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池琛,我想做的又何嘗是一件事。zi幽閣
我想和他做很多很多浪漫的不浪漫的事,然後,百年之後。齊看兒孫滿堂。到時候。我白髮蒼蒼,他年輕也好,老了也好,我都要看我們兒孫滿堂!我在洗澡。
哼着歌,洗着澡。
說到底,我是個女人。快二十六的女人。今兒的計劃,以自己爲餌食。萬一我失策了,那我把自己交給他也不算吃虧。
雖然,我還不知道他身份是什麼,但在我這兒,他永遠是那隻大獅子,大王八。
我把自己裡裡外外能洗的地方。都洗得乾乾淨淨,搓紅了皮被水蒸的粉嫩粉嫩。
擦去了鏡子裡的霧氣,我深吸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比如,我和陸九重的一次次擦身而過,再比如,我和池琛。
我記得,我是回到小院洗了個澡,然後離開。
今天……也一樣。
外頭,雨過天晴,依然是很美的一天。
只不過,我估計我和池琛要吵架,假吵。
我來吵……
我得做件事,纏着我的心扉很久的一件揮之不去的前塵舊事,這件事不解決。我——
不能結婚。
鄭霄龍此番來,因爲被我打斷下了逐客令而匆匆離開,也沒說我和池琛的婚事,估計,得等我回家再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到房間,準備實施計劃之前。仔仔細細的查了房間一遍,沒看見黃澤修。然後,我看見歪脖樹上的一抹黃尾巴,關了門,反鎖。
轉身,我朝着池琛走。
邊走邊解開衣釦。
我——
打算在池琛睡醒睜開眼的瞬間就看見我。
至於他要不要我,我就不管了。不過,依照我對池琛的瞭解。這池琛大聖人的秉性,怕是我們還沒結婚,他絕對不會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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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記得他說過——
“這種事兒,該男人主動。”
所以,我篤定,今兒我投懷送抱,池琛肯定得把我踹開。
而我——正好藉機實施我的計劃,如果不解開這個心結,我怕一輩子都不安穩。爬上牀,我趁着池琛睡醒之前,給他的罌粟花補了補色兒。補完了,我給他扣好釦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躺在他旁側。
其實,我長這麼大,除去小時候軟弱無能被欺負,後來遇見大善人,被大善人教導之後,我對任何人都沒再示過弱。
因爲我怕對不起大善人爲我在肩膀上留下的疤痕。
只可惜大善人走得太快,我找了八年也不曾找到。
而我又哪裡知道,大善人就是陸九重,還找了我十年……
我不排除陸九重現在避開八月跟我說他等我一起去扶桑,還有別的因素在內……
我懶得再去想陸九重的事兒。
而我懶得想,也因他是八月丈夫。
其實,當人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就會發現,喜不喜歡,合不合適,能不能在一起,這是三件事。
人的記憶很任性,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它給你蹦達出來什麼。
在這一點上,我很是佩服蘇小白。
居然能把我的一段記憶藏起來。
其實,如果不是蘇小白突然出來,我想,所有人都會以爲蠱有意識……
可是,偏偏攙和了閻羅。
會連閻羅也不知道嗎?
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罷了,不想了。
閻羅的心思,誰又能猜得到!心說這話的我,稍微晚一點,就知道了閻羅的想法,而我——
寧可不知道!
掃一眼時鐘,還有二十分鐘。我伸出手摟住池琛,把頭埋在他臂彎裡,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想把他衣服脫了,還是沒有。
我得確定一件事兒。
因爲這太平盛世,誰不想太平……可池琛始終以蒼生爲己任。爲什麼還要去?爲我嗎?那他代價太大了……
不過,我要確定的不是這件事。
我要確定的是——
關於伊藤風卿的。
在清城酒店裡頭,我看見池琛的瞬間都懵了。那瞬間我就覺得伊藤風卿肯定是眼瞎,或者說,她肯定沒見過池琛本體。
不然,以池琛本體如此豔絕千秋之色,不說是伊藤風卿了,隨便放誰來,只要池琛能溫柔下來,誰都捨不得放手。
可伊藤風卿,怎麼能走得那麼歡快?
她怎麼捨得?
畢竟——
他們還有那麼多過去!
連我一個旁觀者聽了都恨不得伊藤風卿復活……
二十分鐘,就在我胡思亂想中過去了。
還有三分鐘。
池琛還沒醒。
我趕緊爬到他身上去,準備好,給他一個美豔的微笑。
我的眉毛被剃的第一天還挺醜。
今兒倒覺得還不錯了。我擡手描繪着池琛的眉眼和他眉中的小痣又想起另一件事——
就是湘西那口棺材。
到底,是誰把池琛封印?
現在我能確定的是,那棺材裡應當是真正的“池琛”,不然池琛那時也不會說身體用的順手,不回去了。
我估計他那時是放棄了罌粟門主的身份。
不過,封印他的人,是總局嗎?
封印他做什麼呢?
貓兒曾經說過,池琛下任主人本來選定了是她,總局是打算用貓兒當主人,以貓兒生死來要挾池琛?可照這麼說來。
池琛顯然是早就知道自己會被困,爲自己留好了路……
我的腦袋,不是沒用過。
而是始終壓着。
今兒,就能解了。只要我的計劃成功……
本來是想問一件事的,現在看看,好像要問的事還挺多!
其實,走到今天這一步,無數線聚集在一起,看似一團亂麻,卻始終有一隻手,推着一切往前走。
但是哪一隻手……
我就不得而知了。
等我計劃成功,再問池琛吧!
還有一分鐘——
池琛就醒了。
我深吸口氣,有些緊張,因爲我已經很久沒有下套了,不管我確定的那件事,答案是什麼,池琛現在喜歡我就夠了。我心裡給自己說着,是真相就總有揭開的時候,早揭開,晚揭開,不過是看事情到了哪一步,是否還能挽回。
可是——有些真相,一旦揭開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
還有三十秒……池琛就醒了。
十秒……五秒……
我倒數着,在池琛還沒睜開眼的瞬間,先吻上他的脣,繼而感覺到他薄軟的脣微動,他醒了。
捲翹的睫毛緩緩張開,我迅速閉了眼,兀自將手朝着他的腰帶摸索,舌尖亦是探過去,欲要撬開他的牙關,誰知道被池琛推開。對此,我並沒有意外,他即便是不推開我,也得像是“聖人”一樣,任由着我胡鬧。
這推開我,估計是因爲我的手去解開他褲腰帶,惹惱了他。
不過,我又撲了上去,再被推開。
兩個人都沒說話。
反覆幾次後,我沒開口,他先怒斥——
“瘋了?”說完,把我按在牀上,美豔的眉冷冷擰着,削薄的脣角含着顯而易見的不悅弧度,繼而看見我沒穿衣服,扯了被子給我。
我的身體早就在拆炸彈時,就被看光了,不怕再被看一次。
看他掀了被子走下去。我在他後頭喊:“我又沒脫你的,你爲什麼不要我。”
“瘋子。”
池琛冷冷丟給我兩個字。
我依然是意料之中,卻也故意大哭。
“大王,小的等不了啊,就是想把自己給你,你看小的多乖啊,一直忍着到現在沒有趁你睡覺幹什麼……”我大聲喊着,那邊兒池琛腳步一頓,拉開門,冷冷道句:“別犯病,衣服穿好。”就走出去了。
外頭依然是豔陽天。
太陽灑進來。
他走出去後,我迅速收了眼淚。
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池琛現在身體不是魃,應當能灌醉,我是千杯不醉之體,我要做的事就是,灌醉池琛。
今兒池琛不碰我,我就藉機耍混去喝酒。
可是——
我看着牀上的凹陷,嘆口氣。
我這的確是在犯病。
但沒辦法,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必須找個由頭扯他一起喝,喝醉的那種。反正他不知我千杯不醉,而池琛一醉,我就可以套他的話了。
又能套話又能保證我千杯不醉的事兒不被發現,我也是蠻拼了。
池琛酒後吐真言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穿好衣服下牀去拿酒。院子裡,池琛背影好看的緊,肩寬腰窄腿長,當真是上天的寵兒。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回頭問我。
“誰來過。”
我如實說了鄭霄龍和陸九重後,池琛點頭。
“知道了。”
我沒作聲了,自己走到石桌邊坐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碗,倒酒。池琛看過來,表情變了變。然後在我倒一半的時候,扯走了我的碗。
“抽什麼瘋。”
他冷斥着,我道句,“沒有”,然後擡手又拿了一個碗。池琛似乎知道阻攔不了我,就在我對面坐下。
“你就那麼急不可耐的投懷送抱?”池琛說完,我倒酒的手一頓,“我一直這樣,你不知道?”
池琛語塞,鷹眸擰眉看我,眼裡有些我看不懂的光。說實話,這種投懷送抱不要臉的作死,我還真不想做。
但我怕我不做,池琛不上套。
像是下套這種事兒,我在剛認識池琛的時候就用過幾次,根本沒用。不然這次,我也不會下血本了。既然臉都已經丟了,不怕丟得更多了。
“您不是一直喊我不要臉,小色狗麼……”
不過,倒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池琛居然對此這麼反感,好歹我也是黃花大閨女。
說實話,心,有一點點的疼,就那麼一點點。
“大王,您怎麼不說話?”我說話間,那邊兒池琛煩躁的抓了酒去喝。我眼睛一亮,看池琛煩躁的喝下去後,碗一撂,惡聲道:“你們女人都那麼麻煩嗎?”
池琛說罷,自己拿過碗,又喝下一碗。
我還一口沒喝呢。
看來,我的計謀很成功,都不用我再繼續演了。
“閉嘴!”池琛瞪過來的時候,我抓過碗又拿了一瓶酒,桌子下準備好的池琛兩三碗酒上了頭,已經臉色有些紅。
喝酒最是忌諱這樣猛喝,他是十碗酒的量。
我在這邊兒討巧的怪笑——
“好,那我閉嘴,再當回男人一切都在酒裡!咱們喝酒吧!”
我說完後,池琛看也沒看我,大概是因爲我喝的不比他少。說實話,我對勸酒並不在行,可池琛似乎真的很惱。
都不用勸酒,自己就倒了。
亦或者——
他故意想倒。因爲喝醉了就不用面對這個問題了。
彼時我的並不知道真相。
在池琛倒下去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
“池琛。”
我繞過桌子去喊他。
“幹嘛……”
池琛喝醉的語氣很像是小孩子。
我猶豫着先問了一個,故意裝作醉音道:“你……你爲什麼不要我啊……”
那邊兒池琛眉頭擰起來,“媽的……別問老子……老子……不想說!”
我微微一怔,不想說?
這是什麼情況?
好吧,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他就在我面前。
我要問那個問題嗎?
“本殿下建議不要亂問哦。”在我猶豫中,身後傳來閻羅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你!殿下,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歪脖子樹下,閻羅捧着小碗兒,笑的雲淡風輕,又眸含詭譎和精光。
“你不會想知道本殿什麼時候來的。”
閻羅手裡依然拿着個小碗,一口一口的吃着東西,邊吃邊瞅着我道:“看來你的心還未變。”
的確,我看閻羅還是以前的樣子。
我還沒開口說話呢,閻羅丟了小碗道:“不過……你的問題,我先來解答吧。”我微微一怔。
此刻,我就在池琛身邊兒站着,池琛嘴裡嘟囔着什麼,我也沒法去細細聽。
因爲,閻羅說的話,正是我做了這麼多功夫,想要問的。
當真是——
知我者莫若閻羅。
“傻丫頭,你不過是想知道,池琛爲什麼對伊藤風卿後來的態度改變那麼大。”估亞協血。
“我先來告訴你吧。”
閻羅說完在樹下負手而立,“你先扶好桌子,記得別倒下。”
我心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因爲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閻羅再度證實了我想的是真的——
“因爲,那根本就不是伊藤風卿,她是伊藤靜奈假扮,池琛一眼就認出來了。如本殿下所說,真正的伊藤風卿,早就死了。只可惜,你個傻丫頭從來沒信過本殿……”
那瞬間,我的確是踉蹌了兩步,因爲我腦袋裡劃過無數的光影。
如果……
伊藤風卿是伊藤靜奈,那麼……
那麼……
我的腦袋瞬間要爆炸一樣,那邊兒閻羅幽幽開口,將我腦袋裡不敢想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
“其實池琛就是想靜奈送回扶桑,你的大仇……嘖嘖嘖,怕是沒得報了。”
“太平盛世英雄冢,乖乖的美人遲墓,也是不錯。”
閻羅說完,我使勁兒搖頭,“你少騙我!”
怎麼可能!
池琛怎麼可能!
嘴上說這不可能,可是心裡卻已經崩潰。
怎麼不可能!
閻羅口中,伊藤風卿曾和池琛裡應外合,一起拯救蒼生,最後,她甚至爲了池琛而死!
“那時,雖然她身居罌粟門,能做的很少。但她每次都是冒着生死攸關給池琛送去蠱的配方……”閻羅的話,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奶奶走的那一夜,我還爲她們的感情動容過。
我始終不信,池琛可以對“詐死”的伊藤風卿那麼冷漠無情……
如今答案出來,我除了震驚到無以復加,還有無數的痛!
那我算什麼!
這麼久了,我算什麼!
暖意洋洋的春風突然間就不是那麼暖了,我覺得周身都是寒風瑟瑟。
“嘖嘖嘖,可別再冤枉本殿,你費盡心機的搞了一齣戲,讓池琛喝醉,自己問吧。本殿下也只是提前給你打個招呼。”
我沒理閻羅,我俯身,顫抖着問池琛。
那聲音是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輕飄。
“池……池琛,你……會幫我報仇嗎?”
桌子上,池琛趴着,薄脣微啓:“什麼仇……”
“伊藤靜奈。”
“不,阿卿……不給……他……不是已經回家了嗎……”池琛迷迷糊糊的說完,我身子僵硬無比。這次,不是閻羅控制,是我氣的發抖。
“所以……報仇的事情子虛烏有,你……一直在騙那隻笨狗,是嗎?”
我說話間,覺得有耳光狠狠地打在我臉上。
那些都是我對池琛的信任。
我還記得我給我爺爺說的話,我說,“池琛不是錯信的人”。這話,活像是巴掌,響亮的巴掌!
“呵,現在——太平盛世……天下安康……她……會想通的……”
那瞬間,我控制不住的直接把池琛推在地上,“王八蛋!”
我嘶吼着,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遠處,閻羅攤手——
“唉,其實,這王八蛋也騙了本殿,但本殿答應過你,會留着他的命。所以本殿一直也瞞着他。那飛機上的蠱毒之事兒,是本殿是和蘇小白串通好的。中間具體怎樣,本殿就不告訴你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蘇小白已經是本殿的人,伊藤靜奈在本殿這兒,累計做了太多壞事,本殿不會輕易放過她!難得本殿說那麼多話,你倒是給個回話!”
“回話?我還說什麼呢。”
我站在石凳子的這邊兒,看着倒在地上的池琛。
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
腳邊一陣酥麻,低眸看,是黃澤修,它爬到我肩膀,在我肩膀上拼命搖頭,他大概是知道我想幹什麼。
“別勸我了。”我無力撥開他,只是搖頭,“我不會,也不可能放棄報仇。那邊兒響起閻羅的聲音——
“行了,本殿該說的都說了,還有要事先走了。但你記得,你還有家人,還有本殿——的支持。”
閻羅說完,匆匆消失。
我肩膀上,黃澤修緊張的來回搖頭,那廂兒卻是池琛醒了,迷迷糊糊的那種,爬起來,踉蹌了兩三步。
不得不說,那張豔絕千秋的臉即便是迷糊,也是無比可愛。
我沒想到,我下了個套,卻拉出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池琛。”
我喊他的時候,他扶着腦袋擡頭看我,一臉的迷茫,“嗯?”
“池琛,你騙的那隻笨狗好慘。”我說話間,肩膀上,黃澤修蹦達的越來越快,指甲都陷入我肩膀上的肉裡,很疼,敵不過心疼。
那邊兒卻是池琛三兩步的走到桌子邊,懊惱坐下。
“算不上是騙吧……”
“我……”
“我很喜歡她……”
池琛說這話的瞬間,我並不懷疑真實性,一瞬間眼淚決了堤。
可是王八蛋,既然你喜歡,爲何還要放棄報仇?
你明知道,她失去了什麼……
心說着,還未來得及開口,卻是——讓他一句話如同當頭澆了一盆冰水。涼了個透心。
他說,“她……很像她……”
“越來越像……”
“她愛笑,愛鬧,愛吃醋……”
這個她,像是誰,不言而喻。
可我,哪裡像是伊藤風卿?
我不知,但若能早點灌醉他,我早點知道真相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像是今天這麼難受。
有些感情一旦付出,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這句話說的真好。
事已至此,我冷笑三聲:“池琛,你說的是很平常的女人吧。”
愛笑愛鬧愛吃醋,可不是普通不過的女人。
那廂兒,池琛笑容是無與倫比的美。
沒有兇相畢露,沒有任何防備的笑,像是孩子,最美最美的孩子,卻也是那樣的笑容,若一把刀,狠狠插在我心窩。
“是啊……”
“在我面前……她就是普通平常的女人……”
四個飛僵在院子四角立着,冰冷入骨的風掃過,我看見池琛眼角滑下眼淚。
眼淚流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跟着他輕飄飄的話語,碎成渣。
“可你知道麼,當我不在的時候……”
“她比誰都堅強。”
“嘭!”一瞬間,我耳邊尤似聽見槍響。
有生之年,曾見過槍決。
而此刻,我就是被槍斃的那個人。
我肩膀上,黃澤修早就不動了,大概他也被震驚了。可我還不死心吶,“那你找笨狗的那三個月……”
明明是知道答案了,還是想親口聽他說出來。
那邊兒他在笑:“因爲,那隻笨狗是鄭家之女啊……”
肩膀上,黃澤修跳下來,他死命的用牙齒咬着我的褲腳,欲扯我走。
“怕我再問下去嗎。澤修。”我低頭看着黃澤修,黑溜溜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擔憂,我笑出聲,笑的無比大聲,“我怎會再問!”
桌子上,池琛睡着了,含着淚睡着了。
我氣不過的抄起酒瓶子……
狠狠地砸了過去!
隨着“嘭”的一聲,酒水和血,一起順着我的腦袋一點點的流下來。
“這是砸我太傻。”
以前,鶯鶯曾經拿着星座的書籍給我測過。說我的性子,是那種不撞到南牆不死心的人。我不信。
我這麼淡然如水,始終不與別人深交,只等着有朝一日退出江湖的人,怎會是這樣的傻子?
卻是終於今日應言。
如今,真真是撞的頭破血流了。
眸子瞬間紅了,周圍都是血紅。
可是——
揚起來的拳頭怎麼都打不到池琛的身上,狠狠的一拳打碎了桌子。
可是——
可是,喜歡總是真的吧?
月下的蘿蔔表白……
總是真的吧?
我真的很想再去問,可我卻又怕聽見更可怕的答案。
血從額頭從拳頭一滴滴的往下落。
冷風一陣陣的吹,黃澤修又爬到我的肩膀。
看見黃澤修,我又是笑。
倒是我自作多情,原來——
人家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不然,怎會說出——拿下的話。
臉上一軟。
是黃澤修給我舔去血跡。
那一瞬間,我蹲下來,抱頭痛哭,泣不成聲……