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回到家中,發現福伯還沒走,他笑了笑,笑裡透着幾分疲累,“福伯,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福伯輕輕搖頭,“辛苦倒是不辛苦,這麼晚了,少爺您去哪兒了?”
他該不會真的去溫早早家了吧?最近也不知道溫早早是怎麼了,也不來找少爺玩了,以前可是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的。
福伯有些納悶,他好奇的問道:“少爺,最近溫小姐怎麼不過來了?”
周昂的臉色更陰沉了,他緊抿着脣,沒有說話。
福伯察覺到他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微微蹙了下眉頭,是自己剛剛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了嗎?
他心裡猜測着,可能是周昂和溫早早兩個人鬧了點小情緒,年輕人之間小打小鬧的都很正常,過幾天就好了。
“對了,少爺,你走後我在收拾先生東西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福伯回憶着說道,他想把話題扯開,所以故意找了個話題聊。
“什麼事?”
周昂收斂了思緒,他擡眸看着福伯,問道。
福伯走到周昂對面坐下,雙手搓了搓,道:“是關於先生和無鳳宮的事情。”
無鳳宮?
“我記得當年因爲無鳳宮的事情,先生和溫先生還大吵了一架。”
福伯微微感嘆道:“先生可是從來沒有和溫先生吵過架啊,那次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吵的不可開交,我我只聽見是關於無鳳宮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先生是加入了無鳳宮。”
周昂震驚的看着福伯,“你說我爸爸加入了無鳳宮這個門派?”
福伯點了點頭,“我記得很清楚,先生的手腕上也有這個圖案,當年溫先生就是看到了先生手腕上的圖案才和他吵的,在溫先生的眼裡,無鳳宮是一個危險的存在,我記得當時溫先生說這個門派更像是一個邪教,他們不瞭解不要貿然,結果先生不聽,兩個人就大吵了一架。”
周昂坐在沙發上沉吟着,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我記得我媽媽曾經說過,我爸爸和溫叔叔兩個人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要不是因爲他們曾經是最恩愛的夫妻,是旁人羨煞的模範,她都要懷疑我爸爸是不是喜歡男人了。”
可就是兩個好的如同一個人的人,竟然因爲不知道底細的門派而大吵了一架。
“那後來呢?”
周昂又問,“後來他們和好了吧?”
福伯點了點頭,“和好是和好了,只是關係不如以前了。”
周昂蹙眉,“不如以前?”
福伯再次點頭,“因爲先生加入了無鳳宮,時間變得沒有那麼充裕了,每天都很忙,沒有人知道先生在忙什麼,就連太太都不知道,因爲先生沒有多少時間放在科研上了,溫先生對此很不滿意。”
也是,他們曾經立志要成爲這一帶的翹楚,可是中途他父親卻停住了腳步止步不前,這事擱在誰身上,都會生氣難過失望的。
更何況溫叔叔和他父親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和兄弟。
“後來呢?”
周昂語氣帶着幾分不自察的失落,他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於父親加入無鳳宮這件事很不理解,更不贊同。
只是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就算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贊同,也於事無補了。
福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後來了,他們自從那次大吵了一架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就好像是水晶球摔在了地上,說破碎就破碎了,也沒有破鏡重圓的跡象,任誰看了都覺得彆扭啊。”
“那我爸爸就沒有再從事探究古物這個行業?”周昂納悶,若是沒有的話,那古物探究所是怎麼成立的?
福伯眼神閃了閃,像是在躲避什麼,他輕輕嗓子,說道:“少爺,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周昂狐疑的看着福伯,爲何提到這裡,他就突然不說了?
“福伯,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周昂目光犀利的落在他的身上,帶着幾分質疑。
福伯一愣,隨即微微嘆了口氣,他想說也不敢說,萬一說出來,按照周昂的脾氣,肯定又會……
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福伯,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你實話實說就好,不必隱瞞。”
周昂以爲福伯是擔心他的心臟會承受不住,他脣角輕輕一扯,笑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刺激到我了。”
看到的事情,經歷的沒經歷的,都已經被他看的平淡了。
福伯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中不忍騰生一股疼惜,“少爺,我是有些事情隱瞞着你,可是這些事情您還是不知道的好,不光是爲了您的身體,也是爲了您和溫小姐之間的關係啊。”
周昂蹙眉,“和早早有關?”
問完他就果斷的搖了搖頭,“不,不是和早早有關,是我父親和溫叔叔之間的事情,是不是?”
福伯被周昂逼視着,眼神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雙手更是侷促的放在膝蓋處。
“福伯!”
周昂聲音分貝提高了幾分,“福伯,到底還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你就實話告訴我吧?你知道我的性格,若是我知道你還有事情隱瞞着我,我肯定會對追問到底的,就算從你這裡得不到答案,我也會從從別的地方去查。”
福伯那雙渾濁的眼眸裡摻雜着幾分擔憂和抗拒,“少爺,您非要知道嗎?”
都怪他這張嘴巴不嚴實剛剛說漏了嘴!欠抽!
周昂目光中帶着肯定,“是!必須要知道!”
福伯無奈,他狠狠嘆了口氣,“其實,最開始古物探究所的創世人是溫先生。”
“什麼!”
周昂震驚的站了起來,他眼底寫滿了不敢置信,“你剛剛說什麼?”
福伯苦笑道:“當年先生加入無鳳宮之後,就一心想要修煉什麼武功,修煉什麼心法,早就把他曾經熱愛的事業給荒廢了,而這古物探究送,是當年溫先生在達成一項科研成就之後,用成就基金辦的。”
周昂還是無法相信,他緩緩坐回沙發上,聲音虛無的問道:“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