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禮聞言,頓時皺眉,他已經等不及聽到張平被殺死的消息了,但是現在聽起來,似乎還要再等等。
“我等你的好消息。”
張禮德掛了電話,喝了口茶,朝跟前的曹長清和李萬年道:“兩位,我們現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韓嫣那娘們這件事上,你們可不能掉鏈子。”
曹長清當先點頭道:“張總放心,我們早就看韓嫣那小妞不順眼了,仗着自己是韓橋生的女兒,這幾年一直把我們這些開國功臣使喚來使喚去,我們早就不想再忍了。”
“是呀!尤其是從前兩個月開始,韓嫣明顯對我們已經失去信任,把我們給架空了,我們倆早就憋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韓橋生當年對我們有提拔之恩,我們早就跟她翻臉了。”
“呵呵!兩位在宏圖勞苦功高,就算是欠韓橋生什麼,現在也早就還完了。”張德禮陰沉笑道。
“可不是嗎?宏圖能發展到今天,能少得了我們嗎?那韓嫣太忘本了,我巴不得她早點下臺!”
“不過現在她肯定也盯上我們了,我怕她要是拿我們開刀的話,先下臺的會是我們。”李萬年偷眼打量着張德禮,說這話的時候,帶着幾分試探的意思。
張德禮悠然一笑,道:“兩位放心,只要我能成爲宏圖的最高掌權人,你們一定是我最得力的左臂右膀,我們以後,一起發財!”
“哈哈!有張總這話我們就放心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欣然點頭。其實和張德禮捆綁在一起,他們並不是百分之一百原因的,因爲,哪怕是在張德禮面前把韓嫣罵得狗血淋頭,他們對於韓嫣的手段,其實還是頗爲忌憚,需要有個人當他們的主心骨。
而另一方面,他們其實也有不少不敢讓人知道的齷蹉事兒,如果沒有張德禮幫他們兜着,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才下定了決心,站在了張德禮這一邊一起對抗韓嫣。
許家。
華麗的別墅顯得
極爲空曠,許仲文孤身一人坐在黑暗裡,空氣裡似乎還漂浮着弟弟許仲武死去的時候,還沒有消散掉的陰沉氣息。
一個女人披頭散髮,搖搖晃晃地從樓下走了下來,她的懷裡抱着一張鑲嵌了相框的黑白照面,上面正是她兒子許仲武的樣子,而這個女人,正是許仲文的母親,羅美娟。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貴婦,如今卻是成爲了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女人,整天癡癡呆呆,在這座空屋子裡像是鬼魂一樣遊蕩,沒有一秒鐘會把小兒子的靈照給放下。
“你下來幹什麼?”許仲文看了一眼母親,幽幽問道。他的語氣裡沒有半點尊敬或者心疼,有的就是一種冷漠,一種帶着厭惡的冷漠。
“仲武呢?爲什麼還沒回家?”羅美娟失魂落魄地問道。
“他永遠都回不來了。”許仲文道。
“爲什麼?你是當哥哥的,爲什麼不看着弟弟,讓他早點回家?他去了哪裡?”羅美娟走到許仲文跟前,一隻手摩挲着許仲武相片上的臉龐,另一隻手則是在指着許仲文,眼神變得十分地怨毒,似乎也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人同樣是自己的兒子。
許仲文皺眉,非常地不耐煩。他端着紅酒杯想走,想逃離這個連自己都已經不認得,只記住了死去的小兒子的瘋女人,但是他剛站起來,就被羅美娟瘋了一樣揪住了,然後,羅美娟尖銳的叫聲在屋子裡頭回蕩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把我阿武找回來,把我阿武還給我!”
“我說過,他回不來了。”許仲文冷冷道。
“那他到底在哪裡,我要去找他,帶我去找他!”羅美娟不依不饒地道。
“你真想去,我可以送你去。”
許仲文厭煩到了極點,很是粗暴地甩開了羅美娟,沒有再理會她的瘋瘋癲癲,徑直上樓。
“好,好!送我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阿武可是我最貼心的兒子呢!”羅美娟一個人跪坐在地板上,臉上帶着呆滯的笑意。
許仲文回到臥室,隨手扔掉了紅酒杯,直接把那瓶價值兩萬多的頂級紅酒對着瓶口往肚子裡灌,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在回到這個家之後,他每天晚上都需要依靠酒精輔助自己入睡,那不是因爲他有酗酒的愛好,而是因爲如果不這麼做,他沒法擺脫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在眼前的弟弟許仲武的死鬼臉龐,以及那正在牢房裡等死的父親許世強看自己的眼神。
把一瓶紅酒喝了個乾乾淨淨,許仲文大口喘氣,卻聽見了門外走廊裡傳來的母親羅美娟那失魂落魄的聲音:“仲武,等着媽媽,仲武,媽媽很快就去找你啦!”
許仲文眼中迸射出了無比狠毒和憤怒的精芒,攥着酒瓶的手因爲用力而顫抖了起來。
“爲什麼?我爲這個家做了這麼多,爲什麼還比不上那個廢物弟弟?他早就死了,你卻還只記得他,我呢?我難道不是你兒子嗎?”
許仲文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一把拉開了房門,站在門口,死死地盯着正從房門前經過的母親。
“呵呵!仲文啊,是不是要帶我去見仲武了啊?等着啊,媽媽換身漂亮衣服,再叫傭人做點好吃的,給咱仲武帶過去啊!”
羅美娟癡癡呆呆地笑着,進了自己的房間。
許仲文也不知道是喝了太多的酒還是別的原因,雙眼充血,臉上表情也顯得極爲猙獰,像是一頭即將出籠捕殺獵物的野獸,但是直到獵物的身影從眼前消失,他都沒有說服自己行動。
砰!
許仲文一把把酒瓶子砸在牆上,摔得粉碎,就像是發泄掉了所有力氣一樣,頹然回到了房間裡,拿上了隨身的東西,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脫光了衣服等我,現在!我不管你在哪裡,也不管你在幹什麼。”
酒店公寓,茉莉拿着電話,臉上的表情痛苦到了極點,她閉上眼睛,就像是上刑一樣,一點點地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而後直挺挺地躺在牀上,雙目無神,像是對什麼東西絕望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