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宗光談完事兒之後,江塵就離開了醫院。
離開之後,江塵去超市買了一些禮品然後就離開了。
然後江塵按照之前查的地圖路線到了一個城中村,最後江塵停在了一家的門口。
這家的主人叫做孫正光,他手底下有一個製藥廠叫做正光製藥廠。
孫正光,男,四十四歲,製藥廠開了四年但是四年間幾乎都是年年的虧損,根本沒有盈利。
現在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製藥廠已經面臨着倒閉關門的局面了。
造成現在的這個局面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孫正光這個人,剛正不阿。
現在這個世道,做什麼都需要給有關部門交些各種的費用,明面上費用,說白了就是保護費。
但是孫正光不交,他覺得根本不用交,也沒必要交。
所以開製藥廠的時候基本上經常受到一些莫名的騷擾。
而且很少會有醫院診所去找他訂購藥品。一方面是因爲錢沒到位,上面的人干擾的結果。
還有一方面就是因爲他的藥貴。
他的藥貴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從來沒有在藥裡摻假。
配藥的時候該要什麼成分,需要多少,需要那些,都不能少,而且都是用的好的。
所以導致成本高,價格也高,所以就漸漸的沒有賣家。
如果用江塵的話來說,這個人是一個有信仰有追求有一身傲骨的傢伙。
但是信仰、追求,在這個年代往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這種人也正是江塵想要需要的。
這是江塵在讓駱書海給自己查了好久才查到的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他家一個四合院類型的,家裡是一個二層樓的樓房,但是樓房的年代應該十分的久遠了。
牆壁之上因爲年代的久遠,長滿了苔蘚。
砰砰!
江塵先是敲門,然後門口跑出來了一個婦人。
婦人也四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樸素的衣服,臉上面無表情,看着江塵,道,“您是?”
“您好,我
來找孫叔。”江塵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又是來收購藥廠的吧,你走吧,老孫他不賣,也不會賣,根本不會和你們談吧,也別浪費口舌了,東西帶走吧,不送了。”
“阿姨,我不是收購孫叔的藥廠的,我就是來看看孫叔,說會話。”
“你進來吧。”或許是因爲江塵的態度比較好,女人重新的打量了江塵一次,然後就讓開,讓江塵進來了。
家裡十分的寒酸,進了他們的屋子,屋子裡的傢俱都是九十年代那會兒的,電視機還是那種旋鈕的黑白電視,看的江塵都有點心酸。
“老孫,有人找你。”婦人朝着裡屋叫了一聲。
然後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男人渾身邋遢,還有一身的酒氣,顯然是剛喝了不少的酒。
看了江塵一眼之後,男人轉身就回了屋裡,“你走吧,我沒空。”
然後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江塵自顧的笑笑也沒說什麼。
婦人不好意思的對江塵說道,“老孫就這樣,自從製藥廠出了點事情之外,他整天就這樣了。”
隨後又朝裡屋叫道,“天美,你出來和客人說會話,我去做飯。”
“知道了。”
然後一個女孩從另一個屋子裡推開門走了出來,女孩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算不上漂亮,但是卻是眉清目秀,主要還是因爲穿衣打扮太過樸素了,如果稍微的打扮打扮應該挺漂亮的。
女孩叫做孫天美,是孫正光的女兒。
“你這麼年輕啊。”孫天美坐下來之後,看着江塵的年紀很是驚訝。
“還行把,主要是人有氣質,天生的。”江塵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孫天美不由得一笑,“你還挺幽默的,我叫孫天美,你叫什麼名字?”
“江塵。”
“嗯,你也是來找我爸,收購他的製藥廠的嗎?”孫天美問道。
“不是,我知道你爸事兒,也知道你爸是個有氣節的人,所以就慕名而來,想來看看他。”
“氣節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孫天美嘆了口氣。
“老李,你走把,不要再來了,我們家老孫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他說不賣就是不賣,你在怎麼和我說都沒用。他也不會見你的。”
正在這時,江塵聽到了外面有一些爭吵的聲音,然後就往外看了看,一個腦袋禿頂的大老闆,此刻正在和孫天美的母親爭吵着什麼。
“哼,不是我說,那個製藥廠現在廢棄着也是廢棄着,你們還守着幹什麼?浪費資源,我也是好心,和老孫多年的朋友了,看他現在生活不容易,才把他的製藥廠買下來,比別人給的都高,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老李,老孫就是那脾氣,我也沒辦法啊。”婦人忙是附和的道歉。
“我告訴你們,我這個月已經是第四次來你們家了,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今天他再不給我答覆,我以後真的不來了。”
“老李,你還是走吧。”
男人一臉氣急敗壞的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你們求着我我都不會再來了!”
說着男人便是拂袖而去!
“基本上隔幾天都會有人來我家收購我爸的製藥廠。”孫天美看江塵在看外面,然後就解釋起來,“主要還是我爸那個製藥廠買的機器什麼的都是最好的。
而且我爸這個人做生意從來都是踏踏實實的,一絲不苟,雖然生意不好,但是口碑卻是極好的。
他們就是看重了我爸的廠子的口碑纔來買的。”
“是啊,這年頭氣節的確不能當飯吃。”江塵也嘆了口氣。
隨後說道,“我能進去和你爸說會話嗎?”
“他關着門呢,你進不去。”
“所以需要你幫忙啊,你能幫我開一下嗎,我和他說兩句話就走。”
“好吧。”孫天美猶豫了一下,然後跑屋裡拿了鑰匙就給江塵把孫正光的房門打開了。
屋子裡,一股子酒氣,孫正光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
“孫叔,我很敬佩你的氣節。
可是氣節歸氣節,可是從心眼裡,我還是瞧不起你這樣的人。
你真他媽不是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