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逸啞然一笑,眼神突然凌厲起來,匕首在掌心旋出數週,驀地一個飛擲,化作一道寒光,瞬間掠過五六米距離,直奔那人左腿!
他的暗器功夫是從小練就,小時候扔石子打鳥,進部隊了練飛刀扎靶,進了神劍後就變成了各種暗器的操練,屢屢在危險任務中救了他的命,水平可想而知。哪知道那人雖然一驚,但竟然及時收腿,避過了匕首!
叮!
匕首扎進後面的舊電視櫃裡,直沒至柄,足見力道驚人。
那人收腿時難免移動身體,手上的槍離開了蘇玉瑤。
只這片刻的空隙,張楓逸已像獵豹般撲過五米距離,一腳踢向那人握槍手腕,動作之快,令人目不睱接。
那人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生猛,雖然縮手,卻被踢中了手槍,那槍登時離手,飛到了電視機後面。
張楓逸拳腳相加,對着那人一輪勁風暴雨般的快攻。
對方身手了得,生生招架了他十多記攻擊,才終於扛不住,左腰被一腳踢中,登時向右跌出。
張楓逸如影隨形般貼了過去。
那人驀地一個翻身,右手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一把匕首,暴喝中連連揮劃,試圖逼出一絲喘息空間。
張楓逸冷笑一聲,輕鬆避過對方劃擊,踏步進擊,右拳重重敲在對方腕骨上。
喀嚓!
刺耳的骨折聲響起,那人悶哼一聲,避不過接下來的一記正面重踹,被張楓逸一腳踹得頂在牆上,動彈不得。
張楓逸左手一抄,把他掉落的匕首接住,二話不說,狠狠插落。
“啊!”
那人左肩被匕首刺了個透,再忍不住,慘叫出來。
張楓逸拔出匕首,鬆腳退開,任他跪倒在地時,轉身割斷了綁着蘇玉瑤的繩子。
但就在他挑斷繩索的剎那,看似昏迷過去的蘇玉瑤突然右手回灑,登時滿天白色粉末飛舞!
張楓逸一驚,退閃不及,不小心吸入了少許粉末,登時頭重腳輕地退開。
“蘇玉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扯開嘴上的膠布,冷冷道:“手腳夠辣,幸好你滾刀哥從來不是硬幹的蠢貨!”
赫然竟是男聲!
他揚起頭,扯掉了剛纔遮住他臉頰的假髮套,露出兇悍的面孔,喝道:“還活着沒?”
之前那精瘦的傢伙仍跪在地上,艱難地道:“還……還活着!”
他左肩重創,加上被張楓逸一腳踹得內腑受傷,換了一般人早痛死過去,但他卻還能保持清醒,足見非同一般。
那邊張楓逸退到牆邊,連着深吸了幾口氣,靠着牆體支撐着不倒,緩緩道:“迷幻藥?”
“十倍份量,你居然還能不倒。”那滾刀哥驚異地道,“難怪連小美也拿不下你。嘿!在你家守了兩天,沒見你出現,也算是小美運氣太差。”
張楓逸隱隱明白過來。這傢伙說的“小美”就是那晚劫蘇玉瑤的那女人,看樣子對方這次是雙管齊下,可惜他天天在醫院,沒回家,結果湊巧救了蘇玉瑤,也讓這邊的倆人落了空。
看樣子那瘦子之前所說的“帳”,也包括了抓到小美的這一筆在內。
“咱們乾脆點兒。”那滾刀哥走到張楓逸面前,手裡已握着一把匕首,眼裡兇光四射,“民哥給了大價錢,要兄弟活剝了你。哥們兒你忍着點兒,咱們先從胳膊開始!”
匕首一揚,就要落下!
就在這時,張楓逸本來已經開始迷離的目光突然恢復了焦點,左手一探,一把抓住了猝不及防的滾刀哥手腕,重重捏下!
令人心驚的骨碎聲中,那滾刀哥慘叫一聲,發瘋似地向後抽手,同時狂踹!
怎麼回事?這傢伙按說至少該有好幾個小時渾身無力纔對!
張楓逸以硬碰硬地一腳踹出,蓬地一聲,滾刀哥飛了出去。
那邊的瘦子怒叫一聲,掙扎着朝他撲過去。
張楓逸輕鬆抓住他脖子,“喀嚓”一聲,那人頭、頸錯位,登時了帳。
另一邊的滾刀哥勇悍十足地跳了起來,左手已經摸出一把手槍,朝着張楓逸連連扣動扳機。
張楓逸把手裡的屍體扔了過去,趁對方無奈閃避時撲近,拳起腳落,三兩下把滾刀哥揍翻在地。
片刻之間,情勢再變。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張楓逸奪過對方的槍,冷冷道。
“答……答尼瑪!”滾刀哥非常硬氣,縱然疼得滿頭大汗,又被對方拿槍指着,仍是一臉兇悍。
張楓逸凝神看他片刻,突然一擡手。
砰!
滾刀哥頭一偏,死不瞑目地倒了地。
張楓逸扔了槍,看看周圍。
這下更得搬家了。
政法書記蘇凌嶽的家位於市一環南二段邊上的“龍騰花園小區”內,午夜零點剛過,一條人影從小區的圍牆邊翻入,鬼魅般朝着他家所在的四棟潛過去。
一路上遇到兩撥巡邏的保安,那人或隱蔽或繞行,輕鬆避過,轉眼到了四棟樓下。
樓門處是電子密碼鎖,那人不知道密碼,微一皺眉,退後兩步,仰頭朝上看去。
1509號公寓位於15樓,沒法開樓門,又不想心動其它人,看樣子只好直接上去了。
那人活動了兩下手腳,再退兩步,驀地一個前衝,竟然躍起超過兩米的高度,一把抓住了二樓的防盜欄,隨即借力翻了上去,迅速地朝三樓攀去。
幾分鐘後,他已經爬上了十五樓的陽臺。這處已經離地足有四五十米,沒有佈置防盜欄,他探頭看了一眼,確認所有人都睡覺後,這才輕巧地翻了進去。
陽臺後是客廳,儘管沒開燈,卻外面透入的少許月光已經足以讓他清晰視物。看到客廳牆上一副“正氣凜然”的狂草字畫時,他停了下來。
擡頭處寫着“贈蘇凌嶽君”數字。
看來韓雪給的地址沒錯,就這了。
那人環視一週,正要着手找尋,開燈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他一驚低身,聽出是其中一間臥室內的聲響,隨即那屋的門打開,一個穿着睡裙的窈窕身影走了出來。打着呵欠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那人看見她,心裡一鬆。
原來她沒事。
但她的手機怎麼會落進對方手裡?
片刻後,睡衣美女從衛生間出來,睡眼惺鬆地回到自己房間,剛剛關上門,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然響起:“和爸媽住一塊兒也敢穿這麼性感?”
美女嚇了一跳,張嘴就想叫。
這回輪到那人嚇一跳,一個箭步撲過去,把她抵到了門上,同時捂住了她的嘴:“別叫!是我!張楓逸!”
美女正是蘇玉瑤,聽到這名字,她一怔回神,這纔看清面前男子模樣。
張楓逸忽然有點尷尬地鬆開手,退開兩步。
蘇玉瑤這身睡衣薄得要命,內裡又顯然沒穿內衣,剛纔這一接觸,登時讓他感受到這火辣的大記者的“真材實料”,竟然使他起了點反應。
蘇玉瑤也是臉上微紅,蹙眉道:“你怎麼在這?不對,你怎麼進來的?”
“剛剛有人拿你手機給我打電話,說你被他們抓了,要我過去送死。”張楓逸恢復了正常神情,“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手機?”蘇玉瑤恍然道,“我手機下班的時候落在辦公室裡了,難道被人偷了?”
張楓逸明白過來。
拜這位大記者的馬大哈所賜,自己差點被人宰了!
剛纔要不是對方沒料到他的體質對各種藥粉都有相當的抵抗力,現在他估計就已經變成一塊一塊的,等着明天掃垃圾的大嬸去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