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韓嫣回到醫院,帶來了好消息。
盛世王朝的那些職場精英,針對宏圖現狀,制定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解決計劃,在韓嫣用一天時間完成了對公司中高層人員的清理之後,計劃展開,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那就是對宏圖旗下各個產業的全面調整。
雖然說許仲文和張德禮勾結簽署下的那個項目所造成的潛在危險還在,但正好也因爲那個項目本身需要較長的運營週期,使得宏圖在一時半會並不至於出現崩盤的局面。而最爲關鍵的是,張德禮一死,宏圖內部推動那些危險變成現實的因素大大減弱,這在無形之中,給了韓嫣和宏圖更多的時間去應付。
所以,除非是許仲文又使出什麼詭計來動搖宏圖,按照那份計劃,宏圖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度過難關。
這好消息讓衆人都十分欣喜,尤其是韓橋生,聽了韓嫣的彙報之後,病情就像是好了一大半一樣,居然在談笑風生之間,能下牀走動了。
衆人在醫院待到了晚上,這才返回別墅,杜康和韓嫣分別驅車,一輛車子裡帶着馬婧雲和穎兒還有妮妮三人,另一輛車子,韓嫣則是載着張平。
看着靠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假寐的張平,韓嫣心頭泛起一種心疼的情緒。她知道這個男人擁有強健的體魄和頑強的意志,但是畢竟,他不是鐵打的。她更加知道,這兩天,張平幾乎是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產生,一直像是陀螺一樣連軸轉着,連一點充分的休息都沒有,此時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疲態,讓人心疼。
韓嫣把車子開得很慢,一是想讓張平多一些休息時間,二來,也是希望能借着這個機會,享受和他獨處的這點時間。
……
“許老闆,我們倆的合作,恐怕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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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琢磨了一個下午,最後決定給許仲文打電話,而他的這一句話,讓電話對面的許仲文臉色一沉。
“灰狼老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我纔給你打了一筆不小的款子,當然,如果你還需要更多的話,也不是問題。畢竟,今天早上的事情,我還是很滿意的。”許仲文幽幽說道。
灰狼道:“許老闆,我雖然貪錢,但也講道義,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人。”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了。”
灰狼猶豫了一下,道:“實話告訴你,我對我們合作的前景並不看好。雖然我拿了不少錢,但是爲了你的事情,我已經摺了不少手下,而那些人,知道現在還下落不明,我懷疑,我已經被有關部門給盯上了。你也知道,混我們這一行的,最不想碰上的就是白道上的,一旦沾上,那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
“爲了你我着想,我不希望事情越鬧越大,最後驚動了有關部門,到了最後一拍兩散。”
許仲文陷入沉默,半晌都沒有開口,足足過了半分多鐘之後,他纔開口道:“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情,做成了之後
,我們的合作就算結束。”
“這……你說。”
“放心,這件事情很簡單……”
許仲文扔掉手機,轉而抓起了桌子上的酒瓶,仰頭灌了一口之後,他站了起來,也許是因爲酒精的刺激,他臉部的表情顯得僵硬而又猙獰。
許仲文一步步地朝着樓上走去,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頭,打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了一個盒子。那是一盒藥劑,上面標着英語,這藥劑的學名很是複雜,一般人不可能認識,而同時,這也屬於是在世面上絕對禁止的藥物。
許仲文打開了盒子,用兩根手指頭拿出了一個只有小指頭大小的瓶子,這瓶子裡頭裝着很少的藥劑,但許仲文十分清楚,這種藥劑只需要幾滴,就可以讓一頭黑熊致命,如果是用在人身上的話,效果會更加強烈。
他盯着手裡頭的小瓶子,目光閃爍不定,估計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麼。
“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找我的阿武……你不是答應過我嗎,要帶我找阿武的,我買了新衣服,還做了好吃的,我的阿武在等着見我呢!”就在此時,房門口飄過來一個幽靈一般的聲音,緊接着,羅美娟抱着許仲武的黑白照片走了進來。
許仲文雙眼一眯,沒有回頭,但是盯着那個小瓶子的目光,卻像是變成一把凌厲的刀子。他摘下了眼鏡,從盒子裡拿出了一根針筒,扎進了那個小瓶子裡,很快,液體倒流,進入了針筒裡頭。
“我現在就帶你去。”許仲文站起來,轉身盯着母親羅美娟,他的手垂了下來,但是那根已經灌注了致命藥劑的針筒就攥在手裡。
他盯着羅美娟,一步步地走到她的跟前。羅美娟眼神呆滯,臉上肌肉像是本能一樣在微微地抽動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看上去非常地詭異。
“啊……仲文啊,你幫媽媽看看,媽媽這身新衣服好看嗎?”羅美娟說道,似乎真的以爲自己馬上要和小兒子見面,充滿了欣喜和期待。
“放心吧,很好看,弟弟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許仲文眼中流露出了痛苦,但是這種痛苦沒有半點的不捨,而是顯得更加凌厲和憤怒。他朝着羅美娟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臉,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擡手,針尖紮在了羅美娟的脖子上。
羅美娟正仰頭看着兒子,但是隨着許仲文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忽然瞪大了雙眼盯着許仲文,一直到雙眼中的神采漸漸地減弱,變得恍惚,失去焦點。
羅美娟懷裡的相框掉落了下來,身體也變得癱軟,倒向了許仲文。許仲文把她抱住,在懷裡輕輕地拍打着羅美娟的肩膀,輕聲道:“去吧,和弟弟團聚,你肯定比現在快活。”
羅美娟沒有了動靜,許仲文把她抱了起來,下樓到了後院,把羅美娟的屍體放在地上,又轉到了雜物房間裡,拿來了鏟子,在那裡挖了個坑,把羅美娟埋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已經接近凌晨。許仲文回到房間,非常緩慢地洗了個澡,
換了身衣服之後,便驅車離開了家。
深夜的醫院,十分地安靜。
茉莉的病房外,兩個警員坐在門口執勤,但也許是因爲枯坐了一天,兩個警員精神都顯得很是萎靡,此時都是抱着雙臂,頭靠在牆上假寐。
走廊裡的燈忽然閃爍了一下,滅了,四周頓時變得很是昏暗。
“嗯?怎麼回事?”
“電路問題吧。”
兩個警員察覺到這個狀況,互相對視一眼,調整了一下坐姿,並沒有什麼動作。
“什麼人?”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在樓道里閃過,其中一名警員警覺了起來,示意同伴待在原地,自己立即趕過去察看。那警員趕到樓道,便聽見樓下傳來了凌亂而又匆忙的腳步聲,他當即臉色微變,低喝了一句別跑,快速追了過去。
剩下的一名警員徹底清醒了過來,就站在門前守着,警惕着四周。
一個白大褂和一個護士匆忙走了過來,到了那警員跟前,那白大褂問道:“病人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沒有,就是發現了點異常情況而已。”
“我們進去再檢查一下。”白大褂道。
那警員打量醫生和護士,皺眉問道:“你們的證件呢?”
“在這兒。”
白大褂把手從衣兜裡抽出來,那警員低頭一看,臉色卻是變了。白大褂拿出來的並不是什麼證件,而是一根電棒!
滋啦!
“你們……”
那警員剛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白大褂手裡的電棒已經觸到了他的身上,強勁的電流把他瞬間就給電暈了過去。
“快點。”
白大褂朝那護士使了個眼色,護士隨即進去,而白大褂則是把那警員給擡起來,放在椅子上做好,站在門口把守着。
護士進了病房,到了病牀前,從內層衣服裡拿出了一個盒子,那裡頭躺着一根針筒,裡頭已經裝上了藥劑。她捏着針筒,把針尖靠近向了正在輸液的管子,把裡頭的藥水注射了進去。
這些動作並不複雜,只不過是十秒鐘不到的時間,護士便把針筒收了起來,轉身朝外頭。但她纔剛走出兩步,卻是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了!
那護士臉色頓時就變得煞白了。她知道那根針筒裡頭的藥劑威力有多強,就算是一滴都能致命,但是那病牀上的人,怎麼可能還能動?而且,她本來不就是個植物人嗎?
“你,你不是……”那護士猛地回頭,看到的是一個已經從牀上坐起來的人,那是一個女人,穿着病服,但是模樣壓根就沒有半點生病的樣子,更別說是她在進來之前所瞭解到的,毫無知覺。
那護士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那坐起來的女人一記手刀打暈了過去,與此同時,門口,那守在門口的白大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腳步聲,從走廊兩端傳了過來,像是有不少人突然冒出來了,朝着這邊包圍了過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