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瑤看着掛掉的電話,撅着嘴憋氣道:“真是的,採訪是人家工作,連這也要管,哼……”
張楓逸剛纔把電話裡內容聽的一清二楚,此時笑呵呵的跟蘇玉瑤說:“哎呦,看來電廠那死人的事夠大的,而且後臺不小,連你蘇書記都出動了。還專門告誡你不準採訪,嘖嘖……”
“哼,你知道什麼。我爸那是知道電廠那邊死的人是黑社會分子,怕我因爲這事惹上麻煩而已。”蘇玉瑤頭一揚:“作爲一個稱職的記者就要要報道社會的黑暗,跟壞份子做鬥爭,絕對不能妥協,我爸不讓我報道,我偏要報道。這種社會公德良心,你這種人是沒有的。”蘇玉瑤指着張楓逸。
張楓逸豎起大拇指,“嗯,您老有,您厲害。”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隻沒有眼睛……”蘇玉瑤那搞笑的兒歌鈴聲再次響起。
“主任,我在外面做採訪呢,等會回去……”蘇玉瑤接起電話。
“電廠的新聞不要採訪,其他的隨便你做。就算你採訪了也不能用。我告訴你下。”
“爲什麼?”蘇玉瑤一聽自己正準備做的採訪竟然不允許上版面,直接歇斯里底了。
“沒有爲什麼。你繼續採訪吧。”
“嘟嘟嘟……”
蘇玉瑤把手機放身前一摔:“氣死我了,爲什麼不讓我採訪。”
張楓逸在一旁看的歡樂:“哎呦,大美女,看來這次電廠的事情夠黑暗的,連你們主任都害怕了,不敢讓你採訪,蘇大小姐要不您繼續採訪?”
“還採訪什麼?採訪了又不能上版面,寫出來我自己看嘛?都怪你,怪你,就怪你……”蘇玉瑤指着張楓逸埋怨開了。
張楓逸莫名其妙:“你怪我幹嘛,是你一大早來跟蹤我好不好,還非要給我按個殺人的罪名,我告你就不錯了,真是的。行了,現在也採訪不成,快走吧。”
蘇玉瑤一歪頭:“那我要回報社問問什麼原因,你剛纔不是說要走嗎?下車啊。”
“不下了,我感覺你車很舒服,你送我到我公司吧。”張楓逸把安全帶繫上,直接耍賴開了。
蘇玉瑤白了張楓逸一眼:“無恥!”
車到了張楓逸公司的辦公大樓,蘇玉瑤便急匆匆回了報社。
至於張楓逸則是回到公司看了看周倩倩,詢問了下近況,最後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這才下了樓。
找了個提款機取了點錢之後。張楓逸便獨身坐上了前往台州市的火車。
其實台州市離着江安市並不算太遠,雖然隸屬不一個省份,但是也算相鄰,張楓逸之所以坐火車,而不是開車也是有深意的。
火車到達台州市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了,張楓逸下了車,肚子有點餓。不過看看熙熙攘攘的車站,到處都是髒兮兮的飯館,張楓逸沒有一點食慾。還是先找個酒店住下,在弄點吃的。
初來臺州市,給張楓逸的印象是,台州市比江安市發展的要差很多。
出了火車站臺,便是車站外的一條很長的走廊,對於經濟差的地方,車站永遠是人不願意待的地方,因爲這裡蛇鼠一窩,什麼樣的人都有,下了車後都想趕緊離開。
張楓逸倒是不害怕,只是感覺這車站真心的有點髒。
突然張楓逸發現前面遠處好像有點騷亂,有不少人圍着在看。
反正也正朝着那個方向走,張楓逸就加快腳步走過去。
等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七八個混混正圍着一個人在打。可能是被打的人得罪了這些人,一個勁的求饒別打了,但是小混混卻越大越有勁。
周圍不少人站在遠處圍觀,卻沒有敢上前拉架的,至於報警的更是沒有。
對於這種打架鬥毆張楓逸沒興趣,一是見了多了,其次這種事管也管不過來。正準備離開,可是腳步剛剛擡起又落下了,因爲張楓逸注意到一件事情。
被小混混打的那個人雖然看似是抱着腦袋捱打,但是實際上每一腳落在他身上,他都在抵擋,每一拳也都落在了不重要的地方。雖然小混混們七手八腳的打,但是地上那個人卻沒受什麼關鍵性傷。
張楓逸仔細打量了下地上那個被打的人,發現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不算健壯,但看得出體質很不錯。最重要的是張楓逸發現當他被打的時候,他總能很快的抵抗住關鍵的攻擊,比如打在眼睛位置的拳頭等等。讓張楓逸更加意外的是,他的這些抵抗竟然很大一部分是出自本能。能夠在受到攻擊的時候進行本能的抵擋,這可都是受過非常專業且長久的訓練才行。
又看了一會兒,張楓逸算是看明白了,別看這些小混混打的狠,但是在不動刀的情況下,地下那被打的人只是受皮外傷,看的很狼狽,但實際上只是外表。
張楓逸微微想了想,往前一步走,一把拽住那個打的最歡的一個小混混,一拳放倒。
“我操,有人還敢管閒事,兄弟們給我弄他。”旁邊有個帶頭的瘦高挑混混,比張楓逸還要高半頭,把菸頭往地上一扔便衝着張楓逸打來。
這些小混混根本不夠張楓逸打的,被張楓逸一腳一個全踢到了。倒是那個瘦高挑的混混頭目比較激靈,就開始受了張楓逸一腳再也沒敢往前。
此時看到跟他一起的都被打趴下了,他也有點沒底氣,想要跑又害怕丟面子,於是指着張楓逸大吼:“你是誰?你知道我老大是誰嗎?我老大可是八頓,今後在臺州你小子沒好日子過。”
張楓逸哪裡聽這些囉嗦,一個大耳刮子上去,“八頓,我看還八哥呢……”
這一個大耳瓜子那瘦高挑的混混半邊臉直接紫了,同時三顆牙也飛了出來,從地上爬起來後捂着嘴就跑了。
張楓逸看着地上有點發愣的那青年,說道:“你起來,跟我走。”
那青年看了張楓逸半天,然後站起來跟在張楓逸身後。
二人離開後,圍觀的人羣才逐漸散去,而地上那些被張楓逸打倒的小混混,有那開始昏過去的醒來,也趕緊爬走了。等到半個小時候纔有兩個小警察慢悠悠的過來,詢問剛纔是不是有打架的。
張楓逸帶着那個小青年打個了出租車,找了一家比較大的星際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房間內,張楓逸打量着眼前這個青年,髒兮兮的臉跟要飯的差不多,一身藍色的運動服,已經成了黑的,褲腿上還破了兩個洞,白色的球鞋露着拇指頭,外表看上去有點向學生,但從年齡和氣質上看與學生無關。
看着張楓逸在打量自己,那小青年抹了一把臉上的灰說道:“這位哥哥,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張楓逸微笑着問:“有事。你叫什麼名字?”
“程元武。”
“剛纔打你的那七八個混混要是按照你的本事,應該差不多能打過,就算打不過也能跑了。爲什麼你不跑?”
聽到張楓逸這麼問,程元武眼睛瞪大了,不過這只是瞬間就恢復了往常,他不知道張楓逸怎麼知道自己底細的,但想了想還是說了:“我不能打他們。雖然你打了他們看似是幫了我,其實是害我。”
“哦?還有這種事?”張楓逸來了興趣。
……
二十分鐘後,張楓逸總算從程元武嘴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程元武就一個親人就是他爹,可是他好賭博,因爲打麻將賭博輸了不少錢,家裡的錢都被輸光了,而且還借了不少高利貸。問題就出在高利貸上,這借高利貸的是一幫團伙。程元武的爹因爲還不起債就被抓了去了,同時那團伙還告訴程元武如果他五天內無法還債,就把他爹的腎賣了。
程元武沒有錢,可是總不能看着自己爹被賣腎吧。於是便假裝還錢,想要見見自己爹,然後求求那些老大,可惜自己爹還沒見到就被識破了,被這些混混拖到這一頓暴打,正好被張楓逸給碰到了。
“你以前當過兵?”張楓逸問道。
程元武點點頭:“當過兩年偵察兵,去年退役了。”
“那怎麼沒找工作?”
“找了一個保安的工作,可是跟人打架被開除了。”
張楓逸笑着搖頭,這傢伙可真是個悲劇,不過張楓逸卻感覺這個程元武相當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酒店的服務員把飯菜送過來了,擺放在桌子上。
張楓逸指了指桌子:“沒吃飯吧?一起。”
“不,不用了。我要走了。”程元武轉身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