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靖寧,你給我說。”厲眼看向容尺素,手握着的柺杖用力的往地上戳了戳。
容尺素不急着解釋,讓晴河蘭溪把跪在地上幾人嘴裡塞着的東西給拿開。
“你們且是給老太君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讓你們偷偷摸摸的潛入同夢閣,又是誰讓你們做假證,意圖誣陷本王妃?”
幾人哆嗦着沒說話。
容尺素彎腰把一個丫鬟跟前的木盒子,拿了起身。
那丫鬟渾身顫抖了一下,擡眸想要開口說什麼,但對上容尺素那晶瑩的黑眸,心咚了一聲,又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老太君眯着眼眸:“這是什麼?”
容尺素也不打開來看。而是直接把東西遞給老太君:“老太君且看一下,便能知曉。”
抿着淡朱紫色的脣,老太君有些遲疑的接過。
看到盒子裡面躺着的三個渾身插滿着針的布偶頓時給怔住了。
特別是看到那布偶上寫着的名字。
氣的渾身顫抖,把布偶連帶着盒子一同扔到了地上。
“好大的膽子,這是誰做的。”鐵青着一張臉。
布偶落在地上。
衆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布偶上寫着的名字分別是‘雲恆’‘趙悅靈’還有一個則是老太君的布偶,上面還詳細的寫着幾人的生辰八字。
衆人皆是訝異出聲。
容尺素俯身把其中一個布偶撿起,上面扎滿了細針,紙條上,清晰的寫着雲恆的名字。
“把王爺做如此醜陋,倒是沾污了王爺的絕代風華。”清潤的嗓音如同玉珠跌入玉盤般清脆婉轉動聽。
出口的話,卻是令人詫異的。
這時候,容尺素不關心是怎麼回事便算了。倒是還有心思研究這做工的問題?
這王妃該不會是氣傻了吧?
“你……你在說些什麼?”嘴脣緊抿,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渾濁的雙眸瞪着容尺素。
容尺素笑笑,並不解釋。
把視線落在跟前,瑟瑟發抖的丫鬟身上。
“跟老太君說說,這東西是哪來的。”
“王……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饒了奴婢吧。”那丫鬟嚇得話都不會說,一個勁的只知道求饒。
揉着眉心,被吵得煩躁。
指向一旁一直低着頭,不敢把頭擡起來的丫鬟:“她不說。你來說。”
那丫鬟顫抖了一下,沒說話,也沒把頭擡起來,反而還把頭埋得更低一些,似是怕有人認出她一樣。
шшш¸ttκā n¸¢ ○ 如此閃躲,倒是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
“靖寧,你在爲什麼把戲?”老太君怒瞪着她,有些不滿容尺素的行爲。
“老太君莫不是想知道是誰害的趙侍妾。弄得巫蠱麼?”容尺素笑着問老太君,老太君緊蹙着眉心,雙眸緊鎖着容尺素,似是想要在雲恆身上看出點兒什麼。
容尺素對蘭溪道:“蘭溪,讓這婢女擡起頭來,好好跟老太君說話。”
似笑非笑的笑意有些滲人。
蘭溪會意上前直接抓住那低着頭的婢女,迫使那婢女擡起頭來。
老太君原本想說些什麼,可看清那婢女的容貌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眼前的婢女,不正是她派去伺候趙悅靈的小虹嗎?
把老太君的神情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上翹,很滿意老太君現在的表情。
“本王妃記得你,你是趙侍妾的貼身婢女,小虹對吧。”不是疑惑句,而是一句簡單的陳訴。
小虹咬着脣微微顫顫的點頭:“是的,王妃。”
小虹是趙悅靈貼身婢女的事情。在府中人盡皆知,就算是她想否認也不行。
“你們是不是該跟本王妃解釋一下,你們爲何會在這裡?”
“王妃……奴婢……”
小虹眼睛骨碌骨碌的轉着,剛想找什麼藉口來脫身時,容尺素身旁的阿七卻是在小虹跟前拔了拔刀,細微的動作,本是沒什麼。
但看在小虹眼裡,小虹卻是心顫了一下。
把那些辯解的話,全部又吞了下去。
心知,今日是要栽在這裡了。
“小虹,你說。”老太君終於忍不住出聲了,這小虹可是她身邊長大的丫頭,小虹的性子,老太君大抵也是知曉一些的。
“老太君饒命,是奴婢辜負了老太君您的期望,死不足惜,還請老太君饒命吧。”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還不把事情從實道來?”
小虹咬着牙,有些難以啓?,說不出口。
半響,才求饒道:“老太君這一切都是奴婢設計陷害王妃的,還請老太君看在奴婢伺候老太君您這麼久的份上饒了奴婢一條狗命吧。”
猛地,老太君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小虹迫於無奈,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老太君捂着胸口,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氣死。
見事情敗露,所謂清平道長竟是想逃,被阿七給抓了回來。
兩人心知在劫難逃,在容尺素的壓迫下,無奈全都把事情道了出來,跪在地上祈求容尺素、老太君的原諒,原諒他們一時鬼迷心竅冤枉了容尺素,祈求饒了他們兩人一命。
老太君捧着胸口,按着額頭,頭疼的厲害。
老太君面色鐵青的問道:“你們是誰指使的你們做的。”
幾人雖是道出了事實,卻沒說,是誰指使他們做的。
“老太君,一切都是奴婢的主張。”小虹咬着脣,似是要把所有的罪名攬下。
兩人見小虹把罪名攬下,想起之前趙悅靈的威脅,兩人也一個勁的把罪名往小虹身上推,勢要保全趙悅靈的模樣。
“你?”老太君似是有些不相信:“小虹,我待你不薄,你何以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容尺素未語,就這樣的靜靜看着,半響,接觸到小虹看了她一眼的眼神,容尺素出聲道:“本王妃與你無冤無仇,爲何要害本王妃?既然要害本王妃,又爲何要毒害你的主子?最好你就如實道來,若是讓本王妃察覺你半點不實,本王妃便將你賣到最下等的勾欄院。”
勾欄院,女人的宿敵。
饒是小虹做好了死的準備,可聽到勾欄院三個字,不免還是有些顫抖害怕。
小虹眼一閉,心一橫,擡起頭直視着容尺素,一臉忿恨地道:“你個心腸惡毒的女人,你憑什麼嫁給王爺,當王爺的王妃?爲什麼我愛了王爺這麼久,卻是連多看王爺一眼都不得?”
“就是因爲你長得漂亮?你出身相府,你是皇上冊封的郡主,你便可以輕輕鬆鬆得到別人一生都追求,求不到求不得的東西嗎?”
小虹面色猙獰,聲聲質問:“既然你嫁給王爺,就嫁了。可你爲什麼嫁給了王爺還不懂得珍惜王爺?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分明就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你這樣的女人配不起王爺。所以我要殺了你,殺死你,這樣你就無法搶走王爺,你就沒辦法傷害王爺了。”
看着容尺素眉頭深蹙,有些冷沉的臉,小虹突然間就笑了,大聲的笑:“趙悅靈?她算什麼東西?一個下賤的煙花女子,憑什麼嫁給王爺,給王爺生孩子?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王爺,不配給王爺生孩子。一個從煙花女子肚子裡爬出來的孽種,憑什麼生出王府的長孫?這樣的長孫,只會丟了王爺的臉。”
猙獰的目光直視容尺素:“既然你沒辦法下狠心殺死這個賤種,那麼只好勉爲其難替你出手,除掉這兩個賤種,省的讓王爺被人笑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們都該死,都該死啊。”
發狂的笑,趁衆人不防,小虹起身朝容尺素撞了過去,近在咫尺,突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容尺素跟前,雲恆一腳把小虹給踹開,飛濺到三米之外。
“噗……”倒在地上,小虹吐了口鮮血,神情痛苦而猙獰。
見着突然間出現的雲恆,衆人都怔住了。
“恆兒,你怎麼來了?”老太君訝異出聲,她明明吩咐了不要讓人去告訴雲恆的。
“祖母。”雲恆喚了老太君一聲,俊朗的臉還有蒼白。
剛纔用力過大,牽扯到了傷口,有溼!潤的感覺滲出。
雲恆的目光落在容尺素的身上,“你沒事吧?”深邃的黑眸,透着幾分擔憂。
容尺素抿了抿脣,出口的聲音清冷:“令王爺擔心了,本王妃沒事。”
老太君道:“恆兒,你還受着傷,怎麼就出來了?還穿的這麼少怎麼行,來人,趕緊送王爺回去。”
“祖母不用擔心,我沒事。”雲恆的語氣堅定。
意有所指,跪了一地的人:“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說同夢閣出事了,雲恆擔心容尺素有事便匆匆的趕了過來。
倒是沒有事先了解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尺素沒阻止蘭溪,蘭溪一個勁的把事情給雲恆說了個遍。
雲恆陷入了沉思,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容尺素也沒在意。
她也不指望雲恆能幫她什麼,這個男人不給她搗亂,便是最好的。
“來人,把這個作亂的丫鬟拖下去亂棍打死。”沉默半響,雲恆發話,便有人上前欲要不把小虹拖下去。
容尺素卻是出聲制止:“慢着。”
衆人解釋不解的看着容尺素。
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上一次讓趙悅靈逃脫,容尺素雖不知趙悅靈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些下人都這麼護着她。冬廣撲圾。
但這次趙悅靈陷害她,還妄想能如同上次那般,如此簡單脫罪?簡直妄想。
她容尺素可不是尺素的。
“素素?”雲恆不解的看着容尺素,不解容尺素還要做什麼。
容尺素輕笑,挪着輕喚的步伐,到達小虹的跟前,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她,頓了頓,俯下身擡起小虹的下巴,把她的神情全部收進眼底。
“你說,你是因爲深愛着王爺,看不慣、嫉恨本王妃跟趙侍妾纔會下如此毒手?”
小虹不明容尺素又準備玩什麼花招,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方纔的話都放了出來。
咬着脣,小虹也只得,就那麼承認了。
容尺素嗤笑:“本王妃能理解你嫉恨本王妃,畢竟,愛一個得不到,還要眼睜睜的看着他跟別人在一起,着實很痛苦。但你能否告訴本王妃,你一個丫鬟,何來這麼大的本事收買她們,令她們都幫你做事?”
所謂的她們指的是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所謂清平道長,和那個大夫。
要收買這些人,不單止要有錢,還需要有本事有手段才行!
但單憑小虹一個丫鬟,她是怎麼做到的?
這着實是令人匪夷所思。
容尺素這一說,衆人也才注意到,好像是那麼回事。
老太君眯着眼眸,睨着小虹。
若不是經容尺素這一說,就方纔的那些話,還真就是把老太君給騙到了。
“我……”小虹沒想到容尺素會這樣問,一時間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不出來?呵呵……說不出來,也是對的。你根本就不是主謀,你怎麼說的出來?”
老太君在一旁看着不說話。
心裡隱隱察覺了什麼。
“你聽說過點天燈嗎?”容尺素問小虹。
小虹猛地瞪大眼眸,嘴巴乾澀澀的吞了吞口水,眼眸遮掩不住的驚慌。
點天燈仍時下一種十分殘忍的酷刑,饒是小虹是個婢女,卻也是聽聞過其的殘忍,怎會不知曉。
看樣子,是知道的。
容尺素微微的笑着,睨着小虹,修長的手指在小虹臉上若有似無的划動。
輕啓朱脣一個字一個字給小虹道:“點天燈便是把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進油缸裡浸泡,待入夜後,將她從頭下腳上詮在一根高挺的木杆上,從腳上點上火燃燒,直至變成一具白骨,燃成灰燼……”
小虹屏住呼吸,臉上發白,打了個寒顫。
雖未親眼所見,或者嘗試,卻已經能想到其酷刑的厲害。
在一旁聽着的人,也紛紛皺着眉,雲恆神情複雜的看着容尺素,卻是一股莫名的心疼她!
仿似未察覺身旁人異樣的目光,容尺素問小虹:“想試一試這點天燈的滋味嗎?”
小虹面色蒼白,猛地搖頭,驚慌失措的一下子有些說不出話來:“王……王妃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求王妃饒了奴婢吧,奴婢不要點天燈。”
人雖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不要?”
容尺素嗤笑,“本王妃聽聞,你還有一個弟弟在府中做事?你說,讓你親眼看着他死,然後,再苟活着在這世上?如何?”
“王妃,求求你,奴婢知道錯了,求你放過奴婢的弟弟吧。”小虹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連忙給容尺素磕頭。
頭點地的磕,很快光潔的額頭,便出現了血痕,汩汩鮮血順着傷口留下來,十分恐怖。
教人看着都不免不忍。
掐着小虹的下巴,停止了小虹磕頭的動作。
“那你倒是說說看,是誰讓你如此陷害本王妃,或是趙侍妾與她肚子裡的孩子,否則,本王妃便送你們姐弟到地獄裡團圓。”
“我說……奴婢什麼都說,王妃饒了奴婢的弟弟吧。”
未語,等着小虹的下文。
咬着牙,小虹一臉的絕望,鮮血,淚水流了小虹一臉:“是趙侍妾,一切都是趙侍妾指使奴婢做的,求王妃饒了奴婢吧,求求你王妃……”
此言一出,驚詫衆人。
老太君抿着脣沒有說話。
雲恆卻是狠狠地踹了一腳小虹的胸口,險些沒把小虹踹個粉身碎骨,“你這賤婢,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謀害王妃、靈兒已經是死罪,如今竟然還膽大包天,爲了洗脫罪名,竟敢冤枉靈兒。”
“不是趙侍妾,王爺這麼緊張做什麼?”睨了雲恆一眼,容尺素冷笑。
沒再看神情複雜,欲要辯解的雲恆,看向小虹:“你繼續說。”
小虹這回可是老實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如實道了出來。
同時,其他人也跟着徹底給招了。
老太君鐵青着臉,氣從?子裡出來。
十分的難堪。
雲恆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裡。
誰能想到柔柔弱弱的趙悅靈,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心腸和算計。
爲了陷害容尺素,竟是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做籌碼。
老太君氣的大發雷霆。
在容尺素要個解釋的同時,老太君不得不給容尺素一個交代。
因着趙悅靈懷有身孕,雖然氣急了,但仍是不肯給予點實際上的懲罰。
只道是,懲罰趙悅靈抄佛經一百遍,以平息自己的罪孽,和容尺素的怒氣。
一切等趙悅靈生完肚子裡的孩子,便把趙悅靈攆趕出府,關到莊子裡,永世不得回王府,孩子過繼到容尺素的名下。
趕到莊子,對於宅院裡的女人來說,已經是十分殘忍的懲罰,下半輩子就真的是毀了。
發配莊子,雖還有侍妾的名頭,可到了莊子裡,那也是有名無實的下人,日子過的並不比王府裡最下等的下人過的好,甚至是不及一半,連吃個飽腹都是奢想。
若說勾欄院是女子最大的噩耗,那麼,莊子,便是高門府第裡的女子的地獄。
陷害主母,這是極爲大惡不赦的罪名,就是用酷刑殺了趙悅靈也不爲過。
但老夫人,雲恆護着趙悅靈肚子裡的孩子。
而且,這回,容尺素也沒受到什麼損傷,若一直咬着趙悅靈不放,倒是顯得容尺素心胸狹隘,要被人詬病了。
只是,趙悅靈生產尚還有七個多月的時間。
七個多月,半年多,時間可不短!
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也足以發生很多變數,改變許多事情。
同時,老太君還給容尺素承諾,這生產的七個月裡,不會讓雲恆踏進紫雲軒,去探望趙悅靈,而趙悅靈也不得再踏出紫雲軒半步。
便是給予了容尺素保證自己的態度,暫時留着趙悅靈在府中只是爲了趙悅靈肚子裡的孩子。
退步至此,老太君的神情很明顯就在說,容尺素若再不答應,就是實在太不識相了。
以後免不得老太君還會給容尺素小鞋子穿。
容尺素不語,表面上默認了老太君的做法。
只是實在是嘲諷老太君的行爲,趙悅靈如此,她竟是還能容忍。
一個煙花女子生的孽種,真的有那麼好?
小虹被拖下去亂棍打死,其餘兩名丫鬟,被拖下去發賣。
而這所謂的道長和大夫,則是被阿七送到了衙門。
回去時,雲恆拉着容尺素的手。
“素素,我……”他想跟容尺素解釋方纔的事情。
容尺素微微一笑:“王爺,放開本王妃。”
在雲恆錯愕的剎那,已經甩開雲恆,徑直進了廂房,並且晴河蘭溪迅速的給容尺素關上門。
雲恆被拒之門外,眉頭緊鎖,擡起手想要敲門,最後又只得作罷,在門前踟躇了一會,才深深嘆了口氣離開。
腦中實在太亂,神情實在太過複雜。
脫掉身上披着的斗篷,容尺素在軟塌坐下。
在外面呆了太久,精緻的小臉被凍得通紅,手也是冷冰冰的。
屋內有暖氣,呆了一會,身上才暖和一些。
早就備好的參茶,蘭溪給容尺素倒了一杯。
“王妃,老太君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不過是一個煙花女子懷的孽種,趙悅靈做的這樣的事情,死不足惜,老太君怎的就還這樣護着她。”蘭溪不忿道。
着實想不通,老太君何以這樣護着趙悅靈。
要送走趙悅靈,現在送走不就得了麼?怎的還要等七個月後?
把茶捧在手裡,暖着掌心,指腹有意無意的敲着杯身。
對此,容尺素也很是奇怪老太君對趙悅靈的態度。
按道理說,就算是趙悅靈懷有身孕也不該如此,雲恆才二十二,往後的路還長遠着,而且府中還有那麼的女人,雲恆想要生孩子,簡直是輕而易舉。
老太君何以要如此在意趙悅靈肚子裡的孩子?
沉思了一會。
“蘭溪,你讓人去查一下趙悅靈的身份,和之前趙悅靈與老太君可有什麼交集。”
“是,奴婢這就去。”說着蘭溪便要俯身退下,去調查趙悅靈的身份,容尺素叫住蘭溪:“不着急,此時去,說不定老太君還讓人盯着院子,不可輕而易舉,明日再去尚可。”
頓了頓,蘭溪會意,倒也不急着再退下。
只是,這丫頭悶着一肚子氣,不吐槽不行。
這不,剛消停一會,又開始抱怨起方纔雲恆對趙悅靈的袒護。
“王妃,王爺真是太過份了。”咬着粉粉地嘴脣。
容尺素,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苦澀。
卻不意外方纔雲恆的態度。
畢竟,趙悅靈纔是雲恆所謂的真愛,他想要娶的女人。
她不過是皇帝爲了權衡朝綱,強行塞給他的王妃罷了。
他恨不得自己死,好離開這王府,不再霸佔王妃這個名頭,讓他心愛的女人來當這個王妃。
如此,她有什麼理由讓雲恆不護着趙悅靈,反過來護着自己?
對雲恆,她向來沒有要求,只要這個男人不是太過分,她尚還是可以容忍他的。
晴河面色變了變,連忙制止蘭溪。
示意蘭溪不要再提此事。
雖然容尺素對雲恆不冷不熱,但沒有一個女人是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自己丈夫的。
容尺素亦是如此。
同爲女人,加上細膩的性子,晴河總能察覺到一些容尺素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細節。
猛地想到什麼,蘭溪猛地閉上嘴。
“王妃,奴婢沒有別的意思,您別多想。王爺的心裡,也是有王妃您的,不若然方纔王爺……”也不會追着王妃,要您解釋的。
後半句,沒說出來,被容尺素制止。
“我沒事,你們退下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容尺素道。
晴河蘭溪還沒有說話,容尺素就捧着胸口猛地咳了起來。
兩人一驚,連忙上前給容尺素順氣。
“王妃,您沒事吧?”蘭溪擔心的問容尺素。
咳嗽好一會,容尺素才停下咳嗽。
可這回,竟是又咳出了血。
料想定是方纔在外面呆了太久,受了寒氣纔會如此,蘭溪心裡更是恨極了老太君等人。
“王妃,我去找鄭太醫過來。”說完,也不待容尺素回答,蘭溪便迅速退下。
這回容尺素也不阻止蘭溪。
蒼白着精緻的容顏,擦拭掉嘴脣殘留着的鮮血。
“王妃,您這樣子下去,身子一定會垮下的。”晴河有些擔心容尺素。
這才嫁進王府多久便頻頻受傷,還幾次發病咳出血。
從前在相府尚還沒有這裡厲害。
容尺素面色有些虛弱,終還是沒忍住咳出來。
“我沒事。晴河,近日你讓人盯緊院子,和趙悅靈那邊的人。”
若不是容尺素一直有提防着趙悅靈,今日恐怕早就要中了趙悅靈的奸計。
她不擔心老太君和雲恆會怎麼對她,亦或者是休了她。
雲恆還沒有這個本事,敢違抗皇上的質疑。
而且依照趙悅靈的模樣,讓雲恆休了她,絕對不是她最終的目的。
今日險些着了趙悅靈的道,也是容尺素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爲了對付她不惜使用苦肉計。
這個女人,心機果然是太過深沉了。
“奴婢明白。”
話剛說完,容尺素竟是昏迷了過去……
把晴河嚇了一跳:“王妃……您沒事吧王妃?”
“……”
趙悅靈知道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時候的事情。
聽說容尺素沒事,反倒是自己又棋差一步,被容尺素反擺了一道。
又折損了小虹這個她剛拿捏好的心腹。
禁足於紫雲軒,抄佛經一百遍。
不得見雲恆不說,等生完孩子後,還要被髮配往莊子。
雖說,她沒有親眼見過古代的莊子,但從以往看的宮宅鬥小說電視劇裡,也能大略猜到這莊子不是什麼好地方。
氣的趙悅靈險些沒有真的滑胎。
想要發脾氣,但院子裡都被老太君派來的人看守住,她根本就不敢。
雖計謀被拆,但趙悅靈還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反正只要她一直是下人眼中善良無辜的小白花,黑的也能成白的。
就算此番又輸給了容尺素,但趙悅靈堅信她是女主定然就能相安無事。
不過趙悅靈不得不承認,這個容尺素倒真是有些本事,兩次都能被她逃脫,不過,趙悅靈就不信這個邪,總有一日,她定是會扳倒容尺素的。
只是她現在還缺少一個可以真正扳倒容尺素的契機。
送去莊子?
那可是七個多月後的事情。
時間還有這麼長,其中會發生什麼變故根本就還很難說。
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趙悅靈繼續發揮她最佳女主角的演技,把她無辜小白花的模樣,扮演的比電視劇裡唐嫣、陳喬恩的還要無辜可憐。
尚且是一點抱怨都沒有,就老老實實的捧着佛經抄了起來。
此舉,倒真是讓看守她的那些丫鬟婆子意外。
下午的時候,丫鬟給趙悅靈端茶的時候,偷偷地給趙悅靈塞了個紙條。
熟悉的字體,淡淡的清墨香,趙悅靈眸色幽幽,臉色不太好看。
把紙條緊揣在手裡,揉成了一個紙團。
事過幾日,雲恆去過同夢閣幾回,不過卻都沒有見到容尺素,而是被晴河蘭溪拒之門外,告知容尺素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想要硬闖,但阿七卻宛若門神一樣,守在門口,只要雲恆敢闖,阿七就敢跟雲恆動手。
阿七是皇帝御賜給容尺素當保鏢的御前二品帶刀侍衛,除了容尺素的話,那可是誰都不聽。
誰的面子都不看的。
跟阿七交手,兩人武功不相上下,但顧及容尺素,雲恆只好悻悻然離開。
“王妃,您就真的不想見王爺麼?”晴河問容尺素。
容尺素坐在水閣的藤椅上,手上執着一本書,臉色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削瘦了不少。
不語,垂着眼簾,低低的看着下面蓮塘枯萎的蓮葉,和嬉戲追逐的赤金魚。
“不見。”
不想見,太煩,不知道該怎麼見,該用什麼態度!
重生漫漫十五年,就算是當初糾結要不要回姜國見一下蕭青城和江姒,亦或者葬在惑春園自己的遺體時,她都沒有過像是現在這樣煩躁。
她懷孕了!
一個多月!
是雲恆的!
那天晚上,她懷了她的孩子。
她以爲已經喝了藥,不會有孩子的,可蘭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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