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的冀南,現在的島國因爲一個演習道具,而鬧得天翻地覆的事兒,隨着時間和距離,早就被華夏人民給忘記了。
不過,也因此衍生出了無數條小道消息,散播消息的張家老大,李家老二,彷彿都成了事件的策劃者,因爲他們每次說起來時,都是一臉‘你不相信我就跟你急’的樣子。
王晨從沒有在公衆面前談論過這些事,可她卻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
確切的說是和她的前夫有關。
王晨要想知道事情真向,根本不用去道聽途說,只需一個電話,劉小龍就會乖乖的把實情告訴她了。
電話中,劉小龍是很氣憤的,氣憤高飛不該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無人看管的房間裡,被人偷走了也是活該!
幸好,金條基本都追回來了,可老實和尚給高飛的那本黑色封皮《安歸經》,卻已經被人偷運到島國了,到現在還在被無數勢力爭來爭去的,據說已經死了數百人。
高飛把東西放在那間屋子裡的事,王晨都知道。
所以她才納悶:那天我明明看到是兩本經書的,一本黑色封皮,一本白色封皮的。黑色的是老實和尚給他的,白色的是在方家老宅的夾牆內找到的,怎麼現在只被偷走一本書,而且也沒牽扯到那個奎莫拉雕像呢?
王晨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從劉小龍的埋怨中就聽出了什麼,只是很應景的跟着抱怨了兩句,就對這件事不聞不問了。
回到京華後,王晨被安排在了教育部門,每天早九晚五的很輕鬆寫意,再也不是在鳳山開發區招商局那樣勞累了。
她謝絕了陳老爺子讓她住在陳家的好意,自己在某小區購置了兩套房子。
一套,得給眼鏡住。
眼鏡現在是她的保鏢,也是她的下級同事,倆人都在一個部門工作。
把眼鏡這個假斯文安排進無足輕重的教育部門,對於陳家來說根本不是啥大事。
再說了,人家眼鏡也會一口流利的英語,花了點錢找了點關係,就搞來了英國劍橋大學的語言博士證書,又入了華夏國籍,成爲華夏合法公民,完全有資格在這兒工作的。
事實上,眼鏡也很享受當前這種工作,覺得這樣才活的有滋有味,平平淡淡纔是真嘛--如果沒有那些偶爾來打王晨主意的人出現,就更好了,讓他很厭煩自己手上沾血。
最讓眼鏡滿意的是,這兒距離女兒的學校非常近,克萊爾幾乎每天都回家住。
當然了,如果不是劉小龍偶爾會做客他家的話,眼鏡肯定會感到更舒服。
話說眼鏡之所以來保護王晨,就是因爲和高飛打賭打輸了的結果,劉小龍在這個賭約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設特個娘啊,這小子怎麼可能在送了克萊爾一次,就成了她女朋友的?
就因爲這個原因,每當劉小龍來家裡時,眼鏡都是板着臉,以‘丈人’身份自居,毫不客氣的命令他幹這個幹那個的。
劉小龍纔不在意這些,反正只要關上臥室門,就看不到眼鏡那張臭臉了,大可以和克萊爾在裡面放肆的卿卿我我。
眼鏡很想踩住劉小龍的臉,厲聲告訴他:克萊爾才十八歲,你不能禍害青少年!
可看到女兒提到劉小龍時那開心的樣子後,眼鏡就只能把這個想法埋進心底。
今天是週末,眼鏡本想好好秀一下廚藝來着,可女兒卻打電話來說今晚不回家了,要和同學去看什麼叫‘吻你沒商量’的演唱會。
眼鏡纔不信她會和同學一起去,肯定是和那個該死的劉小龍,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拆穿她的謊言罷了。
“哼哼,劉小龍啊劉小龍,你要是敢辜負克萊爾,我非得把你那玩意給割了!”
想到週末女兒都不來陪自己,眼鏡就很心煩,下班回家的路上開車快了點……一個開着法拉利的小子,竟然沒有趕上他這輛華夏產的長城汽車。
當然了,他剛把車拐上小區路口,交警就嗚啦嗚啦的追來了,要不是王晨出面找關係,肯定得沒收他的駕照,絕不是隻罰款了,搞不好還得拘留他:你外國人也不行啊,外國人就能隨便在路上飆車,還把人家孩子開的法拉利扛到馬路牙子上後又撞在電線杆子上?
“怎麼了,眼鏡,今天你很反常啊。”
在眼鏡何人飆車時,都沒有出聲阻止的王晨,在送走交警後終於忍不住問他了。
“沒什麼,就是心情不怎麼樣。”
眼鏡倒是實話實說:“爲了那個可惡的劉小龍,克萊爾都對我學會撒謊了,這讓我很傷心,感覺被她給拋棄了似的。”
“呵呵,熱戀中的女孩子就這樣,爲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對你撒謊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畢竟她長大了,有自己的世界。還有啊,其實小龍人不錯的,就是油腔滑調了點。”
王晨開解了眼鏡幾句,說:“我心情也不怎麼好,晚上咱們喝一杯?”
來京華一個月了,王晨從沒有和眼鏡單獨在一起喝過酒,最多就是一同上下班,王晨逛街時會帶着他,晚上回家後在家門口相互道句晚安拉倒。
眼鏡斯文帥氣,王晨秀氣典雅,要是坐在一起肯定會被人誤以爲是一對幸福情侶,所以他們都很在意這點,除了在途中,幾乎從不單獨在一起。
眼鏡看了眼王晨,知道她終於忍不住要問某件事了,所以也沒拒絕:“行,那就喝一杯。讓你嚐嚐我的手藝,我都買好菜了。”
雙手好像女人般秀氣的眼鏡,廚藝還真是不賴,回家後沒用上一個小時,就做了幾道地道的家鄉菜,雖說基本都是以涼拌爲主,只燒了一道八成熟的牛排,不過看上去很好看,很容易引起人的食慾。
打開一瓶紅酒,替王晨倒上一杯後,眼鏡舉起酒杯:“來,爲你能夠儘快跟高飛重新在一起,乾杯。”
“謝謝,乾杯。”
王晨和眼鏡輕輕碰了一下,小小抿了一口,用餐叉叉起一塊牛排,蘸了點醬,很斯文的吃了起來,邊吃邊點頭:“嗯,味道很正宗啊,看來你以後去餐廳當大廚都可以了。”
眼鏡得意的一笑:“跟你說啊,其實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開一家自己的餐廳--當然了,這只是願望而已。”
“現在完全可以實現了。”
“卻沒有那份心思了。”
眼鏡擦了擦嘴角,放下叉子看着王晨說:“這是一個圈套,除了我和高飛,還有鐵屠之外,幾乎瞞過了所有人。”
王晨對眼鏡忽然開始說正事,並沒感到什麼意外,依舊吃着菜,微微垂着眼簾聽他說:“高飛告訴我說,他和你從方家老宅回到市區時,就發現有人跟蹤他了,不過當時他沒有拆穿那些人,也沒有告訴你。他不告訴你,是……”
王晨接口道:“是怕我擔心。”
“是的,就是這樣。”
眼鏡說:“本來,高飛和我商量着想要暗中擺平那些跟蹤者的,但後來卻發現盯梢他的人,不止是一股勢力,就算暫時擺平一些,還會像燒不盡的野草那樣重新出現,就覺得最好找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高飛最早發現被盯梢時,是在京華,那時候他剛從白雲觀出來,身上帶着老實和尚給他的黑色封皮《安歸經》。
那些人的目的,就是那本經書。
除了一些不明勢力的人之外,國家某相關部門也有人在盯梢他。
因爲高先生實在不好惹,那些人都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在暗中尋找機會。
等高飛和王晨回到冀南後,就發現盯梢他的人越來越多了,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就像夏天的蒼蠅那樣,讓他不勝心煩:經書在老實和尚手中時,這些人都不敢動手,怎麼換成他持有後,個個心思就活躍了呢?
難道以爲高先生好欺負是嗎?
爲了一次性的解決這些麻煩,高飛和眼鏡制定了一個‘禍水東引’的計劃,那就是把那本被佷多人注意的經書,放在一套沒人住的房子裡。
這本經書,想當然的是假的,是眼鏡找仿古高手仿製的。
爲了增加那本書的真實性,高飛又‘忍痛’把那些金條也留在了房子裡:上百斤的金條本身就是一筆超級財富,能夠和金條在一起的經書,會是假的嗎?
高飛敢肯定,不管誰偷走那本假書,都會被其它暗中窺探者發現,並開始爭奪,到時候他只需跳出來裝做氣急敗壞的樣子,然後躲在一旁看那些人爲了個假貨自相殘殺就是了。
計劃的很好,只是出乎高飛倆人意料的是,那些人也不是傻瓜,也發現不止是一股子勢力在垂涎這本書,就算搶先得到那本書,肯定會引起別人的追殺,所以竟然都沉住了氣,等待第一個出頭鳥的出現。
放下經書的第二天早上,沒有看到意料中的事情發生後,高飛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隨即再次改變計劃,於是就給鐵屠打電話,讓他來扮演那個‘出頭鳥’。
對這種哄着佷多人上當受騙的事兒,表面冷酷的鐵屠很感興趣,欣然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一個雨水傾灑的中午,鐵屠扮演的黑毛大漢閃亮登場--一場好戲拉開了帷幕。
不過,參與這場好戲的演員之多,派系之多,大大出乎了高飛的意料,最後竟然多大二十多股不明勢力,連華夏、島國的國家相關部門,都參與了進來。
更是在華夏十七個地市,小半個島國,掀起了滔天大浪,直到今天,仍然沒有平息,多股勢力集中在了島國,不停的廝殺。
於是,高飛這邊終於寧靜了。
“可以說,整個計劃相當成功,唯一出乎我們意料的,沈銀冰忽然成爲了貪狼的狼主,爲了華夏的利益高飛被迫跟你分手。”
眼鏡說出整個‘禍水東引’的真向,用了足足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