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女孩子摔倒在自己面前時,沈銀冰看也沒看一眼,冷若冰霜眼光似箭,冷冷看着上半身遍佈抓痕的高飛。
這是女孩子在反抗時,用手和嘴巴給他留下的。
女孩子同樣也沒有看沈銀冰,咬牙站了起來,然後昂着有些清淤的高聳,慢慢擦着她的肩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門口。
在她掀起皮簾時,她回頭看着高飛,啞聲說道:“彭遠航,你記住,今天你不殺我,日後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
“你也給我記住,你找我一次,我就草你一次。”
高飛回了一句很卑鄙的話,擡腿從浴池內走了出來。
女孩子緊緊咬着嘴脣,高聳的胸膛劇烈喘息着呆了片刻,這才轉身走出了浴室。
高飛走到衣櫥前,問沈銀冰:“沈總,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沈銀冰微微冷笑,看着池水淡淡的說:“你換你的。”
“你在這兒看着?”
“你怕被我看?”
“不怕,我只是不甘心。”
“有什麼不甘心的?”
“你沒有買票。”
看到沈銀冰沒有出去的意思後,高飛也懶得再堅持什麼了,隨手扯掉浴巾,開始穿衣服。
沈銀冰看着池水,心亂如麻。
她以爲,等那個女孩子走出去後,她會發狂似的撲上來,採住高飛頭髮狠狠抽他嘴巴,哭着大罵他爲什麼這樣不要臉。
但事實上,她卻沒有這樣做,只是背對着穿衣服的高飛看着池水,心裡異常的平靜,沒有怨恨,沒有傷心,更沒有憤怒,就像一個母親看到三歲兒子用尿和泥巴那樣。
連沈總自己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平靜。
聽到打火機點菸的啪的一聲響後,沈銀冰才轉過了身子,走到按摩牀前坐下,雙手抱着膀子淡淡的問:“你想不想和我解釋一下?”
高飛噴出一口煙霧:“有必要解釋嗎?”
“當然有必要。因爲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只是你的僱傭男友,臨時的。”
“僱傭的,臨時的也是男朋友。”
沈銀冰笑容終於生動了一些,儘管是冷笑:“所以,你就得和我解釋。”
“好吧,看在你是我老闆的份上,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告訴你。”
高飛指着牆根下那把手術刀,問道:“你看到那把刀子了沒有?”
沈銀冰走過去,彎腰撿起那把刀子:“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剛纔那個女人要用這把刀子來刺殺你,你一怒之下,就用那種方式報復她了。”
高飛連帶驚訝:“沈總,你不愧是商場精英啊,頭腦就是遠比一般人靈活,只憑借一把手術刀,就能推斷出整個事件的始末。嘖嘖,真了不起,也很可惜,因爲你沒有去做刑警。”
噹啷一聲,沈銀冰把手術刀扔在了地上:“我想聽你自己的解釋。”
“沒問題,那我就告訴你。”
高飛微微皺起眉頭,倚在牆上說:“剛纔那個女孩子,應該是姓樑,是開發司那個樑司長的女兒——”
沈銀冰一驚:“什麼,她是樑司長的女兒!”
“yes,你剛纔應該聽到她叫我彭遠航了吧?”
高飛得意的笑了笑,說:“其實我這個人做好事後,從來不屑讓人知道,
但你非得要問,那我只能說出來了。唉,倒顯得我讓你知恩圖報那樣。嘿嘿,但你也沒必要以身相許,隨便給個千兒幾百萬零花錢就行了——哎,哎,你別翻臉,聽小生給你娓娓道來。”
既然沈銀冰非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高飛也不瞞她了,就把他去了樑司長家裡做的那些事兒,詳細的敘說了一遍。
末了,他又大義凜然的說:“我承認,爲了讓老樑屈服,我不得不採用了非常卑劣的手段。但哪有什麼呢?只要能替沈總您洗清冤屈,別說是做這些了,就算是赴湯蹈火,哥們也會在所不辭的!但我真沒想到,老樑那閨女竟然不服輸,偷偷跟蹤我來到這地方,竟然妝扮成按摩小姐要幹掉我。LOOK,看到我脖子上這兩道血口了沒有?
就是被她用手術刀割的。要不是哥們反應敏捷,恐怕現在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冷笑了一聲,高飛繼續說:“她竟然敢殺我,那我日草了她,又有什麼不對的?算起來,她還沾光了呢,這可是我今天的第一次——”
“閉嘴,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聽高飛越說越下流後,沈銀冰氣的一跺腳,俏臉通紅。
“不要臉總比死了好。”
高飛淡淡的說着,彎腰撿起了那把刀子,快步走了出去。
沈銀冰愣了片刻,趕緊追了上去。
高飛躺在了外間的牀上,打了個哈欠:“沈總,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可不敢保證會變成禽獸。”
沈銀冰沒有理會他的胡說八道,走到牀前說:“原來是這樣。高飛,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高飛隨意的擺了擺手:“沒啥對不起的,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補償我,那給個幾百萬的零花錢花花吧。”
“好,那我給你三百萬。”
沈銀冰很乾脆的答應了。
高飛一呆:“真的?”
“我沒騙你。”
沈銀冰來回的走動着:“你替我,替北山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三百萬算是獎金吧。”
高飛咧嘴笑了:“那我可真得謝謝沈總了——啥時候給我這筆錢?”
沈銀冰並沒有回答,岔開了話題:“你做那些壞事時,爲什麼要說你是彭遠航呢?你這是栽贓呢。”
高飛笑容一收:“你覺得那是壞事?哼,我栽贓彭遠航,就是看他不順眼。”
沈銀冰好像也覺得這樣說人家高飛有些過份了,訕笑一聲:“我真沒想到,這件事處理起來會這樣簡單。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又何必去求彭遠航呢。”
簡單?草,你以爲真簡單啊?你可知道哥們爲了拿到樑明青等人的供詞,把證據送給方小艇和龐然,費了多大力氣?娘西皮的,你卻說是簡單!
在心裡罵了一句後,高飛躺在了牀上:“好了,我要睡了,一起?”
“滾,誰和你一起?”
沈銀冰啐了一口,不甘心的說:“可我還是覺得,你不該用那種方式來報復樑司長的女兒。你那樣做時,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已經閉上眼的高飛,睜眼翻了個白眼,淡淡的問:“你有什麼感受?你不就是希望我被人家拿刀子割了脖子,也不能那樣對她?”
沈銀冰搖搖頭,認真的說:“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可以痛打她一頓,或者
乾脆報警,也比這樣好……”
高飛擡手打斷沈銀冰的話,扯過一牀被單蓋在身上,翻了個身說:“行了,沈總,你該走了。請你記住兩件事。第一,我是爲了你才得罪人的。第二,你只是我的老闆,沒有權力干涉我的私生活——哦,對了,還有第三,別忘了儘快實現你給我三百萬獎金的承諾,晚安,沈總。”
“你、你是我——哼!”
沈銀冰欲言又止,冷哼一聲轉身快步走出了207包廂。
……
“媽,你到底是怎麼搞的,爲什麼要給沈銀冰洗冤!”
高雅一走進方小艇的房間,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方小艇正坐在牀沿上,修剪自己的腳趾甲。
微微翹起的五個腳趾,就像臥蠶那樣的晶瑩可愛,卻偏偏因爲腳趾甲被染成粉紅色,而多了一絲妖豔嫵媚。
看到母親那秀美白嫩的小腳後,高雅心中咚的一跳,趕緊挪開了眼神。
方小艇今年已經43歲了,她在十九歲那年就生了高雅。
因爲身份,和職業的關係,方小艇的公衆形象,永遠都是那麼穿着嚴謹,臉上戴着一副平面眼鏡,再加上頭髮是盤在頭上的,顯得她‘滄桑’了至少十歲。
但等她回家後,就會脫下這些僞裝,露出她的本來面目,就像一個三十多歲的白領那樣,優雅,且性感嫵媚,這從她兒子看到她的小腳都會心動,就能看得出。
方小艇也能感覺到兒子看待自己的眼神。
不過她纔不介意,因爲她很清楚,兒子絕不會對她有那種齷齪心思,她兒子的取向很正常的。
再說了,她也非常享受男人看她的這種眼神,雖然這個男人是她親生兒子。
沒辦法,她老公遠在嶺南,一年到兩頭的也聚不了幾次,除了兒子,她的嫵媚性感給誰看?
修好最後一個指甲後,方小艇滿意的自我欣賞了片刻,這才從牀頭櫃上摸起一個優盤,扔給了高雅:“小雅,你自己看。”
“這是什麼?”
高雅接住優盤,走到電腦桌前,打開。
當他看完兩段視頻,聽完最後那段錄音後,方小艇才嘆了口氣:“唉,小雅,這次你該明白,我爲什麼要那樣做了吧?”
高雅雖說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但他卻不傻,臉色陰沉的說:“他之所以把優盤放在龐局的辦公室內,就是籍此來警告我,我要是惹急了他,他殺我很簡單!”
“事實的確如此。”
方小艇邁步下牀,走到高雅身後,雙手愛戀的摸着他頭髮,柔聲說:“小雅,媽媽只有你一個兒子,不想你爲了一點利益就遇到危險。錢,是掙不完的,暫時的退讓,只是爲了更加美好的明天。你明白媽媽說這些的意思嗎?”
高雅點頭:“嗯,我理解——那個人,絕不是彭遠航,他這是栽贓嫁禍。”
方小艇微微一笑:“他當然不是彭遠航,他如果真是的話,就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了。”
高雅擡頭,不甘的說:“難道事情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算。”
方小艇冷靜的說:“你還得去找那個沈銀冰,無論她提出什麼條件,你都得答應她,你要拿回第三個優盤。要不然,萬一被你大伯,和你爸知道這件事,你可就慘了。小雅,聽話,只要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機會出這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