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接到了李承明的電話。
李承明告訴他說,從香港來的龍師父,的確是個真有本事的人,目前已經找到了打開古墓石門的訣竅,正在跟其他土木專家一起協商最後的開門方案。
劉小龍回京後,就把負責打開河底古墓的事兒,委託給了李承明。
按說李承明目前可是市局的一把手,每天的工作用‘日理萬機’來形容也不很過爲,劉小龍委託他盯着河底古墓,多少有些不把領導當幹部的嫌疑。
不過李承明卻沒有丁點怨言,因爲他很清楚他能走到今天的高度,這都是虧了高飛的。
當前高飛有難,他就算是拼了頭上那個烏紗帽不要,也得全力以赴的幫他。
這倒不是說他巴結高大少,而是覺得男人得懂得報恩。
同樣,高飛對李承明的態度很滿意,也沒仗着他高家大少的身份,就居高臨下的對他指手畫腳,而是把他當朋友對待。
謝過李承明後高飛扣掉了電話,才啓動車子向這邊駛來,快看到張濤正與田小敏等人在那兒說話,心裡還在讚歎這小姑娘的社交能力很強呢,這纔多久啊,先與屬下打成一片了。
雨停後,潮氣上升,感覺有些悶熱,高飛就落下了車頂,開車緩緩駛了過來。
天涯集團德城分公司成立後,高飛也來過幾趟,拿捏出大老闆的嘴臉,在陳果果的陪同下視察過生產車間,更曾經召開過分廠中高層幹部會議。
當然了,高先生那時候就是走個過場,來德城的主要目的還是跟陳果果鬼混,壓根就沒關注過這邊那些以見到他而感到榮幸的中高層們。
高飛沒有關注別人,馬文麗卻不能關注他。
有誰見過不關注大老闆的中高層幹部嗎?
所以正在矜持的對張濤說話的馬文麗,看到大老闆忽然出現後,臉色登時一變,再也顧不得張濤了,慌忙後退一步,本能的擡手整理了一下額前髮絲,與其他兩個副總一起,殷勤的迎了上去:“高總,歡迎來德城分廠視察、指導工作!”
大老闆的忽然出現,當然會成爲在場所有員工的焦點,人人臉上都帶着謙卑而又真誠的笑,不用人發動,就自動拍手鼓掌。
沒有誰知道大老闆爲啥來這兒,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想趁此機會給大老闆留下個好的印象,包括田小敏,成風。
看着一臉和藹微笑的大老闆,在女朋友殷勤打開車門後,款款邁步下車,成風心中就感慨萬分:靠,這車是布加迪威龍吧?靠,大丈夫,當如此也--不過話說我其實比佷多人都要強一些,在周邊地區,月薪上萬的打工者又有多少?
“呵呵,大家好,沒必要這樣客氣嘛,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在成風等人近乎於崇拜的目光中,高先生笑呵呵的下了車,與主動伸過手來的馬文麗三個副總,挨個輕輕握了一下就鬆開,大老闆範兒十足。
馬文麗三人,自然得乘此機會自我介紹姓啥名誰了。
寒暄片刻後,馬文麗就小心翼翼的說道:“高總,我們今天是要迎接分廠新老總上任的,卻不知您會大駕光臨,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沒事,沒事,剛纔都說大家是一家人了,就別客氣了。”
高飛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吧,今天來就是爲了送新老總上任的。”
“啊,您親自來送老總上任?”
馬文麗一楞,看了眼空蕩蕩的車子裡,又左右看了兩眼,沒發現有第二輛車,就有些納悶的問道:“請問高總,分廠老總什麼時候到?”
“她已經來了呀,就在你旁邊。”
高飛擡手,指着走過來的張濤,衝衆人說:“大家相互認識一下,這位就是天涯集團德城分廠的新任老總。張濤,你過來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
“什麼,她、她是分廠新的老總?”
馬文麗轉身,看着張濤,腦子裡嗡的一聲叫,傻了。
馬文麗做夢也想不到,張濤--被她看不起的張濤,會是德城分廠的新老總,而且她這個老總貌似在高老闆心目中的地位還很很高,要不然也不會由高老闆親自來送上任了。
馬文麗傻了,成風卻是又傻,又呆,腦子裡倒是沒嗡的一聲響,不過卻有個聲音在狂喊:不,不!這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她怎麼會成爲我的老總?我當初可是不看好她才甩掉她的!
相比起馬文麗跟成風倆人,田小敏卻是在驚愕之後,隨即狂喜:額地個奶奶喲,張濤是分廠的老總?這、這怎麼可以啊,以後她要提拔我時,我都不好意思拒絕哇!
“謝謝高總。”
張濤走過來,對高飛道謝後,站在他身邊看着幾十號分廠管理者,深吸了一口氣說:“大家好,我姓張,叫張濤。蒙高總的新任,任命我爲德城分廠的總經理,還喜歡大家以後能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張濤在高飛的鼓勵下,向她衆多手下講話時,王晨的辦公室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白襯衣、黑褲子,臉上戴着一副無框眼鏡,風度翩翩形象儒雅的年輕人,手裡捧着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嚯嚯,杜公子來了呀,今天有沒有給帶好吃的?”
辦公室文員小王,恰好進來給王晨送文件,看到年輕人後順嘴開了個玩笑、
“今天來的匆忙,下次吧,下次肯定會給你帶你最愛吃的德芙巧克力。”
杜公子文質彬彬的笑着,對小王點了點頭。
“喲,那我可記住了啊,不許賴帳。”
小王嬌笑了一聲,飛快的扭頭看了眼王晨,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這丫頭,就數她話多。”
王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從容的淺笑:“杜子康,稍等片刻,我還有份文件沒有看完。”
與去年相比,王晨明顯瘦了一些,氣色也不是太好,不過卻顯得她眼睛更大,從女孩子變成女人後的少婦氣質,更是讓所有見過她的男人,心中一蕩。
有些女人,在婚前就像個青澀的小蘋果,無論她長的怎麼樣,都無法讓男人在看到她後,會有那種想法,大部分只會用欣賞的目光去看她。
可她一旦成爲女人後,青澀的小蘋果就會迅速發酵,轉變成一個渾身都洋溢着少婦風、情的水蜜、桃,在不知不覺間就能吸引男人了。
無疑,王晨就是這樣的一種女人,她有些單薄的肩,不算太大的雄--這些不怎麼出色的部位組合在一起,再加上她眉宇間淡淡的少婦閨怨,卻能給男人一種要把她摟在懷中,好好輕憐蜜愛一番。
“好的,你先忙着。”
杜子康溫柔的笑着點了點頭,抱着鮮花走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王晨俯身低頭,嗅了一下,陶醉的樣子:“嗯,很香,我很喜歡。”
她在俯身低頭時,衣服很自然的下垂,露出精緻而又性敢的鎖骨,以及下面那一抹令人心悸的低矮山巒。
杜子康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隨即恢復了自然,笑着點了點頭:“嗯,你喜歡就好。先工作,我等你。”
杜子康轉身走到北牆根下面的沙發前,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一本英文雜誌。
像王晨這個級別的主任,一般都是一個人一間辦公室,分內外兩間,外面辦公,裡間休息。
不過王晨辦公室內,卻有兩張辦公桌,跟她打對桌的是眼鏡。
從杜子康第一次出現在王晨面前時,眼鏡就對他無限反感。
出於禮貌,每次眼鏡跟杜子康說話時,微笑的面紗下面,都隱藏着一層殺意。
受高飛的囑託,眼鏡跟隨王晨來京華,除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外,當然還有別的事兒,比方讓那些試圖找機會接近她的蒼蠅們滾蛋。
當然了,王晨也從沒有對別的男人假以辭色過,直到前段時間從老家回來,杜子康出現後。
看出眼鏡對杜子康的出現很不爽後,王晨就認真的告訴他:如果看不慣杜子康的話,你可以回冀南,找高飛去,我不會阻攔。
眼鏡自然不會輕易離開,畢竟高飛那邊的情況越來越複雜,肯定有人想趁機打王晨的主意,這時候他要是離開了,她要是出事就晚了。
眼鏡表示不走後,王晨又跟他講:好,你不走可以,但你絕不能打擊要接近我的男人。因爲我現在是單身,有權利,也有資格重新開始自己的感情生活。
眼鏡沉默很久後,才說他不會。
在眼鏡心中,高飛做的的確有些過了,對不起人家王晨,所以就算她跟別的男人重新開始,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眼鏡也是過來人了,當然能看出王晨還是最在乎高飛的,所謂的跟別的男人開始新感情,只是爲了報復高飛罷了。
女人被某男傷了後,找別的男人去報復他,這可是老掉牙的狗血橋段,眼鏡又不是不懂,反正他會幫王晨把握某個度的。
這個度,就是王晨玩玩可以,但那個男人絕不能跟她玩真的。
杜子康,無疑就是要玩真的了,而且偏偏又那樣風度翩翩的很討王晨中意,眼鏡心裡就不爽了,不過礙於答應過王晨,暫時不會去動他。
最多,就是在杜子康拿起他的雜誌時,笑眯眯的走過去,一把就把雜誌奪了過來:“杜先生,很抱歉,這是我的雜誌,我要看。”
眼鏡跟王晨是啥關係,爲啥對自己有敵意這些事,杜子康早就聽王晨說起過了,所以在奪走雜誌後,也沒生氣,只是溫文爾雅的笑了下,又拿起一本:“抱歉啊,那我看這一本……”
“我也要看這一本。”
眼鏡再次伸手,把雜誌奪了過去,依舊笑眯眯的樣子。
杜子康臉上浮上一抹尷尬,但很快就消失了,指着案几上的所有雜誌,笑問:“你是不是都要看?”
“是的。”
眼鏡很坦然的點頭:“而且,我要坐在沙發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