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比較快地走在前面，身後不遠的一羣女孩子們一路叫叫喳喳。進音樂廳後三零六就更囂張，歡聲笑語也混響成了一片美麗的音樂和圖畫。
齊清諾自然被當成重點關照對象，被這個摸了又讓那個抱，甚至被揩油，不過她挺享受的。
楊景行擡着雙排鍵準備先走一步，王蕊蠻狠地阻止了，她有點懷疑有點生氣：“你高不高興啊？”
楊景行點頭：“很高興。”
王蕊做了個跺腳的姿勢：“那你有點表示啊！”
郭菱提醒：“別人和紐愛合作過，這算什麼。”
這話似乎說重了，就沒人附和，王蕊都責怪了郭菱一眼。
楊景行對郭菱獰笑：“晚上你別哭。”
劉思蔓嚇呆了：“你想幹什麼？！”
幾個女生嘿嘿，郭菱斜眼看楊景行，語氣溫和一點：“能玩哭我算你行！”
外人走了，也沒女生說這裡貴了如何。還是先分座位吧，齊清諾突然變得很不受待見，被一羣團員鄙視，最後只能坐在了楊景行這一桌，不過和楊景行之間隔着王蕊。這桌還有喻昕婷，安馨，柴麗甜，蔡菲旋。
兩個服務員問是不是點菜，齊清諾要他先走，點好了叫她們。
王蕊自己都神往地引誘：“你想一想，一排夜店美女跟着，多有面子！”
於菲菲甚至認爲化妝都沒必要，給誰看啊！
這是一跳安靜的道路，路兩邊是多年成長起來的法國梧桐，挺密集，茂盛的樹葉幾乎把下面的窄窄的兩車道遮成了林蔭路。
沒文化的楊景行挺慚愧，說：“我上看的，順便看看你們未來的辦公摟。”
於菲菲還是趨於保守，也就是緊身的牛仔褲和白色小t恤。
喻昕婷還是之前的粉白少女長套衫加褐色褲子，但是臉上已經有口紅腮紅，上了點粉的皮膚看起來細膩白淨。
劉思蔓爲年晴高興：“本來以爲還要送別，現在不用了，省了。”
高翩翩擔心：“總要回家。”
楊景行很規矩地在四樓呆到近八點，樓下一陣接一陣地驚呼笑鬧並沒讓他坐立不安。然後是齊清諾的電話打來：“可以走了。”
把東西送回北樓後，楊景行又出了汗，他也要回家換衣服。
劉思蔓說：“來都來了，一個個沉魚落雁的美女，安啦。”
喻昕婷和安馨趕過來的時候，齊清諾她們已經離開了。喻昕婷和安馨已經收拾過了，都穿着好看的衣服，臉上也是乾乾爽爽的。不過邵芳潔說她們還遠遠沒達到今晚的要求，講得挺誇張，差點唬住了喻昕婷，還好楊景行說她們已經夠好了。
年晴依然隨意地追求美麗，緊身牛仔褲和緊身體恤，不麻煩但是也好看。棒球帽在她頭上也不顯得過時。
王蕊還是堅持：“不換衣服我放射不出激情，到六點，八點……”
喻昕婷很羨慕柴麗甜她們以後就要在這麼好的地方工作而且掙很多錢了。高翩翩說民族樂團其實沒多少錢，據說基本工資也就一兩千塊，還是得靠演出那錢，不過福利應該不錯。
七點，喻昕婷打來電話，說她們好幾個人在三零六集合了，化妝。於是楊景行打的去學校，像是真準備喝醉。
餐廳的環境也很好，色彩裝修有一種純潔高雅時尚的感覺，應該比較適合情侶約會。
《色戒》的小說，這小說安馨看過，柴麗甜也看過。
最終還是齊清諾拍板：“你去，能有多風騷搞多風騷，都盡情發揮！七點半學校集合，過時不侯。”
每個女生都化妝了，大體還算清新，但是蔡菲旋用上假睫毛了，王蕊的粉底不薄。蔡菲旋的羅馬涼鞋前端細細的腳趾甲也上了指甲油。
女生們還沒猶豫出來，楊景行就像個暴發戶一樣：“帶路。”
雖然是晚上，但是女生們也能想象得到這裡白天的美麗，所以都高興。這個三四千平方米院子的主樓是兩層法國式小樓，六七百平米的小樓，民族樂團用來辦公的。而餐廳的小樓還在更裡面一點，得經過花園草地，不過感覺很不錯。
楊景行又關心：“晚上可能有點冷，你們都帶外套沒？”
劉思蔓換了條藍色裙子，搭配黑色厚底高跟鞋，挺漂亮。看裙子的設計能適應夜場和晚會的雙重需求，不長不短剛露出膝蓋，不鬆不緊恰好勾勒腰部線條，不露不裹能看見一點點胸部上方曲線。
蔡菲旋是牛仔短裙搭配黑絲襪，上身是那種挺緊又有點綴的灰色包臀打底衫，異性吸引指數應該比王蕊差不了多少。
安馨搖頭：“我室友可以。”
既然聲勢這麼浩大，似乎不能去老地方吃飯了，檔次不夠啊。女生們商量，楊景行難得地提意見，說浦音民族樂團附近有一家蝶翠軒，據說很不錯。
楊景行也慫恿齊清諾：“你帶好頭，這些我搬。”
楊景行還有三四級臺階就停住了，再俯視環顧一眼，抑制不住笑容地說：“我願等到明天早上。”
這鳥人還真吼得挺大聲，好幾個女生被嚇得驚笑，也有幾個小聲地回贈“帥”。
“帥。”還是郭菱先開口誇楊景行。
於菲菲很高興，說自己和家人去過那邊，好像是有一家酒樓，和浦海民族樂團在一個大門裡。
王蕊摘了墨鏡，上前給了個側身，並擡一下臀部：“怎麼樣？”
還是就這麼決定了。楊景行回家洗澡，換了身衣服，西褲皮鞋襯衣都是國際名牌呢。時間還早，楊景行給魯林打個電話，說了三零六找到工作的消息。
年晴又辦法：“叫酒，帶走。”
郭菱搶接下來一輛，還招呼年晴：“走哇，他們一起！安馨喻昕婷，我們一起。”
蔡菲旋嘿嘿：“我都羨慕。”
楊景行說不用：“已經白裡透紅了。”
這身搭配，估計也就何沛媛敢穿了，身材好就是百無禁忌啊，穿什麼都那麼好看。
何沛媛不同意：“這裡買酒虧死！”
“好雞毛啊。”魯林諷刺：“你的意思是你的功勞哦，那你呢？”
高翩翩穿了條類似晚禮服的淺紫色裙子，挺淑女的那種。郭菱是牛仔短褲搭配黑色過膝襪，看起來少女好多。
女生們說吃飯喝酒唱歌，熱得很！
齊清諾更瞭解，說現在有一部很受期待的電影《色戒》，根據張愛玲的短篇小說改編的，裡面的男主角就是和這個漢奸一路貨色的。
大家又樂，王蕊這下催快一點，並和大家商量是不是可以回家換換衣服。這提議沒馬上取得統一意見，女生們都有自知之明，她們換個衣服畫個妝，起碼一兩個小時就沒了。
路上車不多，路邊的鐵柵欄後，有很大的草坪，草坪上有成年大樹。朝裡稍遠處，稀疏而且不太明亮的燈光下，是看起來很有年代的幾棟小洋樓。
這不是齊清諾平日的風格，所以儘管她頭上的髮型和臉上的妝容還和以前一樣，但是看起來卻很不一樣，甚至笑容也讓人覺得好不一樣。
於菲菲邀請：“你們去我家，隨便弄一下。”
女生們問有沒有兩個桌子的包間，服務員再觀察這羣年輕人一下，說要上二樓，但是有保底消費，兩千五百八十八塊一桌。
何沛媛卻說：“換衣服要不了多長時間，包個通宵，玩晚一點，也划算，今天便宜。”
楊景行下樓的腳步相比平時很慢，因爲要仔細觀察在樓道口等着他的十幾個女生。
齊清諾問楊景行：“你去過？”
郭菱嘀咕：“我們這麼多人，誰怕誰。”
年晴理解：“要回的可以先走，但是至少十一點。”
楊景行說：“等到明天下午也行，十三個漂亮綜合成一個……漂亮！”
何沛媛總是能做出一些不一樣，那條大花朵的紅藍裙子也太長了，估計是提到了胸部下方，下面還是到腳踝。因爲裙子差不多提到了胸部，上身的灰色套衫就挺短，估計只到肚臍眼。這裙子外層比較透，可惜有襯裙，就只能隱約看見何沛媛的小腿。
安馨又換了衣服，白色襯衣外加可愛的黑色馬甲，也顯瘦。
從學校過去也就十公里左右的距離。幾輛出租車陸續在浦海民族樂團門前停下，三零六的女生們看着她們的辦公樓。
郭菱突然一陣笑：“小米椒愛上小公雞，哈哈哈……”
豈止是於菲菲，好多人都瞭解民族樂團的地址或者去過。高翩翩還能講出民族樂團所用建築的歷史，是很早以前一個漢奸搜刮民脂民膏修的。
劉思蔓帶着於菲菲和柴麗甜邵芳潔先上了一輛出租，然後蔡菲旋，王蕊，何沛媛，高翩翩又一起走了。
王蕊果然是要釋放激情，黑色的束腰連身長袖短裙，腿上應該是天鵝絨褲襪，黑中帶閃光，腳上是亮晶晶的紅高跟鞋。她還戴了墨鏡，難道還嫌這樓道不夠昏暗？不過倒是映襯得她的嘴脣特別鮮豔。
出發，楊景行要女生們走前面，自己好欣賞背影。雖然天色已經全暗，但是一堆女生還是吸引了所有目光，尤其是在校門口等車的時候，好多人駐足。
王蕊立刻拉起志同道合的何沛媛，又問齊清諾：“你們呢？”
當然是楊景行看，可這傢伙說：“我喜歡現在這樣子。”
柴麗甜也換了衣服，但是和之前的風格沒多大區別，還是褲子搭配t恤，只是t恤稍微花了一點，也更好看一點。
夜色裡的餐廳也挺美，也是兩層，不過面積小了不少。服務生只被一羣女生短暫地震懾了一下後就拿出了他應有的專業態度招呼，甚至有點諂媚，不過很快又被後面冒出來的楊景行嚇了一跳。
連柴麗甜也奸笑起來，齊清諾都受不了：“別越說越過分了！
點菜吧，楊景行接過蔡菲旋遞來的菜單又給了喻昕婷，喻昕婷在自己左邊一點攤開，讓安馨和柴麗甜也能看見。
另一桌，郭菱叫開了：“兩千五，撐死啊！”普通的菜確實也不貴。
喻昕婷又擔心了：“要化妝啊？甜甜也不太會。”
王蕊卻說：“不行，你也要越帥越好，你不要面子我們要！”
齊清諾開始介紹，說這店的有幾道菜很不錯，比如粉絲蟹煲什麼的，扇貝也不錯。還有點心甜品也比較可口。
楊景行說：“面子給別人看的，我喜歡自己舒服。”
楊景行說自己沒變化，魯林又覺得不公平了，並透露昨天晚上杜玲和章楊在語音聊天裡開房了，還不給他們密碼。說是在互罵，不能教壞小孩。
王蕊好感動：“怪叔叔，不冤枉我爲你這麼犧牲，我過來的時候都是用外套裹着屁股。”
沒有人提出異議，可能是真要給楊景行面子。
喻昕婷擔心：“好不好？”
最先定格的是齊清諾。裙子，長到遮住腳踝的碎花裙子，從下到上地淡藍淺粉米白三截，一些淺淺的褶皺，寬鬆合適，相信能大跨步，但是肯定旋轉不起來。裙子之上是白色的中長袖t恤，有點蝙蝠衫的味道，比較寬鬆，但是細節並不隨意。胸前仿青花瓷的一小片印花也十分精細。
不過女生們並沒爲自己的美麗多不好意思，因爲楊景行也比之前誇張不少。但是劉思蔓也不歡迎楊景行在這裡看她們化妝，把他趕上了樓。
在三零六當化妝師的是劉思蔓和於菲菲，她們自知技術不是很好，就先弄些簡單的步驟，等何沛媛她們來了再精雕細琢。
在一大廳人的注意下，楊景行跟在一羣女生屁股後頭上樓。二樓的包間環境更好，還有個大露臺可以欣賞景色。女生們一下剋制不住地體會感受起來，幾乎都感嘆要是能住在這樣一個地方真是太棒了。
邵芳潔穿上了很顯瘦的黑色簡潔寬鬆套裙，以前沒見過，挺好看。
齊清諾卻上車了，回頭對楊景行他們說：“快點。”
“佛跳牆，兩百一十八，一位！”邵芳潔挺嚮往，“一位有多少？”
齊清諾說：“不知道。”
高翩翩說：“一般都是一小碗。”
楊景行說：“以後就在這了，還怕沒得吃，隨便點。”
年晴關心喝什麼酒，高翩翩建議在這裡先淑女一點，等會唱歌再喝。萬一喝醉了出個什麼笑話，讓樂團那些人知道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