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
大炮被老黑用槍頂着腦袋，像搗蒜一樣急忙點頭。他看出來了，這兩人不是警察，這讓他放心了不少，但是另一方面，道上的人做事比警察黑多了，要是不先敷衍着，說不定爲什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平擺擺手，老黑後退了兩步，把槍遞給了張平。張平接過來拿在手裡打量着，這是一把仿製的54式手槍，典型的華夏公安配槍，不過這顯然不是真貨，在造型和槍口口徑上還是有點區別的。
張平把槍拿在手裡掂量着，也不廢話，問道：“你這槍哪兒來的？”
“撿來的。”
“草！當我們哥倆傻是不是？”大炮話音剛落，老黑毫不客氣地一巴掌就甩了過去，把大炮扇得踉蹌了一下，他瞪了老黑一眼，但卻是不敢反手。
張平道：“那我換個問題好了。你的貨都賣給誰？”
大炮露出一臉愕然道：“貨？什麼貨啊？”
“我草！還忽悠？”老黑罵了一句，又忍不住要動手。
張平擺手制止住他，不急不慢地朝大炮道：“我們既然找上你，肯定都知道你的底細，你不用跟我們裝傻扮愣，那沒什麼意思。”
大炮遲疑了一下，道：“你們到底是哪條道上的？我根本不認識你們，跟你們沒仇啊！”
“這你不用管，我們也沒打算拿你怎麼樣，就是想了解了解你的業務，比如，你的貨從哪兒來的，都有些什麼貨色，賣給什麼人？”
“呵呵……”大炮聞言，居然咧嘴笑了，道：“兄弟，你這麼問，那還不如直接一槍崩了我算了。既然你都把話給挑明瞭，那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你問的這些，那都是我保命活命的根本，我能告訴你嗎？別說我不能告訴你，就算是我說了，我一出這門口，照樣要被人打死，我圖什麼啊？”
大炮言罷，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不像之前那麼驚慌了，而是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愛咋咋的的架勢。
“你真不說我也不會殺你，但你可想好了，落在我手裡，會比落在警察手裡更壞嗎？”
“嘿嘿，就跟我沒跟條子打過交道似的？條子也拿我沒辦法，你把我交給他們又能怎麼樣？最多不就是告我藏械，就這把槍，頂多讓我蹲個一年半載的，這怎麼都比大嘴巴亂說話死了強啊！”
“草，我看你是不打不老實啊！”老黑粗聲粗氣地罵了一句，擼起袖子就打算動手來硬的。
張平沒阻止，老黑也是說動手就動手，當即湊到跟前，衝着大炮一頓拳打腳踢，但大炮抱着頭硬是扛了一頓，居然是一聲不吭，顯然是真的打算嘴硬到底了。
張平在旁邊看着，對於目前從這人的嘴裡套出話來不抱什麼指望了。真殺了他是不可能的，對他用強的，這人本身就是個亡命之徒，受點皮肉之苦對他來說根本不當回事，只要留條命在，這人什麼都不會在乎。
“算了，把他叫給警察，讓他們處理。”張平看着打得差不多了，讓老黑住手，把大炮綁了起來帶下樓，而後和老黑一起前往市局。
幫着張平把大炮帶到警局之後，老黑就撤了，張平把大炮帶進去，交給了劉猛幾個人，而後便上樓進了楊隊長的辦公室。
“那傢伙嘴很硬，不好辦。”張平道。
楊隊長道：“這人的活了四十多歲，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牢裡過的，一般的手段還真的奈何不了他，不過，也許有一個人能治他。”
“誰？”
“老羅。”
張平聞言，稍稍愕然，道：“那不也是個黑市軍火販子麼？現在不是正在看守所？”
“是的。但你可能還不知道，大炮是老羅以前的小弟。半年前，老羅在和人交易的時候被抓了個現形，後來大炮上位，才成了雲海黑市軍火販子的一號人物。他本來是沒那做軍火生意的底子的，但是最近半年卻風生水起，我們推測，老羅有可能是他爲了篡位才被人擺了一道，而且，老羅對此也早有懷疑。”
張平心神一動，道：“這還真是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他和楊隊長對視一眼，兩人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
“雖然這麼做不合規矩，但是非
常時期非常處理。”楊隊長悠然笑道。
大炮被帶進市局之後，並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被警察威逼利誘甚至是被嚴刑逼供，反倒讓他很意外的是，從被帶進來到現在已經半天功夫了，卻居然沒有人來搭理他。
他納悶的同時，也有點得意，還以爲是警察拿自己沒辦法，這樣一來更加得意，因爲他知道警察要是不幹點啥的話，關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放他出去。
轉眼到了晚上，大炮被帶進了拘留室裡單獨關押着，這對他也是家常便飯了，壓根也不當回事。但是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外頭有動靜了。
監控室裡，張平和楊隊長几個人盯着監視器，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是正在拘留室裡縮着腦袋睡覺的大炮，而同時，一個身形彪悍的中年人正在兩個警員的押送下，一步步靠近大炮所在的房間。
警員把門打開，那中年人走了進去。
“這下有好戲看了。”劉猛盯着屏幕嘿笑道。
黑子道：“大炮不會被老羅打死吧？”
楊隊長淡淡道：“不至於，把老羅帶過來之前就跟他溝通過了，就是讓他來嚇唬嚇唬大炮，就當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當然，順便讓他出出心頭的那口惡氣。”
“看，兩人對上了！”
張平凝神盯着屏幕，只見屏幕裡，那叫老羅的東北彪悍大漢一步步走近大炮，大炮此時也已經被動靜吸引，擡起了頭來，但不知道是沒有睡醒還是被嚇傻了，居然只是一直愣愣地看着老羅，一點動作都沒有。
“老子盼了半年，就盼着這一天了。”老羅的聲音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你，你不是在號子裡嗎？啊，老大，老大，你出來就好！”
“好嗎？你在發抖，是高興，還是害怕？”
“我？哈哈，能再見到你，我當然高興，高興啊！”
“是嗎？我也很高興，不過我高興的是，終於可以親手弄死了你！”
老羅就跟一輛重型坦克一樣撲向了大炮，而大炮隨即就像是鬼哭狼嚎一樣，無比驚恐地叫喚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