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打手不過是爲了點錢準備教訓一下蕭鵬飛,犯不着和一個駕車撞人的女瘋子拼命,趕緊捨棄了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的蕭鵬飛,遠遠的四下散開。
“草,這娘兒們瘋了。大夥留神。”
雖然這夥人已經散開了,王豔紅卻看出了一些端倪:那個身材矮小頭頂有點禿的傢伙是這夥人的頭目。
發動機的咆哮聲讓人不寒而慄,劇烈的摩擦已經讓輪胎開始冒煙了,腳下猛然一鬆踏板,奧迪車頓時就成了出籠的猛虎,朝着二禿撞擊過來。
因爲奧迪車的左側已經在馬路牙子上邊,二禿想躲都沒有地方躲,只能不顧一切的朝前跑。
就算二禿比波爾特跑的還快,終究是兩條腿,不可能跑的過四個輪子。
亡命狂奔中,心臟劇烈跳動,根本就不敢跑直線,下意識的跳到馬路的另一邊希望可以閃避一下。
車上的王豔紅如同追趕羚羊的猛虎,始終窮追不捨,最多隻有及秒鐘的時間,速度已經完全展開的奧迪車就死死的咬住了二禿,距離他的屁股只有三尺的距離。
聽着身後發動機的咆哮聲,二禿腦門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彷彿看到死神正在朝他招手。
沒有任何考慮的時間,完全是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二禿不顧一切的朝着旁邊那個建築物的凹陷處跳了過去。
“咣”的巨響聲中,奧迪車重重的撞擊在建築物的牆壁上。
車頭距離二禿只有幾釐米的距離,若不是這個僅能容身的凹陷,二禿就直接變成血肉模糊的一攤了,別說收屍,能用鏟子剷起來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二禿不是沒有見過市面的菜鳥,但是駕車撞人這麼火爆的場面也只是好萊塢的大片中看到中,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早就嚇傻了。
目光呆滯的看着駕駛座上的王豔紅,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神十分兇狠而且十分冷靜,那是一種如同野獸一般瘋狂的目光,讓二禿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次撞擊雖然沒有撞死二禿,卻把王豔紅撞的不輕。劇烈的高速撞擊,在慣性的作用下,王豔紅的上半身重重的撞在方向盤上,腦袋垂了一下,再次擡起頭來之時,額頭已經見血了。
嘴角掛着一抹殘忍的微笑,彷彿帶着某種嘲弄的意思,惡狠狠的盯着癱坐在那裡的二禿。
雖然只有片刻的對視,這個女人的眼神也讓二禿心生寒意,估計得好好的做幾天噩夢了。
趁着這個寶貴的機會,二禿猛然跳了起來,不顧一起的跑開:被奧迪車這麼堵着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這個女人稍微挪動一下車子的角度,二禿就真的變成肉餅了。
這邊出現瞭如此火爆的情形,那幾個手持鋼管、棒球棒的混混也傻了眼,再也顧不得圍毆蕭鵬飛,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蕭鵬飛也沒有想到王豔紅會如此彪悍神勇,很是有點置身於好萊塢大片的感受:看來這夥人確實是來找王豔紅麻煩的,而且王豔紅和她們的仇恨一定很深,要不然她也不至於如此瘋狂的駕車撞人。
唯恐動轉不靈的王豔紅吃虧,忍着全身多出劇痛不顧一切的奔跑過來,
一邊跑一邊大喊:“豔紅,你沒事吧?”
按照王豔紅最原本的心思,真的是要倒一把車繼續撞擊這些打手,聽到蕭鵬飛的呼喊之後,心頭忽然閃過一抹靈光,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跑的氣喘吁吁的蕭鵬飛過來之後,一眼就看到趴在方向盤上的王豔紅,她的腦袋肯定是受了重傷,鮮血正順着她的額頭滴滴答答的落下。
剛纔被這夥人圍毆之時,雖然措手不及,還算能支撐的住。看到一動不動的王豔紅之後,立刻就慌亂起來,不顧一起的大喊着:“豔紅,豔紅,你怎麼了?”
王豔紅只是趴在方向盤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
剛纔的撞擊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該不會是……蕭鵬飛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人命關天呀,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那幾個打手?
一邊用帶着哭腔的聲音高喊着王豔紅的名字,一邊用手中的鐵鉤猛砸車窗上的玻璃。
奧迪車窗上的玻璃果然結實,雖然砸了好幾下,卻只是出現了幾道裂痕,始終沒有破碎。
因爲不知道王豔紅到底怎麼樣了,蕭鵬飛愈發的焦急起來,好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猛砸。
二禿和他幾個手下也傻眼了。
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蕭鵬飛,讓人在牀上躺幾個月也就算了,想不到居然出現了這種狀況。
和蕭鵬飛的心思一樣,二禿最關心的還是王豔紅狀況:這個女人不會真的死了吧?剛纔那一撞確實驚心動魄。雖然沒有撞死二禿,也讓他膽戰心驚,直到現在兩條腿還在發抖呢。
雖然不是自己直接下的手,也有很大的關係,要是這個女人真的死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原本還想走過去觀察一下,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樣了。看到發瘋一樣揮舞着鐵鉤的蕭鵬飛,誰也沒有敢真的過去:開玩笑呢吧?這個蕭鵬飛已經發狂了,不管誰過去他都會拼命的。
其中的一個手下已經膽怯了,戰戰兢兢的對二禿說道:“禿哥,情形好像不對呀,不會出人命吧?要不然……要不然咱們現避一避吧。”
“江湖兒女”最忌諱的就是臨陣脫逃,正事還沒有辦完呢就腳底抹油,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可眼下這種情況實在太特殊了,萬一那個女人真的掛掉了,可不就僅僅只是面子的問題了,肯定是要坐牢的。
二禿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微微往後挪動着腳步,小聲的囑咐這幾個手下:“散,大家趕緊散了,最好是出去避避風頭。萬一……萬一那個女人真的死了,你們幾個的嘴巴都給我嚴一點,誰他女馬說出去了,老子和他沒完。”
幾個小混混唯恐扯上人命官司,很快就一鬨而散,片刻之間就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
好不容易纔把車窗玻璃砸開,伸手進去打開車門,看清楚了王豔紅的狀況之後,真把蕭鵬飛給嚇住了。
雙目緊閉,腦袋無力的耷拉在方向盤一邊,不論蕭鵬飛如何聲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始終一動不動,額頭上的鮮血卻淋漓而下。
這肯定是因爲汽車高速撞擊的慣性傷到腦袋了,心
急火燎的把她從車上抱了下來,還是試圖喚醒她:“豔紅,豔紅,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啊……”
那個禮服店的周老師傅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到王豔紅的這幅情形之後,立刻問道:“叫救護車了沒有?”
任憑蕭鵬飛怎麼呼喊,王豔紅始終不睜眼,聽到周老師傅的提醒之後,慌亂中的蕭鵬飛馬上就鎮定下來:“沒呢,快幫我叫救護車。”
顫顫巍巍的周老師傅趕緊撥打急救電話,讓救護車快點過來:“商業區步行街南段,有交通事故,有個女娃娃腦袋受傷了,還在昏迷當中,你們快點來呀。”
雖說已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蕭鵬飛依舊心急如焚。
雖然不知道王豔紅的傷勢到底怎樣,卻可以肯定一定傷的很重,現在已經不去想剛纔那幾個打手的事情了,滿腦子都如何救治王豔紅的念頭。
雖說救護車的速度不會太慢,但是在這人流交織的步行街上,救護車不一定能開的過來,就算是能開過來也會浪費不少時間。
王豔紅都已經這樣了,每一分甚至每一秒都無比高貴,與其傻乎乎的在這裡等着救護車的到來,還不如去接口迎一迎,至少還可以省下三兩分鐘的時間。
左手伸到王豔紅的頸下,右手從她的腿彎探出,直接就將王豔紅橫抱起來,小跑着朝着商業街路口方向跑去。
感受着蕭鵬飛劇烈起伏的胸膛,“昏迷”當中的王豔紅偷偷把眼睛眯開一條小縫,心底竟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受。
雖然腦門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同時也是暗暗得意不已:剛纔那夥打手確實來的太突兀,連王豔紅都認爲是衝着自己來的。
象王豔紅這樣的女人,無論外表如何柔美含蓄,骨子裡卻最是狠辣無比,行事也最果斷,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當時的王豔紅是真的存了把二禿撞個半死或者直接撞死的心思。
在駕車撞人的瞬間,其實她是非常冷靜的,甚至早已經算計到了這麼做的後果:街上那麼多人,大家都看到是這夥人襲擊我的。作爲直接證人的蕭鵬飛和周師傅肯定會做出絕對有利於自己的證詞。何況我公司有一大羣法務人員,還有專業的私人律師,就算是真的把暴徒撞死了,也不要緊,養那麼多律師是幹嘛的?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嘛。到時候讓律師先和法庭扯皮,沒完沒了的提供五花八門的新證據,最多也只是個防衛過當的罪名,或者乾脆花點錢也能擺平。
撞死對手,總比被對手置於死地要強的多。在她這幾年的經歷當中,已經見到了好幾次有頭有臉的富豪被人暗算致死的事情,所以遇到這種情形,不出手則以,一旦給了她反擊的機會,絕對犀利無比。
直到最後看到二禿那畏懼的眼神兒,才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決心,而且這個傢伙也不象是真正的殺手,因爲他早就被嚇怕了。在二禿逃開的那一刻,王豔紅就再沒有了拼命的心思,最多繼續駕車追他一段距離把他嚇跑也就算了。
聽到蕭鵬飛的呼喊聲之時,王豔紅心頭忽然有一抹靈光閃過:也許,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