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鶴年哈哈大笑,點點頭:“田兄是明白人,是的,我此次去金三角,是帶有戰略目的和企圖的。”
“戰略目的和企圖?這高度可不低啊。”田耀祖笑道。
“我親自出馬的事,當然是有高度的。”
“那馮兄金三角此行也想必很有收穫了?”
“對,田兄,我這次在金三角,收穫頗豐,甚至可以說巨大。”
“不知馮兄可否告知一二?”
“我今日請田兄來這裡吃酒,自然不只是爲了喝酒吃飯聊天,正有想和田兄分享之意。”
田耀祖呵呵笑起來:“好啊,馮兄,那就分享分享吧。”
馮鶴年道:“這麼說吧,我這次金三角之行,最大最重要的收穫就是:提高了認識,理順了思路,增強了信心,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金鑰匙。”
“哦,恭喜馮兄,具體來說是……”
“具體來說,就是對當前青城的局勢有了一個全面徹底的分析,找到了我們一直如此被動的根本源頭,打通了認識上的思想誤區,對下一步的工作有了明晰的思路,思路決定出路,既然思想上沒有了障礙,那麼,對未來自然就有了信心,找到了變被動爲主動的方法,這方法,就是金鑰匙。”
馮鶴年不想直接把話向田耀祖挑明,一步步在誘導他。
“那麼,馮兄經過思想認識上的提高,認爲我們目前被動的源頭在哪裡呢?”
“我反覆琢磨了,我們之前一直被動,根本原因不在於青天幫,也不在於四海集團,而在於喬小浪,其他都是表面因素。我們之前習慣了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疲於應付,結果只能是越來越被動。
換句話說,喬小浪就是這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要改變我們現在的被動局面,要想破局,從根本上來說,就必須要解決掉喬小浪,只要解決了喬小浪,這一切的被動和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田耀祖點點頭:“馮兄此言有道理,這難道是馮兄自己分析想出來的?”
馮鶴年搖搖頭。
“那就是有高人指點了?”田耀祖道。
馮鶴年點點頭:“是的,不瞞馮兄,的確是有高人指點。我把青城的具體情況向高人做了全面具體詳細的彙報之後,高人經過深思熟慮,從過去、現在和未來三個方面進行了深不可測高瞻遠矚的剖析,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高人認爲,目前青城的鬥爭形勢對我們來說是不容樂觀的,是嚴峻的,從表面看,我們遇到的困難帶有一定的偶然性和突發性,但從深層次分析,這些偶然和突發都帶有必然性。”
“必然性?”
“對,高人指出,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不要把被動的原因僅僅歸咎於運氣不好,要從問題看本質,要明確認識到,現在青城的鬥爭不僅僅只是商戰和幫派相爭那麼簡單,要着眼於未來看問題,要從問題的實質出發,對將來做出實事求是的評估,雖然未來不可測,但我們的目光一定要放長遠。”
田耀祖心裡暗暗吃驚,尼瑪,老馮這次去金三角,似乎不是去找毒販商討生意的,毒販哪裡會有這麼深邃的見解呢?
那麼,老馮見得高人到底是誰?從老馮的話裡,似乎此人雖然遠在金三角的深山老林,但對青城卻並不陌生。
馮鶴年繼續道:“高人認爲,從青城目前的鬥爭形勢看,今後的工作焦點當圍繞除掉喬小浪來展開,要採取一切可能的辦法,採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堅決徹底把喬小浪剷除掉,除掉這顆最大的毒瘤,那其他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田耀祖點點頭:“這高人看問題很犀利啊,遠在金三角,卻對青城的問題看得如此透徹。”
“不然怎麼能叫高人呢。”馮鶴年帶着敬佩的口吻道。
“那這高人到底是誰呢?”田耀祖滿腹疑惑。
“呵呵,田兄不要着急,這高人到底是誰,待會自然會有人告知與你。”
田耀祖看馮鶴年賣關子,心裡暗罵,尼瑪,給我捉迷藏呢,不知誰會來告訴我?
“馮兄,你今日請我來吃酒,爲的就是要告訴我這些?”
“不止這些。”
“那還有啥?”
“我剛纔說了,我現在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金鑰匙,但這金鑰匙,我顯然不能獨享,我和田兄是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我們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自然我要和你一起來共享了。”
“呵呵,馮兄如此講,那就是這金鑰匙在你手裡了?”田耀祖笑起來,心裡帶着幾分戒備。
馮鶴年微笑搖頭。
“馮兄這是在給我擺迷魂陣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田耀祖道。
“田兄,實不相瞞,金鑰匙掌控在高人手裡。”
“哦……高人遠在金三角,那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呵呵……高人雖然遠在金三角,但卻會密切關注着青城的一舉一動。”
“如何密切關注?通過你?”
馮鶴年又搖搖頭:“高人爲了徹底解決青城的問題,此次派出了自己的高級顧問作爲特使,特使親自來了青城,全面代表高人指導青城的鬥爭,同時,也具體負責這金鑰匙的掌控和使用。”
“高級顧問……特使……”田耀祖心裡一震,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會有高級顧問,還能派出特使?老馮這傢伙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田耀祖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馮鶴年:“高級顧問呢?特使呢?”
“各位,晚上好!”話音未落,樓梯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大家看去,一個身穿白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子,面帶矜持的微笑,從樓上緩緩下來。
此人長得白白淨淨,戴金絲鏡,氣質非凡,看起來頗具學者風範。
看到中年男子,馮鶴年和程子軒不由站起來,面帶恭色。
田耀祖坐在那裡沒動,上下打量着這中年男子,腦子快速轉悠着。
不出意外,這一定和馮鶴年一起從金三角來的神秘客人了。
中年男子走到餐桌前,衝馮鶴年和程子軒點點頭,然後看着田耀祖,微微一笑:“田幫主,晚上好——”
田耀祖衝中年男子一拱手:“晚上好,這位兄臺尊姓大名?”
“敝人姓羅名天佑。”羅天佑道。
“哦,羅兄好。”田耀祖再度拱手。
“羅兄請坐——”馮鶴年招呼道。
羅天佑坐下,看着田耀祖,田耀祖繼續打量着羅天佑,心裡嘀咕,尼瑪,這傢伙看起來像是個教書先生,不知馮鶴年從哪裡搗鼓來的?
馮鶴年對田耀祖道:“田兄,羅兄就是我說的高人的高級顧問兼特使,羅兄此次來青城,將代表高人全面指導我們今後的工作。”
田耀祖皺皺眉頭:“馮兄,羅兄是你請來的高參,這所謂的什麼高人我也從不知曉,羅兄指導你的工作我沒意見,但要說我們,呵呵,這恐怕不妥吧。”
田耀祖心裡不快,特麼,就這麼一個文弱書生也配來指導老子,隨便找個幫裡的馬仔就把他一拳撂倒了,指導個屁。
老子是混江湖的,江湖立身靠的是武力,這小子能做啥?
聽了田耀祖的話,馮鶴年似乎並不意外,似乎田耀祖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繼續笑着:“田兄,之所以要說我們,是出於我們的共同利益,出於我們面對的共同強敵。”
“我們的共同利益,我們的共同敵人,我都明白,不過,這位羅兄不知有什麼高招,不知手裡攥着什麼金鑰匙,能幫我們來解決問題呢?”田耀祖不屑道。 wωω▲ttkan▲C〇
羅天佑呵呵笑起來:“田幫主,田兄,初次相見,看得出你也是個直快人,我就喜歡和痛快人打交道。此次我來青城,是受馮兄之邀請,是受上面委派,帶着十足的誠意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
目前你們在青城面臨的鬥爭局面十分被動,但卻並不複雜。我想,我的工作如果能得到馮兄和田兄的配合,那麼青城很開可以打開一個嶄新的鬥爭局面,徹底變被動爲主動,這青城的天下,非二位莫屬了。”
羅天佑的話讓田耀祖有些動心,但卻還是有些困惑,又有幾分戒備:“羅兄,那你想如何打開青城鬥爭的新局面?又想讓我如何配合呢?”
羅天佑舉起酒杯:“這個不急,我們先喝酒,來,田兄,初次相見,我們先喝一杯。”
馮鶴年和程子軒也都舉起酒杯。
田耀祖沒動酒杯,看着羅天佑:“羅兄,我看還是先談正事吧,喝酒不急。”
羅天佑笑了:“看來田兄還是個急性子,好吧,那我們就先談正事。”
羅天佑放下酒杯。
看田耀祖不給羅天佑面子,馮鶴年心裡不快,靠,老田太不識相了。
羅天佑道:“從馮兄此次去金三角彙報的情況分析,青城之前商界和道上的舊格局已經被打破,不但被打破,而且還接近失控的邊緣。再不抓緊收拾,恐怕這局面會徹底失控。一旦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那對馮兄和田兄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而導致這一切的根源,就因爲青城出了個喬小浪。這個喬小浪的情況我大致從馮兄那裡瞭解了,此人武藝高強狡詐陰毒,在青城實屬妖孽,到處興風作浪,製造事端。雖然你們多次想除掉他,但卻越搞越被動,越搞喬小浪的勢力越強大,越搞你們越被動。如此下去,青城被他攪成一鍋粥,局面必定會徹底失控。
所以,面對這種態勢,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利益和你們是共同的,我們在青城有巨大的利益相關,喬小浪繼續做大,對我們在座的誰都沒有好處。如此,我受上面委派,親自來青城,指導青城全面的鬥爭,統一認識,統一力量,凝聚人心,徹底解決喬小浪的問題。”
田耀祖默不作聲,兩眼盯住羅天佑。
羅天佑說他們在青城有巨大的利益,到底什麼利益?難道和馮鶴年相關?難道馮鶴年和金三角不僅僅只是買賣毒品的關係?如果不是,那這羅天佑到底是什麼來頭,幕後的人又是誰呢?
羅天佑又說要全面指導青城的鬥爭,這全面的意思是什麼?指導又是何意?是指導呢還是領導?統一力量又是什麼意圖?
困惑的田耀祖不由提高了警惕,用戒備的目光看着羅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