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做客
陶萌瞟楊景行一眼，挺無所謂的：“反正我也不想笑。”
楊景行問：“爲什麼？說出來我笑一下。”
陶萌鄙視：“不好笑。”
楊景行驚歎：“咦，胃口還養大了。”
陶萌一絲冷笑：“你養了嗎？”
楊景行氣憤：“難道是別人？誰？”
“無聊！”
“無聊是誰？”
陶萌很不耐煩，問：“準備去那買？”
楊景行問：“多少錢？”
楊景行高興：“謝謝'奶''奶'。”
老人提議：“小楊，你彈會鋼琴。”
楊景行說：“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也可以說聲生日快樂。”
楊景行說：“下次就是你自己了，有多漂亮打扮多漂亮，嚇死我都行。”
兩相對比，陶萌氣消了點，拿起一個還算漂亮的相框，問：“這個怎麼樣？”
老人說：“隨便彈。”
陶萌看楊景行，疑'惑'：“你是真的不高興還是開玩笑？”
等楊景行把襪子扔了後，陶萌又催促：“去洗手！”
楊景行說：“好多套，我自己都記不過來。”
“你好，這是拖鞋。”保姆笑得挺燦爛的。
七樓就是專門賣禮品工藝品這些玩意的，陶萌左看看右看看，問：“喻昕婷多大了？”
陶萌說：“你自己選吧。”
老人笑：“不用，你自己吃，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陶萌縮了一隻腳到沙發上：“反正你在討好'奶''奶'。”
楊景行不好意思：“叫我小楊吧。”對陶萌說：“我真的八八年的。”
陶萌看着楊景行，好像有點歉疚：“我只能那麼說……你不生氣吧？”
楊景行答應：“行……別打扮太漂亮，搶壽星風頭。”
楊景行連連搖頭。
楊景行被嚇到了，說：“我去洗手。”
陶萌懶得理：“我去換衣服。”吩咐保姆：“你給他指一下洗手間。”
陶萌哼，笑得越發得意了。
陶萌哼：“你還很忙。”
陶萌架子大：“沒什麼好說的。”
這次就是楊景行給老人鼓掌了。老人很樂：“沒想到，你還會這個……我好喜歡周旋！”
楊景行先開口：“你好，打擾了。”
楊景行說：“這次滿十九。”
陶萌的'奶''奶'站在後面，呵呵笑：“快來坐，禮物買好了？”老人真是講究，又換了套衣服。
然後倆人下樓，陶萌陪楊景行去買了一束花。楊景行說：“假裝送給'奶''奶'，其實是給你的。”
楊景行說：“就一起吃個飯。”
楊景行說：“是你'奶''奶'我才討好的，還跟我欠你幾吊錢一樣。”
陶萌教訓：“吃飯安靜點。”
楊景行說：“除非你不笑了，我就有空了。”
楊景行沾陶萌的光，還有vip電梯坐。六樓是男人樓，陶萌帶着楊景行，找到一處有襪子賣的店。
老人呵呵笑：“你們聊，快開飯了。”
陶萌不幹：“我和她又不是多熟。”
脫下來的襪子怎麼辦呢，陶萌左右看：“那邊，垃圾桶。”
楊景行說：“那我得買雙好襪子！”
接下來，楊景行就和陶萌一起聽老人講述自己那個時代的追星故事。老人好像真的回到少女時代了，有點激動有點傷感。
進商場後，陶萌的腳步就慢了下來。看了幾個櫃檯的珠寶首飾後，對楊景行說：“還是別買太貴的吧？”
楊景行說：“六十多，老人和我叔叔住一起的，我沒怎麼孝順過。”
保姆點頭：“楊先生，歡迎你。”
楊景行彈了三四分鐘，最後用一個現代化的收尾結束，得意的看着陶萌。
於是楊景行再彈，還看着老人準備提醒。好在老人是懂音樂的，進入旋律後就開口細聲唱起來：“天涯啊……”也有許多地方時不記得詞的，但是老人都跟着哼。
楊景行犯賤：“萌萌姐姐。”
楊景行鼓勵：“'奶''奶'，您唱。”
陶萌還是隻能說：“我肯定聽過！”
陶萌也沒心思：“就這個吧。”
陶萌吃驚：“這麼大？比你大半歲呢。”
陶萌說：“別以爲自己多了不起。”
陶萌要送楊景行，不然沒卡的話他的車開不出去。倆人坐電梯下樓，陶萌把裝襪子的小袋子遞給楊景行，說：“星期三怎麼辦？”
陶萌說：“也不是，那邊比較遠，松江……其實這邊房子還貴得多。”
老人看孫女：“萌萌，你多和小楊說說話。”
老人還挺捨不得：“有時間就常來，'奶''奶'喜歡你。”
陶萌扭頭就走。楊景行連忙追：“哎呀，陶萌，真巧，你今天好漂亮。”
楊景行委屈：“我哪知道能來你家裡吃飯。”
楊景行威脅：“我走了！”
也不知道陶萌是不是想起來了，但是她說：“就是，就是！”
楊景行蹬鼻子上臉：“快哄我。”
老人問：“你'奶''奶'多大年紀了？”
陶萌又對保姆介紹：“這是我的高中同學楊景行……也是好朋友。”
什麼時候襪子也貴成這樣了！楊景行就隨便拿了一雙，準備付錢。陶萌又說話了：“這個質感不好，要這種，黑'色'的。”又問店員：“深'色'的，一樣拿一雙，大小別錯！”
楊景行站了起來。陶萌身體一弓，身體前傾，惡狠狠瞪着楊景行。
陶萌說：“'奶''奶'都說了，你要大度些。”
楊景行連忙說：“'奶''奶'您別去，我怕她。”
楊景行說：“我是個很一般的客人嘛，不帶也不要緊吧。”
楊景行把手朝陶萌伸：“不臭，你聞。”
陶萌叫：“難道我還要把臉蒙起來？”
老人不同意：“多說說話好，慢慢吃，消化好。”
陶萌說：“停到別墅去了，司機也要下班的，'奶''奶'今晚就住這邊。”
楊景行問：“什麼好呢？”
陶萌家裝修略顯現代，但是顏'色'和燈光都比較柔和，豪華雅緻。客廳估計有一百五十平方，中間是幾排沙發，南面一大排落地窗，西面的吧檯邊有一架三角琴。
陶萌退避三尺。
楊景行說：“我還好。”
陶萌點點頭，又問：“人多嗎？”
老人問孫女：“餓了嗎？中午沒吃什麼。”
楊景行想了有兩分鐘那麼久纔開始彈。聽得出是一首很名族的小曲，可陶萌叫不出名字來，只能說：“我肯定聽過，想不起來名字而已。”
陶萌諷刺：“你還不細心！身份證都會看……就去我家下面吧。”
楊景行拍馬屁：“那個時代雖然不太平，但是有很多藝術成就，才能成就您這樣的'奶''奶'，也纔有陶萌這樣的孫女，她肯定受了您的不少薰陶。”
老人說：“要多孝順，老人年紀大了，就喜歡看看兒孫。你這麼出息，爺爺'奶''奶'也會爲你驕傲。”
楊景行起身走到鋼琴前坐下，陶萌也扶着'奶''奶'跟來。楊景行還賣關子：“我想一下，彈一個她不知道的。”
陶萌扭了一下身體，靠舒服點說：“反正你也不在意。”
陶萌無語：“四十多歲了！”打量着楊景行，問：“你還想買其他的嗎？”
楊景行多管閒事：“勞斯萊斯呢？”
陶萌家是a座，大廳裡一排排電梯。陶萌刷卡，對楊景行說：“後面是保姆電梯，別走錯了。”
陶萌氣憤：“你是客人還是我。”
陶萌有志氣：“我不稀罕。”
楊景行又問：“平時你一個人住這裡？”
陶萌說：“有點……你呢？”
楊景行說：“沒有，儘量給個驚喜。”
七點纔開飯，陶萌和楊景行面對面。保姆先介紹了一下，四菜兩湯，這個甜，那個鹹。楊景行很喜歡：“看着都好有食慾了，你怎麼這麼瘦？”
老人走了，陶萌和楊景行面對面乾瞪眼幾秒，陶萌先說：“你有備而來？”
五雙襪子，都夠買一把不錯的吉他了。
楊景行說：“那我就更要了。”
“我不知道。”
楊景行說：“那不行，還要把身材也包起來……別在意，漂亮又不是你的錯。”
陶萌又靠回去，不看楊景行的說：“領帶可以取了，準備吃飯。”
老人鼓掌，還在激動：“馬路天使啊，周旋的，你看過的。”
楊景行樂意：“您要聽什麼？”
楊景行說：“品位，太麻煩了，吃飯要品味，聽音樂要品味，看書看電影要品味，連喝茶都要品味，我哪那麼多心思，你的笑容都夠品味半天了。”
楊景行說：“那我們就不請自到。”
老人和陶萌都吃得慢，楊景行就控制好自己的速度，一頓飯吃了近一個小時。然後又陪老人聊會天，楊景行就準備告辭了。
楊景行不確定：“不會多吧，幾個人，到時候就知道了。”
陶萌說：“你星期三下午沒課，你來接我，到家裡來。”
楊景行說：“她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家裡的教育很成功。”
陶萌哼：“是不是你每個朋友過生日我都要這樣？”
楊景行說：“除非她有你笑得好看。”
陶萌問：“你有幾套西裝？”
楊景行哈哈：“是比你大。”
老人說：“我去廚房看看。”
楊景行把花給伸出雙手的保姆，說：“花給'奶''奶'的，祝您長命百歲，笑口常開。”
保姆沒一起，楊景行就說：“'奶''奶'，我給您盛湯。”
周旋是誰，陶萌一時間想不起來，可看自己'奶''奶'簡直都激動得有點淚光閃閃了，聽得搖頭晃腦的，嘴脣一張一張的像要跟着唱起來。
陶萌說：“沒你能吃。”
電梯入戶，進門就是一兩百個平方的客廳，有錢真是好啊。保姆已經等在門口了，普通的中年'婦'女，還穿着圍巾，肯定是在做飯。
老人回贈：“沒想到，萌萌還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其實家裡把她送去你們學校讀書，就是想讓他多接觸一下社會各個層面的人和事，不能太養尊處優。”
陶萌問：“你真的是八八年的？”
陶萌只能別過臉，裝不認識這個穿破襪子的人。
楊景行說：“我申請保姆待遇。”
楊景行說：“是你買，你決定。”
“你不買？”
楊景行說：“要是還有其他男生，我可不負責你的安全。”
楊景行繼續：“萌萌妹妹。”
開車到了後，陶萌給楊景行指路，讓他把車停進了鴻府嘉園的停車場。陶萌家有兩個車位，另一個停着陶萌的'迷'你。
楊景行的腳都已經抽出來了：“不然去哪裡？”
等楊景行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陶萌又給他紙巾把手上的水完全擦乾，還慶幸：“幸好你還知道丟臉，要是穿着破襪子去我家，保姆都要笑你。”
楊景行說：“我以爲你給自己看呢？”
陶萌腦袋一歪看都不看：“你走！”
楊景行洗完了臉後又陪陶萌'奶''奶'聊了一會天，一杯水都喝完了陶萌纔出來，換了一身比較可愛居家的衣服，像是準備去健身的樣子。
保姆在大門口邊的觸屏面板上按了幾下，估計是開客人衛生間的燈，然後才帶楊景行去洗手洗臉。
陶萌氣憤：“這是我的權利吧？又不是結婚！你管那麼寬！”
楊景行纔不發表意見：“你說行就行。”
陶萌說：“四千多萬。”
“我買個蛋糕就行了，沒你那麼細心。”
“吹牛，這套我都看過……你那套午禮服不錯，什麼牌子的？”
老人就激動了，顫着手要鼓掌：“好呀，周旋啊。”
陶萌在'奶''奶'身邊坐下，和楊景行面對面，瞟他一眼，也沒話說。
陶萌說：“我對首飾興趣不大……先去六樓。”
楊景行說：“您肯定更驕傲，多福多壽。陶萌，繼續加油。”
楊景行說：“現在高興了。”
陶萌輕笑一下，又提醒：“你第一次來，'奶''奶'又在，你總該帶點什麼。”
陶萌再問：“你怎麼驚喜？說不定她和別人約好了。”
老人很惋惜：“老了，想不起詞。”
陶萌說：“你應該建立自己的品位了。”
老人沒過癮，要求：“你再彈一遍，在彈一遍，我唱一下。”
看楊景行坐下準備脫鞋子，陶萌一把拉住他：“別在這裡換！”
陶萌問：“你們商量好了？”
陶萌瞪眼，很嚴肅：“我看起來比你大嗎？你肯定二十歲了！”
陶萌不屑：“誰知道什麼時候。”
楊景行說：“我也不知道……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哦，你也別告訴我。”
陶萌扭過臉笑，和楊景行的視線在電梯的鏡子裡碰觸。楊景行哈哈：“我看見了。”陶萌又用力扭到另一個方向。
車子開出停車場後，陶萌說：“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楊景行說：“晚安，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