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先讓她過來,神秘兮兮的坐在他懷裡,看的卻是奎莫拉雕像上的亂紋,這讓莫邪徵東感到很奇怪。
正在納悶時,高飛又讓她看經書。
這幾本經書,她已經連續看了幾天幾夜了,甚至只要閉上眼,都能看到上面那些字和插圖,還有什麼好看的?
看着那本經書,莫邪徵東眨巴了下眼睛,微微側臉不悅的問道:“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看經書上那些字,和字之間的行距。”
高飛死死盯着那本經書,緩緩說話時的語氣就像在夢囈:“你別去看那些字,就關注字體之間的行距--然後,你是不是就會發現字體的行距,是不是與雕像上的亂紋很相似?”
很早之前,網上就出現過號稱‘世上最神秘的十幅圖案’,其中一個最簡單的圖案,就是在一張白紙上點一個黑點,當人盯着這個黑點目不轉睛的看上幾秒鐘,就會發現最後竟然看不到黑點了。
黑點明明存在於白紙上,卻看不到了,這就是視覺盲點的作用。
莫邪徵東聞言一楞,馬上聚精會神特意關注那些字與字之間的行距:慢慢的,經書上的字都變成了相同的黑塊,可它們之間的空隙,卻逐漸清晰起來,練成了一條條沒有任何規則可言的亂紋。
這些亂紋,竟然與奎莫拉雕像上的那些亂紋,一模一樣。
發現這一點後,莫邪徵東心兒咚的一聲大跳時,就聽到高飛又說話了:“你再看雕像上那些亂紋……猛地看上去也是毫無規則,但任何事物都是有頭有尾的,我們可以把最清晰的亂紋看做是頭,最模糊的看做是尾,”
高飛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經書說:“然後,再套用到經書上字和字體之間的行距中,‘從頭至尾’的往下讀,那麼你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本能的,莫邪徵東就按照高飛所說的辦法,找到奎莫拉雕像上最清晰的亂紋,然後‘搬到’經書的行距之間,開始按照亂紋‘裂開’的痕跡,小聲讀起了那些字:“東風生於春,病在肝,俞在頸項;南風生於夏,病在心,俞在雄脅;西風生於秋,病在肺,俞在肩背;北風生於冬,病在腎,俞在腰股……”
莫邪徵東開始念時,聲音很小,唸到最後聲音越來越高,帶着明顯的狂喜之意,整個人甚至都急促顫抖起來。
高飛聽不懂這些話,不過卻能聽出好像與五行、病理之類的有關,從她無法壓制的激動中,也能猜出她有了新的關鍵發現。
莫邪徵東忽然停住不念了,身子卻仍舊在發抖,高飛有些納悶的低聲問道:“怎麼不讀了?”
“看不到了。”
莫邪徵東深吸了一口氣,重複着喃喃道:“看不到了。”
“什麼看不到了?”
高飛剛問出這句話,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此時夕陽終於落了下去,餘暉已經消失,來自湖面上的反光也隨即消散,那尊奎莫拉雕像上的亂紋,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再也無法看清了。
莫邪徵東身子不再顫抖,扭頭看着湖面喃喃的說:“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經書上寫得那些字,表面上是個故事,每一句話也都有着讓人仔細去揣摩的深意,但這些都是用來
迷惑人的……”
經書上最大的秘密,原來是字體之間的行距。
唯有按照正確的紋線,從頭至尾的讀下來,才能讀懂經書的真正含義。
而要想找到這些紋線,唯有依靠奎莫拉雕像上的亂紋。
可要想看清雕像上的亂紋,卻得經過夕陽照在水面上,反射過來的金光再映照在雕像上才能看清。
這樣說吧,要想讀懂《安歸經》的真正內容,必須得在有夕陽的傍晚,在水邊,靠水分散過來的光暈灑在雕像上,讓上面的亂紋清晰可鑑後,才能再搬到經書上,找到字體之間的行距,按照正確的方法讀下來。
夕陽,水面,雕象,經書,這幾個最重要的因素缺一不可。
而且並不是具備這些條件後,就能讀懂經書了,還得需要正確的角度--水面陽光反射到雕像上的正確角度。
一句話:沒有逆天的好運氣,就算拿着經書和雕塑研究一萬年,也別想找到其中的秘密。
高飛向來都有着讓人羨慕的好運氣,人家孩子躺在湖邊睡覺,在最爲恰當的時間,最合適的角度醒了過來,然後發現了雕像上的亂紋,窺破了經書上字體行距之間的大秘密。
莫邪徵東說了些什麼,高飛沒有聽清楚,只是拿着雕塑來回的看着:“怪不得這玩意和安歸教的傳說有關,原來它跟經書內的秘密有着無法分割的關係--東兒,你剛纔念得那些話是什麼意……”
他還沒有說完,莫邪徵東忽然反手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撲倒在了草地上,低頭重重吻在了他的嘴脣上。
這可是女王殿下第一次主動大膽的夠引人,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由此可見她現在是多麼的激動,是多麼的感激高飛。
“鬆開,鬆開,再不鬆開我、我可要大喊非禮了。”
趁此機會在女王殿下的身上上下其手吃夠了豆腐後,高先生才義正辭嚴的要求她鬆開。
“駙馬,謝謝你。”
莫邪徵東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感激和情誼。
“謝什麼呀?我這是爲了我自己而已。”
高飛認真的說着,雙手已經順着莫邪徵東的腰,慢慢滑到她翹起的美豚上面,撓癢癢似的摩挲着:“我幫你,其實也是在幫我自己。如果你不能從找到經書內的秘密,就不能找到能改變你讓人討厭的特殊體質,那麼我爲了不能變成太監,就只能每次看着你漂亮的臉蛋,迷人的身材空遺恨。”
“嘿嘿,這下好了,希望你能儘快從中找出辦法,改變你的特殊體質,那麼我就能夠‘登堂入室’了,想想就開心啊,把不可一世的莫邪徵東摁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幹……啊哦,能不能別掐的這麼疼?你知道我只是開玩笑的!”
高飛說的正興高采烈時,忽然慘叫一聲,猛地把莫邪徵東從身上推了下去,坐起來用手在左腿根快速摩擦着,不滿的抱怨道:“哪有你這樣的人?我都幫你這麼大忙了,就只是在嘴上佔佔你便宜,你也好意思下這樣重手,想要掐下我一塊肉來嗎?”
莫邪徵東盤膝坐在那兒,沒說話,只是盯着他嘿嘿傻笑,模樣天真,又可愛。
“行了,別搞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樣子。”
擡手飛快的在她臉上蹭了一下,高飛正色問道:“雖然解決了該怎麼讀懂經書的困難,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因爲原本四本的經書,現在忽然變成五六本了,誰知道哪一本是真,哪一本是假?”
莫邪徵東搖了搖頭,低聲說:“無論經書有幾本,但我能肯定這本黑色封皮的經書是真品,因爲剛纔我讀得那些話,應該是你所告訴我的《逆天論》。”
當初高飛去京華白雲觀時,老實和尚在給他這本黑色封皮的經書時,曾經說過:經書內隱藏着一部脫胎於《黃帝內經》《黃帝外經》的《逆天論》。
《逆天論》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它裡面記載了一些能逆天的醫學藥方,能夠逆天行事,把得病該死的病人,從鬼門關內拉回陽間。
老實和尚還曾經說過,故老相傳,逆天論中記載着很多逆天的藥方,只要能找到這些古老而神奇的藥方,那麼就能改變修羅的特殊體質。
莫邪徵東從沒有拜讀過《逆天論》,當然不知道里面記載的都是什麼東西,可她剛纔看到的那頁經書上的內容,卻和她此前所學的醫學術語,有着驚人的相似,但更加奧秘,也更加神奇,所以立即斷定,這本黑色封皮《安歸經》是真品。
或者說,當年凌玉宮主所遺傳的四本《安歸經》中的這本黑色封皮經書內,主要就是用來隱藏《逆天論》的。
而莫邪徵東,求的就是這個。
現在天可憐見,她終於感動了上天,假借高飛發現了經書內的《逆天論》,讓她找到了能改變整個莫邪家族一千多年來短命、近親結婚的厄運方法。
至於《安歸經》內還記載了超絕的武學、取之不盡的寶藏,或者遍佈天下的安歸教教衆等等,這些對莫邪徵東來說都無足輕重。
因爲她不缺錢,不缺勢力,更不在意超絕的武學,她要的只是能改變自己。
原來,並不是得到全套的《安歸經》後,才能找到《逆天論》,只需黑色封皮的一本就可以了。
同樣,要想學武,尋寶,聯絡人,也不需要四本經書,只需找到合適的哪一本行。
“如果四本經書都到手,那麼就會成爲一個凌玉宮主那樣的安歸王。但我纔不喜歡做什麼安歸王,我已經是王者了。”
莫邪徵東把自己對經書的理解,簡單的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啊。”
高飛這才恍然大悟,隨手拿過一本白色封皮經書問道:“那麼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只需要這本黑色封皮的經書,其它的,我是不是可以帶走。”
莫邪徵東很乾脆的回答:“我沒有任何意見,也對其它幾本經書內所藏的秘密,沒有丁點的興趣。”
高飛想了想,又把經書放下了:“還是算了,我覺得也沒啥意思,反正我又沒打算成爲安歸王。再說了,如果讓陳果果知道這些,她又該動凡心了,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莫邪徵東拿着那本黑色經書,站起來遙望着黑下來的天色,輕聲問:“太陽落山了,你還不走?”
“真是過河拆橋,嫌我在這兒耽誤你研究呀?”
高飛有些受傷的叫道:“怪不得孔夫子曾經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