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兒不是京華,燕家的大門,尤其是邢雅思幾個狐朋狗友隨便來的?
大伯在拍桌子讓邢雅思請高飛等人離開,就已經考慮到身在他鄉,最好說話做事要文明些了br
當然了,他也親眼看到,高飛好像也有些小能力,要不然也不會讓那些氣勢洶洶的警員們閃人。
不過再有能力,還能厲害過燕家?
厲害過劉家?
大伯發怒後,邢雅思臉色一變,還沒有說什麼呢,高飛就搶先說道:“我們來這兒,可不是邢雅思讓我們來的。”
一直沒說話的她二叔,立即冷冷說道:“那是誰讓你們來的?”
高飛沒有馬上回答,拿出一顆香菸叼在了嘴上,點燃後才說:“我想來,就來了。”
“你想來就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對男人抽菸很反感的二嬸,這時候再也無法保持應有的豪門貴婦形象了,馬上就破口大罵,指着門外:“給我滾出去!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啊,敢在我家裡吸菸!”
“大伯,二叔,他是高飛!”
看到高先生扮豬吃老虎扮的差不多後,邢雅思才說:“你們大家,好像都該聽說過京華高家,聽說那個讓一九七三都很頭疼的高飛吧!”
邢雅思的話,就像一塊看不見的透明膠帶那樣,一下子就把大伯二嬸等人的嘴巴給粘住了,大傢伙都傻傻的望着高先生,眼珠子瞪的老大了。
燕家人震驚的,並不是高先生的出身:京華高家誠然是一等一的豪門世家,當前更是如日中天,但燕家也不是困難戶,而且又遠在江南,對高家也沒太大的忌憚。
真正讓他們吃驚的,還是因爲高飛就是獨立對抗一九七三的那個人。
燕家的先輩,同樣是參加過東亭會議的,也接到了鄭腐的某些要求,不過因爲高先生始終沒有去江南那邊發展,他們並沒有太在意。
可他們卻很清楚,能夠逼得鄭腐那樣做的人,決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所以他們在得知此高飛,就是彼高飛後,吃驚發呆也是很正常的了。
看來本少的知名度還是可以的,以後要不要考慮接幾個廣告拍拍?
對燕家衆人的吃驚態度,高先生很滿意,不過也懂得最好別囂張,畢竟今天來這兒是求人的,而燕家也不是那種隨便人可以捏索的。
“啊,原來是高、高少啊,請,請坐!”
最先醒悟過來的是大伯,連忙站起來熱情的打招呼,同時狠狠瞪了二嬸一眼,覺得她剛纔的行爲,真是有辱燕家的書香門第身份:跟高少這種檔次的人打交道,難道不該拿出該有的風度?
二嬸雖然是個女人,可也非常熱衷、關心國內時事,所以才能知道高先生的威名,醒悟過來後,俏臉馬上就有些發白:她可是早就聽說了,這個高飛可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傢伙,動不動就拔刀子動粗。
今兒得罪他了,誰敢保證晚上他不會摸到她炕上,把她給狠狠玷污了?
“大伯,我跟邢雅思是朋友,你還是喊我高飛就好,什麼高少不高少的,那樣太見外了。”
高飛說出這番話時,覺得自己很是虛僞,不過也很得意自己臉皮又厚了一些,最起碼說謊話時,沒覺得臉有一點點的熱。
雖說不知道高先生忽然大駕光臨,到底是有何貴幹,但燕家那些無關緊要的老婆孩子,還是都很知趣的上了二樓,只留下了燕家兄弟。
貴客臨門,依着華夏傳統禮節,自然得喝一杯。
不過,高飛可沒空在這兒浪費時間,他現在是歸心似箭,只想辦完這邊的事,趕緊回冀南,話說兩個月沒看到嬌妻了,各方面都想得不行。
婉拒了好客的大伯熱情後,高飛開門見山的說:“大伯,我今天來呢,主要是想跟你介紹一個人。”
“克萊爾。”
高飛指着克萊爾:“這是我侄女,我家老爺子的重孫女。”
“啊,克萊爾小姐,你好。”
大伯不知道高飛爲什麼要給他介紹克萊爾:臥槽,高老頭還有個洋重孫女,今天跟着他孫子來找我們,是讓我掏紅包的嗎?
克萊爾也很彬彬有禮的彎腰給大伯行禮,問好。
高飛馬上又說:“克萊爾這次來呢,是要請大伯你們,在元旦這一天參加她的婚禮。”
克萊爾馬上從挎包內拿出一張大紅請柬,雙手遞了過去:“還請大伯賞光。”
哦,原來是她要結婚,請我去參加婚禮的啊。
嗯,看來高家還是很懂禮貌的嘛,知道我們燕家來到京華了,纔想借這個機會跟我們搞好關係——大伯想到這兒後,心情愉悅的結果請柬,打開說道:“好,好,到時候我一定、一定——劉小龍?”
克萊爾淡定的回答:“是的,我的未婚夫就是劉小龍。”
“哪個劉小龍?”
大伯在問出這句話時,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好:不會是老劉家那個崽崽吧?
大伯希望,請柬上的劉小龍,並不是老燕家爲邢雅思苦苦尋覓的乘龍快婿,但克萊爾的回答,卻讓他呆若木雞。
要跟克萊爾結婚的那個劉小龍,正是他們所關心的劉小龍。
其實,早在決定把邢雅思嫁到老劉家去時,燕家就知道那個傢伙有個外國女朋友,好像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不過,就像老劉以前允許兒子跟克萊爾交往那樣,燕家的人也以爲那是年輕人的逢場作戲:最多也就是找個洋妞玩玩罷了,怎麼可能會允許她真嫁給劉小龍?
所以呢,燕家壓根就懶得去打聽這件事。
但現在,完全被燕家、老劉家忽視了的克萊爾,卻出現在了燕家別墅中,以高老頭重孫女的身份,請他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大伯的素質雖然稍高了點,但政治覺悟卻很高,在驚訝過後,馬上就想到了更深的層次,也猜出高老頭爲什麼要認克萊爾爲重孫女了:高家,很支持克萊爾嫁給劉小龍!
眼看邢雅思後天就要結婚了,沒想到卻忽然出了這麼一檔子意外(燕家壓根沒想,他們的決定對於克萊爾來說,也是很意外的),今天克萊爾更以高家人的身份來撒請柬,這擺明了是要仗着高家,來跟燕家搶女婿。
大伯的第一反應:哈,哈,高家還真以爲自己在華夏一掌遮天,連別人女婿都敢搶?這是完全沒有把我們給放在眼裡啊!
人在氣到極點時,反而會笑。
就像現在的大伯,把請柬重重摔在案几上後,就冷笑着說話:“呵呵,高少,高家好像也太霸道了吧,憑什麼破壞別人的美好姻緣?”
高飛沒說話,只是雙眼上翻看着天花板,陰陽怪氣的,臉色很陰沉。
他不說話,是因爲知道克萊爾會說:“不知道是什麼人,明知道我跟劉小龍早在半年前就訂下了完婚的日子,卻又在月初橫插一腳,仗着自己是豪門大族,不顧我的感受,跟劉家牽線。大伯,請問一下,這算不算是破壞別人的美好姻緣?”
“你……”
大伯被克萊爾堵的是啞口無言,畢竟理虧在先。
二叔說話了,狡辯道:“當時我們在提出雅思跟劉小龍的婚事時,劉家可沒說他有什麼未婚妻。”
“現在知道了吧?”
高飛伸手把菸捲從嘴上拿下來,冷冷的說:“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去退婚。”
高飛方纔還很客氣、現在卻很強硬的樣子,當然會讓大伯很不滿,語氣生硬的說:“高飛,你只是個晚輩,還沒有資格用這口氣跟我講話!”
“剛纔我是你晚輩。”
高飛淡淡的說:“現在,我只代表我自己,跟高家無關。”
大伯眼角猛地一跳,厲聲問道:“高飛,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高飛冷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別人,誰敢搶我侄女的老公,我就要誰難堪。呵呵,我連一九七三都敢惹,還會害怕燕家?”
大伯臉色更加難堪:“你、你這是在恐嚇我?”
“不是恐嚇,是來真的。”
高飛更正了一句,站起來轉身就走:“反正我這人最喜歡用非常手段來解決問題了,希望你們能給我個機會。”
眼鏡父女,馬上就跟了出去。
邢雅思站在門口,沒有動,只是垂着頭盯着腳尖,默不作聲。
不過她知道,她跟劉小龍的事,就此晃了。
燕家或許不會怕高家,畢竟這件事他們勉強站在道義的高度上。
可他們肯定會怵頭高飛,畢竟高先生的惡名,現在算得上是名揚華夏了,燕家決策人除非腦子被門擠了,纔會因爲一樁整治婚姻,得罪他。
或許,燕家咬咬牙爲了面子,會跟高先生死磕到底,但絕對不會忘記高夫人——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那可是華夏頂級大魔頭。
雖然沈大魔頭最近偃旗息鼓了,不知道跑哪兒蟄伏起來了,可只要是稍微有些記性的人,就會想到寶島那邊的106大案。
沈大魔頭,會在燕家跟高飛的戰爭中,袖手旁觀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所以,燕家這次嫁女一事,肯定會搞得灰頭土臉,狼狽回江南。
想到這兒後,邢雅思嘴角微微勾起:唐鵬,不知道你得知我退婚後,會是什麼反應?
唐鵬在得知邢雅思退婚後,會是什麼反應,劉小龍他爸當然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高飛帶着克萊爾來劉家轉了一圈後,前腳還沒有走出客廳呢,他就一下子把案几給掀翻了,更是叫囂着讓高飛滾回來:我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對於老劉的囂張,高飛當然不敢用強了,只是及時關上了房門,傾聽茶杯砸在門板上的悅耳。
沒辦法,看在劉小龍是自己兄弟、老劉是自己侄女未來公爹的份上,高先生就算是再強勢,好像也得任由老劉大罵他是個挨千刀的兔崽子了。
“劉小龍,你特麼的給我記住,除非老子暴斃身亡,要不然你別想娶個洋女人回家!”
當老劉的吼聲再次從客廳內傳來時,劉小龍已經兔子般的竄出了門外,帶上房門後,一把抱住高飛,淚流滿面:“哥們,從此後,你就是我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