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在葉天的面前僅僅只是一隻螻蟻一般,這個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取了他的性命,甚至,他有一種自己的存在就要比葉天低幾個檔次的錯覺。
這種錯覺,讓李孝利微微愣了一會兒,隨後臉上的表情便迴歸了平靜。
他是人,葉天同樣也是人,而且,葉天現在是他的病人。
等到他將葉天身上的病治癒了,他就成爲了高葉天一等的人。
雖然想到這裡讓李孝利心中覺得有些不痛快,不過能夠當着這麼多記者這麼多華夏人的面狠狠的打葉天的臉,這讓他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
就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葉天,在幾個月之前,將他韓國的幾位截拳道高手打的重傷瀕死,即便是回到了韓國,也只能在病牀上度過他們的餘生。
不過李孝利已經想好了能夠報復葉天的辦法。
他是醫生,一個爲葉天看病的醫生,既然能夠治好他,又爲什麼不能毒害他呢?
只需要他在開出的處方里加上一些東西,他就能夠讓葉天的體內出現毒素,再經過一些特殊的手段進行壓制之後,讓葉天體內的毒素一個月之後爆發,這件事情就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這樣的做法,不僅僅能夠除掉葉天,還能夠挽回他韓國的顏面,而且葉天的死與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關聯。
想到這裡,李孝利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寒光,嘴角微微揚起,“近日有什麼不舒服的?”
李孝利的模樣與之前爲那三位病人看病的時候有了一些變化,看起來就像是老神在在運籌帷幄一般。
“渾身都不舒服。”葉天如實說道。
他體內的經脈經過了死氣的淬鍊之後,基本上都是處在破損的階段,雖然相較於最初葉天使用這手段來提升身體強度的時候不同,不過如今葉天依舊不好受。
“渾身都不舒服?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有病的人吧?”李孝利皺着眉,以他的經驗來看,葉天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患病了的人,更像是一個故意裝出了一副病怏怏模樣的人。
“手放上來我看看。”李孝利皺眉道。
葉天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在李孝利的面前坐下,將手臂放在了桌上,手心向上。
李孝利的手指落在了葉天的手腕上,一時間,所有的燈光鏡頭都彙集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幾秒鐘的時間過去了,李孝利皺着眉,沒有說話。
“親愛的觀衆朋友們,你們好,現在是由李孝利醫生爲第四位病人診脈,以這位病人的模樣上來看,相信他的情況也會和之前那幾位病人一樣,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爲這位身患重病的華夏友人開出處方。”
十秒鐘過去了,李孝利依舊皺眉,沒有說話。
“呵呵,觀衆朋友們,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李孝利醫生,他能夠拋開名族之間的恩怨親身到華夏來爲華夏的友人們消除身體上的病痛,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二十秒過去了,李孝利還是皺眉,沒有說話!
此事,幾位韓國的記者都暗自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胡編亂造下去,不過其中還是有經驗豐富的記者將鏡頭對準了自己。
“觀衆朋友們,我們在現場能夠看到,這次爲了能夠參加李孝利醫生的義診,華夏有不少的友人都過來圍觀了,接下來請讓我們採訪一下其中的一位。”
這記者說話之間便走到了坐在一旁的黃震宇身邊,一臉微笑的彎下腰,用他那還算流利的華夏話問道,“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對於李孝利醫生這次的義診到底有什麼看法呢?是不是因爲您也被什麼病痛困擾着纔過來參加這次的義診?”
聞言,黃震宇皺了皺眉,莫名其妙的看了這記者一眼,指着臺上的葉天與李孝利兩人,“相比起關心我,難道你們不關心那個老頭到底能不能治病麼?這都多久了,還沒想到處方呢?”
黃震宇的話,顯然是一點的面子都沒有給這棒子記者,他本就是清水市的首富,再加上如今在葉天的那些藥的作用之下身體得到了極大的增長,自然是不可能給這韓國棒子什麼好臉色看的。
“這個……”記者面色一僵,不過還是強笑道,“呵呵,這位先生您真是會說笑,之前的那三位病人不是都已經接受了李孝利醫生之前的處方了麼?現在臺上的那位年輕人,我覺得李孝利醫生治療他應該沒有太大難度吧?”
“你們當記者的是不是隻要會說話就能夠找到工作了?沒有難度?你難道沒看到那老頭腦袋上都流汗了?”黃震宇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採訪他的記者。
聽黃震宇這麼一說,韓國記者立刻向着臺上的李孝利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頓時呆立當場。
好像……
還真的像黃震宇所說的那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李孝利的腦門上,這會兒已經有汗水溢出來了!
而且,他那原本健康的臉色正在一點點變白,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無比懼怕的事情一般!
“這個……”
“這什麼啊?你不是韓國的記者麼?上去採訪吧?問問那個老傢伙,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內心是什麼想法?”黃震宇不等記者說完便開口道。
“這……”
“別這個那個的了,反正他現在想什麼事情都沒用,還不如你們上去和他聊一聊,讓他放鬆一下,別到時候這老傢伙給急死了你們還要賴我們華夏的人招待不週把他給氣死了。”黃震宇說道。
“哈哈哈哈!”
現場一片鬨然大笑,顯然,黃震宇看得出來的事情,他們同樣也看出來了。
仔細想想,他們這次過來不就是想要看這李孝利出醜的麼?
而現在,這自視甚高的老傢伙可不就是在出醜呢麼?
臺上,葉天從始至終都是一臉平靜的看着李孝利,從最初兩人的臉色如一樣的平靜,到如今李孝利額頭冒汗臉色蒼白,葉天的臉色都是一樣的平靜。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葉天微微皺眉,“還有救麼?還是說,你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