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的辦法就好像他本人一樣簡單,說穿了只有三個字:踢皮球。
既然蕭鵬飛無法做出選擇,乾脆就棄權好了,把選擇的權利交給家裡的父親母親。
不論是選擇王豔紅還是寧寧,終究要過父母的那一關,還不如現在就把難題踢到父母那一邊,由他們做出選擇。
雖說現在早已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但是父母在兒女的婚姻問題上依舊有着很大的發言權,甚至可以影響最終的結果。
這麼做可以讓蕭鵬飛從難題中抽出身來,還能直接看到最後的結局,免得再生出亂七八糟的枝節。
不管蕭鵬飛的父母選擇了誰,另外一個人都無話可說只能接受。
從目前這個僵持不下的局面來看,這也不失爲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對於翔子的這個提起,剛剛和他打過一架的寧寧父親第一個表示了贊同。
做爲父親,他對自家的女兒很有信心,而且早已在家裡排練過無數次和蕭鵬飛的父母見面之時的種種細節,連給兩位老人的禮物都買好了,絕對可以算是準備周詳。而且蕭鵬飛本人和寧寧都已經相處了很長時間,想來他的父母不會逆着兒子的選擇吧。
寧寧本人也對這個辦法深感贊同,主要是因爲她自恃有所準備,而且深信蕭鵬飛會幫着自己。只要在見到兩位老人家的時候表現的乖一點,肯定會討得未來公公婆婆的歡心,只要兩位老人喜歡她,就算王豔紅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乖乖的認輸,而且是輸的心服口服。
抱着腦袋大聲呼痛的王豔紅聽到了翔子的主意之後,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讚了一聲:“看來以翔子爲突破口是非常微妙的一招啊,很明顯這個辦法就是專門爲我量身定做的呀。
我曾經和蕭鵬飛的父母見過一面,並且把兩位老人伺候的相當舒坦,早已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並且蕭鵬飛的父親也認可了這個女朋友的身份。只要能見到蕭鵬飛的爸爸媽媽,輕而易舉就能把寧寧殺的大敗而回。
其中還有一個更加重要卻不方便說出來的因素,那是白小環了。
雖說現在和白小環是某種程度上的盟友關係,但王豔紅深知一點:在愛情的問題上,從來就只有敵人沒有盟友,在解決掉寧寧這個麻煩之後,必然會直面白小環。和白小環之間的爭鬥不是會不會發生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問題。
和寧寧一起去見蕭鵬飛的父母,等於是把白小環這個因素徹底排除在外了,在無形之中就解決了一很大的麻煩,王豔紅當然非常贊同翔子的“絕妙主意”。
雖然白小環也有些小聰明,終究不如王豔紅的心機深沉老謀深算,更沒有她那麼深遠的目光和洞察力。因爲她隱在幕後,對眼前的局勢陷入的還不是很深,所以也沒有考慮太多,只是簡單的認爲王豔紅和寧寧一起到蕭鵬飛的家裡去,肯定還會互相爭鬥互相牽制,自己依舊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帶着兩個女朋友一起回去,其實就等於沒有帶回去,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蕭鵬飛蹲下身子,輕撫着王豔紅的長髮,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加溫柔一些,好像哄孩子一樣慢聲細語的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苦,可是我也沒有別的法子,我想剛纔翔子說的你應該已經聽到了,要是同意的話咱們三個就一起回家去,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就看我爸爸媽媽的選擇了,你說這樣可以麼?”
王豔紅還在抱着腦袋大聲的呻吟着,就在她準備點頭應允之時,門口處人影一閃,一個身材略胖穿着墨綠色對襟中式常服的中年婦女已經進了房間,用洪亮的嗓音和衆人打着招呼:“哎呦,人還不少呢,都放假了吧?這個挺漂亮的小姑娘我記得好像是叫月月吧?”
花月月笑呵呵的和這個女人打着招呼:“白媽媽的記性真好,都隔這麼久了還記得我的名字。”
“媽,你怎麼來了?”
這個中年女人就是白小環的母親,剛剛從代理商那邊趕過來,準備接白小環回家的。
當白媽媽看到蹲在地上的蕭鵬飛之時,臉色頓時一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在電話裡你還說鵬飛已經走了,這不是還在這裡的嘛。你有沒有對他提起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哪件事情啊?白小環已經迷糊了:“媽,您要我對他說什麼呀?”
白媽媽笑的見眉不見眼,小聲說道:“傻孩子,你怎麼給忘記了?我不是說過要你帶着鵬飛去咱們過年的麼?剛剛也可以讓親戚朋友們看看你的男朋友。”
啊!
一提起這個,白小環立刻就感覺到至少有四道很不友好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朝自己射過來。
就是爲了回家過年這麼個小事情,王豔紅和寧寧都已經大打出手,甚至連跳樓的戲碼都上演過了,鬧的雞飛狗跳雞犬不寧。大戲都已經演過好幾場了,好不容易纔終於平靜下來一些,老媽就在這個節骨眼兒提出如此“敏感”又如此具有“刺激性”的問題,分明就是火上澆油哇。
剛纔都打的天昏地暗,要是老媽再摻和進來的話,肯定會成爲所有人的靶子,到時候就是世界大戰級別的戰爭了。
老媽來的真不是時候,一過來就添亂。
“這個……那啥……我是說……”支支吾吾好半天,一邊拖延一邊想借口:“鵬飛確實說過要陪我回家過年的,可他臨時有點事情,實在沒有時間,走不了了。不等他了,咱們先回去吧。”
“鵬飛不就在這兒呢嘛?怎麼會沒有時間呢?”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看到蕭鵬飛的時候,白媽媽就忍不住的眉開眼笑了:“也不知道小環有沒有和你說清楚,那我就再和你說一下吧。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麼?我想請你到家裡去做客……”
雖然蕭鵬飛曾經給白小環冒充過男朋友,而且這事早已經盡人皆知,但老媽說的這些話實在
太不是時候了,弄不好會成爲挑起戰爭的導火索,實在是太嚴重了。
再也顧不得讓老媽把話說完,連推帶搡的把老媽弄到了門外,免得她再說這些吸引仇恨的話語。
“你推我出來做什麼?我還有話要對鵬飛說呢。”
“有什麼話還是留到明年再說吧。”
“明年就晚了呀,你說他沒有時間,我明明看到……”
“您看到了也沒有用,他就是沒有時間,別想了,回家回家。”
蕭鵬飛當然沒有時間,光是王豔紅和寧寧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疲於應付了,要是連白小環的老媽也插一腳進來,那就真的全亂套了。
朝花月月比劃出一個電話的手勢,示意自己要先撤退了,有時候事情電話聯繫。
心領神會的花月月笑着點了點頭,白小環趕緊連拉帶拽的拖着母親從戰場撤出來。
母親很不滿意的埋怨着白小環:“你這丫頭是怎麼了?我還想和鵬飛多說幾句話呢,至少也應該問問他父母的好吧。”
“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好客套的。”
“咦,不對呀,你們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呢。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小環只想儘快把老孃支走,免得她把本就已經紛亂的局面攪和成一鍋粥。隨口就編了一個謊言:“你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女孩子沒有?”
“看到了呀,抱着腦袋不住喊疼,好像非常痛苦的樣子,我還沒有問呢,她是誰呀?”
“我們公司很重要的一個客戶,本來正和我們談着明年的業務問題,突然之間腦袋就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那麼重要的客戶,怎麼還不趕緊送她去醫院?”
“正準備送去醫院呢,您就來了呀。”
白媽媽也是個熱心腸的人,知道了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是女兒的重要客戶之後,馬上就來了精神:“我知道一個治頭疼的偏方,把止疼片用高度數的白酒融化了,然後用百年以上的老槐樹上的馬蜂窩做藥引子……”
又馬蜂窩又是老槐樹的,分明就是很不靠譜的偏方。王豔紅的失憶症都是假的,哪裡有什麼頭疼的毛病?所以不管老媽的這個偏方管用還是不管用,王豔紅都絕對用不到的。
“我的親媽呀,您能不能不要管我們的事情啊?有鵬飛照顧那個客戶就可以了,您就不要再操心了好不好?咱們還是感激回家去吧。”
“你的行李呢?好像還放在樓上吧?我幫你去取。”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吧,您千萬別上去,就在這裡等我就好了。”唯恐母親上樓之後又要節外生枝,千叮嚀萬囑咐啊:“一定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要拿行李下來。”
“這丫頭,搞的神神秘秘的,不是想和鵬飛來一場吻別的告別儀式嗎,別以爲我們上了年紀的人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把戲。你就是不囑咐,我也不會上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