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飛看到柳青因恐懼而顫抖的樣子,內心一陣憐惜,這柳福壽以前到底對柳青做過什麼,讓她會如此害怕呢?而且還是在深夜連滾帶爬地逃着離開的?
肖雲飛輕聲地問道:“他在經常毒打你?還是虐待你?”
柳青的身體輕輕地顫抖着,臉上掠過痛苦的表情,突然胃一陣難受,神經反射性地想要嘔吐:“雲飛,車子在一邊停一下,我……”
“好!”肖雲飛方向盤一打,車子開到了路邊,緩緩地停了下來,這是在臨近海邊的地方。
車剛停穩,柳青就打開車門,急速地下車,在一邊蹲了下來,吐了起來,只是什麼都沒吐出來而已。
肖雲飛輕輕地撫着柳青的背,安慰着柳青,雖然他是醫生,但他卻不知道柳青這病症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只能在一邊陪着柳青,輕輕地拍着柳青的背。
好一會後,一直幹吐,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柳青擡起了頭,眼中因爲剛纔的用力,而有了些淚珠,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
肖雲飛將從車上拿的紙巾遞給了柳青,看了下臉色肌肉有些顫動的柳青,內心一陣不忍心,這是極大的心理恐懼和壓力長久壓制,導致心理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恐懼的表現。
肖雲飛輕輕地說道:“柳青姐,很多事情其實沒有你想得那麼壞,那麼嚴重,人有時候反而是想太多,擔心太多導致的,把事情說出來後,壓力也就鬆解了!”
柳青的臉抽搐了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與慌亂,肖雲飛注意到柳青的小腿有些發抖,更堅定了自己在離開前,一定要把柳青這心結解開,以感謝柳青一直善待自己的日子。
肖雲飛輕輕地說道:“柳青姐,我們去海邊走走吧!吹一吹海風,我很喜歡在海邊看看海,你陪我一起去踩踩海浪吧?”
“嗯!”柳青輕輕地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海灘上多了兩個人,讓因爲是上班時間,基本沒什麼人的海灘多了一份生氣,海浪輕輕地涌向了海灘,又退了回去,再涌了上來。
肖雲飛脫掉了鞋,別起了褲管,站到了海里,任由海水衝擊着腳,眼睛望向了最遠處,曾經歡愉的聲音在耳畔迴盪,肖雲飛靜靜地沉迷、迷戀在往事當中。
柳青站在背後,一直望着肖雲飛,對肖雲飛的舉動有些奇怪,剛纔肖雲飛的話語,讓柳條青還以爲肖雲飛會問自己的往事,或安慰自己的,哪裡想到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海水中快十分鐘了,也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海風輕輕地吹拂起了柳青的長髮,柳青也順着肖雲飛的方向望去,這海面上什麼都沒有,特別是遠處更是什麼都沒有,除了海水不斷地涌來,也不知道肖雲飛爲何會象入定了一樣站在前面,一動也不動。
好一會後,柳青也輕輕地脫了鞋,走到了海水中,輕輕地來到了肖雲飛的身邊,望了一眼似乎已入定的肖雲飛的臉:“雲飛,你在想什麼?”
海風將柳青的話傳入了肖雲飛的耳朵,肖雲飛的鼻子同時也感受到了柳青身上傳來的女人的香氣,肖雲飛轉頭輕輕地說道:“想起了一個人,她對我說,一定要好好地快樂開心地活好每一天,一定要好好地過日子……”
“和你說這些話的人是個女的?”柳青輕輕地說道,以她作爲女人的敏感猜測道。
“是啊!今年23歲!永遠的23歲!”肖雲飛轉頭望向了大海,眼中閃過一陣沉重的失落,同時內心一陣疼惜。
“她長得很漂亮嗎?是你在美國的女朋友嗎?”柳青從肖雲飛的話中聽出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很漂亮很漂亮!我喜歡她,不過我配不上她!”肖雲飛嘆了口氣,轉頭問道,“柳青姐,柳福壽以前經常打你嗎?你願意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嗎?”
柳青臉上閃過一陣驚恐的臉色,緩了緩說道:“其實,他比我大幾歲,小時候就經常打我欺負我,這些我都忍了,也不敢告訴媽媽,就怕後爸打她!”
肖雲飛輕輕地和道:“看他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欺軟怕硬的傢伙,真沒什麼骨氣,完全一個外強中乾的傢伙!”
柳青苦笑道:“小時候可能是因爲我比較瘦弱,他經常打我,我一反抗,他打我打得更兇,而我的那個後爸對他又疼得跟心肝一樣,當場也會來打我,使得我不敢反抗,只想讓他早點打完了事!”
肖雲飛內心憐惜:“想不到柳青姐小時候的事情這麼不堪回首,要不我們呆會回頭,把柳福壽再狠狠地打一頓,把你以前的氣都給補回來!”
柳青嘆了口氣:“算了!到時他和我後爸說一下,我那個後爸又打我媽!”
海風輕輕地吹拂着兩人的衣裳,更吹起了柳青的長髮,許久後,肖雲飛小心地問道:“柳青姐!你那天深夜離開柳家村,也是因爲柳福壽欺負你嗎?”
柳青身子猛地一顫,臉上的肌肉因爲神經緊張顫了一下,沉默了好一陣後,柳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咬着牙說道:“那天是我十五歲的生日,我媽媽一早就爲我梳妝打扮,讓我成爲這個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柳青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天媽媽偷偷地給了我兩元零錢,讓我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一天都在田裡玩,並編了兩個花環,一個戴在頭上,一個帶回家送給我媽媽!那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肖雲飛靜靜地聽着,接下來應當是惡夢開始的時候了,不然柳青也不會深夜逃離自己的家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呢?他在靜靜地等着柳青的答案。
柳青的臉變得蒼白,驚恐在臉上閃上,全身不自覺地一陣顫抖,在沉默了好一陣後,終於開口說道:“因爲在田裡玩了一整天,因此晚上我很快就入睡了,可是深夜時,卻感覺到有人爬到我的牀上,壓在了我的身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