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也是拼了命了,連蠍蛇的毒都敢吸,也不知道該說你愚蠢還是該說你勇敢。”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重症監護室裡面,看着病牀上的肖洋喃喃道。
陳輝名畢竟還要忙店裡的事,加上吳存秀在家裡需要照顧一下,所以在得知女兒脫離危險後,就回去了。
“也罷,既然我選擇了你,那就再幫你一把。”老人說罷擡步走到肖洋旁邊,將肖洋的衣服脫下,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包銀針,雙手快速抖動,將銀針一根根扎進肖洋體內,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銀針不下數十根,根根入肉,將肖洋紮成刺蝟一樣,隨着時間的流逝,老人額頭冒出一層細汗,似乎有些吃力。
銀針全部沒入肖洋體內後,老人雙手平攤,在掌心處詭異的浮現兩團金光,金光並不耀眼,其外似乎能看到絲絲熱氣。
接着老人的雙手隔着尺許伸向肖洋,手中的金光緩緩沒入肖洋身上的銀針之中,那一絲絲熱氣,順着銀針鑽入肖洋體內。
很快,肖洋的身子表層都泛着一層淡金色光芒,絲絲熱氣漂浮在體表,讓肖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朦朧。
良久之後,老人才收回雙掌,臉上已經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不過老人的嘴角卻勾起一絲笑容。
“借蠍蛇之毒爲引,將聖氣帶入五臟六腑,經此改造,你的身體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道現在就將聖氣引入你體內,會不會影響你擁有的那種體質,不過這蠍蛇之毒倒是讓你的身體變得百毒不侵了。”
老人雖然有些疲憊,但語氣卻很是期待,那種體質,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了,上一次的出現,造就了一個巔峰強者,時隔一百年,這種體質再現,最終會不會到達那傳說中的境地,誰也不知道。
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依舊悄無聲息,老人離開了,離開之前在陳安安額頭上點了一指。肖洋也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安靜的躺在病牀上,只是表情變得很是安詳。
第二天一早陳安安就醒了,她靜靜的坐在肖洋的旁邊,看向肖洋的眼神滿是柔情。她知道她爲什麼沒死,她也知道肖洋爲什麼躺在病牀上。
“安安!你醒了?!”陳輝名剛進門,就看到坐在肖洋牀邊的陳安安,頓時激動起來。雖然醫生說過她沒事,但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醒來,陳輝名依舊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爸爸!”陳安安乖巧的叫了一聲,不過卻沒有起身。
陳輝名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將手中的水果跟營養品在一旁,一臉激動的看着陳安安說道:“安安,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陳安安搖了搖頭,眼睛卻依舊看着肖洋,說道:“爸爸,我現在感覺很好,一點都沒有不舒服。”身體沒有一點不舒服,但心裡卻很不舒服,躺在病牀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陳輝名看出了陳安安的悲傷,輕輕的摸了摸陳安安的頭,嘆了口氣說道:“爸爸知道你擔心肖洋,爸爸答應你,要是肖洋醒了,爸爸就去見肖洋的父母,把你們兩的事情定下來。這麼好的男孩,你跟了他爸爸也放心。”
陳安安臉色一紅,不過卻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依舊安安靜靜的陪着肖洋。
陳輝名見女兒如此,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一咬牙,擔心的對陳安安說道:“安安,醫生說肖洋只有七天的生命了,雖然爸爸很贊同你跟肖洋,但是你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不然爸爸媽媽一把年紀,受不起什麼打擊了。”
陳安安身子一震,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不過眼神卻很是倔強的說道:“我不會做傻事的,既然他只有七天的生命,那我就在這七天做他的新娘,我要在這七天之內嫁給他。”
“這…”陳輝名有些難言,雖然他剛纔說等肖洋醒了就去見肖洋的父母,但聽到陳安安的話,陳輝名還是有些苦澀,自己這個女兒的性格,他又如何不知,雖然陳安安平常很是柔弱,但她做的決定,卻倔強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啊,還真是跟你媽媽一個性子。”陳輝名有些無奈,不過他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既然陳安安執意如此,就由着她去吧。
“爸爸,我想一個人陪着他,你先出去一下,好嗎?”陳安安流着淚,語氣也有寫哽咽起來。
陳輝名嘆了口氣,默默的走出房間。
“你爲什麼這麼傻,明明知道會死,卻還要那麼不顧一切的救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死去不好嗎?我多麼希望躺在病牀上的人是我,我好想看到你壞壞的笑,看到你雖然在調笑我,眼睛裡卻滿是清澈。肖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即使你只能活七天,我陳安安也要做你的新娘,如果你死了,我會陪着你一起死的,我會穿着婚紗,依偎在你懷裡,跟你一起安靜的死去。”
“我一直以爲我是不幸的,可是老天讓我遇見了你,我突然覺得我好幸福,幸福到想要死去。肖洋,老公,不要怕,安安會一直陪着你的,因爲安安是你的新娘了,新郎是不可以丟下新娘跑掉的。”
陳安安早已淚流滿面,整個人撲在肖洋的懷裡,嬌軀不停的顫抖哭泣着,她哭的那麼傷心,那麼絕望,卻又那麼幸福,因爲她慶幸自己遇見了肖洋,並且做了肖洋的新娘。是的,在她心裡,從這一刻起,她已經是肖洋的新娘了。
“當然了,這麼漂亮的新娘子,我怎麼捨得丟下。”一隻厚實溫暖的手掌放在了陳安安的背上,突然響起的熟悉語氣,讓陳安安不敢置信的擡起了頭。
“你醒了?!”陳安安驚呼,她一點都沒覺得害羞,這跟平時臉蛋動不動就紅的她恍若兩人。
肖洋醒了,雖然語氣有些虛弱,但的確是醒了,身體也沒什麼不適,反倒覺得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只是現在這些都被肖洋拋在腦後,其實他剛纔就醒了,陳安安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
他的心湖,再次震盪起來。而這一次,他沒有不安,沒有刻意壓制,他選擇了敞開,選擇了接受,因爲他發現他已經拒絕不起來了,這個美麗的少女,已經在他心裡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剛纔某人說要做我的新娘?嗯?”肖洋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安安梨花帶雨的絕美臉蛋,伸手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
陳安安臉色一紅,不過卻沒有扭捏,而是認真的看着肖洋的眼睛說道:“嗯,某人就是我,陳安安,要做肖洋的新娘。我要嫁給你。”
肖洋眼中流露一絲柔情,輕輕的彈了彈了陳安安可愛的小鼻子,笑着說道:“嗯,我聽到了。那我該叫你,老婆?”
“可是難聽死了,我喜歡你叫我安安。”陳安安雖然聽到這個詞有些害羞,有些欣喜,有些甜蜜,不過卻更喜歡肖洋溫柔的喊她安安。
“嗯,安安新娘。”肖洋開起了玩笑。
“嗯,洋洋老公。”陳安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也學起了肖洋的稱呼。既然只有七天,那自己就給他七天的快樂,然後隨他一起死去,或許,這也叫執子之手與子同死吧。
陳輝名就在站在門口,隱約聽到裡面傳來對話聲,有些好奇的推開了門,卻見陳安安跟肖洋一臉笑容的在說着話,頓時驚喜起來。
“肖洋,你終於醒了!”陳輝名驚喜道。
看到肖洋疑惑的眼神,陳安安有些臉紅的介紹道:“他是我爸爸。”
肖洋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直接坐起來對陳輝名禮貌的打招呼:“叔叔好。”開玩笑,這是未來岳父,或者說現在就是岳父了,他哪還會躺着跟陳輝名說話。
這動作卻是把陳輝名跟陳安安嚇了一大跳,陳安安擔心焦急的說道:“你怎麼能起來呢,快躺下!”
陳輝名也是一陣擔心,說道:“是啊,肖洋,你先躺下,不要亂動,我去叫醫生來檢查一下。”說着他就跑了出去,既然肖洋醒了,還是叫醫生來檢查一下最好。
“安安,我沒事的,我感覺我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呢。”肖洋安慰了陳安安一下,這小妮子,又擔心的快哭了。
“不行,躺下!”陳安安堅決拒絕。
醫生很快就來了,原本還有些不信陳輝名的話,在他的預計中,肖洋最快也要後天才能醒來,哪能醒這麼快?可是親眼見到肖洋真的醒了,而且還笑着在跟陳安安說話,當即也不顧不上驚奇,快步走過來幫肖洋檢查。
半響後,醫生已經來回檢查了好幾遍,最後只得驚歎道:“奇蹟!真是奇蹟!身體居然完全痊癒,並且比之前還要健康!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啊!”他發誓這是他一生中見過最驚奇的一件事了,已經被毒素侵蝕完全壞死的器官,居然完全恢復!而且比之前還要健康!
“醫生,怎麼樣?!”陳安安焦急的問道,剛纔醫生的話她也聽到了,不是說只有七天生命了嗎?爲什麼突然又說完全痊癒了?不過她生怕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確定着。
醫生還是一臉的驚奇,不過還是對陳安安解釋道:“原本他之前的器官已經被毒素侵蝕壞死,根本不可能再生或者恢復,可是現在他的器官居然完全恢復!整個身體比之前還要健康數倍不止!”
“真的?!”陳安安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卻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覺得整個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來,瞬間對生活充滿信心,只要肖洋沒事,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嗯,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所以我檢查了幾遍,已經確定他真的恢復了。年輕人,看來你的行爲連閻王都感動了,將你送了回來,好跟你女朋友繼續幸福下去,呵呵。”醫生也有些欣喜,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謝謝。”肖洋笑着道謝。
聽到醫生的話,陳安安的臉嗖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之前還以爲肖洋只有七天生命了,所以她才大膽的吐露心聲,甚至喊他老公。可是現在突然聽到肖洋沒事,忍不住爲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臉紅不已,真是羞死人了。
醫生離開前也幫陳安安檢查了一下,有了之前的驚奇,陳安安的身體恢復如初,他也就不那麼驚奇了,只當是見怪不怪了。
“叔叔,既然我跟安安都沒事,現在就出院吧。”陳安安的舉動肖洋自然看在眼裡,不過他也沒有揭穿,而是笑着對陳輝名說道。
陳輝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滿臉笑容的說道:“好,我去辦出院手續,你們準備一下換身衣服就出來吧。”沒有什麼比這更開心的事了,陳輝名也放下了心中的巨石。
陳輝名前腳剛走,猴子跟蠻牛還有眼鏡三人就跑了進來,見肖洋正跟陳安安坐在牀上打鬧,三人都是一陣傻眼。
“我靠!老三,你沒死啊?”猴子誇張的吼道。
肖洋翻來翻白眼,無語的說道:“你很希望我死啊?”
猴子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肖洋幾眼,然後又曖昧的看了看陳安安,直到後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陳安安自然能讀懂猴子的眼神,那明顯就是說,我們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看你,你卻跟校花在醫院談情說愛。
“那肯定啊,你死了學校就少了一個能裝逼還能泡到校花的了。”猴子的話不無醋味,校花啊!還是排名第二的校花,哪個男的不喜歡?
“老三,你別聽猴子瞎說,他就是一賤嘴。不過你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回去了,我們可是逃課出來的。”蠻牛毫不留情的拆猴子的臺。
眼鏡依舊是一副老樣子,除了一開始傻眼了一下,現在已經恢復那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了。
“老二,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看來那醫生說的都是屁話,還他媽說什麼只能活七天,我草他大爺!”剛纔才說巴不得肖洋死,現在又恨起那醫生來了,但猴子的話只讓肖洋感覺到溫暖。
“好好休息。”眼鏡只有四個字。不過眼神中流露出的關切是做不了假的。
“嗯。”肖洋點了點頭。
猴子他們回去了,房間又只剩下肖洋跟陳安安了,經過猴子他們一鬧,陳安安也不好意思再跟肖洋打鬧,但一想到要換衣服出去,又扭捏起來。
“安安。”
“嗯?”
“我幫你換衣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