呵呵說:“你性子還真急。不過,我們都餓着肚子呢,這樣吧,我先去村子小吃部買點東西,你在家裡等我回來。我們吃了晚飯再練不遲。”
林紫凝點頭,崔離煙出了家門,去買吃的了。
看看錶,晚上九點多鐘,外面突然下起雪萊,林紫凝覺得身上有點冷,她從小跟隨母親在南豐長大,十月天氣就下雪的氣候,還真沒有遇上過。可是,黑省的秋天已經開始變冷了,下雪是經常的事情。
身上冷得極了,林紫凝就在屋裡練起拳來,不一會兒,身上熱氣冒出來,也就不覺得冷了。大約二十分鐘,崔離煙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包吃的東西。還提着一瓶子高度老鍋燒白酒,一進門就說:“下雪了,丫頭,你凍着沒有?”
“還好,我在練功。剛纔是挺冷的,現在不冷了。”
“恩,來先吃點東西。”崔離煙找來炭火盆,在屋裡生了一盆炭火,把紙包裡的醬牛肉和燒餅拿出來,林紫凝拿了一個燒餅,加了一些牛肉,就狼吞虎嚥起來。
練武的人和不連武的人食量不一樣,沒有練武之前,林紫凝只吃一個燒餅就飽了,現在兩個燒餅下肚子,勉強喂個半飽。紙包裡一共有四個燒餅,林紫凝不好意思再吃了。
崔離煙卻說:“丫頭,你儘管吃。老頭子我今天中午吃得飽,現在不怎麼餓,燒餅都是給你買的,我吃點牛肉,喝點酒就夠了。”
“丫頭,燒餅放火上烤一下更好吃。”
“謝謝老爺子。”林紫凝又烤了一個燒餅吃,崔離煙說:“來,你也整一口白酒,這酒挺夠勁。”
“老爺子,我不會喝酒的。”
“練武的,那裡有不會喝酒的?”
“那好吧,我也整一杯。”林紫凝倒了一小杯,大約一兩白酒,一仰脖子一口氣灌了下去,頓時辣的咳嗽起來。
崔離煙笑道:“白酒不能喝這樣猛。”
林紫凝說:“可是,我看景陽崗打虎的武松,喝酒就是一口一碗,我只喝一小杯,怎麼會這樣嗆?”
崔離煙說:“初次,當然不能喝這樣猛,來,趕緊吃口牛肉。”
林紫凝吃了一塊醬牛肉,又喝了點水,這才穩住神,雖然肚子裡面火辣辣的,可是身上暖和多了。“老爺子,我吃飽了,我們學功夫吧。”
崔離煙點點頭,抹了抹嘴,點着了大煙鬥,叼着菸斗帶着林紫凝來到院子中。
雪下得不大,但是地上早就全白了,天氣很冷,崔離煙雙手抱圓,向北面站着,站了一個樁。口上說:“丫頭,要練形意拳,先得有意境,我這個八極抱七星你好好看看,等會你給我站一個。”崔離煙收了架勢,示意林紫凝來。
林紫凝懂得一些八極抱七星的道理,崔離煙讓她站,她就站了一個馬步。另外學着崔離煙的樣子,頭向上頂,正對着天上的北極星,手足腰胯等抱成一體,果然和天上的北斗七星對應着,顯示出了深厚的架子。這種架勢,她已經練了好幾年,站起來也有模有樣。
本以爲崔離煙會誇獎自己兩句,誰料,崔離煙陰着臉說:“丫頭,你這也叫拳架子?你的頭沒有擺好位置,需要動起來。”崔離煙指出了林紫凝的錯誤。
“啊,站馬步,頭還要擺對位置?”林紫凝不解地看着崔離煙,好像看一個拳術白癡,蘇錦儀教給她形意拳的時候,告訴抱七星站樁,頭頂象徵着天上的北極星,而身體的發力,像北斗七星,只能用身體去找頭,不能用頭動來找身體,不然的話,會站得發暈。下意識晃了晃腦殼。
崔離煙見林紫凝發愣,微笑說道:“丫頭,我不是讓你腦殼要動,只是腦子裡面的意動。不是讓你腦殼動。”崔離煙繼續說,“練拳講究一個拳意,拳意越浩大精深,武功成就就越大。這跟做人一樣,做人要先培養性格,性格越出色,人也就越出色,都是一個道理。”
林紫凝連連點頭,用心體會着崔離煙所講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雪繼續下着,崔離煙臉色莊重起來,指着天上的北極星的位置說道:“天上雖然下雪,可是,只要你的意境深遠,一樣能看得到那顆星。”
“我們華夏武者,爲何會存在,大師,霸王,天尊,傳奇,戰神五個心境?不把心境練好,你的武功永遠不會有進步。天上那顆北極星叫紫微星,在以前的舊社會之中叫做帝星,我們形意拳的拳意就是你一動之間,立刻帝星飄搖,天下皆反,山河動搖。你練習的時候,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存在這個拳意在裡面,久而久之,潛移默化,你的氣質便會真正的融入其中,到時候,你的拳便有了浩大不息東西在裡面。如果沒有拳意,那就是蠢練,瞎練,一輩子也就是個庸手。”
林紫凝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聽完崔離煙的一番教導,心中頓時明朗起來,“老爺子,我領悟到你的意思了。”
隨後,林紫凝擡頭朝天,天上白雪飄飛,一片灰濛濛。
可是,在林紫凝的眼中,卻嫣然出現一道耀眼的星河,光輝明媚,帝星飄搖,山河動搖,林紫凝的嘴裡喃喃自語,聯想着崔離煙教導的意境。用心揣摩起來。她是聰慧絕頂的女孩子,對於拳法中拳意的重要性領會得很深刻,武功這東西,要高深,和詩詞一樣。都是需要意境。
崔離煙叼着大煙鬥站在旁邊耐心地看着林紫凝,讓林紫凝靜下心來,對着天上的北極星領悟了足足一刻鐘時間,崔離煙這才問道:“丫頭,我現在看看你能領悟多少,讓我看看你的功夫,你打一套八極對接的拳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