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秉義和馮鶴年這會也回來了。
馮鶴年此時還以爲那三個人早已帶着顧子航出海了,心裡很踏實,此事辦得如此順利,那邊會大大誇讚自己的。想到自己又爲老大出了一分力,馮鶴年很高興。
霍秉義請大家去餐廳就餐,晚宴很豐盛,山珍海味俱全。
霍秉義舉起酒杯輕咳一聲:“各位,今晚的晚宴本打算給顧總踐行的,可誰也沒想到會出了這種事,我十分遺憾。”
柳葉子心裡很沉重,神色鬱郁不安。
喬小浪這時道:“其實我覺得這位顧總是大富大貴之人,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應該能來參加這晚宴。”
在場的人自然沒人會相信喬小浪這話。
霍秉義又想起和馮鶴年的談話,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喬小浪。
喬小浪看着霍秉義笑道:“老霍,老看我幹嘛?是不是因爲我長得比老馮俊?”
霍秉義放下酒杯,死死盯住喬小浪,緩緩道:“喬小浪,我現在懷疑,是你綁架了顧總。”
霍秉義這話一出,滿座譁然,大家都看着喬小浪。
馮鶴年樂了。
喬小浪呵呵笑着:“老霍,你說我爲何要綁架顧總呢?”
“因爲你受人指使。”霍秉義道。
“受誰指使呢?”喬小浪笑眯眯道。
霍秉義把目光轉向柳葉子,突然伸手一指:“她!”
大家一陣騷動,又都看着柳葉子。
柳葉子一呆,尼瑪,這老傢伙怎麼懷疑起姑奶奶來了?
柳葉子來了氣,卻又忍不住笑起來:“老霍,莫非你今天吃錯藥了,怎麼像瘋狗亂咬?”
因爲生氣,柳葉子也跟喬小浪學叫霍秉義老霍,講話也不客氣起來。
霍秉義發出一聲冷笑:“柳葉子,你越這麼講,我越懷疑你是在演戲。”
柳葉子報以同樣的冷笑:“老霍,要說演戲,我的本領實在是比不上你的。”
看霍秉義把火力對準了柳葉子,馮鶴年樂開了花,太棒了,讓霍秉義和柳葉子鬧騰地越厲害越好。
喬小浪拿起筷子敲敲桌子,對柳葉子道:“老闆,你實在沒有必要和一條瘋狗計較的,更犯不上生氣。”
霍超氣不過,一拍桌子:“你們說誰是瘋狗?”
喬小浪哈哈笑起來:“說你爹啊,傻蛋,你爹是條老瘋狗,你是小瘋狗,再不聽話,再亂咬人,我把你們大小瘋狗一起收拾了。”
說着喬小浪眼裡發出一縷寒光。
看到喬小浪眼裡的寒光,霍超心裡一凜,不由害怕起來,尼瑪,這小子難道動了殺氣?這可是在自己家裡,他難道真的敢動手?
霍秉義陰沉沉的目光看着喬小浪:“喬小浪,你不要太囂張,這裡是我霍公館,由不得你撒野。”
“你霍公館又怎麼樣?”喬小浪含笑看着霍秉義。
看喬小浪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霍秉義隱隱動了殺氣,雖然喬小浪身手不弱,但自己看家護院的人也不是吃白飯的,而且喬小浪不是自己一個人來去無牽掛,還有柳葉子呢,到時如果能抓住柳葉子,不怕喬小浪不老實。
想到這裡,霍秉義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管家,只要自己手裡的杯子一摔,按事先吩咐管家的暗號,看家護院的人就會拿着傢伙衝進來,首先抓住柳葉子,柳葉子被抓,喬小浪就不敢亂動了。
管家一直看着霍秉義,只等他發出信號。
霍秉義反覆快速琢磨着,或許今天是幹掉喬小浪的最佳時機,這機會似乎是不經意間來到的,既然來了就要抓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能幹掉了喬小浪,柳葉子就很容易對付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圖謀都可以順利實現。
雖然霍秉義耳聞過喬小浪的身手,但沒親眼見過,缺乏親身體會,而且自己看家護院的20多號人個個身手矯健,制服一個喬小浪應該問題不大。
霍秉義想象不出20多人幹不過一個人的場景,而且,他的計劃是先控制柳葉子,再利用柳葉子來要挾喬小浪。一旦柳葉子被牢牢控制,喬小浪是絕對不敢亂動的,即使他的手下幹不過喬小浪,他也不敢怎麼着自己。
霍秉義越想心裡越踏實,蠢蠢欲動的心思就越強烈。制服了喬小浪,不但虎頭幫六合幫要對自己刮目相看,馮鶴年也要對自己高看幾眼,到時候青城老大的位置,說不定就是自己的。
霍秉義這樣想着又有幾分得意,眼裡的殺氣越來越濃,正打算摔杯子,一個手下匆匆過來,附在霍秉義耳邊低語:“老爺,不好了,公館周圍突然密佈大批人馬,埋伏在四周灌木叢裡,把公館包圍地水泄不通,不知這些人來是何來頭。”
霍秉義大吃一驚,不由變了臉。
看霍秉義臉色陡變,馮鶴年感覺奇怪,大家也都覺得意外,只有喬小浪暗笑,何紅英的大隊人馬到了。
霍秉義死死看着喬小浪,看喬小浪坦然自若的神色,難道,這突然出現的人馬是他安排的?如果真的是,一旦自己摔了酒杯,那批人毫無疑問會殺進來,那自己不但實現不了預想的目的,甚至,今晚霍公館還會被喬小浪埋伏的人血洗。
想到這裡,霍秉義不由打了個寒噤,自己看來還是小瞧了喬小浪,這小子是有備而來的,又後怕,幸虧自己沒摔杯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霍秉義緩緩放下手裡的杯子,衝喬小浪笑了笑:“喬小浪,今晚是在我霍公館舉行晚宴,是四大集團老闆聚會的好日子,你年輕毛嫩,說話沒分寸,我不跟你計較。”
喬小浪嘻嘻笑道:“老霍,你這腦瓜轉換地挺快嘛。”
看霍秉義說話的口氣突然緩和起來,柳葉子奇怪,馮鶴年也有些意外,暗自思忖,不知剛纔那手下和霍秉義說了什麼?
霍秉義又拿起酒杯看着大家:“各位,今天我做東,歡迎各位到我霍公館作客,大家乾杯。”
“慢——”喬小浪道。
大家都看着喬小浪,霍秉義緩緩道:“喬小浪,你又有什麼話說?”
喬小浪不緊不慢道:“既然今晚的晚宴是要給顧總踐行的,顧總還沒到,怎麼能先進行呢?我建議還是等顧總來了再喝的好。”
馮鶴年看着喬小浪道:“喬小浪,你明知道顧總今晚來不了了,卻還是如此說,你什麼意思?莫非是想攪亂霍老闆的酒局?”
“你怎麼知道顧總今晚肯定來不了呢?莫非你很明清是怎麼回事?”喬小浪笑道。
馮鶴年心裡一緊,鎮靜道:“其實怎麼回事大家都知道,你少針對我來。”
喬小浪道:“其實大家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不是一回事,是不是呢?老馮。”
馮鶴年冷笑一聲:“喬小浪,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喬小浪道:“老馮,你這麼聰明的人,要是還不懂我這話的意思,那就說明你在裝逼,難道你不知道江湖上有句話:裝逼的人不得好死嗎?”
馮鶴年大怒:“放屁,江湖上從來沒有這樣一句話。”
“以前沒有,但我喬小浪說完之後就有了。”
許嬋和柳葉子、姜婉兒都忍不住笑了,喬小浪又在戲弄馮鶴年。
馮鶴年怒火上涌,但卻又有些發虛,尼瑪,自己的計劃進行的如此周密,難道喬小浪覺察到了什麼?想想不可能,喬小浪絕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他在訛詐自己。
想到這裡,馮鶴年大聲道:“顧總是肯定不能參加今晚的晚宴了,大家不必理會喬小浪,開始吧。”
霍秉義點點頭剛要說話,一個手下跑進來報告:“顧總到——”
話音一落,大家都愣了,一起看着門口,果然西裝革履的顧子航神色淡定站在門口,面帶瀟灑而沉穩的笑。
看到顧子航,柳葉子、許文正、許嬋他們大大鬆了口氣,柳葉子不由又看了喬小浪一眼,想起他之前說過顧子航肯定不會出事的話,難道喬大仙的神算又顯靈了?這次又被他算準了。
看到顧子航,霍氏父子也都鬆了口氣,好歹顧子航安然無恙來了,這包袱終於卸下了。
看到顧子航,馮鶴年的眼直了,艾瑪,怎麼搞的?不是行動成功了嗎?怎麼顧子航來了這裡?難道這是顧子航的替身?還是那邊綁錯了人?
想想兩種可能都不大,但眼前活生生的顧子航,又作何解釋呢?
馮鶴年的心亂成了一團麻,大腦裡涌出一陣恐懼,如果行動失敗,他將如何向老大交代呢?
霍秉義大步過來握住顧子航的手,熱情道:“顧總,你可算來了,我們大家都在爲你擔心呢。”
“是啊,顧總,聽說你出了事,家父爲你擔心地不得了,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大家都放心了。”霍凡也忙道。
“顧總,請坐。”霍秉義拉着顧子航坐在主賓位置。
顧子航坐下,看着大家微笑道:“不好意思,中間出了點叉叉,讓大家擔心了,抱歉抱歉。”
說完顧子航不經意看了喬小浪一眼,喬小浪衝他擠擠眼。
馮鶴年這會還沒回過神,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顧子航。
柳葉子問道:“顧總,到底出了什麼叉叉?問題嚴重嗎?”
“是啊,顧總,是什麼叉叉讓大家虛驚一場?”霍秉義心裡安穩了,笑看顧子航。
顧子航看了一眼馮鶴年,笑笑:“其實這叉叉是出在馮老闆身上。”
一聽這話,大家都看着馮鶴年,馮鶴年心裡一個激靈,身體不由顫了一下,猜不透顧子航下一步要說什麼,勉強笑了下:“顧總在和我開玩笑吧?”
“其實不是我給馮老闆開玩笑,是你給我開個了不大不小的玩笑呢。”顧子航似笑非笑道。
“我,我怎麼會給顧總開玩笑呢?”馮鶴年強顏歡笑道。
霍秉義迫不及待看着顧子航:“顧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顧總說說。”許文正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