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眸光閃過一絲狐疑,不確定該不該相信她。
見他不動,溫早早輕咳一聲,“昨晚你暈倒在了我家中,還記得嗎?這裡是醫院,你受了重傷,是我把你送來醫院的。”
怡院?
楚歌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十分難看。
難怪方纔那些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不停的衝着他拋媚眼兒,有的甚至還把小腿給露了出來勾引他,原來這裡是妓院!
可是,她把他送到妓院來做什麼?
楚歌銳利的光如同寒冰般射在溫早早的身上,“你可知本王是誰?竟然把本王送到這等粗俗的地方!”
哈?!粗俗?
醫院哪裡粗俗了?
溫早早想翻白眼,但對上那陰鷙的眸子時,硬生生給忍住了,她耐着性子繼續勸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惑,我也同樣好奇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中,咱們先坐下來,慢慢談,好嗎?”
楚歌依然不動,他本想從窗戶這裡飛走的,奈何這窗戶很堅硬,不知該如何打開,加上他身上的傷太重,內力根本提不起來,只能勉強支撐他站一會兒,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有些慘白。
溫早早見說無效,心裡焦急金牌的來歷,最後,只能直接切入主題,準備開門見山的問他。
她從包裡拿出那塊金牌,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問道:“這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金牌,你能告訴我,這塊金牌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嗎?”
楚歌眸底的冰冷稍稍退散了些,但這裡的人無論舉止還是穿着,都太詭異了,讓他不得不妨,“你問這個作甚?”
溫早早抿了下脣,琉璃色的眸子閃過幾分狡黠的光,片刻,她哇的一聲,乾哭起來,“這是我老公送我的定情信物,結果被人偷了去,爲此我老公要和我鬧離婚,我真的很愛我老公,不想因爲這件小事就分手,所以我想打聽打聽,這金牌,你是從哪兒撿到的,我好跟我老公解釋。”
楚歌脣角一抽,他不明白老公是什麼意思,但定情信物他聽懂了。
“本王怎麼不知道,本王曾與姑娘定情?”言語裡,說不出的譏誚,“姑娘,你可知偷本王的金牌,是死罪!”
“啥?”溫早早一時有點懵,大腦飛快的轉動,努力消化他話裡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這金牌是你的?”
楚歌丟給她一個廢話的眼神。
溫早早蹙眉,這金牌是燁臣王的貼身之物,他死後一同與他葬在一起,這傢伙竟然說這金牌是他的?
哼!果然是小偷!
“你是小偷,盜偷文物!”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本王三歲生辰義父贈與本王的生辰禮物!”竟然敢說他是小偷!
楚歌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形也搖搖欲墜,說出的話已經不似那麼鏗鏘。
三歲生辰?
禮物?
義父?
幾個字眼如同漩渦一般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轉圈,最後,一一和日記本最後一頁的內容對上。
嚇!!
溫早早一張玉瓷般白皙的臉蛋上充滿了驚愕,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叫什麼?從哪來?”
楚歌蹙眉,但從她臉蛋上驚愕的表情來看,應該是有些害怕了,所以楚歌也不避諱,“本王乃夜夏國第七皇義子,楚歌。”
“哐當-”金牌從她的手上滑落,掉在地上。
溫早早震驚的看着楚歌,脣輕輕顫抖着,聲音彷彿失了聲,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楚歌神情說不出的孤傲,素有戰神的燁臣王,光一個名字就能讓人聞風喪膽,他似很滿意溫早早的反應,脣角勾起一絲邪魅,“你最好……”
放了本王四個字還未說出口,楚歌的身體便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楚歌再次被推入手術室。
中間警察來過一次,是被擰折手腕的護士報的警。
溫早早心裡的疑團沒有解開,所以在警察詢問的時候,她故意以楚歌剛剛甦醒神思不寧誤傷了護士爲藉口,願意主動承擔護士的任何損失,護士和警察見她態度誠懇,又願意拿出這麼多錢來賠償,這才作罷。
楚歌被推出手術室已經是兩個小時後,期間溫早早一直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着,手裡緊緊握住那塊金牌。
腦海裡,反覆回味消化着楚歌所說的每一句話。
心裡不免有些懷疑,他真是來自夜夏國的王爺燁臣王?
溫早早還是不相信,這種天方夜譚的神話,她只在小說裡見過。
爲了解開心裡的疑惑,溫早早趁着楚歌還昏迷的功夫,直接拿了金牌去了鑑寶所。
這是一傢俬人鑑寶所,是周昂父親還在時所創立的,如今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了。
分析室內。
隔着厚重的玻璃窗,身穿白色的周昂正聚精會神的低頭擺弄着什麼,一張俊逸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些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似是察覺到溫早早的目光,他擡起頭來,看向窗外。
溫早早衝着他揮揮手,周昂方纔的鬱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風般的笑,他摘下手套,從實驗室走出來。
“早早,你怎麼來了?”
“周昂哥,我找你有點事。”
溫早早手摸在包裡,猶豫着要不要把金牌拿出來。
周昂與她一樣,他們的父親都是在二十年前入墓後一同失蹤的。
父親失蹤是兩個人心中共同的心病,她不知道周昂見到金牌會不會激動,她擔心,他的心臟會承受不住。
“什麼忙?很難以啓齒嗎?”周昂輕笑出聲,溫潤的嗓音如沐春風,他擡手寵溺的拍拍溫早早的肩膀,示意道:“走吧,到我辦公室去說。”
她和周昂親如兄妹,但他的辦公室她卻很少踏足,因爲一進到這裡,就無形中給她一種壓迫感。
他屋內的裝飾,都是從古墓裡挖出來的一些瓶瓶罐罐,看似其貌不揚的,可都是老古董,隨便一件都夠她吃一輩子,溫早早總覺得這些老古董帶着幾分陰氣,不吉利。
今天她心裡有事,也沒多想就跟着周昂進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