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洋接到了關磊的電話,讓他意外的同時,關磊接下來的話讓目光一凝,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羅少,呃,羅雲間留了件東西給你。”關磊的聲音有些彆扭,喊習慣了羅少,突然喊名字有些適應不過來。
“什麼東西?”肖洋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一個盒子,他讓我親手交給你。”頓了頓,關磊又說道:“你在哪,我去送給你。”
“不用了,我現在過去。”肖洋說完掛斷了電話,目光有些冰冷起來,羅雲間留給他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他倒要看看,羅雲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直接來到夜貓酒吧,大清早的,裡面只有服務員在做清潔,那個領班明顯知道肖洋,乍一看到肖洋進來,楞了一下,隨即諂媚的跑過來說道:“您來了,老闆正在樓上。”
肖洋點了點頭,直接上了四樓,剛上來,關磊就從辦公室出來了,想來是大廳那個領班給關磊通知了。
跟着關磊進了辦公室, 隨後關磊從桌上拿起一個巴掌大的盒子,遞給肖洋,說道:“這是剛纔一個女人送過來的。”
肖洋沒有管是誰送來的,而是端詳了盒子一會兒,然後拆開了盒子,裡面的東西讓肖洋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一個U盤,肖洋皺眉的不是這個,而是這U盤裡面,究竟藏了什麼東西,讓羅雲間派人送了過來。
“那女子送來這個,還說過什麼話沒有?”肖洋皺眉問道。
關磊搖了搖頭,說道:“她送來這個,只說了一句是羅雲間送過來的,讓我親手交給你,然後就走了。”
肖洋沉吟了一下,隨即收起U盤,說道:“我知道了,幸苦你了。”言罷,也不管關磊什麼反應,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U盤裡面的東西,儘管他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看到這個U盤的時候,他的心就猛地一個抽搐,好像裡面有他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關磊看着肖洋轉身離開,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喊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肖洋頓住腳步,回過頭皺眉看着他,對關磊事情說又不說完有些不悅。
“那位之前被你救下的女孩昨晚來過,並且讓我把這個給你。”關磊苦笑一聲,連忙從抽屜裡掏出一個信封,然後交給肖洋。
肖洋疑惑的結果信封,這是一封很精美的信封,粉紅色,還畫着卡通圖案,隨即他想起了一個女孩,許靜,不就是那個那天晚上被他救過的女孩麼?
她給自己寫信做什麼?
“謝了。”肖洋道了聲謝,隨即不再停留,往樓下走去。
剛下樓,肖洋便馬不停蹄的回到別墅,問已經起牀的秦映雪借了臺電腦,抱回房裡插上U盤,上面顯示裡面只有一個文件,或者說一段視頻。
肖洋的心突然猛地揪了起來,他隱隱已經猜到了這段視頻是什麼,他想伸手點開,卻怎麼也伸不出手,可是內心又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催促着他,讓他點開。
額頭已經浮現一層細密的汗珠,看,或是不看,兩種想法在他心裡交戰着,最終,他顫抖的伸出手點開了那段視頻。
在視頻開始的一瞬間,肖洋大腦猛地一聲轟鳴,身體搖搖欲墜。
‘轟~!’
視頻裡出現的第一個聲音,就是一聲劇大的爆炸聲,肖洋死死的盯着裡面的場景,雙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跳。
那場景,正是他們在島國執行任務遭遇埋伏那個時候的場景!
後面的景象不用看肖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居然還錄了下來!肖洋在內心瘋狂的咆哮,心中對羅雲間的恨意瞬間達到一個駭人的地步,他甚至想立刻衝到羅家,將羅雲間碎屍萬段!
可是心中僅存的那一絲理智,讓他沒有這麼做,視頻不長,只有三四分鐘,可是這對肖洋來說,卻好比三五年一樣。
“嘭~!”
肖洋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將桌上的電腦都震得跳了起來。
“羅雲間!”肖洋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不管當初是誰算計指使的,至少現在,他最恨的人就是羅雲間!
正在這時,肖洋的手機響了起來,將肖洋處於爆發的邊緣拉了回來,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頓時臉色一下子陰沉如水。
“肖洋,你應該剛看完那段視頻吧?怎麼樣,我這個禮物可還算滿意?這可是我費了不少心思弄來的,你可別弄丟了,有事沒事拿出來溫存一下,畢竟那都是你的兄弟啊!哈哈。”肖洋咬着牙接通了電話,裡頭立即傳出羅雲間暢快而諷刺的聲音。
羅雲間的笑聲是那麼的刺耳,肖洋甚至覺得,羅雲間的聲音比世上最難聽點聲音還要刺耳一百倍。
“你很好!”肖洋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不因爲暴怒而顫抖。
“我當然很好,肖洋,我早就說過,我在京城等着你,到時候我會將你帶給我的恥辱翻倍奉還!這還只是開頭呢,重頭戲一般都是最後登場的,希望你要撐住纔是。”羅雲間怨恨卻又無比暢快的說道。
“哦,對了,那個你在飛機上幫助的女孩,是叫許靜來着?那次在夜貓酒吧,你可是英雄救美了一次哦。”羅雲間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
肖洋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雖然許靜對他來說不過是過客而已,但是如果那個女孩因爲他而遭受什麼劫難,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你連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放過?”肖洋的語氣很是不屑,也很是譏諷,彷彿跟羅雲間說話都是一種恥辱一樣。
羅雲間又何嘗聽不出肖洋的譏諷,只是他並沒有反駁,而是笑呵呵的解釋道:“不巧,她剛好跟我一個族弟有婚約在身,本來這也沒啥,只是我那族弟昨天讓我幫他出面,讓那許家儘早把那女孩嫁給他,我這當哥哥的,自然是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那許家也算是守諾,答應後天就把那女孩嫁過來,只是我那族弟的性子我清楚,太年輕,沉不住氣,喜歡新鮮的東西,保不準把那女孩玩膩了就丟了,我雖然說過他很多次,但奈何他就是不聽,這我也沒辦法啊!”羅雲間好像在跟老朋友聊着家常,說起了當哥哥的不容易,語氣滿是唉聲嘆氣。
肖洋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們羅家的人,有一個像人樣的嗎?”
“哼!”
那邊似乎傳來一聲冷哼,顯然羅雲間被他這句話也氣得夠嗆,不過他隨即又笑了起來:“呵呵,肖洋,我們雖然是對手,是敵人,但是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麼,最瞭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我只是以爲你會了解我,知道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容易,你要是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
“你犯得着用一個無辜的人來威脅我?我跟她不過是見過兩次面罷了,她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這麼愚蠢的事也是你羅雲間做出來的?要不是聽到你說話,我還以爲是一條狗在吠。”肖洋毫不留情,跟斥責自己的兒子一樣,把羅雲間當孫子斥。
電話裡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明顯是羅雲間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足足半響後,羅雲間變得陰沉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她的確是無辜的人,她不過是因爲你而無故遭殃的螻蟻罷了,如果你真的無所謂,我反倒要佩服你了,像你這樣的敵人,沒有了婦人之仁的弱點,還真是不好對付。”
“所以你就拿一個無辜的女孩來威脅我?羅雲間啊羅雲間,我突然覺得,把你當成敵人,對我來說是一種多麼大的恥辱!就你這樣的人渣,居然還能跟易往昔齊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搖頭嘆息。”肖洋嘲諷道。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羅雲間嗤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呵,肖洋,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跟易家那傢伙暗地裡的勾當?怕是你們揹着我,把京城大部分選舉人都或逼或誘的拉到你們的陣營去了吧?可是這又能如何呢?難道你們天真的以爲,有了他們這些票,易家就能被選舉上?”
肖洋目光一凝,內心也有些震撼,這些事羅雲間知道並不奇怪,他奇怪的是,既然羅雲間知道他們已經把京城大部分票拉了過去,爲什麼羅雲間還一副不屑的樣子?難道他還有什麼翻牌的底牌?
不等肖洋說話,羅雲間再次說道:“奉勸你一句,易家世代從政,特別是那傢伙,堪稱是這幾代來最傑出的政客,你跟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們羅家屹立這麼多年不倒,你真以爲只有表面這些東西?有很多事,那傢伙知道的,你卻不知道,可笑你到頭來被他賣了,卻還幫着他數錢,可笑啊,可笑。”
“後天在哪裡舉行婚宴?”肖洋目光如刀,眼神深處閃動着精芒。
“不夜天。”
掛斷電話,肖洋長出了一口氣,羅家也好,易家也罷,再堅固的牆壁,也終有倒塌的一天,肖洋目中精光閃爍,最傑出的政客麼?希望你最好不要玩火比較好啊,我的目標,可是隻有羅家啊。
看着視頻裡定格的畫面,肖洋的心臟又是一陣抽搐,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是我害死了他們麼?一念及此,肖洋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的身體蜷縮起來,慢慢的蹲在地上,臉色也變得蒼白,他知道他不該固執的想着這些事,但是他們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越是不想去想,潛意識裡越是忍不住去想。
羅家大院,後院深處的一間房屋內。
羅雲間將手機丟在一旁,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易往昔,你想借刀,要是反被刀割傷了手,那就有好戲看了。
至於肖洋,你的心志強度還真是讓我吃驚,這樣都不能讓你崩潰,不過,我說過了,好戲還在後頭,你帶給我的侮辱,我可不會那麼便宜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