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謊撒的很完美,就連她自己都信了。
張平的戰友和他的隊長只是信了一半,雖然放棄了殺掉她,不過根本就不想帶上她,轉身就要走。
但當時的張平卻天真的選擇了相信冥夜,認爲冥夜只是個普通女人,甚至擔心冥夜在去附近城鎮的路上不安全,主動要求送冥夜去附近的鎮上,然後讓冥夜打電話聯繫親人,想辦法回T市。
張平的隊長本來不想答應這點,可是張平卻編了一個巧妙的理由,說自己好看着冥夜,避免冥夜暴露他們的行蹤,路上也方便查查冥夜所說身份的真實性,而且再三要求。
最終隊長拗不過張平,加上張平的話還算和邏輯,對於他們來說也不算全無意義,所以就答應了張平的請求,讓張平送冥夜去附近的鎮上,由於沒有車,就只能步行……
其實,當時無論是隊長還是張平戰友,都沒有打消對於冥夜是間諜的懷疑,讓張平護送冥夜,也是一種安排,也有不少人勸張平讓張平把冥夜給丟在路邊不要管,就算要發善心,給點兒吃的和水就好,讓他自己走去附近的鎮上。
可張平卻非常清楚,邊境上是非常亂的,哪怕是鎮上,而冥夜是一個女人,雖然當時的冥夜經過了喬裝打扮,樣子一點兒也不好看,很多男人看了都不會有興趣地那種,十足的大媽範兒,可張平依舊擔心冥夜的安危。
並且當時的冥夜臉色很不好,而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去鎮上有着六十里地的路程,走得走上整整一天,按照冥夜現在的身體狀況,哪怕有着食物和水的補充,就算路上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恐怕也得露宿荒野。
所以張平堅決選擇了送冥夜去鎮上。
最終張平的戰友和隊長都拋下張平走了。
張平則開始帶着冥夜去步行去鎮上。
開始的時候還好,冥夜得到食物補充後,身體恢復了一些能量,可在走了一個小時以後,冥夜漸漸感覺有些頭暈了,由於三天三夜的逃亡,加上沒有進食,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感冒了,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還變得非常嚴重。
最終張平選擇將揹她。
疲累讓她在張平背上睡着了。
在她醒過來的時候,冥夜已經躺在了病牀上,護士告訴她給張平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打電話聯繫了冥夜在T市的親人,連車票以及機票這些事情都幫她處理妥當了,並且連醫藥費這些東西也都給他付清了。
但張平已經走了,回部隊了。
自從那一天,冥夜那顆原本冰冷的心,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張平也在她冷血無情的人生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當時的冥夜是經過喬裝的,滿臉的麻子,裝束上也非常普通,完全和美女不搭嘎,就是一個十足的醜女……
可張平沒有貪圖她冥夜什麼,不但選擇了相信她,幫她,還幫到了底。
從小冥夜就接受着殺手訓練,她也是個孤兒,所有知識都是紅葉教的,真正殺
手組織訓練人的方式是非常恐怖的,自從她記憶的開始,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醜陋,仇殺,利益,競爭,優勝劣汰……
十歲到二十歲,訓練的時候,她只想着自己要如何活下去,不被淘汰。
二十歲之後,她成爲了一名合格的殺手,並且超越了她所有人,當時她的心理是扭曲的,或者說已經被完全洗腦,認爲殺戮纔是永恆。
二十歲到二十四歲,她出色的完成了每一次任務,由於她的出色,加上身手以及狠辣的手段在組織內無人能及,哪怕組織管理人也得對她畏懼三分,所以她接觸了很多新的東西……
那些人在她心中種植的觀點在一點點傾斜,而在她二十四歲的那一年她遇到了張平。
她那次的求助,實際也是對於很多東西的一種驗證方式,本來她的心理是糾結的,腦子裡不斷在懷疑着人性究竟美好的還是邪惡的,也不願意去相信人性存在好的一面,因爲她看到的都是殺戮,爲了爭奪利益,爲了仇恨,令人麻木不仁的殺戮……
即使她在懷疑着人是存在着美好一面的,可是那些東西都是她從書上或者影視劇看來的,根本就無法現實驗證,在那次求助成功之後,張平給了她完美的答案,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是有着美好的存在的。
錯亂的神經得到恢復,不在糾結,之後的時光裡,她開始嘗試着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哪怕組織上有任務想讓她去做,但她都拒絕了,當時也無人敢威脅她,因爲威脅她的人都死了。
她雖然相信美好的存在,不過卻認爲以殺止殺,纔是最爲有效的方式。
在恢復後,組織下達了一個命令,要求他前往米國殺掉一個華人富商,冥夜不願意,那人利用自己在組織的內權利以及身份地位逼迫,而冥夜直接選擇動手殺了那人。
從此以後,紅葉內無人敢要求冥夜再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張平依舊一臉狐疑的看着冥夜,在他的印象中冥夜長得如此漂亮,他不應該會遺忘這張臉纔對。
畢竟男人都是食色動物,對於美女的容貌,通常都不會選擇去遺忘,哪怕是自己對於她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劉舒樺!”冥夜看着張平,說出了自己本來的姓名。
張平微微一怔,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他終於慢慢的想起了塵封在記憶角落的事情。
接着張平又開始仔細打量起了冥夜,和腦海中當時遇到冥夜時候模樣開始作比較,兩張臉雖然有着一定的相似程度,不過那張食慾劉舒樺的臉看起來卻非常醜,身材也不怎麼好,可當初冥夜表露出來的氣質也有些不一樣。
仔細打量和記憶中的劉舒樺比較一番後,張平依舊一臉狐疑地看着冥夜。
“難道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名字嗎?”冥夜看着張平道,她的本名如今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人,恐怕就只有張平一個了,別的差不多都死了,包括羅剎。
張平聽着這句話,選擇了相信,的確
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和劉舒樺之間的事情,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從未對人提起過,雖然戰友也曾詢問,不過他卻沒有詳細去說明,只是告訴戰友,他將劉舒樺給送去了鎮上就完事兒。
加之劉舒樺在張平戰友的印象中就是個醜女,而且醜得一點兒都不可愛,這世界上沒有多少男人會去議論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醜女,除非那個女人像鳳姐一樣走到了一個極點,顯然劉舒樺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因此沒有多少人願意去關注。
“你是殺手?”張平選擇相信之後到。
冥夜點頭道:“是,對不起!”回答簡短,冰冷地眼眸中有着一絲不太自然的歉意,這也是冥夜這輩子中第一次說出這句話。
張平皺了皺眉,確認冥夜是劉舒樺的時候,他有着一絲老友重逢的喜悅,不過隨之而來的則是懷疑,他根本搞不清楚冥夜究竟是個什麼人。
“你確定你還要和我在這裡敘舊嗎?哪怕傷得不是很重,屋裡的那位恐怕也不願意這樣死撐着吧。”冥夜道。
張平一怔,這纔想起龍琪受傷了,接着轉身就向別墅跑去。
冥夜看了看張平,又看了看朦朧夜色,又看了看張平,然後轉過身消失在了茂密的森林中。
當張平反應過來,冥夜還在之後,待她回頭,冥夜已經不見蹤影。
接着張平又向小洋樓跑了過去。
在張平的印象中,冥夜這種人向來都是神出鬼沒的,現在小時也非常符合她的風格。
屋內,龍琪搬了張椅子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繃帶緊緊捂着傷口,血已經差不多止住了,可是讓她頭疼的是,子彈已經留在了她的身體裡,很可能已經上到了骨頭。
看着向張平正在向自己走來,她微微放下了那顆懸起的心。
張平回頭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走來得冥夜並未阻止,打開房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龍琪皺了皺眉,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槍傷就必須得動手術把子彈給取出來,可眼下這兒去醫院有着不短的路程,而且還有一段路顛簸得非常厲害,就算到了,恐怕也把龍琪半條命都給整沒了。
可現在卻沒有了選擇,只能去醫院。
“去醫院吧。”張平看着龍琪道。
此刻十九號和二十號,加上另外幾個張平沒有見過的龍門暗影出現在了院子裡,十九號和二十號身上都穿着睡衣,手中還拿着手槍,至於另外兩人則是一身作戰服,想必這些人都是在附近聽到槍聲後趕過來的。
龍琪搖了搖頭道:“不用,附近的鎮子根本沒有我們龍門的私人醫院,跑到別的醫院去,這是槍傷,到時候省不了麻煩,路上我還得受不少苦!”
張平皺了皺眉,按照龍琪的意思就是得在這兒處理傷口了。
龍門暗影的訓練強度非常高,平日裡自然免不了要受傷,因此外傷藥這些東西都是有的,龍琪之前也準備了不少,可是唯一頭疼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麻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