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窗吹着空調，兩個人互相看着，雖然看起來甜蜜，但似乎找不到話題了。
齊清諾建議：“開一圈，吹一下。”
楊景行有點自卑：“臭？”
齊清諾笑着搖頭。
車子在小區慢慢轉悠，齊清諾又開始檢查自己的手了，似乎很不放心。
楊景行伸出自己的右手給齊清諾，說：“它以後可以退休了。”
“不用。”齊清諾居然握手問好：“合作愉快，請多指教。”
兩人默契地笑，明顯都沒什麼羞恥之心。
齊清諾觀察了一下戰鬥過的地方，好奇：“還是大的？”
楊景行不要臉：“在回味。”
齊清諾像是想象了一下，問：“是不是越舒服，射得越多，越遠？”
喻昕婷還是勉強：“嗯。”
齊清諾說：“快齊了，我們過去吧？”
女生翻個白眼：“沒說這……楊景行，你在民族樂團工資不低吧？”
接過臺上一堆人都看鏡頭，包括校長老師，逼楊景行按了許多次快門，幾乎搶了專門負責這事的人的飯碗。
楊景行八點到學校食堂要了一碗麪，被叫着和邵芳潔幾人一桌。柴麗甜和曾理路過，熱情地打了招呼後就單獨甜蜜去了。
王蕊兩頭兼顧，介紹：“這裡就是我們和年晴一起戰鬥了幾年的地方！”
喻昕婷說：“她沒有。”
高翩翩說：“肯定是沒辦法。”
邵芳潔的室友小聲嘆氣：“這個世界好現實……”
年晴媽媽說：“她的駕照是和諾諾一起考的，考三四年了，不知道還會不會開。”
柴麗甜害羞搖頭：“他有事。”
楊景行教訓：“你不來年晴又意見。”
一頭花白頭髮的教授其實才四十多歲，給學生們講話，說到動情處也差點無語凝咽。
音樂學院的好處就是一個音樂廳就能搞定畢業典禮，浦音今年的本科畢業人數才一百八十五個，學士服都是學校準備的。
郭菱嚴肅：“大嫂，請自重！”
柴麗甜咯咯笑：“好受歡迎。”
到了飯店後，在包廂一巨桌坐下後，上萬只鴨子真在嘰嘰喳喳，楊景行起身出門接了一會電話回來，到年富強身邊說：“叔叔，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先走。”
年晴的父母在跟老師道歉，說這些年也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好好感謝，所以要請客吃飯，大家一起去。老師推辭了，說是真脫不開身。
一上車，孔晨荷就歡呼：“好涼快，熱死我了！”
學位授予儀式算是分專業來的，年晴這一波上去的一共八個人，四個西洋打擊樂，兩個中國打擊樂，兩個流行打擊樂。
齊清諾建議：“打車吧，去品味堂？”
曾經說過幾句話的師兄朝楊景行伸手：“拍張照吧，你是教授的驕傲。”
楊景行給喻昕婷打電話，喻昕婷打退堂鼓：“我不去了。”
楊景行說：“肯定沒問題，小心點就好。”又討好年晴：“很漂亮。”
畢業典禮九點半開始，九點的音樂廳就很滿了。除了畢業生和他們的老師們，還有家長，以及來送別師兄師姐的師弟師妹。
喻昕婷點頭：“她火車一點到，叫我們別管她。”
結果三零六除了齊清諾之外也沒人帶男朋友了，數一下一共十六號人，最少得四輛出租。王蕊搶着和看起來很喜歡她的年晴一家一起，楊景行就帶着齊清諾加喻昕婷孔晨荷，其他的隨便怎麼分了。
年晴皺眉，動腳，似乎站得很不舒服。
齊清諾不謙虛：“我的到了。”
齊清諾給楊景行介紹車後座下來的人：“年爸年媽。”這對中年夫妻雖然穿得莊重，但是看上去不太顯眼。
楊景行還是像個記者一樣拍照，直到接到李迎珍的電話：“你不來送送師兄！？”他連忙跟齊清諾請假過去。
楊景行回家後給女朋友打電話，齊清諾好像想起要矜持或者是迴歸到齊團長意識了，沒怎麼討論下流的事，因爲明天還有很多正事要做。
楊景行笑：“演戲，能多舒服，都是假的。”
齊清諾就打電話，年晴媽媽就和楊景行說：“諾諾和晴兒是最好的朋友，今天是她來接我們，我和他爸爸大部分時間在外地，就一直沒買車，準備給年晴買一輛上班開。”
年晴媽媽關心：“帶點路上吃，還沒吃的。”
年富強點頭呵呵，他老婆就親熱一些：“你就是諾諾男朋友，不錯……謝謝你。”
齊清諾輕笑一下，很有探索精神：“你是什麼感覺？”
年富強還是呵呵笑：“大家好，謝謝你們。”
典禮正式開始後，音樂廳就安靜了不少。程序都差不多，校長激烈祝福大家，畢業生代表感激學校老師和同學……都挺感人的，不少人眼淚花花。
邵芳潔搖頭：“我們簽約之前他們就認識。”
師姐要和楊景行單獨合影，楊景行受寵若驚，師姐的相機拍了一張後還把自己的相機和喻昕婷，自己也要留一張。
……
楊景行不容置疑：“快來，我們都打車過去。”
車子再次停在樓下，兩人擁抱親吻，齊清諾柔聲帶着嘲意叮囑：“別太興奮，注意安全。”
李迎珍這一屆有四個畢業生，喻昕婷這些師弟師妹也大多在，總共十幾個人，目光像是都等着楊景行的。
年晴發話了：“你小心自己！”
很顯然是詹華雨打來的，齊清諾沒託辭，說自己快到家了，畢竟已經十點多了。
楊景行說明：“昨天買的。”
楊景行說：“不知道，沒去看。”
年晴點頭：“行。”
齊清諾和年富強都帶了相機，五個人一路走去北樓，像是採訪團的。
和齊清諾對完眼神的楊景行說：“公司的事。”
齊清諾問：“都到沒？”
楊景行憨笑。
三零六的門開着的，是差不多齊了，就差高翩翩和郭菱了。看見了長輩，大部分人起身端立，給出歡迎神情。
王蕊和蔡菲旋就不管那麼多，拿出準備好的碎花紙就朝年晴仍撒，還嘻嘻哈哈恭喜恭喜。
李迎珍這邊照應了一下後，楊景行又去賀宏垂那邊恭喜師兄們，沒受到特別歡迎，也沒冷遇。
說了半天，出租司機得出一個看來的結論：“你們學校就是帥哥美女多。”
楊景行在停車場等着，齊清諾開着父親的車，還沒停穩，兩人就遠距離對了個深刻的笑容。
因爲距離稍遠，音樂廳又不準隨便開閃光燈，齊清諾的位置不太能留下年晴此時的風采，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留意到了楊景行貓着腰上前去，就站在臺下一整猛拍，像是天才就有特權。
年富強大聲：“不能走！”
年晴媽媽就抓住女兒的同學兼同事們不放過，高翩翩她們是不太好意思的，但是齊團長發話，說恭敬不如從命。
年晴不在乎地揮揮手：“滾滾滾！”
除了畢業生和父母，還有師弟師妹，外加楊景行和三零六這一團也是圍着年晴的老師，隊伍看起來就特別壯大。
年晴吼：“結婚啊！“但沒不高興的神色。
齊清諾嘆氣：“你的樣子。”
楊景行笑：“告訴你，這種事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齊清諾呵呵，溫存了一會，就收拾東西下車了，看上去反而沒那麼不捨。楊景行倒是殷勤，一直送到電梯前，再次索吻一個。
楊景行想不出什麼新鮮形容詞：“爽。”
楊景行又能暈乎乎了，齊清諾帶領九個女生陪着他坐，也不差一個去換穿學士服的年晴。
楊景行和年富強握手：“叔叔好，阿姨好，恭喜你們，女兒畢業了。”
十幾個女生安靜下來，聽着楊景行說：“有點急事，對不起。”
於菲菲問：“下午，晚上呢？”
王蕊看齊清諾：“大哥！？”
楊景行先吃完，幾人在巴掌大塊地方還拜拜，那個一直沒說一句話的女生也捨得說聲再見了。
齊清諾輕笑，笑着笑着，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忙手忙腳翻包包。
齊清諾說：“實在急也沒辦法。”
楊景行點頭。
齊清諾又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突然詭異地輕聲嘿嘿。
李迎珍批評：“你們都是我的驕傲。”
從音樂廳出來，已經是午飯時間，但是同學和老師們都不急，一堆一團的，都在傾訴、歡笑、傷感……
楊景行說：“不一定，你們別管我。”
太陽還是太烈，不過也沒曬多長時間，畢業生們就要去音樂廳集合了。
女出租司機也瞭解：“畢業了？”
結果是同門師兄弟和李迎珍一起合影，大一的喻昕婷和楊景行站最邊上。
劉思蔓笑：“真的，你帶頭哦？”
楊景行催：“快點，都等你們。”
在不少的奇怪目光中拿着新相機在校園裡拍了一陣後，疑似要轉行的楊景行接到齊清諾的電話，說她們快到了，和年晴的父母一起。
何沛媛招呼：“叔叔阿姨，坐吧。”
沒什麼多的話題說，除了王蕊帶領大家一起誇年晴，年晴父母也聽得高興。郭菱和高翩翩很快先後到了，郭菱羨慕年晴脫離苦海了，高翩翩道歉來晚了。
年晴媽媽也詫異：“怎麼能走？”
劉思蔓帶頭歡迎：“叔叔阿姨好。”
年晴媽媽呵呵笑：“我昨天還和諾諾媽打電話，她對你可滿意！”
楊景行支持：“用得上，她們上班有點遠。”
星期天，又是一大早就烈日當空，不過浦音的校園裡是喜氣洋洋的，許多條幅在恭喜零三級的本科畢業生們。
齊清諾的表情無奈與男朋友的低水準，而後又挑釁：“來一個，我看清楚點。”
齊清諾還提醒楊景行：“喻昕婷呢？”
楊景行看起來很誠懇地對幾個人說：“恭喜，常回來看。”
楊景行還真沒辦法無中生有，就換方向：“什麼時候看看你什麼樣子。”
楊景行一驚：“提個要求，以後不準看黑人的。”
楊景行搖頭：“知道，不認識。”
有人說謝謝，有人說自己已經考研了。
年晴媽媽提醒大家：“男朋友呢，都叫來。”
高翩翩實誠：“我朋友沒來。”
何沛媛問：“這麼急？能不能推一下？”
楊景行搖頭：“沒工資。”
楊景行問喻昕婷：“和安馨聯繫沒？”
劉思蔓八卦：“你認識王莉？穿紅褲子那個！”
女生又問：“這個相機以前沒見你用過。”
楊景行搖頭：“不是，自己用。”
何沛媛提醒大家：“那個卷頭髮的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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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自己陣營，楊景行付出了代價，王蕊陰陽怪氣到極限：“喲，沒看出來啊！”
王蕊慫恿柴麗甜：“曾同學！”
回去找齊清諾她們的時候，楊景行被一堆人截住了，音教系的，孔晨荷當的介紹人。四個女生完着排列組合和楊景行合影，嘻嘻哈哈沒一點矜持，除了面對快門那一刻。孔晨荷也不甘幹看，而且是挽着楊景行的手拍一張，差點讓楊景行羞澀了。
好一會後，王蕊發現了楊景行的新武器，就提議大家一起去拍照，自然是絕大多數贊成。楊景行主動用年富強的相機幫他們一家子合影，又拍不少年晴和同學的。
……
喻昕婷說：“我不去，我和孔晨荷一起。”
年晴對她的老師是很尊重的，雖然她不算優秀畢業生，因爲一個西洋打擊樂學生就能打好爵士鼓。
年富強支持：“去看看。”
楊景行點頭：“明天我來接你？”
女生吃驚：“專門買的？”
喻昕婷嘻嘻一下，似乎難下決心。
齊清諾明白了：“難怪片子裡的不一樣……”
邵芳潔寬慰：“我就說沒那麼……”
楊景行擔心：“笑什麼？”
儀式進行完後，還有一段時間的優秀畢業生表演。有機會上臺都是一些學校知名人物，大家平時聽得不少了，但是這時候的掌聲和喝彩都是異常熱烈，熱烈出了表演者的不少淚水。
楊景行還叫呢：“看鏡頭。”
楊景行說：“你們當然一起來，少了她怎麼行，誰活躍氣氛？”
劉思蔓問齊清諾：“你開車沒？”
於菲菲興奮地嚴厲：“知道也不行！絕交！”
音教繫帶了頭，再來跟楊景行合影的就差排隊了，有男生有女生，前後來了十幾個，女生有十個。有畢業的有沒畢業的，有說以後多關照的，有鼓勵的，有表揚的，也有想探討的。每個合影的，楊景行都會要求自己也留一張。
齊清諾今天是平日的率性打扮，年晴就很不一樣了，高跟鞋和高貴淑女感覺的連衣裙，而且臉上還有點不高興。
楊景行問：“很好笑？太好了，以後不愁逗不笑你。”
齊清諾雲淡風輕地笑，楊景行一臉正氣。
邵芳潔嫌棄埋怨：“說了不信！”
齊清諾有不少心得體會：“日本人的確實小……”
齊清諾說不用，明天她肯定和年晴一起去學校：“……明天肯定沒機會了。”
劉思蔓關心：“什麼事？”
郭菱當着長輩的面：“我考……”
年富強也勸架：“工作爲重，去吧。”
劉思蔓還在利誘：“晚上有好戲哦，不看了？”
楊景行說：“你們玩得開心點，我先走了。”
年晴驅趕：“滾。”
何沛媛呵呵：“辦完事了想好怎麼道歉。”
齊清諾也趕：“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