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搖頭：“不不不，算了吧，這事兒麻煩，我可應付不來。”
“瞧，你這話不是白說了嗎？你自己也知道應付不過來，那還有什麼話好說？”
“孟姑娘，您這邊請。”
“行了，人來了，快閉嘴吧。”
老將軍從桌子上抓了一塊林玥剛剛帶來的核桃酥放進嘴裡。
嗯，他這就是把嘴巴給閉上了。
“見過樓老將軍，見過老夫人。”
“起來吧，坐吧。”
“多謝老夫人。”
樓老夫人淡淡地看了孟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孟姑娘此次前來，不知道可是有什麼事？”
孟虹本來在外面還是很緊張的，結果現在進來之後，反倒冷靜了不少。
“嗯，我來是有一件事想和您說。”孟虹抿着脣，看似很緊張，“我本來也不想叨擾您的，只是我實在沒辦法，所以纔來您這，耽誤您的時間。”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我不需要聽這些沒用的話。”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既然你也知道你這次是耽誤我的時間，那你還打算繼續耽誤下去？”
孟虹有點尷尬。
雖然知道樓夫人不喜歡她，但是這般明顯的排斥也實在是令人心寒。
好在現在面對這情況的人是她，不然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因爲失了面子轉頭就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老夫人，您知道的，我喜歡樓煜。”
“是，可是樓煜不喜歡你，我們也不喜歡你，所以不管你再怎麼努力，都始終進不了樓家的門。我可是聽說，你之前給煜兒和玥兒兩個人找了不少的麻煩，是這樣吧？”
孟虹更是尷尬。
“不是的，那些不是我做的。您可能誤會了，畢竟我就只是一個小女子，哪兒有那個本事給他們製造麻煩呢？之前我也聽說了，樓煜和林玥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那都是齊孟陽做的，並非是我。現在齊孟陽都已經被抓起來了，就關在大牢裡，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詢問。”
“好，就算是我誤會了吧。那你現在想說什麼？看你這樣子，看來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老夫人，我，我懷孕了。”
“哦。”樓老夫人點頭，“我之前對你沒有太多關注，不知道你是和哪家公子成親了？現在你說你懷孕了，那是來邀請他們兩個去你家做客的嗎？我想你也知道，樓煜出征了，不在這，你想找林玥，那得去林家。我想直接找她總比我們給你轉達要快吧？還是你覺得這件事很尷尬，所以你不好意思直接去林家找她？”
“不是的老夫人，我沒成親。”
“啊？你沒成親？”老夫人打量着孟虹，有些嫌棄地搖了搖頭，“一個正經的姑娘家，竟然在沒成親的情況下就懷孕了？孟姑娘，我對你不是很瞭解，我也不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你現在說你懷孕，這一點我還真是
不敢苟同。”
孟虹用手攥着衣角，搖頭說道：“不是您想的那樣，其實……其實這孩子的父親是樓煜。”
“哦？”老夫人挑眉，“樓煜？你說的是我那個孫兒樓煜？”
孟虹點頭：“正是。”
“我可從沒聽他說過和你有什麼關係，一直以來，他和玥兒的感情都非常穩定，現在你說你懷了他的孩子，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畢竟那是我的孫子，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瞭解他。總之，他絕對不會是那種提前讓女人懷孕，然後挺着肚子來找他的那種人，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的。”
“我知道，樓煜是個好人，這樣的事他斷然是不會做的。”孟虹抿了抿脣緩緩說道，“其實他當時是無意識的。”
“無意識？”老夫人挑眉，“哎呀，那這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說，他怎麼會突然無意識了呢？煜兒那孩子我很瞭解，他酒量好，一般二般的人可絕對灌不醉他，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中了毒，或是中了下三濫的藥。怎麼，之前就知道你對我孫子有意思，但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還真豁得出去，簡直不擇手段。你爲了得到煜兒，竟然對他下藥，還真是卑鄙得很。”
“不是我下的藥啊。”
孟虹有點緊張。
現在似乎和她所想的不大一樣。
本來她想的是直接一口氣把事情說完，結果現在她纔剛說一句話，老夫人就在那邊分析了起來，完全不讓她有機會再說第二句，等到再往下說的時候，老夫人那邊也分析完了，所分析的都是關於她的惡毒云云，就好像她這人長了一個壞人的臉，讓人一看就絕對不是好人，一看就覺得只能做壞事似的。
“老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畢竟就只是一個姑娘家而已，我能做什麼呢？是，我是喜歡樓煜，之前還來過這裡，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用這樣的手段啊。這關係到我的清白，況且我明明知道樓煜喜歡的人是林玥，那我又怎麼可能？”
“好，那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個清楚。”
孟虹深吸一口氣，開始醞釀情緒。
畢竟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她得好好把握，務必要一次說完，不能停頓。
“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了樓煜和林玥，當時他們暈了過去，深知不太清楚，看樣子像是被人劫了財。我見到樓煜一下子就慌了，只想着快點救他，不能讓他躺在那裡。當時所在的地方離着青樓比較近，於是我就帶着他去了那旁邊的一家青樓。可能是那青樓的房間裡面燃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本來樓煜還是好生睡着，結果他就……我畢竟只是個弱女子，雖然我深知這麼做不對，但我根本無從反抗，然後就發生了……”孟虹的頭越來越低，“我知道您可能不相信我說的話，畢竟您知道我喜歡樓煜，在您看來，這一切可能都是我自導自演，但我真的沒有，希望您能相信我。”
林玥在後面聽着也真是生氣，恨不得抽孟虹一巴
掌，不過她忍住了。
不過想抽林玥一巴掌的又何止只有林玥一個？老將軍那耿直的性格，聽了這話自然是氣憤難當，但是之前妻子又警告他不得輕舉妄動、胡亂說話，所以他就只能忍着，一個沒忍住，他就把手裡的茶杯給捏碎了。
這聲音讓孟虹一驚，她差點以爲老將軍這是氣極了，想要殺她滅口。
還是老夫人從容不迫地搖了搖頭，吩咐下人把這些東西給收拾了。
“唉，看來咱們家的茶具質量是越來越不好了，這麼拿着拿着就碎了，可真是危險得很。”
孟虹的嘴角抽了抽。
這茶杯豈止是隨便捏就能碎的呢？
“那當時既然你看到樓煜和林玥兩個人都躺在那裡，你救了樓煜，那林玥呢？”
孟虹搖頭，愧疚地說道：“我當時身邊就只帶了一個丫鬟，我就算想把林玥也救起來，那也是有心無力。畢竟我是喜歡樓煜的，所以可能也是出於私心吧，我想都沒想就直接和丫頭把樓煜千辛萬苦地帶走了。本想着把樓煜救出來之後就回去救林玥的，但是沒想到卻發生了那樣的事。其實您可以去問林玥的，她當時找到那邊去的時候，我和樓煜就是……”
“那你爲什麼之前沒說，現在才說？這件事都過去很久了吧？樓煜出征都有快一個月的時間了，爲何你之前都不說，現在纔想出來？”
“這種事畢竟不光彩。我知道樓煜喜歡林玥，我也知道他們要成親了，我不想因爲我的事情而打破他們現在所有的計劃。”
老夫人冷笑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還知道替別人着想？我以爲你因爲喜歡樓煜，所以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他，然後才照過來。”
“當然不是。”孟虹跪了下來，“老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說的這些話您未必會相信，但是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欺瞞您的意思。我是喜歡樓煜沒錯，但我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啊。我若是用了這種方式，即便得到了他，他也不會對我好，他會記恨我一輩子的。我和林玥也曾經是姐妹，我更不會這麼對待她。”
老夫人搖頭：“然則世事難料，人心叵測，誰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也罷，所以你現在找來是因爲你懷孕了，實在沒有辦法，是嗎？”
“是，我很害怕，我爹孃也還不知道，如果爹孃知道這件事的話，那爹孃一定會打死我的，所以我實在沒辦法纔來找您的。畢竟我肚子裡懷着的是樓家骨肉，我相信您就算不喜歡我，也一定不希望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事的，對吧？”
“呵，聽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只是你這道理我會不會相信，那還是一另外一回事。就算你肚子裡懷的是樓家的骨肉，那又如何？你爲什麼一定認爲我們會留下這個孩子，而不是直接把你殺人滅口呢？你若是真的瞭解煜兒，那你就應該知道他的性情。實際上沒有誰能逼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即便是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