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高飛跟老闆白瓷關係不一般後,孟團長也不敢再說什麼,更不敢自己一個人去醫院:誰知道那個殘忍的女刺客,會不會在半路上等着他?
可不去醫院,傷口又流血不止,他還真怕會失血過多死亡。
“你只是外傷,消毒包紮一下就不要緊的。”
高飛皺眉,又對那兩個原先守在會議室門口的保安說:“你們兩個呼叫幾個同行過來,保護現場,沒有白瓷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去,更不許四處瞎嚷嚷,明白了沒有?”
“明白,我們明白,請高先生放心!”
這倆保安在軍人們出現後,就被嚇得躲在一旁了,所以倒是很幸運的沒有看到裡面發生的慘案,僅僅知道死人了,因爲有槍聲響起的。
高飛倒沒想到這倆保安會認識他,又特意囑咐了幾句什麼,才讓孟團長帶着他那些女演員出來,卻別的房間。
等霍天晴抱着蕭瀟,攙扶着董經理走出來後,關上了房門。
十幾分鍾後,高飛出現在了五樓的某個KTV包廂內。
門被推開時,已經被簡單包紮過的孟團長,馬上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到進來的是高飛後,才鬆了口氣:“高、高先生。”
“大家都坐下吧。白老闆有事要處理,暫時還不能過來。”
高飛掃了眼那些聚攏在一起的女演員們,反手關上了房門。
有些人,天生就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高飛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要不然的話,看到他出現後,那些風姿綽約的女友約會們,也不會發出明顯鬆了口氣的聲音,按照他所說的,重新坐了下來。
“我知道,今晚發生的血腥慘案,都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更是一輩子忘不了的。”
高飛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後,也沒廢話,就開門見山的說:“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誰都無法阻止。你們是無辜受害者,我對此很遺憾……”
說明自己的來意後,高飛拿出了一個支票本,在上面蹭蹭的寫下一個數字後,撕下來遞給了孟團長:“讓大家受驚了。不過你們放心,皇朝會所會盡可能給各位彌補的。孟團長,這是你的醫藥費,還有各位女演員的演出費、以及精神損失費,具體的你自己看着分配,不知道對這個數字還滿意嗎?”
孟團長雖然到現在都怕的要命,可絕不會拒絕高飛開出來的損失費。
接過支票後,他只看了一眼,嘴巴就長大了,吃吃的說:“高、高先生,這、這好像有些太多了吧?”
“這是你們應得的。”
高飛笑了笑,再次填寫了一張支票,撕下來遞給了孟團長:“這一千萬,是那兩個受害女演員的撫卹金,還請孟團長把它交給她們的家人,並替我表達真摯的歉意。”
這年頭,雖說那些娛樂圈風雲女影星們,動不動就開出數十、甚至上百萬的‘*’費(據說,某美美一晚上的價格就是數萬到十數萬左右,那玩意肯定是鑲了金邊的),由此更能斷定她們的小命也不是區區五百萬能安撫得了的。
不過,五百萬對於西亞這些女演員來說,卻是響噹噹的一筆天文數字了,畢竟她們不是當紅影星,高飛能拿出這個價格來私了,也算是很再譜的了。
當然了,如果人家死者家屬還不滿意的話,高飛就只能走正常程序了。
只是出乎高飛意料的是,孟團長在驚喜報酬格外豐厚之後,再接過這張更加‘物有所值’的支票時,臉上卻沒有該有的滿足。
反而有些猶豫,很難言之隱的樣子。
高飛眉梢微微一挑,問道:“孟團長,是不是嫌少?那麼你開替她們開出個價格來,看看到底要多少,才能私了。”
“啊,高先生,您誤會了,是真的誤會了,我可不是這意思。”
孟團長連忙搖頭,頓了頓後才低聲說:“我爲難,那是因爲死者中的一個,身份不一般。”
原來,孟團長麾下這些女演員,可不全都是滿世界跑着掙錢的草根演員,其中一個叫拉米塔的,卻是大有來頭。
拉米塔,今年才十七歲,是個波斯舞蹈的狂熱追求者,更是古西域某國石油大亨的小千金,因爲家裡反對她當個舞者的願望,所以她就像很多任性的女孩子那樣,在一個風黑月高之夜,跟着前去那邊演出的孟團長跑了。
拉米塔年齡最小,長的還又漂亮性敢,孟團長自然不會拒絕她到來——只是,不等孟團長對她施展潛規則大、法,人家老爸就找上門了,開着三輛悍馬,帶着八個保鏢。
孟團長得知拉米塔的真正背景身份後,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留下她——結果呢,好強的拉米塔,卻不顧父親的親自到來就乖乖回家,反而以死相逼,聲稱除非她死了,要不然休想讓她離開熱愛的舞蹈事業!
再多說就是廢話離開……總之,拉米塔老爸無奈之下,只好任由女兒跟着孟團長,本次前來皇朝會所演出,是這孩子的第一場正式演出。
可誰能想到,她卻慘死在了這兒。
想到拉米塔那個相當牛叉的老爸,孟團長剛纔看到豐厚薄酬後的狂喜,瞬間就降至冰、點了,開始爲自己的小命所擔憂。
用腳丫子也能想到,當拉米塔那個隨行有好多保鏢跟隨的老爸,得知愛女慘死在華夏後,會有多麼的悲傷、憤怒,會用多麼殘忍的手段,來報復殺人兇手,還有把他女兒拐走的孟郊天。
“拉米塔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高飛也沒想到,孟團長這個草臺班子裡,會有這麼一個大有來頭的女演員,更能猜出孟團長當時的感受,很是有些頭疼。
聽高飛問拉米塔父親的名字後,孟團長就知道高飛想幫他度過難關了,趕緊說出了一個名字,又仔細介紹了一下他所知道的那些。
“我會託關係去跟他聯絡的,跟他講明白拉米塔之死跟你無關。不過,你自己也得注意點,先把撫卹金,跟我的意思,託個靠譜的人交代給人家。”
事到如今,高飛也只能這樣做了。
安慰了孟團長一行人之後,高飛又請他們去十二樓的客房,先好好休息一個晚上,等明天再走後,這才離開五樓,去了白瓷的辦公室。
高飛敲門走進辦公室後,蕭瀟早就醒了過來,正躲在霍天晴懷中發呆。
“怎麼樣了,跟孟團長他們說清楚了沒有?”
白瓷現在倒是鎮定了下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高飛當然不會告訴她說,今晚死的那倆女演員中,會有一個是大人物,只是說:“嗯,基本沒什麼問題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霍天晴說話了:“這件事,我沒有讓警方插手。”
“動用軍方了?”
高飛反問了一句,接着點頭:“嗯,讓軍方接管更好些,最起碼這件事發展到後來,也需要軍方的配合。”
其實高飛很明白,軍方能答應霍天晴來接管這件事,主要是高家的意思:現在高家都知道白瓷是高飛的女人了,皇朝會所接連出事,他們沒能在山口事件中出力,這次要是再不管不問的話,那也太不像話了。
不過高飛卻不在意。
事實上,他也沒指望高家幫他做什麼。
“軍方會在凌晨時分,派特殊小組過來。”
簡單說了一句後,霍天晴才言歸正傳:“高飛,你跟這個女人打過交道?”
“下午我去白雲觀的路上,她曾經埋伏在路邊刺殺我,被我、咳,被我打跑了,當時我就擔心,她或許會反過頭來對白瓷不利,所以纔給你發短信提醒。只是我沒想到,她原來是混在歌舞團中的。”
高飛簡單的說了幾句,問道:“從她殺人的手法來看,就是殘殺韓玄的那個女殺手了。”
“嗯,差不多就是她了——幸虧我穿了防彈衣。”
霍天晴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眼被抓破的衣服部位,說:“她出手的速度超快,我只是隱隱看到,寒芒是從她手指甲上閃出的。”
“指套!”
猛地,高飛想通了:女刺客之所以能像野獸那樣,活生生把韓玄等人的心臟抓出,那都是因爲她指甲上戴了指套。
指套的發展歷史可謂是源遠流長,最早是爲了古箏所用,真正走出音樂之外的市場,還得多虧滿清皇宮後院那些嬪妃們的功勞。
君不見,在滿清戲中,那些娘娘都戴着好長的指套,很性敢嫵媚的樣子?
可這本來是增加女人魅力的指套,卻是被女刺客當做兇器來殺人。
她的指套,絕對是經過特殊打造的,所用材質要比一般刀子要鋒利百倍,才能在瞬間破穿人體,達到異常殘忍的效果。
就像心有餘悸的霍天晴那樣,在得知女刺客是用指套殺人後,高飛也下意識的擦着自己腮幫子,心中連說僥倖:當初女刺客幸虧沒有戴着指套撓他,要不然眼珠子能否保住,還真是個未知數。
同時,高飛也暗下決心,以後要是再遇見女刺客,拼着把杜老道那番警告拋在腦後,也得幹掉她!
不管她有多麼漂亮,有味道,僅僅憑藉她如此殘忍的蛇蠍心腸,就不能再放過她。
叮鈴鈴——霍天晴的手機響起。
拿出來看了眼手機號,他接聽了,很快就捂住話筒,看向高飛:“是唐鵬,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見到你,他打你手機沒人接。”
“我手機沒電了。”
高飛想了想,才說:“你先告訴他,女刺客今晚出現在了這兒,我暫時過不去。”
今天上午在墓地時,高飛跟唐鵬大打出手後,就約定今晚會去雲霄閣找他的。
可現在白瓷這邊需要他陪伴,再說現在天也不早了,路又不好走,索性不去了。
等霍天晴扣掉手機後,高飛坐了下來,正色說道:“天晴,蕭瀟,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何必這樣鄭重其事的?”
霍天晴跟蕭瀟對望了一眼,嘴裡這樣說着,卻坐在了高飛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