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姨不喜歡離別。
解紅顏也不喜歡。
她是多麼希望,高飛能永遠留在地下樓蘭。
只要高飛能永遠的留下來,她寧願爲他去做任何事,包括邀請秦城城,一起來陪伴她,伺候他。
解紅顏,是高飛所有女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了。
早在二十年前,人家就已經被譽爲華夏第一美女了,那時候高先生還在拿着袖子擦鼻涕。
雖然倆人的年齡相差十好幾歲,可從外貌容顏上來說,解紅顏無論配哪一個青年才俊,都是那樣的綽綽有餘。
世界上真有這麼一種女人,就像是不老似的,歲月在奪走她同齡人的窈窕身材、姣美容顏時,卻讓她就像那沉澱了多年的美酒,打開瓶塞後,酒香能把全世界的男人都醉倒。
解紅顏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不管是容顏,還是身材,她更像個熟的不能再熟的桃子,那插管稍稍一戳,就會有豐富的汁水迸濺而出,讓高飛徹底的迷失其中。
現在的解紅顏,是一罈美酒,一顆桃子,更像一隻狐狸精。
高飛承認,如果不是他被莫邪徵東種上了烈陽蠱,要想讓解紅顏徹底的求饒,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跟陳果果的潑辣、或者說開放不同,解紅顏能把女性纏人的溫柔,發揮到了極致,哪怕是跪在榻上捂着臉發出的一聲低低的申銀,也能把男人骨子裡最深處的征服欲,徹底激發出來。
不要了。
這三個字,解紅顏已經說了不下十遍。
她是真的不想要了。
這一刻,她覺得她已經要夠了一輩子想要的,就像一攤爛泥那樣,一點也不願意動彈。
可某個男人,卻還不盡興,不過看在她實在受不了的份上,又想到在另外一間屋子裡,還有一個秦老師在等着他,也就勉爲其難的拍了拍她後背,就要擡腿閃人。
解紅顏卻擡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咋,還想再來?”
高飛有些納悶,上下打量着她:“你確定,你還行?”
解紅顏不說話,也不鬆手。
“哦,我知道了。”
高飛明白了過來,以爲解紅顏這是想讓他陪着她,等她睡着了後再走。
反正現在還不到零點,前半夜的高飛,算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高飛擁着她,躺了下來。
解紅顏太累了,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高飛再次給她蓋了一下毛毯,正準備下炕時,房門卻吱呀一聲響了。
沒關房門?
誰呀,這麼晚了還來。
完全是本能的,高飛身子就像毛毯中一縮:就算他臉皮再厚,可也不想讓人看到他跟女人在炕上時的樣子。
更何況,這時候來屋子裡的,很可能就是這些天總想纏着他的乾兒子,高大命。
高大命可是個孩子,孩子的世界是簡單的,看到他乾爹跟解紅顏在一起後,絕對會問:你怎麼要壓着姨娘呢?
高先生剛把身子往下一縮,就笑了。
笑得很得意,自然也很因蕩。
因爲進來的人不是高大命,而是--秦城城。
穿着一身黑色輕紗睡袍的秦城城,在昏暗的燭光下,看起來是越發的動人。
在地下樓蘭將養了一年多後,秦城城無論是身體,還是氣色,都要比在外界時好了更多,就是臉
皮好像薄了那麼一點點,明明都推開門了,可就傻站在那兒,猶豫着不進來。
高飛擡起身子,伸手輕聲叫道:“來,城城,來哥哥這兒,別害羞嘛,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男人很奇怪,明明比女人小一圈,卻總是自稱是哥哥,哪怕是年齡也小。
噗嗤一聲,秦城城一聲輕笑,伸手拎起睡袍裙裾,邁腿走了進來。
高先生的眼珠子登時直立了:可親可敬的秦老師,原來就只穿着一件輕紗睡袍,裡面是真空的啊!歐野,老師萬歲!
不過接下來,高先生癡呆般的眼珠子,就再次發生了變化:秦城城的背後,竟然還跟着個人。
水兒。
原來,剛纔秦老師開門後,不是不想走進來,而是害羞的水兒不願意進來,秦老師牽着她的手往裡拽呢。
相比起膽大不要臉的秦老師,水兒明顯要矜持了好多好多,一顆螓首幾乎要折斷了那樣垂下來,不過也只傳了一件輕紗睡袍,估計是秦老師動員後,才這樣穿的。
“額滴個小乖乖,想對哥們採用羣狼戰術啊,好吧,放馬過來!”
高先生興奮啊,激動啊,低吼一聲從榻上站了起來。
“啊!”
看到某人擺出這很不要臉的姿勢後,水兒驚叫一聲轉身要逃,卻被秦城城一把抱住了,就像麗春院的春花媽媽那樣:“水兒,別走呀,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呀。”
秦城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男人,連同水兒一起抱了起來,轉身撲向了錦塌。
小院外面的草叢中,在地下樓蘭好像永遠不死的蟋蟀,在房門被某人踢上後不久,就再次歡快的唱起了歌謠:“一二三四五六七,蟈蟈咬住螞蚱x,螞蚱說好姿啊,蟈蟈說使勁啊……”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格外快。
高飛再次跟莫邪徵東站在一起時,已經是王晨走後第二天的傍晚了。
地點,還是風口外面。
外面的沙丘下,停着一輛高底盤的四驅吉普車,沒有司機,副駕駛上放着一個行囊。
金色的夕陽,從西方的沙丘很遠處灑過來,照在莫邪徵東很猙獰的面具上,反射出瞭如夢如幻的色彩。
高飛擡手,彈掉了手裡的香菸,看着莫邪徵東:“能不能把面具摘掉?下次再看到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說了一個晚上的甜言蜜語,還沒有說夠麼?”
莫邪徵東嘴裡雖然這樣說着,可還是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一張絕美的臉龐,讓夕陽瞬間都增色不少。
昨晚高先生做賊似的去了解紅顏那兒,跟陳果果、水兒三個人鬼混了一個晚上的事兒,當然瞞不過莫邪徵東。
不過,她也很清楚,她不該說這句話,因爲那幾個女人也是高飛的女人,她這樣說就是在吃醋。
能讓高高在上是莫邪徵東爲自己吃醋,絕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最大的心願,自然也包括高先生,所以他很得意:“怎麼,這不是女王殿下該說出的話。”
“我也是女人,有什麼不該說的?”
莫邪徵東輕笑了一聲,轉身躲開了高飛很是逼人的眼神,看向了紅彤彤的夕陽。
“你--”
高飛正要調笑她幾句,眉頭卻又皺了起來:“你昨晚沒睡覺?不會是因爲我要走了,心裡捨不得才失眠了,熬出了一雙熊貓眼。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麼寡人暫且不
走了。”
莫邪徵東沒有理睬高飛的胡說八道,又看向了那輛吉普車:“昨晚,在拓拔大祭司的幫助下,我終於取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什麼我想要的東西?”
高飛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了吉普車上的行囊,心中一動:“你找到了能讓唐文舉恢復正常的解藥?”
“還記得我昨天我曾經告訴過你,那個忘憂粉就是魔鬼跟天使的組合嗎?”
一陣輕風吹來,吹起莫邪徵東金色的髮絲,看起來是那樣的飄逸。
自從沈銀冰送來了足夠的忘憂粉樣品後,莫邪徵東就開始研究這種很神奇的藥物,發現它本身所具備的藥效,還遠遠沒有被開發出來。
打個比方,現在的忘憂粉粉末,只是一種半成品,最多能讓人爲它無法自拔。
可只要再進一步的提煉,忘憂粉就會失去它對人體健康的功效,從而成爲一種可以控制人的思想、綁架人的靈魂的魔鬼。
“我把進一步提煉出來的東西,稱爲魔心。”
莫邪徵東淡淡的解釋道:“這是昨晚才突破的,也是我爲什麼讓你晚走一天的主要原因,因爲在陳果果生孩子之前,我們就已經即將提煉成功了。”
“魔心?”
高飛眉梢微微挑了下。
魔心,就是比喻中了魔心之毒的人,會走進一個他自己所想象、但卻能被人所左右的世界--簡單的來說就是,唐文舉正是被人下了魔心,所以纔會在看到宋慧喬後,不惜拋妻棄子,也要保護她,從而忘記了他本身是誰。
“是的,就是魔心。”
簡單介紹了一下魔心的主要功效後,莫邪徵東沉默片刻才說:“現在我基本可以肯定,你那個朋友的父親,就是中了魔心。也幸好我們昨晚終於能找到解開魔心的解藥了。雖說這個解藥研製的太過倉促,對人體也有一定的輕微傷害,但相比起能讓他恢復理智,這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
魔心的解藥,是由地下樓蘭境內獨有的修羅膽爲主,就是靠着修羅膽本身所具備的烈火般的熱量,把已經散佈在唐文舉五臟六腑、血液中的魔心給燒燬。
“其實吧,能想到用修羅膽來解毒的主藥,還是我們從《安歸經》上查出來的。”
莫邪徵東說到這兒時,俊美的臉上浮上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最奇怪的是,經書上面還明確的指出,魔心也算是忘憂粉的半成品……”
“等等,問個問題先。”
高飛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只是不等他問出他想問的問題,莫邪徵東就反問道:“你是不是在懷疑,《安歸經》內,怎麼可能會有忘憂粉,有跟它的記載?”
高飛打斷她的話,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根據高飛現在所知道的,忘憂粉是六百年前,殺破狼三部的祖先們,被蒙古人追殺到珠穆朗瑪峰上後,纔在無意中發現了忘憂粉(原料是一種特殊的青苔)的存在,隨後經過數百年的研製後,世間纔有了能讓人慾罷不能的忘憂粉。
但《安歸經》到現在,卻已經存在兩千年了。
兩千年前的凌玉公主,怎麼可能會知道在珠穆朗瑪峰上,有忘憂粉的存在,並記載下它的主要作用,以及最大藥效呢?
“我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爲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面對高飛的質疑,莫邪徵東坦然承認自己無法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