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逸站起來,走到秦德的旁邊,用油膩膩的手揭開秦德封着的嘴。剛一揭開,秦德便要大喊救命,張楓逸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你再喊,現在我讓你死。”
因爲知道張楓逸的雷霆手段,秦德馬上被嚇得噤聲,雙眼死死地盯着張楓逸。
“我說,你聽着。但現在不需要你說話。首先第一條,你如果此時此刻喊冤枉,然後說我故意給你扣帽子,故意害你。你們秦家人肯定會有一部分人相信,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你還有活着的可能,甚至翻身的希望。你肯定現在打算這樣做,不過我要告訴你,你現在心中的想法不會成功。”說道這裡張楓逸停下咬了一口雞腿,然後繼續說。
“因爲剛纔你看到了,我讓你那位同夥到了樓下,也就是說我會有無數辦法讓你們說出實情,而無論你怎麼說,你們兩個的言辭不會相同,相信在場的秦家人都會判斷出來,因爲秦家人都很聰明。重複一下,秦家人很聰明,你也是秦家人,所以需要你做一個決定,前面一個呢,是你利用那一絲的希望給我造成麻煩,但最後你還是會輸,因爲你不是一個人。後面一個呢,是老實交代一切問題,而我保證你一條命。給你一分鐘你自己選擇吧。”
張楓逸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啃雞腿。
張楓逸這一番話讓在場衆人驚疑不定,不知道到底秦德做了什麼事情,竟然命都可能不保。而秦爲民身爲秦家家主,就跟張楓逸說的一樣,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挑明,就算真的不知道,那也會從一些渠道多多少少知道點。此時此刻張楓逸爲了讓秦德說出實情,說的一番話,讓秦爲民大爲嘆息,聰明的年輕熱啊……不過在秦家家主的心中,還是希望自己所聽說的那些事情不要真的與秦德有關,畢竟那是自己兒子。
就跟張楓逸所說的一樣,秦家人擁有經商的天賦,所以都很聰明。特別是秦德這些二代人,受到了秦爲民良好的薰陶,對於很多事情的判斷能力很強。
張楓逸如此跟秦德說了,如果秦德還不能區分出最正確的道路,那隻能麻煩點了。
“一分鐘到了,你想好了嗎?”張楓逸看着秦德。
秦德低着頭,表情暗淡,“你很厲害。我選擇後一條。只要你答應保我性命。”
“我說道了便會做到。不過提前跟你說明白,我能保你一條命,但活命難饒,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秦德嘆了一口氣,目光對這秦爲民,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父親,對不起!”
秦爲民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不過當秦德磕這個頭的時候,秦爲民眼睛禁不住閉上了,因爲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想知道很多不願意知道的事情,想聽到很多不希望聽到的話。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張楓逸頭也沒有擡,直接乾脆蹲在椅子上拿起一雙沒用的筷子開始吃飯。旁邊秦緋月看到張楓逸這樣,趕緊上前說:“我再去吩咐他們做點,這些有點涼了,別吃壞肚子。”
“不用,不用。我就隨便吃點,再說有你在,那可是滿身的熱乎啊,哪裡會怕涼。”張楓逸嘿嘿笑着。
“沒正形。”秦緋月白了張楓逸一眼,還是到旁邊對講機讓廚房準備點飯。
“我對不起秦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既然今天我是交代罪證,那我便直接說罪證得了,相信你們對一些詳細地方也沒興趣。”秦德話語緩慢,“我與我哥秦昆暗中聯合故意找人給秦緋月使絆子,找人燒她倉庫。找人刺殺他。我還偷偷與外面企業走私家族內資產的貨物。最近我要對付秦楓。”短短的幾句話,乍一聽好像不是什麼犯人應該交代的樣式。
但秦家所有人卻都呆住了,看着秦德。都不相信秦德會做出這種事情,因爲秦德以前只是個私生子,並不在家裡,知道他的人也不多。但是秦家很多信息都是互通的,秦緋月被刺,倉庫被燒等等事情家裡人都知道。至於家裡企業的一些資產被走私無辜丟失,這個秦家老爺子最清楚。而當秦楓聽到最近要對付自己的時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秦德,你我堂兄弟我對你不薄,你又爲何準備對付我?”
“沒有爲什麼。”秦德吐出五個字。
“行了嗎?該說的都說了。我做的壞事都在這幾句話裡了,要是細說要說幾天幾夜。”秦德問向張楓逸:“現在說下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吧。”
張楓逸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了一眼秦德:“行,反正我目的就是這些,既然你交代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不過我先前說了,保你一條命,肯定會做到。”說着張楓逸看向秦爲民?:“秦老爺子,這個面子能給嗎?”
秦爲民眼睛閉上,久久沒有睜開,過了許久纔看向張楓逸:“這是我們秦家的事情,你無權過問。”
“咦?老爺子這口氣是在怪我多管閒事嗎?要不是你這兒子害秦緋月,我纔不會管呢。不過還是那句話,秦德所做的事情剛纔都說了。雖然短短几句話,但任何一件事情於公於私都必死無疑,現在我說留他一條命,相信老爺子也會願意,不是嗎?”秦德是秦爲民的親兒子,一直以來雖然偶爾聽到一些關於秦德的事情,秦爲民依舊隱忍,就像對待秦昆一樣,老爺子也沒有重罰,只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悔改,究其原因便是自己的兒子,下不去手。
“我自有決斷。”
張楓逸聽了這話,笑了笑:“那我不管咯。”其實張楓逸明白,秦爲民這麼說其實就已經表明會饒了秦德一條命。只是現在礙於人多,而秦德又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罪行,這讓秦爲民不太好辦,特別是張楓逸還是外人,秦爲民骨子裡還是老傳統,家醜不可外揚。這些張楓逸心中清楚的很。
場上隨着張楓逸的一句話讓宴會廳又陷入了安靜,因爲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怎麼說。話語權這個東西,不是誰都有的。有時候多說一句話,很可能會牽連自己進去。
“唉……路易斯。帶他到暗室,我要知道一切。連樓下那個也帶去吧。”秦爲民頭看着天花板,眼睛中帶着一絲憂傷。
張楓逸鼓鼓囊囊的嘴,回頭給拖着秦德要下樓的那個老外喊道:“喂喂,我說螺絲帽,不對……螺絲,我需要樓下那尖嘴猴腮的傢伙的一份詳細口供,包括他的身份。”
那老外看了一眼張楓逸沒說話,繼續下樓。
而張楓逸也沒有在強調,因爲他知道秦爲民會答應。
“這老外起個名字也怪,竟然叫什麼螺絲?咋不叫釘子。嘿嘿!”張楓逸調侃。
“叮鈴鈴……”秦爲民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再次響起。
秦爲民毫無心情的看了一眼電話屏幕,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於是遞向旁邊管家:“說我不在。”
那關鍵接過電話,很小心的問道:“你好,請問您找哪位?”
接下來便是沉靜,緊接着那管家瞪大了眼睛,一臉驚異,口氣瞬間便的客氣異常:“您好您好,您好……我們董事長在,在……在的……”說着便將電話遞給已經伸過手來的秦爲民了。遞給電話的時候,管家順口說了一句:“英國皇家託歐斯家族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