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東有些遲疑的看着楚歌好幾眼，欲言又止。
楚歌雖然目視着前方，但也還是知道他一直偷看自己，再林東又一次偷看自己的時候，楚歌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就直接說吧。”
林東脣動了動，始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暗自懊惱，其實他在家裡已經想過千萬遍了，甚至也已經想好了措辭，可現在真讓他面對楚歌的時候，竟然一點也說不出來。
楚歌側目看了一眼，看他一臉糾結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想要和我說的事情很爲難？讓你這麼開不了口。”
林東也討厭這樣糾結猶豫的自己，他擡手拍拍腦門，心裡做足了準備，像是用了特別大的勇氣一樣，輕呼一口氣，然後對楚歌說道：“楚先生，我想過了，我想跟你學古武術。”
簡單的一句話，卻用盡了林東身上所有的力氣，他現在幾乎身子發軟的靠在那裡，期許的目光看着楚歌。
心裡生怕他會因爲之前自己那點魯莽的問題而生氣不願意再收自己。
楚歌倒是有點意外林東這一決定速度如此之快，“你這麼快就想好了？”
林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撓撓頭，說道：“我回去之後因爲自己想不通就把這件事也告訴了柳月姐，是她不停的勸說我的，她覺得就算是身爲普通人，身邊也到處充滿了危險，這和學不學古武術沒有任何區別，相反的，有了古武術，面臨這些危險的時候，會多一層保障，我覺得柳月姐說的這些挺對的，所以我想試試，人不能就這麼一輩子碌碌無爲。
這個社會的醜惡與善良我已經看過了，我想看看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即生活在我們身邊，又讓人難以觸碰的世界。”
林東動容的說着，他期許的目光看着楚歌，詢問道：“楚先生，您還願意收留我嗎？”
楚歌沉吟片刻，其實他早就料到林東會答應，不過是時間問題，只是沒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之快。
他笑了笑，點點頭，“當然，你要是學會了古武術，對我來說就像多了一隻臂膀，對我十分有利。”
林東並沒有因爲楚歌的話而覺得自己像個棋子，相反的他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甚至聽到楚歌說他還有用這幾個字，心中竟然有幾分高興起來。
因爲從來沒有人這麼對他說過，從來沒有人覺得他是一個有用的人。
林東重重的點點頭，“師傅在上，請受……”
“誒誒誒誒？停！”楚歌不等林東說完，便擡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喊師父，師父的擔子可重了，我不適合做師父。”
林東啊了一聲，不收徒那這算什麼……
“你還是和往常一樣就好，我們兩個一樣大，你可以喊我楚歌，要是覺得不行，喊我楚先生也可以。”
楚歌說道。
林東見楚歌堅持，也只好作罷，他點了點頭，“還是楚先生吧，感覺直呼你的名字，好彆扭。”
楚歌笑了笑，並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他擡眸看了一眼後視鏡，裡面有一輛車一直在跟着自己。
此時，林東也注意到了那輛車，“楚先生，後面哪輛車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們呢？”
楚歌點了點頭，“是，就是在別墅外面的那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他到底想幹什麼？”林東不解的問道。
楚歌輕輕搖了搖頭，他剛來京都，認識的人也不多，如此監視自己跟着自己的，一定不是什麼朋友，而是和自己有過節的人。
可他剛來京都，和自己有過節的人……
楚歌腦海裡想到邵綱算一個，林昭算一個。
而邵綱所涉及到的，是南宮家族，是那個口罩男，是陷害南宮老爺子的幕後黑手，偏偏這些人絕對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來跟蹤自己。
如此low的做法，他們也不會做。
那麼剩下的就是林昭了，可是林昭現在在監獄裡，而根據那個人的年齡來推算……楚歌想到了林昭的父親，或者林昭的其他長輩。
要是這麼想，那就說的通了。
只是楚歌還是不明白，他這麼跟着自己有什麼用。
“不用管他，我們就當他不存在好了。”楚歌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林東點了點頭，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楚先生，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教我聯繫古武術啊？”
這傢俱已經做好了，就連石頭的進貨來源，劍春秋也幫忙聯繫上了，只要想開業，這賭石場隨時都能開起來。
他想從賭石場開業當天就在賭石場幹。
楚歌看他如此着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等明天吧，明天你來我這裡，我先幫你打通任督二脈。”
兩個人說着，車子就開到了農貿市場。
只是今天農貿市場的門口，人比往常多了許多。
楚歌好奇的問道：“今天這邊是有什麼活動嗎？怎麼人突然變的這麼多了。”
林東解釋道：“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正是農貿市場人最多的時候，所以這樣的場合也很正常，之前我們來的早，門口沒有什麼人，離開的也晚，人家都已經離開了。”
楚歌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回頭看了一眼，果然那個跟蹤他的人，將車子停在一邊，然後跟着他走了過來。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了一下，林章並沒有因爲被楚歌發現自己追蹤他而感到恐慌，相反的十分的淡定。
這裡可是公衆場合，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自己不和他們犯衝突，一他就管不了自己幹什麼。
林章心裡想着，就擡腳朝着裡面走去。
農貿市場這個時間段人確實多，林章忍不住吐槽道：楚歌不是南宮家族的貴客嗎？怎麼買傢俱跑到這裡來買？在農貿市場買到的東西，能上的了什麼檯面？
通過這幾天他的觀察，發現楚歌哪裡像個大家族的貴客該有的樣子，除了住在大別墅裡之外，其他的就跟個窮屌絲沒什麼區別。
吃路邊攤，穿破舊的衣服，就今天楚歌身上穿的那一身，連他一件外套的錢都不夠。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把他兒子給摺進去了，他心裡就窩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