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見的體質有兩種,一種是酸性的,一種是鹼性的。
絕大部分人都是酸性的,而酸性體質又是適合癌細胞存在的,相比起來,鹼性體質的人,就從來不會得癌症,這是人們的一個常識,但卻很少有人知道,人類除了酸性、鹼性體質外,還有其他體質。
莫邪徵東、沈銀冰的修羅體質,就是其中的一種,就像太歲不屬於地球上四大動植物類型那樣。
其實所謂的修羅體質,就是身體裡寒氣過盛,與陽氣過旺一個道理。
無論是寒氣過盛還是陽氣過盛,對人來說都不是還是,這與‘孤陰不長,獨陽不生’一個道理,要想健康的生活下去,就得想辦法改變。
龍雲兒的體質,與莫邪徵東的差不多。
都是先天性的,區別是莫邪徵東是遺傳的,上千年來祖祖輩輩都是這樣,而龍雲兒呢,則是因爲在孕育過程中收到過致命傷害,導致寒氣入侵,僥倖保住小命後,卻也無法像正常女孩子那樣生活。
每天,她都要喝足夠的中草藥,就是那種補血補氣驅寒的,像什麼阿膠啥的。
因爲身體裡寒氣過盛,導致她就像一棵豆芽那樣,外表內裡都虛弱的要命,二十五歲了,身體還像小孩子那樣。
龍師父當然很清楚孫女的體質,爲了治癒她更是費盡心血,但卻只是勉強保住她的性命,對她能否活過二十六歲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
龍媽媽橫死,獨生子精神失常後走失,孫女短命--這一切,都被龍師父看作是他以往泄露了太多的天機,遭到了老天爺的報應。
肯定是報應。
要不然的話,他爲什麼在結婚十幾年後才生了兒子?
爲什麼兒子在出生不久,妻子就遭到意外去世?
在外人眼裡,好像神仙一般存在的龍師父,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最後的希望(龍雲兒),身子一天比一天衰弱,卻無計可施。
直到高飛在嶺南遭人暗算,身中烈陽蠱,僥倖找到蠱王解毒,卻因爲自暴自棄喝酒無法根除病根,只能尋找千年古墓來消化身體裡的至陽之氣的消息傳來後,龍師父纔像在黑暗中孤獨跋涉二十五年,終於看到光明的旅人那樣,猛地豁然開朗!
他後悔,以前他爲什麼沒有想到烈陽蠱--只要給孫女中意的男孩子種上烈陽蠱,讓兩人成爲夫妻,生兒育女後,孫女身體裡的至陰之氣,自然就會化解了。
辦法很簡單,龍師父窮極二十五年,卻沒有想到。
其實何止是他呢?
就算上千年來最最精通中醫的莫邪家族,也不是沒想到用這個方法,白白葬送了一代代樓蘭女王的早逝,還揹負了必須近親結婚的沉重枷鎖?
恰恰就在此時,高老頭委託龍師父來內地,請他幫忙打開黃河下面的古墓,救出親親的孫子高飛。
接到這個邀請後,龍師父馬上就帶着孫女來到了冀南。
龍師父趕來冀南後,高飛已經從冉魏王的真墓室內僥倖逃生了。
這讓龍師父感到有些遺憾,所以才費盡心機的設計孫女與高飛在一起的機會,希望他們倆人能在某一刻,就莫名產生了愛情的火花--那樣也省下龍師父捨棄一張老臉,求高飛收他孫女了不是?
只是龍師父千算萬算,卻
沒有算到龍雲兒的感受。
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思想總是太過單純,尤其是對於男女的事兒。
深受某些思想影響的龍雲兒,固執的以爲愛情纔是最偉大的,必要時完全可以犧牲小命來成全愛情。
就像是她走失了的父親那樣,還不是因爲思念亡妻過度?
人,怎麼可能會爲了苟活在人世間,就把自己的清白之軀,獻給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臭男人呢?
而且這個臭男人,又是那種花花的不能再花花的傢伙了,聽說他身邊美女如雲,夜夜都特麼當新郎的!
但龍雲兒又是那種相當善解人意的女孩兒,很體諒爺爺爲她所做的一切,這纔跟着他來到了冀南,見高飛。
只是她的思想畢竟太單純,潛意識內就把高飛當做了要毀掉她清白的臭男人,所以在看到他後,纔會露出敵意,跟更多的厭惡之情。
龍師父都看在眼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爲他很清楚,這種事無法強求的,只能順其自然。
當然了,很明白孫女是怎麼想的龍師父,在找藉口窺探高飛記憶痕跡時,還曾經使用某種法術,在他記憶中種下龍雲兒的影子--但可惜的是,不等他有所動作,烈陽蠱就橫空而出,差點把他的元神幹掉。
這件事,龍雲兒是不知道的,高飛也不知道。
把紙巾揉成一團後,龍雲兒攥在手心中,看向了高飛:“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你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龍師父一番苦心,真是讓我輩讚歎不已。”
高飛滿臉的悽哀之色(高先生以爲,在聽別人講述她自己的悲慘遭遇時,臉上露出悽慘的表情,這是一個聽者應該擁有的最起碼道德),語氣中卻帶着好奇:“聽說龍師父是袁天罡再世,精通陰陽八卦等外道本領,那麼他當年爲什麼沒有算出你父母去海濱浴場休閒時,會遭遇大難呢?”
龍雲兒反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醫者不能自醫’這句話沒有?”
醫者不能自醫,就是因爲醫者對疾病、醫理、藥理都比較明白,給人醫病時能根據病情客觀進行辨證論治,處方用藥以病而立,多無顧忌,所以常常顯效。
而給自己,或者家人醫病時,往往聯想較多、顧慮較多,擔心某藥熱、某藥寒、某藥有害、某藥有毒,如此掂量來掂量去,下不了決心,這才導致自己越來越沒有信心,不敢輕易下藥,所以纔有這麼一說。
高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
龍雲兒猶豫了下,又說:“其實,每一個像我爺爺這樣的人,一輩子中總有一次機會,給他自己,或者至親之人卜算的。”
“那一次機會,是什麼時候?”
高飛問出這個問題後,猛地醒悟了:“是不是,在他……”
龍雲兒點了點頭。
(說點題外話,算命的不能給自己算,唯一能算得一次就是在駕鶴西歸前,這可不是信口胡言的,兄弟我有切身經歷,說來給大家聽聽,精於此道者要是有什麼意見,您也別噴,因爲兄弟對此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舅舅家的表哥說起過。
舅舅就是一個算命先生,從來都不會在本地算,而是常年的雲遊在外。
記得剛
生小女兒不久,舅舅來喝喜酒,酒後藉着酒意告訴我說,要想改變當前的命運,必須得搬出你家老宅,去外面買房子。要不然,你會在這兒困窮一輩子,像你父母那樣,混來混去的別說有兒子了,能保持溫飽就不錯的。
我家的老宅,在很早時是街上最好的宅子,舅舅卻說傳到我爺爺那一代時,靈氣就已經用盡了,成了一個困龍局,只能影響住房者的氣數,沒啥好處。
那是在零八年,我還在當地一家鐵廠內上班,廠子效益不好,每個月就不到兩千塊錢,再加上父母身體不咋樣,老婆幹超市,兩口子工資加起來纔不到三千,拖家帶口的養活老老少少六口人,的確很困難。
說實話,零八年之前我是不信這一套的,在這兒也是隨便說說,您可千萬別當真把兄弟舉報了,求您了!
老婆卻信這一套,小女兒八個月大時,恰好鎮上學校蓋房子,那時候是八百五一個平米,相當便宜了,是教師的福利房。
恰好一個本家叔叔不需要,老婆就鼓動着我‘殊死一搏’,外出買房子,搬出老宅,看看能不能改變苦比的命運。
受不了她的枕邊風,一咬牙,借了八萬三,買了現在的五樓,一百個平米。
說來也怪,在兄弟搬到樓房的第二個年頭,也就是一零年時,因爲這邊沒啥玩頭就在家學着寫小說,結果在一零年九月份時,拿到了第一筆稿費,3360元。
從那之後,哥們算是掙扎出了貧困縣,一躍成爲了村裡的小康家庭,一三年時不顧國家政策,冒險搶生了第三個孩子,同年又買了一套大房子。
一零年,絕對是改變我命運的一年,也是舅舅去世的一年。
舅舅是死在回家的路上,那是冬天,他從京城回家。
在剛出京城時,就給表哥打了電話,說讓他做好爲他收屍的準備,因爲他算到自己看不到村頭那顆大槐樹了。
舅舅還說,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給他自己算命,他的陽壽已盡,這要是泄露天機次數太多。
果不其然,接到舅舅打來的電話後,表哥連夜去了濟南火車站。
舅舅乘坐的列車剛停下,表哥就看到他走下了列車。
表哥事後說,舅舅臉色很蒼白,就趕緊走過去攙扶他,可剛碰到他的胳膊,舅舅就雙膝一軟,歪倒在了表哥懷中,再也沒有醒來。
舅舅一輩子都沒有給他的子女算過命,更不許表哥接觸這個行業,常說:算命,是老天爺賞給天殘(就是盲者等身有殘疾的人)的一碗飯,正常人幹這一行,是會遭天譴的,歷史上那些有名的相師,很少有壽終正寢的。
那就是老天爺在懲罰他。
好了,這就是哥們的親身經歷,或許無法被人理解,卻是真實存在的,請大家海涵,浪費了這麼多筆墨--至於看盜版的哥們,就不賠禮道歉了,哈。)
車子已經來到了市區,高飛放緩了車速,看了眼臉頰挨在車窗上的龍雲兒,輕聲問道:“那,你自己是個什麼意思呢?”
龍雲兒動也沒動,淡淡的說:“我從沒有想過,要跟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發生那種親密關係。”
“我也是不會這樣。”
高飛笑了,說:“如果偶爾一次會這樣,那就證明我花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