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紅顏當前的處境很不咋樣,她要是躲在方家老宅內,憑藉陳果果安排在方家村四周那些保護力量,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根本找不到機會。
可她一旦獨自離開,這事就沒法說了。
她手機關機,又是獨自外出三四個小時了,晚上想查出她去了哪兒,很難,高飛要想知道點什麼,也許從巡邏隊那邊能問出點什麼來。
高飛駕車來到牌坊近前,稍微一踩剎車,車子剛一停下,二狗就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不等他說什麼就搶先道:“飛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說!”
“跟你打聽一個人。”
高飛不確定二狗認不認識解紅顏,想了想說:“大約在四個小時之前,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開着黑色奔馳(爲了方便來往市區,高飛買了輛黑色奔馳放在老宅門口的)的女人,曾經出來過?”
高飛的話音未落,二狗就問道:“飛哥,你說的是解助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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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助理?哦,對對對,就是她,怎麼,你看到她出去了?”
高飛一愣,隨即連連點頭。
當初把解紅顏從韓澤楷的老宅帶回方家村同居後,爲方便她在這邊生活,高飛曾經對人介紹,說她是他的助理。
不過當時他說過就忘了,所以在二狗提到解助理後,才愣了下。
“看到了啊,那時候就九點剛過五分,我記得很清楚。”
二狗說:“咱們村爲了確保村民,外來打工人員的安全,每當晚上九點整,牌坊這邊的欄杆就會落下來,這樣任何出入的車輛,都得在這邊登記。這個規定是從上個月二十一號開始實行的,還是我給立柱哥提得建議,並獲得了村委會衆人的一致好評,這也是我能成爲巡邏隊副隊……”
在方家村牌坊這邊設立關卡,每當晚上二十一點整就會落下欄杆,對所有出入車輛進行檢查,這的確是二狗提出來的意見,是他從電影中獲得的啓發,也的確獲得了方立柱等人的好評,更是他這個副隊長的主要‘政績’,以及得意事。
現在既然有機會跟飛哥聊天,一向喜歡低調的二狗,自然不會放棄這個顯擺的機會。
可高飛卻沒心思聽他在這兒自賣自誇,擡手打斷他的話:“跟我說說,當時解助理是跟誰一起出去的,她有沒有透露出她要去哪兒?”
看出飛哥滿臉的不耐煩後,二狗才意識到什麼,趕緊訕笑了一聲,說:“車子裡只有解助理一個人,我沒有問她去要去哪兒。”
可能是覺得高飛不喜歡自己嘮叨,二狗說完這兩句話後就閉嘴了,一臉的憨笑。
聽他說沒有問解紅顏去哪兒後,高飛有些失望,不過隨即也釋然了:二狗只是一個巡邏隊的副隊長,而解紅顏卻是高飛的助理,倆人之間的地位有着很大的差距,也沒啥‘共同語言’,二狗自然不方便,也不敢問她去哪兒了。
“哦,那你當時有沒有注意一些細節?”
高飛想了想,提醒道:“比方當時她的臉色怎麼樣,是緊張,還是平靜,甚至是害怕?還有,她今晚外出時是穿的什麼衣服?什麼樣的髮型?有沒有化妝等等,你都跟我說說。”
高飛希望能從解紅顏當時出村時的神情、穿着以及形象等細節上,判斷她爲什麼要出去。
當
然了,他也沒奢望二狗能觀察到,畢竟這兒的人都知道解紅顏是他的女人,只要是有點心眼的,就不會瞪着眼的長時間觀察她。
高飛卻不知道,貌美如花風輕萬種的解助理,可是方家村所有男人打死也不向外說的夢中青人,平時解紅顏偶爾外出散佈時,只要是男人,不管是八十的還是四歲的,都會變着法的跟她打招呼。
二狗也是這樣。
這倒不是說方家村的男人們,對解紅顏有什麼非分之想,實在是因爲大家都懂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句話的真諦。
所以呢,尤其是像二狗這樣的單身男士,只要有機會與解助理搭訕,他肯定會盡可能的多表現一下,多跟她說幾句話,然後晚上肯定能睡個好覺了。
高飛問出那一連串的問題後,二狗馬上就回答:“解助理的臉色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不過我能看得出,她好像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
“興奮?”
高飛打斷了二狗的話。
“是的,應該就是興奮,因爲俺記得俺小時候,跟鄰居二丫晚上去別村偷西瓜吃時,她就會表現出跟解助理差不多的本能動作,比方總會不經意間深吸一口氣,擡手捏捏耳垂什麼的。”
二狗正要說的再詳細點,以證明他看到的解紅顏外出時,就像小時候的二丫那樣時,卻又怕高飛不耐煩,趕緊就開始說別的了:“解助理穿的是一身黑衣服,是阿迪的運動服,白色左心口的白色標誌很顯眼,而且、而且……”
二狗能說出這番話來,大大出乎了高飛的意料,看他吱吱唔唔的趕緊追問:“而且什麼?”
“而且,解助理是灑了香水的,很好聞的那種,好像是茉莉花,隔着老遠,就能嗅到。”
二狗說到這兒時,忽然猛地醒悟過來:不該把這些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該跟飛哥說這些。
這樣,不就證明他時刻在留意解助理,想打她的主意嗎?
心兒忽然砰地大跳一聲後,二狗臉色有些發白。
“緊張,興奮,好像要外出偷東西。運動服,還灑了香水。”
高飛卻沒注意到二狗的神色變化,只是皺眉喃喃的說着,希望能從這番話中,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推斷她到底是去了哪兒。
與絕大多數女人相比,解紅顏這一生絕對是精彩之際的,邪惡、殺戮、威協、甚至青色,她都歷經過。
任何人在經歷太多的挫折,跟打擊後,以後看待任何事情都會變得無比淡定:一個從鬼門關前走了好幾圈的人,會在不小心踩死一隻老鼠時,嚇得尖聲大叫嗎?
自然不會,最起碼解紅顏就不會,相信就算她親眼目睹一場兇殺案,她晚上也會該怎麼睡覺,就怎麼睡覺,根本不會做惡夢啥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有着豐富磨難經歷的女人,卻在出村時,臉上帶出了讓二狗都能看出的緊張,興奮,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解紅顏今晚外出是要做一件大事,最起碼在她看來是大事。
還有就是,二狗說解紅顏今晚穿了運動裝。
要是論起穿着打扮來說,解紅顏絕對是最會打扮自己的人,哪怕是穿的再差勁,也會注意到隨時隨地向這個世界,展露她不一般的魅力。
這與性格風
不風掃沒啥關係,純粹是愛美女人的本能表現。
所以解紅顏穿衣服,從來都不穿有些中性的運動裝,因爲她覺得運動裝會減少她成熟了的女人的韻味--但今晚,她卻穿上了黑色運動裝,這表示着她要去做的事情,需要動作麻利。
不過,既然是去偷東西(根據二狗那番話的推斷),也穿了最適合夜行人的黑色運動裝,那麼她爲什麼又要灑上讓二狗都能嗅到的香水味呢?
這不是故意惹人注意嗎?
“飛哥。”
就在高飛根據二狗所提供的這些消息,在心中飛快思索、推斷着時,就聽二狗有些拘謹的說道;“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該不該說。”
“什麼事?”
高飛擡頭看着他:“你說,只要與解助理有關,你都可以說!”
“哦,是這樣的。”
二狗向前走了一步,低聲說:“當時我攔住車子發現是解助理後,我很快就放行了,不過解助理在臨走前,忽然問我知道羅口浮橋那邊的過橋費是多少不,我說我知道,轎車每次過橋都要五塊錢的過橋費,她還問我有沒有零錢,因爲她忘記帶錢了。”
“羅口浮橋?過橋費?好,我知道了,二狗,好好幹,我看好你!”
高飛對重複了一遍,猛地想到了什麼,狠狠誇了二狗一句。
二狗大喜,騰地一聲一個立正,擡手敬禮喊道:“誓死爲飛哥效勞!”
啪的一聲,高飛打了個響指,隨即啓動車子,飛快的衝過了牌坊,留在二狗在那兒激動的搓着手,喃喃的說:“飛哥說了,很看好我--不行,我得想辦法讓立柱哥知道才行。”
至於二狗想什麼辦法,才能讓方立柱知道高飛很看好他,並更加重用他,高飛自然不會去想。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羅口浮橋那邊。
他現在隱隱猜出,解紅顏今晚去做什麼了。
去年這個時侯,高飛外出做事時,陳果果曾經假扮他陪着沈銀冰,在某個晚上陪着沈銀冰去了黃河岸邊。
那個晚上,陳果果倆人在黃河岸邊,又遇到了燕魔姬、殭屍、還有羣蛇。
陳果果爲保護沈銀冰,不得不先去解決驅趕羣蛇的燕魔姬,等她回到原處後,卻發現沈銀冰不見了。
陳果果那時候慌了,沿着河岸搜索沈銀冰,在搜索過程中,她發現了秦城城停在路邊的白色雪佛蘭轎車,並把這一切告訴了剛回冀南的高飛。
沈銀冰失蹤後的第二天早上,高飛在泉城廣場看到了她。
沈銀冰那個晚上被誰綁走,又是去了哪兒那些事,後來都告訴了高飛。
高飛記得很清楚,沈銀冰告訴他說,她被綁走醒來後,發現在一個全部用黑玉雕成的屋子裡,擡頭就能看到上面有水,還有魚在裡面遊。
由此推斷,那個神秘的黑屋子,應該就是在水下,確切的說是--在黃河底下!
據沈銀冰說,她醒來後的那間屋子,全部是由黑色玉石雕刻而成,樣式古樸,陰氣很大,應該是座年代久遠的古墓,但卻不知道是哪位帝王將相的古墓,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開始時,通過停在河邊的那輛白色雪佛蘭,高飛鎖定了那個跟沈銀冰談話的神秘女人,就是秦城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