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蹙眉看着韓晚晚,“若是我能演,定然會接,不過你這麼希望我演,希望和我搭戲,莫非……”
他輕佻眉梢,眼神裡帶着幾分得意的輕佻。
韓晚晚頓時心虛的將劇本丟到楚歌的懷裡,“你自己看吧!沒有莫非!愛演不演!”
楚歌接過劇本,開始認真看了起來。
“凌小小,端着法醫的飯碗,乾的卻是心理諮詢師的活,自畢業後開了一家小小的工作室,如今也小有成績。
但沒有人知道,這些成績大部分不用專業知識換來的。而是因爲長了一雙陰陽眼,看到了患者身上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一個月前,凌小小接到了一位奇怪的患者,他打破了她正常的生活,因爲這個人總是晚上來就診,而且,她居然很害怕和他獨處,他身上若有虛無的氣息,臉色慘白,每次來都會帶着一股陰風,令她在七月炎夏都能寒意透骨。”
看到這裡,楚歌擡眸看着鄭導演,“你要我扮演這個男人?”
鄭導演點點頭,“沒錯,就是他,你繼續看繼續看。”
他好像很篤定楚歌會感興趣一樣,催促着他往下看。
“凌小小從他的身體裡看到了那隻鬼,但是,每次給他催眠,那隻鬼也會跟着被催眠,二人如同一體。
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是不是代表他的陽氣快要被那隻鬼吸乾,氣數將近了。
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實情告訴他,可是一想到他告訴我說,他愛上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準備在中元節表白,她就把情況忍了下來。”
“今天如往常一樣,送走一位患者後,凌小小看了一眼日程表,才發現今天是鬼節,目光定在最後一排小字上:時間二十三點,患者楚寒。”
“凌小小輕輕一笑,哪有人定在鬼節表白的?真是個怪人,今天他應該表白成功了吧?腦海裡不自主浮現出他的身影,身材頎長挺拔,俊朗的五官,眼潤如玉,若不是他臉過分的白,躋身男神系列不在話下,記得有次我還逗他,‘你不當明星,真是可惜了你這張臉。’”
“吃過晚飯,實在有些無聊,看着時間還早,便在休息室的小牀上睡了一會兒。
一定是太累了,所以一躺下便睡着,甚至做起了夢。”
楚歌看着,這一段都是關於韓晚晚的戲份,雖然不多,但是精於細節。
他沒有說話,繼續往下看着。
“夢裡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着,月亮悄然躲了起來,漆黑的夜沒有半點星光,可她還是看清了周邊的環境,這裡的房屋太古老,有的甚至是殘垣斷壁。
一股陰風吹過,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冷。
凌小小以爲,這種地方陰氣一定會很重,會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出乎意料的是,不僅沒有,還看到了一戶打燈的人家。
凌小小欣喜的跑過去,想問問這是什麼地方,順便借一件衣服,因爲實在是太冷了。
待她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座靈堂,一口上等實心檀木的棺材躺在靈堂中央,陰風四起,白色的惟賬搖曳,堂前上方掛了風鈴,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響聲,比起外面,這裡更加陰氣森森。
令她奇怪的是,堂前的白色蠟燭絲毫沒有受到陰風的影響,甚至燃燒的更盛了。
火燭光將整個靈堂照的更亮了些,我看清了牌位上的名字,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全身,身體猛的一晃,驚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牌位上寫着:楚寒,楚家三子,卒於八八九年。”
“當她看到後面卒年時,募的頭皮一陣發麻,猛的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回身,看見楚寒站在那裡,面色猙獰,臉色比以前更白了些,他赤紅了雙眼,長了兩根長長的獠牙,獠牙上染着赤紅的血,滴在他白色的風衣上,染紅一片,如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樣妖豔。
凌小小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咯噔一下,下意識拔腿就跑。
她拼命的在漫無邊際的黑夜裡跑着,不敢回頭看,一道道冷颼颼的陰風在我身邊呼嘯而過,不知跑了多久,恍惚中看到一戶人家,門前掛了燈籠,門是開着的,而且,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在裡面晃動。
心中一喜,終於看到人影了。
拔腿拼命的跑了過去,結果看到的不是一個人影,而是一推人,不,他們不是人。
她忘記了今天是鬼節,他們在狂歡。
凌小小怔怔的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他們亦是發現了我,許是在聞到了人的氣息,紛紛露出了猙獰,臉比白麪還白,眼睛流血,伸手向我飄來。
她很害怕,想要逃離,突然感覺自己漂浮起來,一陣眩暈,那羣鬼消失不見了,周圍寒意透骨,冷的一個哆嗦,再瞧周圍的環境,又出現在了那個靈堂,一顆心不斷的下沉,心中一陣悲慼。
眼前倏地晃出一道熟悉白影,凌小小驚恐的看他,對上那張白潤如玉的臉,他的獠牙上依舊滴着血。
他想大喊,嘴巴像是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一樣張不開嘴,腿也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一步步向她走來,她的心越來越慌,汗毛四起,渾身冰涼刺骨。
突然,他掐住了凌小小的肩膀,毫不憐惜的向她的脖子張開了傾盆大口……
“啊”的一聲,凌小小從牀上滾了下來,跌坐在地上,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渾身更是被汗水溼透,難受的很。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幸好是夢,虛驚一場,窗外已經白了天,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已經早晨七點了,想起剛纔的夢境,真實的可怕,可怕到現在感覺脖子上隱隱的痛着。
她摸了一把,結果摸到了一股黏黏的東西,心猛地懸了起來,慌忙找出鏡子看了看,可是,脖子上白皙如常,手上也沒有沾到血。
是她太小題大做了。
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後,才向辦公室走去。
辦公桌上多了一隻玫瑰,顏色如昨夜血染在白衣上一般紅豔,她的心又突突了一下,在玫瑰下面有一張字條,字體蒼勁有力,“昨夜臨時有事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