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電子琴
已是深秋，早上溫度也低。楊景行七點到學校的時候路上還沒什麼人，車開得稍微有點快，捲起一路的落葉。
吃過早餐後，楊景行就去了圖書館，聽了不少的二胡名曲，可是找來找去也沒什麼現代的演奏方法和技巧，都是老古董。
十點鐘是男生體育課，體育老師也認真，科目是單雙槓。幾個系的男生在那裡苦練，努力完成基本動作。也是痛苦，都是藝術家了，還要玩這個。
再過不久還要考試思想道德修養和法律基礎，老師還說考不過的會危及期末考覈。這不是危言聳聽，音樂學院規定成績差的學生會在大一被退學，已經有過先例了。
體育課結束去吃午飯，今天等着楊景行的不光有喻昕婷和安馨，還有齊清諾。幾個人還是吃小炒，三個女生點菜商量了半天，楊景行就聽從安排。
喻昕婷很開心，因爲昨天跟着齊清諾學了好久的電子琴。齊清諾的用的是雅馬哈的雙排鍵，搭配二十五鍵腳鍵盤，功能很強大，玩起來十分有意思。
楊景行說他也想弄一套，讓齊清諾給點意見。齊清諾說有一款新出的，功能'性'和兼容'性'都十分出'色'，有五百多種音'色'，而且效果很好，想想都爽死了。
楊景行問：“價格呢？”
齊清諾心算了一下：“配齊的話二十多萬吧，最好再加個電鋼……你想要我可以帶你去，便宜不少，不過要等一兩個月才能到。”
楊景行說：“你們，你不是幫我的嗎？”
“進展蠻快，怎麼打算的？準備走什麼路線？”
楊景行也說：“我纔不想當女人。”
在旁邊看了一會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說：“還湊合……是不是賣藝的？”
齊清諾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作曲？”
楊景行唱歌，唱的就是城隍樂隊的代表作《誰明白誰不明白》，當然沒像原版那麼聲嘶力竭的吼。
程浩點頭：“難怪都說你是天才，隨時來找我……給你個電話。”
“謝謝你，程老師，我以後還能來找你請教嗎？”楊景行挺興奮。
楊景行說：“這樣就顯得比較激昂……我只是初步實驗，肯定還需要改進。”
楊景行問：“學鼓要多少時間？”
吃完了午飯後，楊景行就鬥着膽打電話給父親申請撥款。楊程義居然都沒質疑一句，直接說：“給你五十萬，省着用。”
何沛媛安撫楊景行：“別誤會，我純粹是喜歡收集帥哥的電話，和那什麼什麼無關。”
二胡手邵芳潔，一米六五左右，有點胖。圓臉，有點點小鬍子，眼睛很大。
楊景行很榮幸，說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有四個女生記下了，分別是何沛媛，齊清諾，劉思蔓和蔡菲旋。
楊景行失落：“白高興一場。”
楊景行說：“高三。”
楊景行罵：“她就是個大嘴巴。”
何沛媛大叫：“解散解散！”又命令楊景行：“留個電話！”
齊清諾說：“陳叔跟我爸幾十年的朋友了，我爸的樂器以前都是他幫忙進口。”
一共十一個女生，難怪她們要在光棍節去演出的。人太多，楊景行都懶得恭維讚美了，直接跟齊清諾說正事：“你把那個人的電話給我，我自己去找他。”齊清諾之前說過，一個搞樂器買賣的人和她的爸爸是朋友，找那個人買琴的話，會貨真價實一點。
楊景行繼續：“這時候應該讓柴麗甜配合，她吹得非常好，但是裝飾音一定要上去，最好有個變調，蔡菲旋老是喧賓奪主……”
齊清諾說：“五分鐘。”
楊景行拉完後說：“我還不行，但是就是這個感覺。”
齊清諾也無聊，王楊景行靠一步，裝可憐：“沒錢吃飯了，前胸貼後背啊。”
齊清諾說：“你以爲我容易啊。”
楊景行左右看看，在路邊找地方把車停下，去後座把二胡拿了出來，往車頭上一坐就開始了。他把齊清諾的那個樂曲的主題用換弦滑音和連頓的手法演奏出來，度數跨越比較大，雖然還很不成熟，但是效果卻和劉思蔓的那種截然不同。
齊清諾謙虛：“規劃個鬼！毫無目標。現在還能有幾個朋友一起玩，等畢業了還不知道幹什麼去。”
楊景行說：“主角可以換着當嘛。”
楊景行討好：“你們做得很好啊。”
齊清諾說：“開着吧，完了送我回家，順路。”
柴麗甜不怕：“那你先幫我找一個。”
齊清諾說：“幾千的也有，十幾萬的也有。年晴的那套dw四萬多，很好了。”
五分鐘不到，齊清諾就收拾完了。兩人朝校門口走，楊景行問目的地在那，考慮開不開車。
楊景行一玩起來還沒完沒了了，邊玩邊向程浩請教。兩個小時後，楊景行自己'摸'索着演奏了《知道世界盡頭》，用腳鍵盤當架子鼓踩得歡快，手上分別負責貝斯和電吉他，還有鍵盤合音。雖然演奏水平很菜，但是感覺確實很爽！
楊景行問：“你們沒準備長期走下去？”
齊清諾問：“你什麼都想學？真把自己當天才？”
楊景行又問：“一套鼓要多少錢？”
齊清諾對楊景行說：“你以爲這男生止步是爲誰好！都是一羣猛女。”
齊清諾說：“五十步笑百步！”
齊清諾搖頭：“瓶頸啊瓶頸，組團都兩年了，一直沒突破……感覺找不到點，一直不倫不類。”
齊清諾笑：“太難聽了。”
楊景行還沒齊清諾的電話，之好去北樓找她。我靠，三零六的門上果然寫着男生止步！楊景行在外面等着，等裡面練習結束後大聲喊：“好！”
楊景行說：“再遠也應該的。”
楊景行說：“我還沒你這麼好的規劃。”
門打開了，劉思蔓衝在前頭：“你還真不死心！”
上車後，齊清諾注意到了後座上的二胡，就懷疑起楊景行來了：“你不會是想打入我們內部吧？先告訴你，不可能！”
楊景行說：“我試試，不準笑我。”
王蕊苦口婆心“好歹是學弟，你們淑女一點行不行？讓他多單純一會。”
齊清諾就認真聽着。不光她聽，還有路人也過來看稀奇。這個時代真是變化快，還有開着車出來討飯的？還帶個這麼好看的姑娘！
齊清諾說：“先辦你的事再說我的。”
何沛媛威脅：“我還要收集你男人的。”
齊清諾說：“這麼急？你自己去的話……還是我跟你一塊吧，我們也快完了。”
楊景行感嘆：“就算是天才，一輩子也學不完。”
男人斜眼：“我給你捧場！我比你還窮！”
楊景行氣憤：“就算我是傻子也有權利吧！”
楊景行斗膽建議：“我覺得應該從演奏方法和民樂的和聲擴展上找突破口……現在確實比較狹窄。”
齊清諾說：“這我知道，關鍵是怎麼協調。”
齊清諾說：“她把你當偶像。”
楊景行笑：“我道歉。”
齊清諾說：“還長期走，都快寸步難行了。”
楊景行說：“走了，找個好心人多的地方。”
楊景行不介意：“你怎麼沒學吉他？”
齊清諾說：“誰說我沒學，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齊清諾在後面：“來得真是時候，人到齊了。”
齊清諾同意：“感覺是好點。”
楊景行說：“她打得挺好的。”
於是楊景行邊拉邊說：“我覺得整受曲子最好的就是前奏，協調統一……這個時候讓揚琴過度會不會好一點……後段用古箏非常好，不過你可能是考慮和前面的協調，其實是我的話，乾脆就來個大落差……”
“一兩年能入門，除非是天才！”齊清諾的聲調很誇張，明顯在諷刺楊景行。
程浩很有空也很熱心，把楊景行帶去自己的教室，給他看了自己的設備，然後做了一個大概的講解，並大方的讓楊景行試試。
齊清諾有點激動：“你從頭拉一遍，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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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麗甜拿笛子敲何沛媛的頭髮：“她都收集幾百號了，想想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吧。”
楊景行預訂：“有機會找你學習。”
於是楊景行又認識了昨天沒見上面的三個三零六的才女。鼓手年晴，身高只有一米六出頭，披肩發。人挺瘦，但是臉長，細眼睛薄嘴脣。
楊程義不屑：“你還差點！”
齊清諾說：“齊達維。”
還有音樂學院的三絃大師何沛媛，至少她是這麼自我介紹。頭髮盤起來了，一堆子髮卡。臉和五官都好看，身高一米七左右，脖子有點長，肩膀有點窄。
楊景行驚喜：“城隍樂隊！告訴你爸，我是他粉絲！”城隍樂隊是上個世紀的事了，九十年代紅極一時，是國內最頂尖的極致搖滾樂隊之一。齊達維外號大衛，是樂隊的吉他手和主創，也是國內搖滾的代表人物之一了。
程浩沒想到所謂的鋼琴天才，作曲界的未來希望會來找自己請教電子管風琴的東西。他也很快看出來楊景行對電子琴的瞭解還比較少，都是一些書本上看來的過時的東西。
然後楊景行又請教了一下設備方面的知識，程浩給楊景行建議了一款更專業的電子管風琴，就是他用的那件的升級版本，也說了一個大概價格。
楊景行很不好意思：“不爲難吧？”
齊清諾說：“肯定是要賺你錢的，醜話說前頭，你以後別怪我們黑你。”
楊景行連忙說：“是的，您看着給點，捧個場。”
齊清諾不介意，還很感興趣：“怎麼說？”
齊清諾得意：“三零六都是最好的！”
楊景行謝謝。
下午，楊景行就跑去現代系找國內最有名的電子琴大師程浩討教了。程浩才三十多歲，但是已經出名多年，參加過不少國際比賽並拿獎，而且他也有自己作曲編曲的作品，算是一個大才子。可惜國內的電子琴氛圍還不是很成氣候，家長們都讓孩子學鋼琴，就算學電子琴，目的也是學鋼琴。
上車後，兩人先笑一陣。齊清諾先嚴肅起來：“你不是覺得結構太簡單了？”
楊景行還真不敢招惹，說：“我下面等你。”
楊景行都不管還能不能買琴了，說：“就說你們今天練的，劉思蔓和邵芳潔在中段其實完全可以分開，還有那個主題，拉得和電琴很不協調。”
齊清諾不以爲然：“他們的時代你才幾歲。”
齊清諾問：“喻昕婷說你不肯去美國？”
楊景行問：“世家啊？你爸是誰？”
而現代的電子琴和鋼琴根本已經是兩個概念。合成器的音'色'雖然不如傳統樂器，但是電子琴能模仿幾十甚至幾百中音'色'的強大功能確實是音樂利器，一個人一個樂隊的感覺也是非常爽的。
男人又看齊清諾，那種笑容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懷好意：“你還前胸貼後背。”齊清諾今天還是寬大的襯衣，但是依然看得出比較雄偉。
齊清諾的陳叔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門面，不過賣的都是一些低端設備。知道楊景行是個大主顧後就熱烈歡迎，還說一定當他是齊清諾那樣照顧價格。
楊景行要了一臺電子琴，一臺電鋼，一把電吉他加效果器和音箱，一套鼓加配件，還有midi鍵盤什麼的。陳叔給的價格一共是三十二萬，口口聲聲說真沒賺一點點了。楊景行付了定金，約定最晚一個月取貨，最快只要半個月。
齊清諾威脅：“女人怎麼了？要不等會我讓陳叔宰你一刀？”
楊景行說：“簡單沒什麼不好，就是中段和結尾有點凌'亂'，你可能是太照顧她們每個人的分量了。”
出來後，齊清諾問楊景行是不是要組樂隊，楊景行說都是自己要學的，還說：“喻昕婷喜歡打鼓，讓她試試，看怎麼樣。”
齊清諾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考友。”
齊清諾不信：“你還要考試。”
本來是說送齊清諾回家的，可齊清諾還想和楊景行研究藝術，要回學校，還還直奔三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