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店,在同一天承辦兩次婚禮,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過,一個女人,在同一天舉辦兩次婚禮,分別嫁給兩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這種事兒,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相信任何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會在驚訝之餘,下意識的說句;這不是特麼的扯淡嗎?那個女人是誰啊,這麼不要臉到讓人目瞪口呆?
不過,當他們要是知道這個閃亮的女主,原來是大貪狼的沈大狼主後,保證不會感到稀奇了:哦,原來是她啊,不就是在同一天跟一對親兄弟,舉辦兩次婚禮,嫁兩次嗎?
如果我是她啊,我特麼一天三次、哦,不,是最少五次!
反正也沒有誰敢管我不是?
沈銀冰早上五點跟高雅結婚,下午兩點正式跟高飛舉辦婚禮的消息,風一般的散出去後,立馬引起了各界人士的高度關注。
陪着兔子去了醫院的老王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有些腦袋被門給擠了的傻乎乎:飛哥,你這是在玩啥子嘛!我們知道你跟沈銀冰的關係非同一般,可怎麼着,她也是你親兄弟高雅新婚妻子呀,你就好意思搶過來,還有沒有人性啊?
兔子聽聞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後,則是嗚嗚痛哭:早知道這樣,我又何必自己找罪受被人打斷腿啊?要是別人乾的,哥們我以後還有報仇的機會。可那個打斷我腿子的女人,卻要成爲我老闆娘了——這段冤情,這輩子是別想洗清了啊!
雖說高先生這些心腹手下,在得知這個消息還有,在震驚之餘,都紛紛表示了對此事的不滿態度,但卻沒誰傻到不去參加婚禮:飛哥的婚禮,你都不去,那你以後還想不想跟着他混呢?
哭着喊着的,兔子也不住院了,非得讓薩拉娜給他搞個擔架,僱上幾個漂亮的小特護,把他擡到那個讓他心傷的地方。
薩拉娜等人受不了他的淚水攻勢,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很巧,大傢伙剛出了醫院,遇到了從外地趕回來的李德才,城陽倆人。
在看到兔子的悲慘樣子後,李德才肯定會大吃一驚,立馬挽起袖子咆哮:是誰傷了我兄弟,跟我說,我去殺他個落花流水,有家不能回!
不過,當老王輕飄飄的吐出‘沈銀冰’這三個字後,李德才臉上的憤怒就瞬間消散,很沒義氣的扭過了頭,開始問陳大彪最近怎麼瘦了那麼多,是不是在外面瞞着家裡跟別的女人鬼混了,絲毫不顧兔子那憂傷,失望的眼神。
就在高老闆這羣心腹手下第二次趕來稻花香大酒店前時,方家村的人已經提前來了,帶頭的自然是方立柱。
就在今天清晨五點到七點時,沈銀冰還是自己一奶同胞的新婚妻子,可還沒有到十點,那個風情絕代的女人,卻又變成了高飛夫人,要跟他在下午兩點,再次正式舉辦婚禮。
站在感情的角度上,高飛把沈銀冰從高雅手中‘搶過來’,這是無可厚非的,相信除了兔子等有限的幾個人外,其他人都會高舉雙手贊成。
畢竟人人都知道,高飛跟她之間,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而且要想穩定、並找機會拆除沈銀冰這顆不定時炸彈,唯一能做到的人就是高飛了:只希望,他能用男人的柔情蜜意,把沈狼主的戾氣化掉,讓她在某一刻忽然頓悟成佛,放棄那些人間大殺器。
不過站在道義的角度上,高飛無疑是很無恥的:一個連親兄弟老婆都能搶過來的人,難道不該被釘在人性的恥辱柱上嗎?
尤其是一些不確定的謠言,更是在最短時間內漫天飛舞:傳說就在兩個小時前,高飛爲了從親兄弟手中搶回沈銀冰,用盡了陰謀詭計,併成功蠱惑高夫人當場拿刀子毀了高雅的臉,讓那個到現在爲止只剩下靠着臉白才能吃飯的孩子,徹底失去了他最後的求活技能,黯然而走,不知所終,但高飛卻表面無動於衷,實則內心狂喜……
當遠在京華的劉小龍,打電話過來賀喜時隨口說出這個消息後,高飛立馬憤怒了,衝着電話大罵:“放你老婆的屁,是誰這樣跟你說的?”
劉小龍被罵的火冒三丈,先惡狠狠回罵了幾句諸如‘你老婆那個西北騾子美國啥’之後,才很委屈的解釋道:“挖草,現在黨校中(劉小龍目前在京華處級幹部黨校學習)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議論,我可是聽到的比較晚的呢!”
“啥,你們學校的人都知道了?”
高飛有些傻眼:“我靠了個鳥的,他們怎麼知道這些的?”
“誰知道啊,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納悶你小子怎麼這麼不地道呢,那個沈銀冰有什麼好的,至於讓你跟高雅像搶骨頭的狗子那樣,吃相那樣難看?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根歪脖樹上吊?哥們,聽劉爺我一句話,像那種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的女人,咱們兄弟最好少去招惹。”
劉小龍在那邊的波:“你招惹好了,人家纔不會管你是不是爲國家切除了一顆大毒瘤,只會記住你在親兄弟的婚禮上,很不要臉的搶走人家新婚妻子。招惹壞了,人家會說,看,高飛這小子就是個貪財好色不成器的傢伙,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
吱的一聲,高飛扣掉了劉小龍的電話,切斷了他在那邊胡比比,慢慢擡起頭看向梳妝檯那邊。
這間屋子,是稻花香大酒店爲前來酒店演出的藝人們,特意準備的一個化妝間。
沈狼主在剛纔的婚禮上,又是撒潑動刀子,又是打滾罵人的,早就把新娘裝扮給弄亂了。
沒有哪一個新娘,希望自己在婚禮上以很狼狽的樣子出現,沈銀冰也是這樣,所以在確定要跟高飛在下午兩點,舉辦她人生中的第二次婚禮時,就讓人重金聘來了一位資深化妝師,幫她重新裝扮形象。
此時,沈銀冰就坐在梳妝檯面前,化妝師正在認真的爲她盤頭。
“宋老師,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好吧?”
高飛衝化妝師說道。
“還沒有……”
化妝師愣了下,正要說還沒有搞定時,沈銀冰卻擡手擺了擺:“宋老師,你先出去休息一下,等會兒再進來。”
“好吧,我就在外面走廊中等。”
宋老師無奈,只好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化妝間。
門剛關上,高飛就皺眉問道:“沈銀冰,你到底想搞什麼呢?”
沈銀冰左手捏着垂到肩頭的一縷髮絲,從鏡子裡看着高飛,臉色很平靜的說:“我哪兒搞什麼了?高飛,是不是眼看終於要娶我爲妻了,心情太過激動,結果導致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吧?”
“胡說八道!”
高飛怒衝衝的說。
沈銀冰冷笑:“哼哼,還沒有舉辦婚禮,我還不算是你高家的人,你就先對我張嘴就罵了,是不是很快就要擡手便打了?”
“你——算了,我說不過你。”
高飛嘆了口氣,心想:人爲什麼要變呢?這要是放在以前,跟她鬥嘴我可沒有輸過,現在卻是束手束腳的,看來女人要是不要臉了,還真是無敵於天下。
“女人本來就是靠嘴來生活的,你說不過我,又有什麼奇怪的?”
沈銀冰懶洋洋的說着,右腳腳尖輕輕一蹬,椅子上後轉,面向了高飛。
看着她的小紅脣,再想想她剛纔這句靠嘴來生活的話,高飛立即就聯想到了某種場面,在心中一熱的同時嘆了口氣:“唉,問你啊,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就把是我在你跟高雅的婚禮上,把你搶過來的消息,傳播的滿世界都知道,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是啊,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沈銀冰那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瞪大,還帶着無辜的樣子:“怎麼,你不喜歡讓別人知道?”
高飛很乾脆的說:“不想!”
“爲什麼不想?”
沈銀冰追問道。
“不想就是不想,還需要理由嗎?”
忽然間,高飛明白了沈銀冰爲什麼要這樣做的意思,也懶得再跟她說什麼了,坐回到了沙發上,拿起手機開始玩遊戲。
“嚇,你覺得很丟人?”
高先生不想再說了,沈銀冰卻來了談話的興致,輕笑着款款走到他面前,很沒淑女該有的矜持風度,輕輕坐在了他腿上。
她雙手摟住高飛的脖子,額頭抵着他額頭,說道:“其實說實在的,我也在替你丟人呢。畢竟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做出各種混帳事,比方撬朋友妻,當兄弟的霸佔大嫂,可從沒有哪一個男人,在兄弟的婚禮上,把兄弟媳婦給搶了的。”
嗅着沈銀冰如蘭的吐氣,高飛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滾——蛋!”
對高飛的辱罵,沈銀冰毫不在意,依舊好脾氣的說:“我早就聽說,男人在陰謀被揭穿,惱羞成怒時,纔會動不動就罵人。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好啦,別吹鬍子瞪眼的了,我知道你心裡現在極度不爽,想找人撒氣。那你就衝我來吧,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哪怕是把我就地正法,小女子除了哀聲求饒、婉轉配合之外,也不會有絲毫不滿的。”
沈銀冰吃吃的笑着,小紅脣在高飛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沈銀冰,我以前爲什麼沒發現,你原來是這樣的不要臉?”
高飛徹底被沈銀冰的矯揉造作給打敗了,擡手就把她推了出去。
“不是被悲摧的命運逼到了一定的地步,有哪個女人不想要臉?”
沈銀冰就勢坐在地上,屈起雙膝,下巴放在上面淡淡的說:“我也想像王晨那樣,在大婚時被高家當作公主一樣對待。但很遺憾的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那樣的待遇了,更不會讓高家老爺子來給我們主持婚禮,讓華夏衆多豪門世家前來捧場。”
頓了頓,她又輕聲說:“我當前所希望的,就是能讓所有關心你我的人,知道我們要結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